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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范大力心内天人交战,深喘两下,屏退下人,对翠儿低声道:“不如,你随我回老家吧,在那边我可以带着兄弟重头开始,在老家亦有我的好兄弟,那边偏远安全,定不会惹朝廷注意。”

翠儿垂下眼睫,“将军,翠儿为大帅所救,曾发誓绝不背叛他,恕翠儿不能随将军同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范大力气得在门柱上擂了一拳,“你是我的人,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不松手是吧?那我便砍了这门柱!”

“你砍吧,就算翠儿出了城,也会咬舌自尽。”

“你!”范大力又气又急,门房见气氛紧绷,小心翼翼上前一步,劝道:“将军,翠儿小姐不愿离开长阳,便让她留下吧,这城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破了。再说,破了城,应也不会伤及百姓,小姐自是无碍。”

外城的长阳军紧急行动,发动内城还算镇定的百姓一起收集石头,铲沙土,都填到外城门与翁城之间。

托了邻居照看母亲,杨晟赶紧赶去帮忙。城外的苏日图听见城内动静,一边示意投石机和攻城车继续发动,一面命令手下爬城。

“遭了!他们往上爬了!”罗峰急呼一声,赶紧招呼手下奔上城楼杀敌。

但是等候他们的是无情箭雨,杨晟带着一众试图在内墙阻拦,但紧接而来便是抛入墙内的大石。

看着手下接二连三地倒在箭雨之中,罗峰大吼一声,竟站起身挥刀砍向爬墙的骑兵。

“小心!”杨晟眼睁睁看着罗峰被三支箭矢射中,连忙撑着台阶跃上,一路低伏着挪到罗峰身边,后者的护甲被箭矢洞穿,胸前渗出鲜血。

“让所有人退到内城,实在不行,就投降吧...”罗峰已是命悬一线,杨晟不肯放弃,强硬地将他放在自己背上,背着他一路爬下城楼。

众人冒着被石头砸中的危险,毅然前来搭救,终是将两人拖到了安全地界。爬墙的骑兵动作不停,估计过不了多久便会翻上城楼,杨晟咬牙命令众人退回内城。

时间已经临近巳时,候在长阳与蔚桓半途的二百精兵,迟迟不见范大力和杨晟的踪影,也颇觉奇怪,下雨天路上泥泞难行,更是需要提早出发才能按时返回蔚桓,怎的此时还不见人来呢?

“难道是临时改变计划,那也应该派人通知我等才是啊!这下雨天把咱们就这么撂在路上啊?”

“我带两个弟兄往长阳方向过去看看,兴许能碰上范将军。”张虎不再迟疑,径自叫来两人,翻身上马。

再说受命买粮的汪寿一行百人,从绥平一路乔装行商,五日的工夫已经行到了南豫,一路走来,用从富户那里搜刮的金银珠宝和藏品倒是换了十三石粮食,但这十三石都不够几万弟兄吃两天的。

为此,汪寿是愁得嘴角起燎泡,无奈,舍得用粮食换些死物的冤大头毕竟是少数,此时各地兴兵,说不准啥时候就断粮了,说到底,人得靠粮食活命,这些藏品珠宝只是吃饱喝足、茶余饭后的一点小喜好而已。

“老爷,劫掠过往商队吧?”队伍里的二牛对汪寿提议,汪寿犹豫不决,“商队也不一定是运粮食的,况且,若是伤及无辜,大哥定然生气。”

二牛都无语了,耐着性子劝解,“没有粮食,死的可是几万弟兄!打劫商队,我们手下有分寸些,只是死十来个人罢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孰轻孰重,老爷你可得分清楚。”

“我听说湖广的一些富绅大都富可敌国,要不我们往那边去试试?到时候还可以直接从那边走水路回绥平。”汪寿还是觉得商队这些碰不碰的着全靠运气,不如找些富庶城池去换粮来得实际。

“老爷都发话了,那就听老爷的,咱们赶紧走吧。”二牛这一路上对汪寿的懦弱性子也是深刻理解了,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大运,竟也能跟着祝广进下面做个三把手。想他二牛有胆识有才智,竟然要屈居此人手下,悲哀啊!

若是汪寿知他疑问,必然也深感庆幸,若非他曾接济过祝广进几日口粮,只怕如今他早已是一缕亡魂。

雨势渐大,张虎三人冒雨纵马赶往长阳,忽的,张虎扫见路上马踏的一排排泥坑,忙叫停另外两人,“你们看这路上,应有大军行过...”

“你俩留在此地,若我一刻钟未回,你们立刻折返,通知大帅,恐长阳遇险。”

话音未落,张虎再次驱马沿着地上泥坑印一路追踪过去,果然发现马蹄印是朝着长阳城的方向而去,再联想范大力迟迟未出现,他顿觉不妙。

“驾!”张虎赶紧调头,一路疾驰,与另外两人汇合,将情况言明,两人皆大惊失色。

“未免耽误时机,你们俩先去通知弟兄,就说可能有大军围攻长阳,待我去确认一番,若是误判,我再追赶你们。”

“好!”

简单交代了几句,张虎再次调转马头奔赴长阳,余下两人也不敢耽误,皆提速狂奔通知其余人。

远远看见两人疾冲而来,等候的大部队立刻起身相问,“碰见范将军了吗?”

“咳...快通知大帅,敌军可能围攻了长阳...”两人被雨水呛住,强忍着把消息说了。

又疾行大半个时辰,张虎终于确定了猜想,被雨水淋湿的面庞霎时间惨白如纸,咽了咽口水,张虎再次转向,只是身下马儿疲惫不堪,哆嗦的马腿陷入泥坑中难以自拔。张虎只好翻身下马牵着马儿奔走,幸得其他弟兄不放心他,赶来协助,几人连带马儿这才顺利躲到安全位置。

巴哈的一名亲卫率先翻上城楼,他抹了抹沿着头盔渗到脸上的雨水,冲下城楼,用力拉开城门。苏日图命人搬开堵在通道的较大的石头,随后领军策马进了外城。

内城城墙只有三米多高,要攻破简直轻而易举,但雨势渐大,苏日图便想劝说巴哈和一众亲兵留在城楼避雨,“末将带人杀进去便可。”

巴哈没有拒绝,“攻破内城,命人回来禀报。”

“是!”苏日图见他听劝,也甚为高兴,立刻率众人策马冲向内城。

听着不断逼近的马蹄声,内城守兵皆是面色凝重,由于劝不走翠儿,范大力只能无奈放弃,回归大部队共同守城。他带着众人加急制作了一批长款流星锤,只期盼能多抵抗一阵,坚持到援军赶来。

“打!”

一声令下,范大力带着守城士兵抡着流星锤将试图翻墙的敌军打下城墙。

苏日图见前方己军伤亡,脸色阴沉,命令众人退开,“上攻城车!”

攻城车撞上城门的声响刚落,一声春雷骤响,转眼间已经下起倾盆大雨。杨晟示意众人不要出声,他又立刻拿起铁锹开始在内城门一圈撬开青石板铲地,雨水浸泡之后,泥土开始松散,乔东知他想临时凿一个沟壑,立即加入其中。

满都看雨势愈发猛烈,只能侧头询问苏日图的意思,“将军,可要暂且避雨,稍后再攻?”

“稍后?让他们都跑完再攻?”苏日图嗤笑一声,挥手让众人架起云梯,自己一个跳跃攀上梯子,瞬间将城内情况看了个清楚,他挽弓对着杨晟就是一箭。

箭头钉入杨晟肩头,他咬牙未哼一声,立马就地翻滚一圈靠近城墙死角。见大雨都不曾让这些敌军退兵,守城一方心态已濒临崩溃。

由不得他们多想,一支接一支的箭矢已飞速射来,范大力让众人匍匐离开城门,已做好准备投降。

抽出肩上铁箭,杨晟决定最后拼一把,他凑到范大力耳边低语,“张府存有两桶猛火油,遇水可浮于水面,遇火亦能点燃。”

闻言,范大力沉默良久,终是决定再做一次英雄,“行,你和其他人一起撤退,若能从后城翻墙逃跑便跑远些,我负责泼油点火。”

杨晟没有争辩,径自领着众人沿墙根爬行绕路躲到内城,还未等范大力行动,那厢,杨晟已经对他比划,示意自己去搬猛火油来。范大力笑了笑,学着贺跃尘的样子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若是一起并肩的都是杨晟这样的好汉,也不枉此生了。

杨晟忍痛狂奔,沿途劝众人到后城逃跑,最后冲进了张府。张九福和张承平都在堂厅,见杨晟负伤而来,张九福立刻问是不是城破了,又转头央求张承平,“爹,爹,快把金银钱财都拿出来,要买咱爷俩的命啊!”

“城还未破...”杨晟也意外自己此时的冷静平淡,若是平时他心里定然鄙夷张九福的贪生怕死懦弱无能,但今日,今日他估计也没命活了,他笑了笑,“你们可以从后城逃走,我借马车一用,要搬运猛火油到城门御敌。”

说罢,杨晟径自找到库房,开始搬运。张九福哆哆嗦嗦好一阵,才拉着张承平打算去后城,张承平却拒绝了,“你自去吧,我跑不动,只会拖累你。”

“爹,你不走,那儿子也不能走!”张九福说得大义凛然,仿佛十足的孝心,实则是他一个人哪怕逃了,那也是既逃过敌军大刀,又逃过了荣华富贵。

后城处众人踩着架起来的凳子梯子,争相攀上城墙。

“啊!”“啊...”

先涌上的一批人瞬间又跌回了城内,眼窝或脖颈则多了一支利箭。这下,所有人都要疯了,全都跪倒在地,高喊投降,“官老爷!我们投降了!投降了!求官老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听着城内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骑在马上的巴哈却面无表情,手下见他如此,皆举止谨慎,不敢触怒他。

将两桶猛火油全部搬上马车,杨晟顺手拿起一个火把浸满猛火油,先点燃插/在马车前面,再抱起一块门板挡在身前,如此驾着马车奔向范大力。

连射几箭皆为门板所挡,苏日图眉心一皱,恐城内有埋伏,忙命令众人退后。杨晟来到墙根,与范大力汇合,又用匕首割开马儿身上的缰绳,放其离去。

听见苏日图的号令,两人对视一笑,这样也好,城门能多守一阵,他们俩有的是耐心。

门房听见府外的哀嚎声,脸色微变,适逢燕儿哭着出来,他连忙呵斥住,“你这会儿出来干什么?后城也有敌军把守,没听见都哭着求饶吗?”

“这些官兵要干啥呀?怎么滥杀无辜!”燕儿崩溃大哭,门房将她往府中推,“如今左右出不去,你赶紧进房间多吃点东西是真,等天色晚了或许能有机会逃出去,饿着肚子可跑不远。”

燕儿抽噎着擦掉眼泪,对门房说道:“那你也赶紧吃东西呀,我,我去做。”

“那你去吧,多做些干粮。”也算是找了个差事打发了她,门房见她进了府中,才缓缓皱起眉头。

身处蔚桓的陈昌接到手下来报,“大帅!长阳被数万骑兵围攻!”

“怎会?”陈昌不敢置信,“要打也应该打蔚桓,何故去往长阳?”

“属下不知,但现在长阳急需援救,可是立刻整兵出发?”

葛文胤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如今大雨,我军多为步兵,两地相隔近百里,如何能及时赶到?”

沉默片刻,陈昌咬牙道:“文胤,你率杨兆等精兵先行骑马前去支援,步兵列队急行,由范忠与王卫率领,让朱超随我前去绥平,请赭袖军协助。”

“是!”

杨兆早已等不及先行出了蔚桓,他的亲弟亲娘都在长阳,叫他如何能坐守蔚桓?

情势紧急,陈昌在护甲外又草草披了件蓑衣,便领着朱超前往渡口,预备乘船前去绥平,两地间唯有水路要短一些。

两人一刻未停,雨天路上难遇行人,倒是方便了他们纵马。直到乘上渡船,陈昌才双膝一软,瘫坐在乌篷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这次第一个围剿的对象,莫非这老天与他陈昌不对付么?想他创业未半,竟遭逢此番变故...

左右逃不出去,外面的敌军显然也不会放过他们,乔东立刻高喊,“大家哭求也无济于事,我们十六万人,全部操起家伙,沿城墙守卫,有胆敢翻墙进来的全都砍死砸死抡死。”

哭求了近半个时辰,城内百姓也知乔东说的是对的,慢慢跪在地上的人都爬了起来,有的抗镐头木棍,有人举石头,拿菜刀镰刀甚至剪刀的,全都间隔半个身位将内城三周围住。

“乡亲们,看我运来的啥?”门房竟也驾着马车来凑热闹,“新鲜的夜来香,来来来,空着手的每人一桶,见了外面的露面了就泼他嘴里!”

外面的骑兵全都慎重地后撤一步,巴哈重重哼了一声,命人推来投石机,便要对着内城轰炸。

分发完夜来香,门房驾着马车又返回府中,对侍从笑着说:“去找些布袋来,用石块磨些位置,记住别磨破了。”

从早上到下午还未进食,范大力的肚子早已咕咕叫唤,他突然对杨晟笑了笑,眼角却沁出泪水,“才发现我是个不孝子,竟然一直不曾回家看看老娘,老天爷要惩罚我这个不孝子,倒是连累了你们。”

“我也是个不孝子,不听我娘的话...”杨晟勉强一笑,“估计这会儿她正在家哭呢。”

雨慢慢有停下的趋势,苏日图一行皆有头盔铠甲,身上淋湿的不多。城内百姓则大多淋着雨,有年纪大的已经支撑不住,乔东示意年轻人扶着老人回屋去。

‘嘭——’

一块大石从天而降,众人皆惊呼躲藏,顷刻间又乱成一团。门房驾着马车走到半路,见众人惊叫逃窜,顿时心叫不好,赶紧又驱车折返。

门房一路跑回府中,把燕儿拉到角落,他身上臭气熏得燕儿直捂鼻子。

“此事你先不要惊动其他人,若情况不对,你自己逃命便罢,我看小姐是不会出去的,你不好平白搭上性命。”

原来门房在成为门房之前是住在自己的破屋子,曾经为了躲避夫役,挖过一条地道,直通城外的小河沟。燕儿还算镇定,立刻点头,又为他准备干粮,门房将干粮塞进怀里,朝着自家飞奔。

一路上的场景简直如同炼狱,触目惊心,有的房屋被巨石砸中,小孩在屋里哭叫,路上人踩着人奔逃躲避。

门房死死咬住槽牙,只疯狂夺路。乌云散去,雨收云霁,长阳城内却依旧被巨大的阴霾笼罩。

得手下禀报,得知陈昌求见,徐欢顿时一愣,“他怎么求到这儿来了?”

刘五问:“那见不见呢?可要禀告老大?”

“你先把人带进来吧,我去给大哥说。”交代了一声,徐欢提着刀便进了祝广进的府邸,祝广进原也在找他,徐欢抢先道:“大哥,沛莨起义的头头来求见,想找我们帮忙,你见不见?”

“就是用神佛坑蒙拐骗的?”祝广进眉头一皱,答说:“不见。”

徐欢得了他的话便要转身出去,祝广进却又将他喊住,“姑且还是见上一见,便看看他能拿出什么来求我。”

“好嘞,那我把人带来。”

还未等徐欢走出多远,陈昌已经朝这边而来,远远便拱手一拜,“素闻赭袖军高义,在下遂不请自来,实乃人命关天,今日不知朝中哪路将士,竟要屠我长阳城,望赭袖军施以援手,在下愿奉上三千石粮草,五千两白银,以表谢意。”

听见外面动静,祝广进也未摆架子,直接提刀出了府门。陈昌又对着他深深一拜,“阁下应是祝大帅吧,在下久仰大名,今实在孤立无援,故厚此脸面,前来请求赭袖军施以援手。唇亡齿寒,若长阳屠尽,恐怕其余城池亦难逃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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