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挑衅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看起来是一伙的。三人来势汹汹,围观人群见状都快速逃离此地,鹏星拉着他爹快速躲到了灶台后。
“他们谁?”廖俞明走到刘文印身旁小声问道。
刘文印狂摇头,不敢说话。
刘陈宇完全没有搭理那三个男人的意思,扯着廖俞明坐下,“无聊之人。”
一旁细瘦的男子道:“刘家好规矩,见了大哥都不行礼?”
廖俞明又对刘文印道:“那货是我大哥?”
刘文印欲哭无泪,公子,你们家庭战争不要牵扯上我。
细瘦男子见状骂道:“没大没小的玩意儿,长兄问话,还和下人窃窃私语!”
“赵姨娘生的。”刘陈宇冷冰冰道。
廖俞明闻言,将语调抬高八个度,阴阳怪气:“庶出?”
三个男人顿时涨红了脸,为首的眯着眼剜了廖俞明好一会儿,才甩袖离开。
唯独整个过程一言不发,颇有书生气质的男子临走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刘家不愧是修仙大家,总能转危为安,起死回生。”
廖俞明思忖:他这是在威胁我吗?他准备干什么?到处宣扬我的死讯?他知道原身死亡的真相?我是因为刘陈宇的召唤才穿越的?他真会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个消息?
“你在想什么?”刘陈宇打断廖俞明的思绪。
“我在想那边那个摊子的包子好不好吃。”
“买了这么多东西,还不够你吃?”
“花你钱了?”
“不要浪费粮食。”
“我吃得完。”
可能沾了刘陈宇身份的光,三十串麻辣烫很快上桌。刘陈宇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在廖俞明的卖力吆喝下才吃了几口。大概是两人的服饰颜色太过张扬,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修道之人的注意,大胆一些的修士还向刘陈宇索要了不少符篆。来来回回的拜访,导致整顿早饭吃得都没什么意思。
吃完饭,廖俞明本想找机会甩掉刘陈宇,私下和鹏星打探些信息,目前他手上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少的可怜。不想才回客栈,就收到了官府的诏令,天正捉妖司焚屹长老莅临,负责月城治安的捕快、天师均需到玉薯山庄述职。
述职?我啥都不知道述啥职?廖俞明毕恭毕敬地把发布诏令的行人司送走,眼巴巴凑到刘陈宇跟前,思考着如何从他那里借一点资料编一份述职报告出来。
不过,该怎么开口呢?
刘陈宇忙着处理文书工作,本不想理会廖俞明,但廖俞明目光灼灼,令人难以专注工作,“还不动身?”
“马上。”廖俞明找了凳子坐下,撑着手肘盯着刘陈宇看。
“有事?”
“白小姐那个事......”
“玉薯山庄一案牵涉甚广,需天正捉妖司下结论。”
“有卷宗吗?”
“以你的职级,看不了。”
“芝麻大小也是官,我问了文印,你连官职都没有,还不如我,看不起谁?”
刘陈宇放下手中的毛笔,坏笑,“你磨磨蹭蹭的,留在这里只是想和我比大小?”
廖俞明一愣,“下流!我只想回忆一下一年前我到玉薯山庄做了什么。”
“你们金牌捉妖局已经人手短缺到查案卷宗都没人做了吗?”
靠!还能这样。不对,这小子在套我话呢,我怎么知道金牌捉妖局是怎样的情况?万一答错了,岂不是要露馅?于是廖俞明说:“我积极向上,尽忠职守,肯定要了解清楚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你不是也没查出来一年前我去过玉薯山庄吗?”
“那你应该赶紧去和你上级汇报这件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想等我一起去?又不好开口?”
刘陈宇不是没官职吗?他去做什么?“对啊,不想走路,我腿疼。”
“我看不出你腿有多疼。”
廖俞明百无聊赖地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刘陈宇放下手中的笔墨。跟着刘陈宇下了楼,一顶华贵的马车侯在客栈门口。守在马车旁的小厮见刘陈宇现身,从车厢底部掏出一张缂丝裹着的小凳放在车门一侧。
“你在等什么?上车啊。”刘陈宇对呆愣在原地的廖俞明说道。
“万恶的资本家。”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什么是资本家?”刘陈宇牵着廖俞明走到车前,让廖俞明先上车。
廖俞明脚底在小凳上犹豫了好几下,才踩上凳子,躬身钻进车里,“老刘,你不是会御剑飞行?”
“前往重要的场所,我们一般乘马车,以表对主人家的尊重。”
廖俞明暗恨:这种最基本的东西,我到底在问什么?要不我干脆直接摊牌了吧?早死早超生。
见廖俞明一脸懊恼,刘陈宇又说:“夫人腿疼,以后要出门,让沧墨备马车。”
刘陈宇这鸡贼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在耍我吗?廖俞明尴尬一笑:“多谢夫君关心。”
刘陈宇挑眉笑了笑,动手给廖俞明整理胡乱扎在后脑勺的长发。
两人一路无话,刘陈宇忙着给廖俞明整理衣服配饰。廖俞明秉持着保持人物设定的原则,没有推开刘陈宇的摆弄,况且那种奇异的爱意情绪一直纠缠着他,他还挺享受刘陈宇的伺候,他将车帘掀开一道缝隙,时不时向外观察。
两人再次来到玉薯山庄,玉薯山庄的模样与先前已大有不同,尽管匾额依旧高挂,却难掩颓势。
一鹤发童颜的白衣道长在玉薯山庄门口不停踱步,见到刘陈宇便焦急地说道:“刘公子,你可算来了,快跟我走!”
“鹤**师,何事如此匆忙?”
“药理司的龚藏镜长老要来主审月城一案。”
“他来做什么?焚屹长老呢?”
“正是焚屹长老命我在此等候您。”
“那走吧。”
鹤长明吞吞吐吐:“廖小天师,怕是不便......”
廖俞明刚忙道:“我没事的,我不去。”
刘陈宇握起廖俞明的手轻轻捏了捏,“你在这里等我,待会儿我带你进去。”
“好。”
廖俞明瞧着刘陈宇的背影竟感觉颇为落寞,这是怎么回事?
刘陈宇前脚刚走,又有两名灰扑扑的少年向玉薯山庄奔来,经过廖俞明身旁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
其中双眸锐利的少女对廖俞明说道:“廖俞明,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已经迟到半个时辰了,还不快进去!”
“我?我在这里等人。”
一旁毛发旺盛的少年不耐烦地说:“师姐,你管他干什么?”
可这名女子不为所动,拉起廖俞明就往玉薯山庄里冲去。
玉薯山庄的会客厅里里外外已跪了一地的人,两个少年拉着廖俞明跑进里厅,在一个打扮十分简朴的中年人身后跪下,中年人用不可察觉的视线扫视了廖俞明三人。
三人进场后,周围跪着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大了不少,廖俞明还在讨论声中听到好几回自己的名字。
廖俞明猜想自己正处的四人小队应该就是金牌捉妖局了,当然最大的感受是,穷,太穷了,穷得叮当响。周围跪着的人,无一不鸿衣羽裳,而他们这一队,除了他,其余人皆是粗布。
廖俞明突然明白刘陈宇早上那番关于金牌捉妖局的话的意思了,难到这就是刘陈宇热衷于为自己打扮的原因?
突然,全场安静下来,针落有声。
只见几位形貌昳丽的人走了进来,在正前的椅子上坐下,廖俞明见刘陈宇与鹤长明也在其中。
坐在正中的男子清了清嗓子,用浑厚且不容置疑地声音说道:“金牌捉妖局在哪?”
四人小队,为首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答道:“下官在此。”
那名男子轻蔑的笑了笑,“难怪,焚兄,你们司妖局的布置问题还是太大了。”
焚屹扶额,“龚长老说的是。”
中年男子用眼神示意廖俞明三人往前走,待三人在龚藏镜面前跪下,才开口说道:“龚长老,此次月城亡者复生一案......”
“你看看,连案件是什么都没弄清楚!”龚长镜怒斥。
“下官知罪!”中年男子与两位少年连忙磕头,廖俞明见状也跟上。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了结,本官也不想太为难你们,金牌捉妖局罚俸一年。”
“谢龚长老宽恕!”金牌捉妖局四人齐声答道。
焚屹又道:“龚长老,虽说在天正捉妖司及各大家族的帮助下,月城的招魂阵及被恶灵附身的死者已被清除,但具体是何人所为尚未查清,事情怎就了结了?”
“焚兄有所不知,据药理司调查,月城这一闹剧正是玉薯山庄庄主白庄育一人所为,白育庄嫡女因故身亡,白庄育为救其女不惜动用禁术企图化死为生,不料禁术失控,才造成月城如今的局面。现白庄育已伏法,自然就可以结案了。”
焚屹欲反驳,刘陈宇见状便道:“如今白小姐死因未知,遗体下落不明,药理司可以结案,但这一疑点也需查清。”
龚藏镜咬牙,“那是自然,药理司将全权负责调查,必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陈宇:“那就劳烦龚长老了。”
龚藏镜又面对众人说道:“诸位修士应皆以刘陈宇**师为榜样。”
众人答道:“谢龚长老赐教。”
龚藏镜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向金牌捉妖局四人问道:“谁是廖俞明?”
廖俞明讶然,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关注他,抬头答道:“属下在。”
龚藏镜大笑,看向刘陈宇,“你调教得很好,可惜药理司现在没有编制,不然无论如何都要向你要人,他留在捉妖局,太埋没人才啦。”
刘陈宇:“龚长老谬赞。”
龚藏镜:“好了,今天的会就这样,据圣上旨意,白庄育午时于虹口街受针邢,大家都警醒些。”
龚藏镜与焚屹走后,各大家族、捉妖司按顺退场,廖俞明在人群中还看见了刘文蕙。按理说,刘陈宇应随刘家离场,可刘陈宇却留在了廖俞明身旁。
刘陈宇悄悄牵住廖俞明的手,“怎么又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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