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小七,你老实交代,那天地震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的少年是谁?”二阶堂美穗坐在餐桌一边,锐利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对面神色自若的少女。
“不是在电话里告诉过你们了嘛,就是一个同学。”七海撇撇嘴,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炸鸡块送进嘴里。
二阶堂悠人平静道:“小七,别想瞒着爸爸妈妈。”
今天,难得七海她哥也在。二阶堂流川嗤笑一声,挑了挑眉,“幸村精市?”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不在意那个少年,又或许是他的阅历比那个少年深得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七海瞬间僵住了。而她的僵硬当然没能逃过餐桌上另外三个人的火眼金睛——
“小七,你果然和那个很温柔的男孩子在一起了是不是!”分明已经年过四十,二阶堂美穗兴奋起来却还是那副少女情态,伸出手就抓住七海的胳膊疯狂摇晃。
自知自己再不承认就要接受家人的360度无死角三堂会审,七海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是啦,是精市。”至于温柔......她持保留态度。
“呵,果然是他。”青年臭脸。
接下来的时间,七海在二阶堂美穗的猛烈攻势并旁敲侧击下,被迫吐露出了许多两人之间的往事。譬如他们的相识,以及她“去欧洲游学”时“顺便”跑去美国陪他做手术,以及过几天他还要陪她去欧洲......
饭后,二阶堂美穗神神秘秘地把自家女儿拉到了她的卧室,两人在床上坐下,少妇面色一转严肃。
“小七,你告诉我,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那个?”
“什么那个?”虽然她知道妈妈指的是哪个,不过这时候还是稍微装傻矜持一下好了。
“那就是还没了。”二阶堂美穗了然,轻抚胸口松了口气,“妈妈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不过嘛,还是怕你们没有防护措施就过界了。”
紧接着,少妇脸上又浮现出不解的神色,“你们认识这么久,哎呀,我们家小七这么可爱,那个男孩子居然也能把持得住。他该不会不行吧?外强中干?”
七海抽了抽嘴角,不,他应该挺行的......毕竟上次在杂物柜,她都被他杵着了......啊!她在想什么东西,不能想不能想了!
她猛地摇了摇头,好在坐在身旁的人此刻正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没注意到她变了又变的神色。
收起手机,二阶堂美穗这才开口。“我刚才去网上搜了哦,幸村君真是十分优秀啊,小七,不如妈妈教你怎么早日把他拿下?”话说到最后,少妇的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啊?”七海还没反应过来,二阶堂美穗就将自家女儿一把拉到身边,附到耳畔叨咕了一通,并满意地看着自家女儿的脸颊逐渐变得通红,甚至隐有轻烟从头顶冒出。
“妈,妈妈......”七海磕磕巴巴,“你确定那样真的有用吗......”
“肯定有用的!哦对了,你那些睡衣都不够诱惑,你们大后天就要出发了对不对,明天妈妈请个假,晚上我们去银座逛一下,妈妈给你挑几件.....”
二阶堂美穗的笑容越发不怀好意,七海不祥的预感越发深重。
-------------------------
两日后,东京羽田机场。
“精市,好好照顾七海。”幸村爸爸站在接驳口平静道。
“我会的,父亲母亲,你们去忙吧。”
“嗯。”
目送着中年夫妻回到车上驶离,幸村精市这才牵起身侧少女的手,温润一笑,“七海,我们走吧。”
“好。”七海回道,旋即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
“精市,感觉你的性格和你爸爸更像呢。”
长相则是和他的妈妈更像,简直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大和抚子,她从未见过那么优雅貌美的女子。
“嗯。我和父亲的爱好比较相似,以前都是一起去古典音乐会。”
“这样。”她随意地点了点头,“哎,可惜我对这些高雅的事物一窍不通。”她多半会是在听古典音乐时打瞌睡的类型,画画嘛,也只是幼稚园的火柴人水平,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七海,你不需要进入我的世界。”他停下脚步。
“精市,你知道吗。”她也停下脚步,凝望着他。
【如果没有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网球就是我自己。】
“如果没有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网球就是我自己。”
“我现在才发现,这句话或许更适合我。精市你热爱绘画,真田会剑道书法,柳更是围棋茶道样样精通,仁王对建筑设计感兴趣......立海大的大家都有除了网球之外热爱的事物。”
“可是,我的世界,除了网球,好像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少年松开握着行李箱的把手,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一遍遍轻抚着她脑后的发丝,瞳孔中划过一道痛惜。
“七海,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如果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以后我带你去寻找,好吗?”
“好。”
......
抵达巴黎的酒店已是傍晚,夏风吹拂过塞纳河,掀起粼粼波光。幸海两人预备在酒店里洗个澡,洗去一路风尘后去塞纳河畔散步,明早再去协会。
七海蹲下身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将换洗的衣物和其他必要生活用品一件件取出,动作却忽地顿住了。
小格子里隐约透出的那点白色蕾丝提醒着她那里面放着的是什么,这倒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她打开的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布袋子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啊!
摸索着,居然还有张纸条——
【小七,一定要记得做好防护措施!这些东西以防你不时之需^^,不用害羞哦,享受最重要。 by妈妈】
妈妈,你年轻时候玩得真的很花啊......七海边抚额边在心中暗自吐槽着,幸村精市总算注意到了她这边有些异样的安静。
“七海,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她连忙起身向右迈了一步挡住地上的行李箱,讪笑着摆手,心中天人交战着:怎么办,今天就办了神之子吗?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他浅笑着,似乎只是普通地在好奇。她大概不知道,她的欲盖弥彰实在过分明显。
“没有,我只是在犹豫待会儿该穿哪件衣服出门。”七海咽了口口水,盯着身前的人故作镇定道。
少年将视线移向床上放着的一套衣物,“可是,要穿的衣服不是已经放在床上了吗?”
“啊,是哦,我忘了,呵呵。”七海拿起床上的衣物就一溜烟跑到浴室关上门——糟了,忘了关上行李箱!!
她再次颤颤巍巍地打开门,试图透过门缝观察幸村精市的反应,却发现他已经微笑着站在门口,一副等着她开口解释的姿态。七海正准备关上门逃避回答,门却被他的手用力按住,随后彻底推开。
“七海,原来你这么想和我做那件事呐。”幸村轻笑一声,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浴缸边沿,再无处可躲。“精市,那个不是我准备的,你,你别误会。”七海慌张道。
“那就是不想和我做了?”
“不是,我——”待她说出不是这两个字,一切都迟了。
“不是就好。七海,你知道吗,我忍得很辛苦呢。”少年眉眼弯弯,擒住了她的双臂,再不掩饰眼中翻涌的**。
“今晚,可以吗?”
七海愣愣地望着他,他分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她却有种假如自己拒绝了会带来更加不得了的后果的预感。
既然她本来也准备趁着这次欧洲之旅......那要不干脆就顺从他?毕竟,他们正式交往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忍得很辛苦。
这么说来,他为什么要忍着?他分明不是会忍着的性格。
“精市,那你之前为什么忍着?还担心你是外强中干......”七海问道,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妈妈的担忧,不自觉就说秃噜了嘴,糟,糟糕......
幸村的笑容更甚,“本来打算等明年三月我们就登记结婚呐。不过,好像确实忍不到那个时候了。”
七海这才反应过来,明年的三月他就成年了。他十八岁,她十七岁,确实满足日本的结婚年龄要求......可是这也太早了吧!
“精市,可是我不想那么早结婚......”四目相对,她轻声回道。
“嗯,后来想了想,确实不能就这样结婚呢。”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强势地驳回,反而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话。
“所以,等我取得大满贯,我们再结婚,好吗?”他边说着,边自顾自地开始为她解衬衣扣子。
七海再次愣住了,甚至没有伸手阻止他解扣子的行为。
“大满贯,很难啊......”
“七海,你相信我对吗?”
“嗯。”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永远只会有一个。
“那就够了呐,我会尽快取得大满贯。”他勾起唇角。“至于我是不是外强中干,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她的衬衣纽扣已彻底被解开。“七海,可以吗?”
“好过分,衣服都脱了,难道我还能说不可以......”七海别过脸,羞恼道。
“那我们先清洗一下。”
“嗯。”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浴室中水声潺潺,花洒喷出的温热水柱打在**的肌肤上,发出阵阵沙沙声响。水流顺着发梢滑落,穿过发丝的水珠在明亮的灯光下泛起淡淡的水光。
喘息声渐渐溢出,断断续续地泄露在狭小的空间里。坐在浴缸里,他的唇瓣贴上她的脖颈,双手由上至下顺着她的曲线游移揉捏,带起一阵阵战栗。
“精市,呜......”她靠着他的胸膛难受地仰起头,只觉得电流直往下窜,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止不住地发软打颤,她下意识伸手紧扒住了湿漉漉的浴缸把手。
“分开一点,乖。”
“不,不行......嗯......”
再次恢复神志,已是他把她抱回床上放下,幸村精市在床边坐下,为她吹着半干的长发。
“我已经不行了,精市,你把我的五感剥夺吧。”七海直挺挺地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胡言乱语着,像是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只要她看不到,她就没什么好羞耻的!
“怎么能行呢,我们还没开始呐。”幸村轻笑一声,手指拨弄着她背上的乌黑发丝,风筒的热气随着手上的动作上下吹拂,嗡声之下,对话不甚清晰。
蓝紫色的发丝微蜷着贴在他的脸颊两侧,不住地往下滴着水珠,他的头发并未完全吹干,他却不甚在意,只耐心地将她发梢的最后几滴水珠也吹干,这才关掉开关。
“七海,你准备了什么,穿给我看,好吗?”他俯下身在她的后腰上轻啄了一下,冰凉的发丝和温热的唇触到她的肌肤,她又是一下轻颤,抱着枕头的手瞬间攥紧了。
“好吧......换是可以,但是要关上灯。”开着灯的话,她今天就保持这个姿势不打算再动了。
“好,我去关灯。”
“然后,你要躺床上闭上眼,不许偷看我。”
“好。”
耳畔传来两声“啪嗒”,紧接着是一阵布料摩擦声,而后了无声息。七海这才敢抬起头,瞟了一眼乖乖闭上眼躺在她边上的少年,稍稍放下心来。
旋即,她像是做贼心虚般,乘着窗帘缝隙透出来的月色踮着脚走到行李箱前,将那天去银座买的那团白色蕾丝比到眼前——
“第一步是......完了,忘了这里该从哪里穿过去了......怎么这么多带子和洞啊......”
她研究地太过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细碎的动静。等到终于穿好,正欲转过身时,她的双臂却被滚烫的两只手钳住,她的身子被轻易地掰过来。
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将一切都变得朦胧。他在看到她的正面的一瞬,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幸村精市轻叹了口气。“七海,下次这样的衣服,留在重要的日子穿。”
七海本人在身子被掰过来的下一秒就闭上了眼,主打一个掩耳盗铃。听到这样出乎她意料的评价,反倒下意识睁开了眼,呆愣地发问:“为什么?”
“如果每天这么穿,我恐怕没有心思打网球了呐。”他的唇角扬起,眼神却越发幽深,蓝紫色瞳孔中似有暗流涌动。
七海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不止,她突然不敢直视他幽深如渊、暗含着一些令她有点害怕的东西的凌冽目光,小心翼翼地移开视线,他却伸手轻捧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直视自己。
“七海,我想要你。”
将身前的人打横抱起平放到床上,少年俯下身,直截了当地撬开她的齿关。
他吻得忘情而深入,空气中很快只余她的呜咽声和吮吸发出的轻啧声。
瞳中的光跟随着迷离的意识渐渐涣散,漾起层层迷雾,她再次看不清他了,眼中剩下重叠而模糊的蓝紫色影子,不知是他的眼还是他的发丝。
执笔拿拍的手探索着温软,唇为笔,在肌肤上四处游走,描绘着一切美好。
一些微妙的感觉在她体内渐渐升腾,仿佛有一股暗流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流淌、搏动,缓缓延烧,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点燃,如同被火苗舔舐。
火连着一阵阵电流般的战栗自上而下游走在她的神经上,震颤着将她推向未知。
幸村精市知道她很美。
金井综合病院的床上,她落着泪嘴里却倔强不服输的模样;
他家画室的那片昏暗中,她被他吻得失神的模样;
江之岛的黄昏下,她说着决心才可战胜宿命的模样;
海原祭的夜晚,她与旁人在灯光下起舞的模样;
美国纽约病房,她和他扒在窗边遥望月色的模样;
格里菲斯天文台,她对他说“他到达属于他的黎明”时发丝被夜风吹起的模样;
她走的那天,背靠月色,在海滩边脚踩着浪花似近实远的模样......
在她离开的第一个月,他画过无数张不同的她,妄图将她留在他的回忆里。可是过往的一切模样,都不及此刻的她,全身心属于他的她。
“七海,放松点。”他轻缓的分开她的退,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口中的话连同他的**沉沉压下,推进。
“嗯!呜......”痛意碾过她所剩无几的意识,她咬住下唇,相扣的手收紧到关节发白,泪水再次毫不留情地从眼角渗出滚落,滴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
“很痛吗?”他停在半途。
“嗯。”她于痛楚侵蚀间轻点了点头。
“别怕,看着我。”
利剑入鞘,他心甘情愿为她所缚。夜色如洪汹涌而至,势如破竹,猛烈地撞击着,仿佛要将一切障碍摧毁殆尽。
她被他的气息彻底麻醉,知觉于暗夜中摇摇欲坠,一次次被推向濒死的边缘,又被拉回,感官在极致中拉扯着,早已不知生死明灭。
忽地,一缕曙光像是破茧而出的蝶翅,坚定地穿透了黑暗的包围,升腾海上,万千星云霎时间被点燃,而后,万籁俱寂。
他将告别黄昏,挣脱黑暗的泥淖,向她的黎明里坠落。
jj我和你拼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0章 第 170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