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陶安虞从制作间出来时,瞧见正坐在花园里荡秋千的湖一心里默默吐槽。
自从那日他出现并自报家门后,长安就像拥有了一件神秘的宝物一样,让明湖这个大忙人天天守着湖一。
湖一在哪,明湖就在哪。
想到着陶安虞摇了摇头,他刚才的比喻应该有点不恰当,不能用宝物来形容湖一。不过这个湖一应该是有什么大来历,不然长安也不会如此做。
念此,他收回视线朝大门迈步。
门口,一个少年坐在石阶上,嘴里叼着一根尾巴草,背靠石柱仰头望着天空。
陶安虞出门瞧见这一幕,轻声笑道:“天羽。”
少年,也就是天羽听见后,立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少夫人好。”
话落,天羽往陶安虞身后瞧了瞧,很快又收回视线,脸上有些失落。
“在看明湖?明湖这几天有事,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能回家的。”陶安虞道。
天羽被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地饶了饶头,随后将手中包好的东西递给陶安虞。
“少夫人这是您在王木匠那定做的模具,还有明池哥让我告诉您,今早工厂里的工匠们接到了活,是免费去姜家学火坑的做法。”
陶安虞微微点头,示意天羽继续说下去。
“明池哥说他已经找到了材料的买家,大概七天之内能够全部送到京城。玻璃也已经放到了珍宝阁去试卖,目前成效还不错。”
“明池哥让我说的就这些了。少夫人,您有什么事要告诉明池哥的吗?”天羽问道。
“倒是没什么话要转达,”陶安虞抬手撑撑下巴,他昨晚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磕着了,下巴这一块早上醒来时就有些痛。
“这样吧,天羽你先回去,要是有事我再让人来找你。”
“好的,少夫人。”天羽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陶安虞望着少年潇洒的背影,忍俊不禁。
天羽是原先跟在明湖身边做事的那个少年,最近明湖被戚和淞派在湖一身边,他就把手上的一些事都交给天羽来做。
只不过事发突然,明湖并没有一点一点的交给天羽,而是全部放手。
这是信任,也是对天羽的考核。
关上大门,陶安虞走向书房。右手把玩着腰间的玉坠,这块鲤鱼白玉玉坠是今早他醒来时戚和淞给他的礼物,和他送的发带是一样的颜色。
昨晚下了雨,也将空气中的烦闷之意全冲散了。
书房共有两扇窗户,前边一扇后边一扇,成对称分布。
陶安虞走来时,书房前边的窗户是用木撑打开着的,窗边放着一个小瓷瓶,它有一个巴掌那么大,里面插了几束紫色花骨,上面还沾着晨露。
那是陶安虞今早从花园剪下来的。
“长安!”
听见声音,戚和淞立马抬头看去,只见陶安虞在窗户外笑咪咪地看着他。
见此,他轻轻一笑。
等陶安虞走进来后才开口道:“夫人来的正好,云舒写了信过来给你。”
“云舒写信给我了!”陶安虞惊喜道。
他连忙接过戚和淞递来的信封,还挺厚的。陶安虞抿笑,小心地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叠信纸来,他一边看一边乐个不停。
“云舒都写了些什么,感觉夫人看了后很开心的样子。”戚和淞好奇地问。
“啊?没什么,”陶安虞抬眸看戚和淞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但他很快就败下阵来,“好吧好吧,云舒确实写了一些有趣的事过来。”
“云舒就是写了一些长安你小时候的事,”说到这陶安虞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拿信纸的手扶着木椅,另外一只手扯住戚和淞的衣服,“长安,我突然好想见见你小时候是模样。”
毕竟小时候的长安可是被苗莫误认为是女孩子的。现在长的这么好看,小时候肯定萌萌的又漂亮。
闻言,戚和淞摸了摸陶安虞的肚子,并凑近贴耳道:“想见我小时候的样子,夫人努努力就能见到的。”
暖热的气息扑在脸上,陶安虞的耳朵红了起来,他有些没反应过来长安为什么要这么说,心里想了半天后才缓过来。
“啪”的一声,他打了戚和淞一下,“谁给你生小孩了。”
“当然是我的夫人了。”
一边说着,戚和淞一边用左手环住陶安虞的腰,不让他起身离开。但见陶安虞面上染了红晕——被气红的,心里倏然软下来。
“好了好了不闹你,夫人别急着走,坐下来陪我一会儿,一上午过去我看书也无聊了。”
闻言,还在挣扎地陶安虞停下手上的动作,低着头安静地坐在戚和淞身边借此掩饰心里的某些不自在。
“那我陪你一会儿。”
“好。”戚和淞道。
很快书房内安静下来,陶安虞听着耳边翻书的声音,靠在椅背双手开花似的撑着脑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戚和淞。
他心里的思绪很多也很乱,但最终都归为一条线,线的另一端是牵着戚和淞的。
半晌,陶安虞开口道,“长安,湖一的事可以告诉我吗?”
戚和淞抬头看陶安虞,手合上书本。
“现在还不行,等中秋过了后就行了。”
“中秋啊……”陶安虞喃喃道,他动了动脑袋,眉头微微一皱,用手指着下巴的某处道,“长安你帮我看看我这里是不是青了一块,应该是昨天晚上碰到哪了。”
戚和淞抬手上去轻轻地摸了一下,手指微凉,“确实有些青了。”
“我就知道,”陶安虞眸中肯定,“也不知道我怎么碰到的,明明睡觉的时候是长安你抱着我睡的啊。”
“咳,”闻言戚和淞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夫人,明天就是中秋了,我让鸯红将做月饼的材料买好了,下午我们做月饼?”
陶安虞本就是随口一问,听见戚和淞说起月饼的事,注意一下就被转移到了这上面。
他抿了抿嘴角,“下午做月饼可以啊,正好明天回府,做些月饼给父亲吃,好让父亲尝尝我俩的手艺怎样。”
说到戚临承,两人自然就想到了柳颜书。
戚和淞手中抓起一把陶安虞的发丝,一下一下的理顺,他眼眸里有些犹豫不决,挣扎许久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陶安虞。
“夫人,有件事我瞒着你,那次子观写了信过来,其中有一部分的内容被我隐藏起来了。”
“啊?那怎么现在又突然告诉我这件事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陶安虞问,他并不恼怒戚和淞瞒着他这件事,毕竟有些事不知道确实是对的。
戚和淞笑了下,为陶安虞的反应而高兴,不过这笑并没有盖住他心里的忧愁,“子观在信上说,柳颜书背后的蛊毒师已去世多年。”
“没了?”
“那多年是多少年?怎么就这么没了,难道是她背后的主子杀的?”
戚和淞摇头,这一连串的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子观在信上没说,不过我猜测他们内部之间也不稳定,大概率是自己人杀的。”
“难怪柳颜书这些年没什么动静,原来是一直帮着她的蛊毒师死掉了。”陶安虞抱住戚和淞,他有些心疼他,每次一想起柳颜书做的事就真的难以理解。
这些人可都是她的亲人。
“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陶安虞拍拍戚和淞背,“走,去外面揉面团去,我喜欢吃绿豆馅的月饼,长安你喜欢吃什么馅的?”
“等会儿我再想想能不能把冰皮月饼做出来,我保证长安你肯定没吃过冰皮月饼。”.
戚和淞任由着陶安虞拉着自己往外走,他凝眸看着陶安虞后背,嘴角微微一勾,轻轻地笑了起来。
“等会儿我来揉面团,夫人就去做馅。”
“什么揉面团啊,我早就让鸯红把发酵好的面团准备好了,你在旁边给我打下手就行。”
戚和淞点头,发觉陶安虞看不见又开口道,“行,我给夫人打下手。”
路上经过花园时,湖一已经不在秋千上荡着了,陶安虞左看右看也没看见湖一在哪,心中猜想他或许是回房了。
“长安啊,为什么不能今天就告诉我湖一的事,反正中秋就在明天,我今天知道应该也不碍事。”
戚和淞抬手用衣袖给陶安虞遮着太阳,听到这番话,他还是不肯松口,“夫人听话,明天晚上我一定会告诉夫人的,好不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晚告诉我。”
太阳渐渐移向正中,两人的影子越发短小,等走到屋檐下后影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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