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斐涅斯带着烬回到了炽天使长宫殿,这里白昼时会有智天使侍从们在工作间隙交谈的声音,远比安静肃穆的圣殿要好得多。
将蔫掉的小兽放在床上后,小兽只是蜷缩成一团,什么也没说。
安格斐涅斯不得不呼唤道:“神眼阁下,您在这里吗?”
斐奈和神眼去寝殿门外交流了,烬不想管。他在斐奈的床上蹭了蹭,站起来卧到斐奈的枕头上,闭着眼开始睡觉。
过了一会儿,安格斐涅斯回来了,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烬的背部。
天神之眼也飘了回来:“创造者,你真的不抓紧时间再完善一下狭缝吗?湖泊中可以再放入一些简单的水生生物。”
烬睁开眼睛,冷冷地说道:“完善狭缝已经没有意义了。装饰得再漂亮,也不能掩盖它是个封印的事实。”
天神之眼继续道:“所以创造者打算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做吗?”
“要做的已经都做完了。”烬冷漠地回答,“狭缝已经准备好,龙鱼随时可以被塞进去。在深渊行动之前,小黑还能再享受几天自由的时光……你最近也别烦我,我不当这个神了,我要当一只野兽。”
说完,烬气呼呼地就要跳下床。只是快要落地的时候,被安格斐涅斯一把抱了起来捞进怀里。烬不服气,在安格斐涅斯的怀里疯狂扭动。
可惜他变成的魔法生物全都是幼年形态,四只毛爪子的小兽能有什么杀伤力,被炽天使长抱在怀里就完全挣脱不了了。
“放开我!”烬生气道,“我要去找吃的!”
安格斐涅斯在他的脑袋上安抚了几下,轻声说道:“餐厅离得很远,我抱您去。”
烬呆了呆,也许兽毛下的脸也红了一瞬:“……哦。”
安格斐涅斯果真将烬带到了餐厅,为烬点上了一大桌“燕巢”出品的美味。不过烬实际上没什么胃口,随便喝了两口牛奶就不吃了。
用过餐后,烬舔了舔爪子,低声说道:“我想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不着急。”安格斐涅斯回答,“您想当一只野兽,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担任您一段时间的饲主呢?”
“还是不要了吧。”烬百无聊赖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变回来,还是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野兽吧。如果你有空,就将我放到呢喃花园去吧。”
“那就等我公务有空闲的间隙送您过去。”安格斐涅斯颔首,将烬抱到自己的肩膀上,让烬的毛爪子可以搭着他的肩,“现在先带您去洗澡。”
烬被安格斐涅斯带到了熟悉的浴池,安格斐涅斯拿着一块肥皂,轻柔地在烬的背上打泡沫。
很快,洁白的泡泡便覆盖了四只毛爪子,以及毛茸茸的背和尾巴。
安格斐涅斯的手法很不错,烬被搓得非常舒服。在打泡泡的间隙,安格斐涅斯还捏了捏烬的爪垫,发现即便是烬变成的幼兽,也是有尖利的爪子的。
待背部和爪子洗完,还剩下腹部没有洗。烬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叫代理人帮他搓洗腹部,甚至碰都不许安格斐涅斯碰,坚持洗成这样就可以了。
刚刚洗完澡,身上的毛都湿漉漉地攒在了一起,烬感觉有点难受。安格斐涅斯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条毛巾,将烬裹在了干爽的毛巾中。
被裹在干毛巾中轻柔地揉搓一遍后,烬身上的毛也干得差不多了。他低头嗅了嗅自己毛毛深处的味道,就被那股有点浓烈的后味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往日还是天使时用惯了的肥皂香味,变成小兽后使用起来却变得有些浓烈到难闻了——大概是嗅觉变得灵敏许多的缘故。烬一爪子把那块肥皂拍飞进浴池里,这块糟糕的肥皂还是消失为妙。
只是当烬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安格斐涅斯迅速地把什么给收了起来。很可惜的是,没有天神之眼在身边,烬完全无法察觉到安格斐涅斯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斐奈,你刚才手里拿着什么?”烬问道。
“没什么。”烬心下掠过疑云。
分明就是有什么但不愿意告诉他!
安格斐涅斯将烬抱起来,放在门外:“我也需要沐浴了,请您先在门外等待。”
烬瞪大了眼睛。
“等等,为什么不许我看?”烬吃惊地问道。
安格斐涅斯抿了抿唇,不得不问道:“您是想看见什么?”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烬有些尴尬地甩了甩尾巴,“只是我以前还是天使模样的时候都看过……了啊。”
话还没说完,浴室的门已经关上,烬被关在了门外。
烬不敢置信自己还有被斐奈拒之门外的一天,他伸出两只前爪扒住门,开始疯狂挠门。
挠到一半,烬意识到之所以他会这么轻易地被关在门外,都是因为现在他只是一只幼兽的缘故,自然很容易就被天使抱起来丢到门外去了。
如果他还是以前天使的模样,就凭他还比斐奈高一点点的身高,斐奈哪怕是用推的也做不到把他推出门外,何况他还有力量还可以压制住炽天使。
炽天使长宫殿的门做工自然是极好的,有最高阶的防御魔法加持,任凭烬把爪子挠出了火星,坚固的雕花门也纹丝不动,甚至没有留下什么划痕。
看着眼前这扇阻隔在他和斐奈中间难以逾越的门,烬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恐慌——斐奈只是把他抱起来就放在门外了,炽天使如此轻而易举地划清了与他的界限,然而在他痛苦迷茫地呆在狭缝里的时候,会来找他的也只有里面那个炽天使啊。
即便现在的他只想将一切都甩掉,不去管什么生命庭院的责任,不去管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神,甚至把天神之眼从他的身边一并驱离也好,这也不代表他就想就此放弃安格斐涅斯。现在身边已经一无所有的他,当然想要一直跟斐奈待在一起,短短数分钟的分离也很令他窒息。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只有永夜的狭缝,一切都是死的,环绕着他,唯一会说话的存在,也并不理解他。
在那里呆着,好似被时间抛弃。
烬又开始奋力挠门,一边挠还一边叫:“斐奈你出来……你不要把我关在门外……呜呜……你不要留我一个在这里……”
什么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野兽,那都是任性赌气的话。烬一点也不愿意离开这里,更不愿意被斐奈推开——可是他甚至拿面前这扇斐奈亲手关上的门没有任何办法。
……
等到安格斐涅斯沐浴完毕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背对着他蹲坐着的小兽,头垂得低低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委屈。
“吾神?”安格斐涅斯蹲下来,准备把小兽抱起来带回寝殿,“我洗好了,我们回去吧。”
把小兽转过来正面,眼睛红红的,金瞳撇开不看他。
安格斐涅斯心里一个咯噔。
这下事情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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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抱着小兽回寝殿的时候,小兽都闷闷的不说话。
安格斐涅斯只能一路认错:“我错了吾神,您不要生气了。”
听到这句话,烬才动了动:“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把我关在门外了,我能怎么生气?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安格斐涅斯连忙抱紧小兽,亲了亲小兽背上的毛毛:“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么特殊的时期留下您一个的,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说完,烬就把脑袋撇到另一边去了。
晚上熄灭魔法烛火的时候,安格斐涅斯睡在床上,烬则卧在他的枕边。等到魔法烛火被熄灭后,整座炽天使长宫殿顿时陷入了一片黯淡。恒星藏起来时的天光本就没那么明亮,被魔法纱帘一遮更是完全透不进炽天使长宫殿里来。
烬在这片黯淡中看不清斐奈的轮廓了。他的尾巴有些不满地在床单上扫了扫,感觉并不想独自卧在枕边,但又拉不下脸来钻进斐奈的怀里。
犹豫了片刻,烬还是开口了:“斐奈,你睡了吗?”
“没有。”安格斐涅斯立即作出了回应,他翻了个身,从正经的仰躺转为了面朝着烬侧躺的姿势,“我很担心您,吾神。您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可以跟我倾诉的,我是个很擅长保密的听众。”
烬闷闷地应答了一句:“哦。”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在这片沉静的昏暗之中,开口倾诉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斐奈,其实从圣殿离开的那晚,我去深渊找恶念之力了。我想……重新吞噬恶念之力。你大概不知道,以前恶念之力是封存在我的躯体里的。”
安格斐涅斯果然吃了一惊:“那样的东西……封印在您的身体里吗?”
“是的,恶念之力很冷,服下恶念之力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吞食冰块一样。”烬接着说道,“但是我吞不下去了,恶念之力太过庞大,我的身体已经容纳不下它了。”
安格斐涅斯沉默地听着。听到恶念之力太多了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然后我想,那我只能委屈一下小黑,让它住进封印里去了。”烬说道,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但是小黑向我许了一个愿望。”
“——它不愿意再做一条只能在夜间活着的龙鱼了,它情愿死去,作为一个能在白昼中活着的普通生灵。它想要看到白昼下的世界,它想要活在那样的世界中。”烬露出了个苦笑,“我知道,小黑没有错,小黑会有这样的愿望也很正常。它从未见过白天的世界,然而天国所歌颂得最多的,也正是白昼中的世界……”
龙鱼当然没有错,是他的错。
“我只是克制不住地去想,如果这个时候我已经成神、或者已经能够对付恶念之力就好了。因为我的无能,小黑只能被放在天平上与整座生命庭院的重要性做比较,然后顺理成章地被牺牲……直到永远。”
“我感到很抱歉……让小黑、让你们摊上了像我这样糟糕的弱小创造者。”
“从刚刚开始您都在说些什么啊?!”安格斐涅斯再也忍不住了,他把烬从枕边捞过来,将烬紧抱在自己仰躺着的胸膛前,“不要这么苛责自己,您已经尽力做到您能做到的最好了,会有力所不及的情况也是难免。我知道,您是龙鱼的创造者,让您亲手处置您的造物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偏偏是囚禁。”
哪怕是亲手杀死龙鱼也未必有这么痛苦,因为生命还将轮回,龙鱼还会有新的希望。
可是,却偏偏需要将龙鱼囚禁在一个充斥着虚假的、还没有顶部天空大的狭缝里,比之烬在顶部天空的一万年还要悲惨。
因为烬有天神之眼,他可以看到生命庭院中发生的一切。
但是龙鱼没有。在那个假的狭缝中,龙鱼不仅永远看不到光,也看不到未来。
——这就是保护生命庭院安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将由龙鱼全盘支付。
“您不在的时候,我作为您的代理人,其实也有被寄予全知全能期望的时刻。”安格斐涅斯低声说道,“我只是尽力而为而已。如果全能的期待因此而落空,他们要来向我抱怨,我便叫他们滚到一边去,不要妨碍我处理工作。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您看,您创造了这个世界,却没有向我们索取任何物品,甚至会为被牺牲的生灵而痛苦……您是一个非常温柔的神灵,但请不要因这份温柔而伤害到自己。”
“……你是这样想的么。”烬怔忪道。在炽天使长的话语中,他的心确实奇异地释怀了不少,“我明白了。我会想想看还有什么是我能为小黑做的。谢谢你,斐奈。”
后面跟着一句小小的感叹:“……你真好。”
安格斐涅斯只是温柔地亲吻了下烬的脑袋:“已经很晚了,我们休息吧。明天我需要处理公务,您可以慢慢思考怎么补偿极光巨兽。”
“嗯。”烬从安格斐涅斯的胸膛上站起来,四只毛爪子在炽天使的胸口转着圈踩了踩,寻找一个最好落爪的角度,“我要睡在这里。”
既然吾神是体积不大的小兽的形态,安格斐涅斯便也无所谓了。这点重量,对于炽天使而言完全没有影响:“您舒服就可以。”
烬最后趴在安格斐涅斯的胸膛上,呼呼大睡。安格斐涅斯这几天找烬都快找疯了,自然也累得不轻,很快也睡着了。
……
安格斐涅斯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只小兽在草坪上哭泣,他便变成幼年天使的模样,飞过去说:“小兽小兽,抱抱我,便不要再哭了呦。”
小兽便用爪子搂着他:“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安格斐涅斯听到自己说:“嗯。”
小兽便和小天使紧紧相拥。但是小兽突然说道:“殿下,殿下?已经是工作时间了……您还好吗?”
一边说着,小兽的嘴里还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小天使听不懂。不过梦就是这么无序,所以一下子场景调转,变成了他正在草坪上哭泣。
然后一只可爱的炽炎虎幼崽走过来说道:“斐奈,摸摸我。”
安格斐涅斯在梦中恍然,当初的小家伙,是吾神啊——
吾神在梦中说着更多令人难以理解的话:“殿下?殿下?我要进来了。”
进来……什么进来?安格斐涅斯已经把炽炎虎幼崽抱了个满怀,温暖的毛毛好舒服,他情不自禁地埋首更深,往那温暖的怀抱里钻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
是寝殿的大门被打开了——以瑟拉知道昨晚安格斐涅斯殿下回来炽天使长宫殿休息了,然而到了工作时间却迟迟没有出现在大厅中。
他出于职责所在,自然要来确认安格斐涅斯殿下的情况。
但是他都看到了什么——
躺在床上的分明不仅仅只有安格斐涅斯殿下,银发金眸的天使也在床上,而且安格斐涅斯殿下竟然还埋首在对方怀里!
银发的天使似是刚刚被他吵醒,金眸慵懒地扫了以瑟拉一眼,把安格斐涅斯殿下往怀里搂了搂:“是以瑟拉啊,斐奈这几天累了,今天晚点再办公。现在你先出去工作吧。”
以瑟拉震惊得目瞪口呆。
——弗莱先生,您被撞见跟安格斐涅斯殿下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为什么表情可以这么坦然啊!
——还有殿下,您还记得您曾许愿过终生只侍奉父神吗?!
现在居然让他碰见了这样的现场——
见以瑟拉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烬想了想,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能委婉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以瑟拉表情复杂,木愣愣地俯身行礼,“请两位继续休息……我先去工作了……”
以瑟拉转身,幽魂似的飘出了寝宫,还不忘贴心地关上了寝宫的大门。
烬把还在往他怀里贴的安格斐涅斯抱紧了一点,手抬起,随手放下了一个顶级结界。
以后得让斐奈下令,其他天使任何时候不许打开寝殿的大门了,不然怪影响休息的。
还有啊,就连以瑟拉都能随时打开斐奈寝殿的大门,凭什么他就要在斐奈沐浴的时候被拒之门外……
随意地思忖着这些,烬缓缓闭上眼睛,抱着炽天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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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斐涅斯这一觉睡得极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午后。
梦中似有光明环绕,温暖而踏实,安心得让天使不想醒来——
一睁眼,安格斐涅斯看到的便是一堵肉墙。他愣了一下,却听见头顶的烬打了个呵欠:“下午好啊,斐奈。”
“您……”安格斐涅斯一时有些失声。他整理了一下混沌的思绪,“吾神,您怎么这就变回来了?”
“哼。”说起这个,烬就有些生气,“不变回来怎么行呢?再不变回来,你又可以随随便便地把我丢在门外了。”
安格斐涅斯没想到烬对昨晚的事情如此介怀,便轻软地求饶:“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您原谅我?”
“你答应我,以后任何时候,都不许把我再关在门外了!”烬把安格斐涅斯从下方薅起来了一点,让他能看到安格斐涅斯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原因。”
安格斐涅斯莞尔:“您的表情……看来您确实非常在意了。”
“当然了。”烬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有任何隔阂的样子。再有下次,我可就要拆了那破门了!”
没有任何隔阂么……安格斐涅斯的眸光柔软了一些,他抿了抿唇,回答:“好,我答应您。”
“嗯。”烬心满意足地摸摸斐奈的头发,又顺着头发摸到了炽天使的洁白的脖颈,还有精致的锁骨。
不知为何,有点想一口吻上这脆弱的脖颈,再以唇吻濡湿这美丽的锁骨。
烬一向敢想便敢做,既然这么想了,他便也确实亲上了这柔软的芳泽。
安格斐涅斯身体颤了一下,要害之处落入烬口,他窘迫地扬起下巴:“您……您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收回利息了。”烬叼着安格斐涅斯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回答,“你看看我的衣服,都是你昨晚扯开我的衣领,自顾自地把脸埋进去的。”
安格斐涅斯更加窘迫了,他双耳烧得通红:“我……我做的?!”
本来他一醒来就想问问吾神,为何您变回天使的姿态就算了,还要将睡衣穿得歪歪扭扭,几近**地敞开胸怀?
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他自己!
安格斐涅斯风中凌乱,自然更是没有了推拒的合理理由。
正被吾神舔咬着脖子,安格斐涅斯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您刚刚说……下午好?”
“对啊。”烬放开安格斐涅斯,克制住自己想要罪恶地往下伸的双手,“已经是下午了喔。以瑟拉早上的时候来过,不过我又叫他出去了。”
“您说……什么?”安格斐涅斯的表情变得一片空白。
“以瑟拉来过,我又叫他出去了?”烬歪头,“有什么不对吗?”
安格斐涅斯瞳孔地震:“他看到我和您躺在一张床上了吗?”
“当然。”烬回答得非常坦然。
“那他、那他……”
“他的表情像是被天顶风暴的雷劈过一样。”烬轻笑,“我说今天斐奈要休息,晚点再出去工作,他答应下来后,就一脸呆滞地离开了。”
安格斐涅斯猛地掀开了被子,悲叹:“吾神呐——您还记得您只是我的‘挚友’吗?您作为‘弗莱’的身份难道不要了吗?!”
炽天使长飞快地下了床,躲到屏风后面,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将炽天使长的制服穿戴完毕:“我现在就去找以瑟拉谈谈!”
见到炽天使飞速跑掉,来不及挽留的烬默默收回了手:“其实我觉得……已经没救了。”
已经过去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估计这时间都够亲眼目睹了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的以瑟拉脑补出十万字的来龙去脉了。
所以说,寝殿还是要关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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