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午膳时辰到,梁姑姑请您一同用膳。”到了正午,梁月容让身边的丫头彩棠来请林安前去用膳。
“好,我这里也收拾差不多了,那烦请你带路。”
梁月容一人用膳,食之无味,便差人请林安来一同用膳。林安来后打了招呼,梁月容便伸手招呼让她坐,林安就在她边上坐下。
“梁姑姑。”听到外头有人唤梁月容,梁月容听了,放下筷子,“可是表小姐?”
只见一女子从门外探出头来,“是我,姑姑。您在用膳,可否请我一起?”
梁月容欣喜,让人准备碗筷,让表小姐一同坐下用膳。
经梁月容介绍,这位表小姐叫祝卿卿,是楚惟谦的表妹,也是京城来的。还有一位京城来的公子叫贺斌,贺斌父亲大寿,他回家祝寿,过几日才回来。
用完膳,梁月容忽的叹气起来。林安不解,遂问缘由。
“我的孩儿要是还活着,也和你们一般大。”梁月容说着比划起身高,“大概啊,也这么高。”
林安一见梁月容,便看出她心中有事,她表面笑脸吟吟,但看起来很命苦的样子,原来是心里有事。
“那姑姑你的其他家人呢?”
梁月容看了眼林安,没说话,只是摇头。见梁月容不肯说,林安也不再追问。
午膳过后,祝卿卿和林安年龄相仿,一下子就热络起来。祝卿卿提议带着林安出门看看,路过家茶楼,二人进去坐下,祝卿卿同林安聊起梁月容。
“卿卿,你知道梁姑姑的脚是怎么回事吗?”
祝卿卿摇头,“没听她提起过,她很少提起自己过往,我们也不便多问。今日还是她第一次说起她还有个去世的孩子。”
“想来孩子离世,给姑姑造成比较大的伤害。她是第一次提起?”
“对啊。我、贺斌还有我表哥,都是上个月才来。刚来时,梁姑姑不太愿意和我们熟络,楚大哥看出来梁姑姑有心结,让我没事多陪陪梁姑姑。”
“原来是这样。”
祝卿卿拉起林安的手,说道:“既然都在府衙,应互相照应才是。林安,我听表哥说了你的身世,你也是可怜人。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我们,你就安心在府衙做事。”
林安的身世是胡编乱造来的,但祝卿卿的关心让她心头一暖。
回到衙门时,见衙门门口围着一众人等,林安同祝卿卿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时。
又听闻府衙里吵吵嚷嚷,穿过人群,到官堂里来。衙役也请了楚惟谦来,也正好到堂上。惊堂木响,众人噤声,后跪拜公堂。
“堂下所跪何人?又因何事在此吵嚷?”
堂下跪有五人,据介绍,是张华一家人和一名青楼女子梦梅。林安想起早上买衣裳时听到过张华这个名字,吃瓜吃到第一线了。几人介绍完自己,又争着陈情,旁边的孩儿见家人争得面红耳赤,吓得又哭了起来,张华的夫人李秋赶紧安抚孩子。
大人的事,把孩子牵扯进来,总是有损身心健康,楚惟谦给祝卿卿和林安使了眼色,二人便带着孩子到后面玩去。
“公堂之上,岂容你们放肆。一个一个说,张华你先说。”
“启禀大人,草民不过是想娶一个小妾。怎知,我家的妒妇竟吵闹不休。前些日子刚请梁大人做过主,谁知今日她又不安生。”
李秋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没有我,你能有今天。竟要把我赶走,岂有此理?”
“我何时说要赶你走?你不要小题大做,都说了让梦梅做小,你还要怎样?”
李秋被他的无耻气到脚趾都窝紧了,她偏过头去,也不想再跟他争论。再争论下去,就该委屈得哭出来。她不想露怯,这样只会暴露出她软弱,让张华觉得她好欺负。
李秋的父亲原是杂货铺店的老板,就有一女儿李秋。张华家父亲去世得早,张华就早早出来谋生,李秋父亲见张华可怜,便让张华在杂货铺做事。
后来,张华便和李秋好上,李秋父亲本不同意,但奈何女儿喜欢,也只好同意。他们结婚后,张华表现得很好,对岳父很是恭敬,对李秋也是关爱备至。
可就在去年,李秋的父亲去世,张华接手杂货铺,杂货铺生意不错,张华就觉得自己行了,对李秋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差。
上个月又勾搭上青楼女子梦梅,要赎来当妾,李秋不愿意,上青楼胖揍梦梅。后来又觉得打了梦梅不解气。主要还是张华的错,便想把张华母子赶出去,邻居又来和稀泥,吵得不可开交,便闹到官府里来。
张华的娘看似在其中做中间人调和,可实际上在外到处说李秋坏话。李秋有一童年好友赵旭日,便同街坊邻居造谣说,李秋和赵旭日有一腿。
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分青红皂白,明里暗里对李秋指指点点。
楚惟谦知晓来龙去脉,觉着这种事本不该闹到官府里来,能过就过,不能过离便是,“本官就问一句,你们过得下去吗?”
张华和李秋谁也不看谁,他们的态度已经明了,“既然如此,本官判你们和离,你们可有异议?”
“民妇同意。”李秋已经想好,准备让张华一家净身出户,这一切本就是李家的。
梁月容觉得此事这样处理不妥,便站出来,“大人,我认为不可如此草率。大人一拍两散是便利了,那孩子呢?”
张华的娘跪不住了,“孩子自然是跟着我们张家。”
“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凭什么跟你们张家?”李秋也不怕事,谈到孩子,更是战斗力十足,“不止孩子,还有杂货铺,宅子都是我李家的,和你们张家有什么关系?”
李秋气不过,她指着张华娘又是一顿输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怎么说我的?你为老不尊,就别指望我敬重你。你就守着你的儿子,去你丈夫留的破屋里过去。”
见李秋对自己娘指指点点,借题发挥,“怎可这样对待自己的长辈?再者,你一女人家,怎么管的好杂货铺?”
“我不懂,我可以学。一间杂货铺,有何难?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生意,我的就是我的,我想怎样那也是我的决定。”她说完又指着张华,“你不要以为我没有你,我就过不好。该害怕的是你,不是我。”
楚惟谦自觉得这件事不难,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最后就是看孩子愿意跟爹跟娘。
“肃静。张华,本官再问你,你是否执意娶梦梅为妾?”
此时的张华迟疑不决,梦梅也听出来,张华在这家敌不过李秋。
此时李秋提出来,“大人,民妇不管他张华是否娶梦梅为妾,民妇今日便要和离。今日一个梦梅,民妇不敢想,日后若还会有梦酸、梦甜,这日子民妇不愿意再过。至于我儿,我也是不愿意他喊别人为娘,自是要带在身边。”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好办。”楚惟谦让胡伟让她们二人把孩子带上来,让孩子自己决定要跟爹跟娘,孩子一把扑进李秋的怀中,自然想跟在亲娘身边。
“好既然如此,本官做出以下裁决。张华和李秋夫妻二人感情不睦,本官宣判二人和离,由梁大人办理和离事宜。现张华母子住在李秋先父李自山的房子中,自明日起,张华母子二人搬出李秋的家。张华李秋之子张瑞,自愿跟随李秋,张华可见张瑞。最后,杂货铺是李自山的财产,由李秋管理。尔等可有异议?”
“民女谢大人。”
判决已下,张华的娘坐地上哀嚎起来。
梁月容准备好和离书二人盖过手印,众人便离开府衙,只是这件事还有后患。
夜已五更重,林安觉得口干食燥,起来倒杯水喝。她撑着下巴,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嘶~~什么来着?炒鸡蛋?”林安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啧来啧去,也啧不出记忆。她捂着胸口,“这心里怎么闷闷的?”
这样的经历,让林安觉得不可思议。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不会在这里太长时间。
可现在她的记忆有些模糊,林安霎时浑身发毛,“自己不会被时空吞噬记忆,永远留在这里吧。”真是细思极恐,为了保存自己的自己,林安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信息,在最后写下,“你要回去。”
写完这些,放到抽屉里,林安安心许多。她拉上帘子,盖上被子,左侧身子,把左边的被子掖好,又以同样的方式把右边被子掖好。
一抬脚,把床尾的被子收紧。再把一半的脸埋进被窝里,用手抓着下巴的被子捂紧,舒服极了。这个睡法,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温暖,容易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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