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三人称道。
“二叔,万福!”
“叔郎,万福!”
“姑姑,万福!”
每次见瑛哥儿,一套礼仪他总是如喝水吃饭般做下来。
刘自止现今已经习惯,可见是从小教育着长大,这不成和也是礼仪周全。
“就知道瑛哥儿、小成和,想姑姑了呢!”刘小妹语气肯定。
“想了!”话落下后,是小成和歪着头大声回答。
瑛哥儿也勉为其难地点头。
“小妹的新铺子初十开张。”刘自止对刘大嫂说道。
“大嫂可要记得给我捧场哩!”
“小妹张口,我这个嫂子哪能不依!”
刘大嫂一听心中便有了数,“别的没有,给你送两个果篮过去!”
“嫂子你啥时候这般会算计,敢情水果你不吃呢!”
“那两篮樱桃要不要?”
刘大嫂一上来便掐住了刘小妹的命脉。
刘小妹连连道歉:“要!好嫂子,你最最最大方,我冤枉你了!”
刘大嫂这才放过她。
刘小妹不由羡慕,这人果然有了钱腰杆子都能直起来。
“二哥!”她又望向刘自止。
刘自止则道:“别问我,我可做不得主!”
刘小妹深得刘母真传,给了他一个白眼,又转向卫琅。
卫琅拆台道:“二哥难得如此,我可要好生斟酌。嫂子既送了果篮,我们送花篮好了!”
刘自止无奈看了某人一眼,某人也学着给了个白眼。
刘小妹想了想:“也行!”
“瞧瞧,咱小妹妹心多大,竟这样逮着嫂子和哥郎要东西呢!”
刘大嫂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地说道。
“大嫂,这是要和我生分了,岂不是要伤透妹妹我的心呢!”说着,忙去捂脸。
刘大嫂作势安慰。
家里一群戏精,也不知阿爹和大哥怎么挺过来的。
刘自止继续选择无视,卫琅一直当自己是局外人。
饭桌上刘父打头说了一番孙辈种痘成功的感言,希望他们日后能少灾少病。
刘母的话中意思也差不多如此,接着又道:“今儿是个好日子,老大、楠娘,你们一定要多喝几杯!”
刘大哥连称好,“我与东坡先生同心:‘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杯我干了!”
“阿娘,我是该多喝。他们去了一灾,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自是高兴!”
刘大嫂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老二,你大哥都四个了。你成亲也有些时日,孩子可要抓紧呐!”
刘母的话问的是刘自止,但卫琅知道其实在说给他听,面上虽未表现出来,心中却是一咯噔。
只是这时从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看着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他不由抬起头,望向旁边那人。
刘自止早该想到来吃酒,火必然会引到他身上。
伸出手是怕卫琅多心,也想要给他一些抚慰。
“阿娘,这才几日,等有了孩子哪这般清闲!我们两个身体没毛病,孩子顺其自然。”
“随你们!”孩子左右也催不来,刘母也只得作罢。
回去后,刘自止洗漱进屋,见卫琅坐在床头表情严肃地摸着肚子发呆。
他知道卫琅还是将阿娘的话听进心里:“孩子的事,真不急!”
“前些日,我阿娘也催过!”卫琅这般说道。
“哦?”刘自止坐了过来,“那你怎么想?”
“这还能怎么想!”卫琅当即瞪了他一眼。
“还不去梳洗!”刘自止仿佛猜中了他的心思,“我一个人干不成!”
“无耻!”卫琅腾得坐了起来,如火烧屁股般跑了出去。
事后,刘自止紧贴着他的腰背道:“孩子的事,你不要瞎想,我巴不得晚来几年。”
“真的?”卫琅转过身去看他的表情,“不要哄我!”
“当然!我知,倘若有了孩子,琅儿断会抛弃我这个夫君呢!”
刘自止一脸正色,显然就是这样认为。
“不会!”卫琅立刻反驳,自觉往他怀里缩了缩,“孩子的事,咱不想了!”
“好!”
温存片刻,某人倒掉温水,说道:“吹灯了!”
翌日,刘自止卯初二三十分,便让陈六驾车将他送入书院。
卫琅则是像以往那样在他走后差不多30分钟才被柳绿他们叫着起床,在院中练会剑,将近辰时用饭。
“舒儿,你可真厉害!”桐哥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刘小妹。
刘小妹立马笑了起来:“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好高兴,我才是真真敬佩你呢!”
卫琅坐在罗汉榻一侧,悠哉地吃着茶,一般不搭话,默默听着。
自从搬来宅子后,卫琅这儿便没了长辈需要敬着,刘自止除非休沐素日在家的时间不多。
他平常也没啥烦心事,人倒是比在娘家轻松自在得多。
刘自止原想给他找些事打发时间,被卫琅一句怼回去:“我的嫁妆可比你攒得多!”
刘自止以己度人,前世吃过上班的苦,也愿意尊重他的想法。
怕他一人实在无聊,将自己一连串的多肉植物名义上托付给了他,一般中午也会回来一起用饭。
这一日刚回学舍,便被正在下床的于海几人逮住,调侃他有了媳妇忘记兄弟。
赵辉更是说道:“文止兄,怕不是又去伺候他家巾帼夫人!”
在刘自止成亲之后,与赵辉等人也相熟起来。
今年年初升到乙班之后,更是与他分到同一个学舍。
刘自止则道:“明鸿兄,你这成日不着家,你家巾帼夫人何该请人堵上咱学舍门!”
咚咚咚,几人当时一愣,赵辉更是猛然转过头。
“涛泽!”
原来是隔壁学舍的林启然正好过来找于海,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众人顿时疯狂大笑。
刘小妹明年及笈,刘母默认今后她不用回私塾。
他们几个哥儿、姐儿,当初通过卫琅认识,左右他这里清静,没事便过来小聚一回。
刘母一听她到哥郎这边,最初还会嘱咐几句,后来也干脆随她。
刘小妹忙完分铺事情,今儿难得空闲下来,这几个人于是又聚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不要互相拍马屁,我才是羡慕你们!”兰哥儿有气无力地靠着椅背,“我还是难得偷个懒!”
“兰哥哥,你这亲事如何?”
众人对他也是颇为关心。主要是他这亲事一波三折,又加上孙母的杀手锏,让刘小妹觉得那是前车之鉴。
果然去年是兰哥儿最后一段空闲时间,今年年初孙母可不管他是否乐意,硬是拉着他去见了几个公子。
当然结果也是没有相中,孙母又赶紧找媒人开始搜寻下一波。
“快定了!”兰哥儿说起这精神瞬间抖擞,当即一脸得意,“你们可知是何人?”
卫琅一听,也来了兴致:“是谁?”
“你这么说,断然是咱们的熟人!”刘小妹脑子一向好使,“看来必定与二哥有关!”
桐哥儿也在脑海中扒拉人选,他们共同认识,且未婚配,也就那么几个。
这时只听刘小妹说道:“于大哥,对不对?”
他是二哥成亲的男傧相,说不定二人当时便有了苗头。
兰哥儿摇头。
“林公子?”
桐哥儿给了个人选,这人与兰哥儿年龄只差一岁,为人也是幽默风趣,相貌自是不差。
兰哥儿再次摇头。
“李公子?”卫琅脑海不由冒出刘自止这位好友,不确定说道。
“信哥哥?”
在几人的注视下,兰哥儿还是点了点头。
“你竟然看上了他?”刘小妹知这人眼神不好,没想到这般不好。
“云锦?”刘自止抱着卫琅坐在摇椅上,他一松脚摇椅便开始轻轻摇动。
“偏要这!”
卫琅只好贴着他的身体,将头埋入他胸口,不满地说道。
一次两人游玩时,见人家铺子旁摆放着一张摇椅。这人便惦记上了,非进铺子挑一个买下来不可。
“既喜欢,怎么之前没买呢?”卫琅随口问道。
刘自止淡笑不语。
“我发现,你的东西好少!”
卫琅这时想起,这才骤然发现刘自止这边的旧物除了必要的几个大物件,几乎没有多少。
“有没有可能我呆的时间不久。”刘自止则是将人圈紧了些,这般回道。
“他们二人如何凑到一起?”刘自止问道。
“不知李公子何时起的心思。兰儿觉得他人不错,咱成亲后,他们一来二去熟了起来!”
李信这人当朋友相当不错,但是他素日里混迹花场也是真的。
本朝严抓□□□□,青楼相当于前世的娱乐会所。
由于取消贱籍,那些青楼男女们也都是良民,卖艺不卖身,必须持有从乐坊司获得的乐贴。
一旦发现有不良行为,双方都会治罪。
清风之前说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是事实。
说是欣赏,去个一两次也是人之常情,但哪个正经公子、小姐像他这般爱花。
无非就是唱歌跳舞、吟诗作画,刘自止不知哪来的如此大的魅力勾得云锦一直出不来。
玩笑般点过他,他却道:“享受花老爷子钱的乐趣,你不懂!”
他来京城后虽然有所收敛,哪家青楼但凡少了他的身影,都只能说不出名。
兰哥儿也是他们知情人中的一个,能看上他,难怪刘小妹不可置信。
事实便是李信对兰哥儿有了企图,因此大献殷勤。
兰哥儿觉得自己的糗事被他看尽,自觉两人彼此不会有什么,熟悉了起来。
李信想着温水煮青蛙,直至水到渠成,奈何时间不等人。
当孙母拉着兰哥儿四处相亲,这才着急找人上门提亲。
“你看上他啥了?”刘小妹问道。
卫琅和桐哥儿也十分好奇。
“人品好,长相俊,人有趣!”兰哥儿数道,然后小脸一抬娇羞说道,“对我好!”
“他对哪个不好!”刘小妹反驳道。
“才不是呢!我也尝到被人上赶着的滋味了!”
听卫琅复述,刘自止问他:“被我上赶着什么滋味?”
卫琅一把挥开拨弄他额前碎发的手指,接着说起来。
孙母稍一打听,那人突突突说了一大串李信来京的风流韵事。
孙母当时眼前一黑,只觉自家哥儿这次怕不是又被纸糊住了眼,强烈反对。
“你就不怕嫁给李大哥,他依旧不知悔改,说不定哪日便冒出一个青楼小妾?”桐哥儿提醒道。
“哈哈哈,我果真聪明!刘二哥可以给琅哥立文书,他为何不可?”说到这兰哥儿更为得意。
刘自止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
“这李大哥也肯?”桐哥儿不由问道。
卫琅一听也竖起了耳朵。
“这可由不得他,听清风说老爷子当时接到信时便一拍桌子,称这个主意好,打算成亲后让人在青楼里传开!”兰哥儿笑嘻嘻地说道。
“这样也行?”刘小妹惊呆了下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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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李信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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