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四娘子让侍女红桃提着灯笼回到绣楼的时候,天上都快出星星了。
“等长乐看到母亲的赏赐肯定会很高兴的。”
四娘子对着红桃说。
红桃却指了指前面:“娘子,你看,长乐怎么跪在外面了?”
四娘子吃了一惊。
她们连忙过去看出了什么事情。
……
绣楼外,
长乐跪在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额头上好像在发烫了。
赵大嫂看着长乐可怜的模样,
嘲讽道:“你也有今天,狐媚子,叫你的主子来救你啊?”
“我和你无冤无仇。”
长乐闭上眼不看她。
“但我就是见不得你到处勾搭,败坏苏家家风。”
听到赵大嫂的污蔑,长乐嘴角勾起笑容。
赵大嫂问:“你笑什么吗?”
长乐淡淡的说:“你狺狺狂吠的样子,就像条老沙皮狗。”
赵大嫂被激怒了,长乐明明被罚跪,居然还敢和骂她,她要给长乐颜色看看。
于是,赵大嫂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把长乐拍到在地。
“啪——”
可怜的长乐,雪白的脸上立刻出了一个火红的巴掌印,旁边的人看到了触目惊心。
“呵呵,你承认了,只会狗叫。”
长乐痛的发抖,但她依然高傲的看着赵大搜,嘲讽她。
长乐知道自己是无辜的。
现在赵大嫂越不理智,下手越重,后面赵大搜获得的惩罚也就越多。
嘶!
就是有点太疼了。
赵大嫂看到长乐依然桀骜不驯,怒火烧光了理智,满心只有对长乐的嫉妒和怨恨。
她拖着肥胖的身子,狠狠的揣了长乐两脚。
像个野兽一样,粗鲁狂暴。
长乐被踢得奄奄一息。
她浑身发抖,却是倔强着,死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赵大嫂看到长乐不屈服,于是揪着长乐的头发,把长乐拎起来。
她露出阴险的表情:
“我把你的脸划破,看你怎么勾搭别人!”
赵大嫂随手捡了块石头,石头尖利,如果扎在脸上肯定要出血的。她拿起石头,正要对长乐动手。
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怒喝:
“快住手!”
赵大嫂转头一看,是提着灯笼的丫鬟红桃。
她愣了一秒,下意识的露出讨好的神情:“红桃姐儿怎么在这里?”
“我叫你住手,快放开长乐!”
赵大嫂看到红桃生气,用她不太灵光的脑袋想了一下,她手一缩,放开了长乐。
在她眼里,她抓到了长乐的错处,所以能随意打长乐。
但赵大嫂没有红桃的把柄。
惹恼了红桃,她要是跟四娘子告状,赵大嫂肯定要挨罚。
赵大嫂在无法无天也不敢和四娘子作对。
赵大嫂权衡利弊,决定做出解释:“这个长乐私□□药,图谋不轨,小的奉命教训她的。”
她咬住私□□药这个罪名,继续污蔑长乐。
“什么毒药?”
红桃扶起长乐,还把自己的棉袄披在长乐身上。
“草木灰!和一些红红绿绿的罐子。”
赵大嫂说。
红桃是个机灵的,她一听就知道赵大嫂说的是长乐制作肥皂的那些原料,立刻发怒:
“你在厨房干活的,竟然敢私闯娘子的绣楼?该当何罪?”
你扣帽子,我也会,谁怕谁?
赵大嫂支支吾吾,这是她理亏,她只能撤夏嬷嬷做后台:“我已经请示过夏嬷嬷,夏嬷嬷用了一只老鼠试了试那些药,老鼠立刻就死了。肯定是毒药。”
夏嬷嬷是侍奉老祖母十多年,是仆人的头头,资历很老,连夫人都对她以礼相待。
赵大嫂有夏嬷嬷撑腰,觉得自己很安全。
“哦?这么神奇?”
赵大嫂以为是红桃在问话,立刻洋气起来:“这个长乐区区一个下贱的狐媚子,天天捣鼓什么奶茶,餐点。奴婢以为她是好人,没想到居然私□□药,肯定是居心不良,哪怕现在没下手,指不定那天就下毒了。”
“但万一那些瓶瓶罐罐不是她的呢?”
“额?不是她的,会是谁的?总不可能是四娘子的吧。”
这时候,夏嬷嬷过来了。
夏嬷嬷提着灯笼,灯光照着她满脸的皱纹,显得很恐怖。
赵大嫂毕恭毕敬对着夏嬷嬷鞠躬:“夏嬷嬷晚上好。”
谁知道,夏嬷嬷突然出手扇了赵大嫂一耳光。赵大嫂捂着耳朵非常委屈:“您怎么打人啊?”
“打得就是你!”
但夏嬷嬷没有理她,而是朝着长乐的方向跪下来,还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都是老奴不好,老奴听信谗言冤枉了长乐姑娘,老奴自愿挨罚。”
赵大嫂莫名其妙,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四娘子竟然就在自己身后!
四娘子在自己身后!
自己刚刚干的丑事,说的坏话,岂不是全部给四娘子发现了?
恐惧不已的赵大嫂也双膝一软,
“噗通”倒地。
“四娘子,奴婢知错了,求求您不要生气。”
四娘子面无表情的说:
“你们何错之有?”
“绣楼里的瓶瓶罐罐都是我的东西,我私□□药,图谋不轨,该被打的是不是我呀?”
夏嬷嬷和赵大嫂“哐哐”的磕头认错:
“不敢!”
“不敢!奴婢错了!”
四小姐见到两人,眼里没有一点波澜。
她说:“夏嬷嬷你是老祖母的亲信,跟我去老祖母那说一说吧。至于这个姓赵的,给我绑起来!一起拖到老祖母那去!”
红桃抱着长乐,想让长乐去休息:“头好烫,先送你回去吧。”
长乐咬着牙看了一眼卑微的夏嬷嬷和惊恐的赵大嫂,摇了摇头:“我也一起去,在老祖母面前,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
就在绣楼外面上演“逆转裁判”的时候,绣楼的小门里出来一个丫鬟——黄莺。
她是服侍四娘子的大丫鬟,本应该对四娘子忠心不二。但今天夏嬷嬷带人抄察绣楼的时候,她却当了缩头乌龟,眼见长乐被打也没有作为。
黄莺担心四娘子迁怒自己。
她眼珠一转,决定先去老祖母那里恶人先告状。
老祖母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想法,黄莺不知道,但只要黄莺说长乐也有错在先,长乐形迹可疑,
那夏嬷嬷和自己就是有功无过,
四娘子碍于孝道,肯定也不会反驳老祖母的决定。
虽然损人利己不道德,但黄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谁让长乐和她不熟呢?
黄莺提这个小灯笼,在雪地里越跑越快,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不到半刻,
黄莺便到了老祖母的院子。
此时绫罗等侍女正在给院子里点灯。
“绫罗姐姐,我是黄莺,跟四娘子有关,我有急事要禀告老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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