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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近水楼台未得月

林风染寻声望去,方才还紧蹙的眉头顷刻化如湖面春水舒展开来:“鹤宁哥哥!”

那人身后紧跟个小厮,从庭院青石板路穿行过,行至林风染跟前,一身白色暗纹锦袍,外披青色大氅。眉目清俊,面容文雅。颇有陌上人如玉的气韵,微微泛白的嘴唇,让他看起来又有些弱不禁风。衬的身后一身青白长袍的小撕面目平凡。

齐鹤宁是南阳刺史齐涣之子,因身体自幼孱弱,常年久居齐府调养。两家政务常年往来,又是左邻右舍,林风染便时长去找齐鹤宁玩闹。时间久了一来二往,两人也成了青梅竹马。

“方才我随家父至林府探望郡公,听闻染妹妹刚从京中回来。不知是否带了京中特色与我分享~”齐鹤宁说着,一只纤白的手从后背伸出,连带着一串糖葫芦映入眼帘。

“哇,是糖葫芦,没让我爹瞧着吧?”

林风染双目闪若繁星,伸手接过齐鹤宁手中的糖葫芦便自顾自的塞进嘴里吃了起来,自小她便喜甜食,可惜长了齿龋。每次出街若被发现吃了甜食便少不了一顿戒尺。

“哥哥做事何时不稳妥。”齐鹤宁嘴角微微勾笑,像午后的阳光温煦又好看。

“我自然是有物件,要予鹤宁哥哥的!”林风染嘴里暂噙着糖葫芦,圆鼓鼓的腮帮子被撑起来显得十分俏皮。随后从衣袖里摸出一封信笺递给齐鹤宁。

“这是杜先生予家父的书信?”齐鹤宁将信接过手里,双眼落在信笺上的署名露出些许疑惑。

随后将信藏于袖中又朝林风染道:“前日,杜先生才托了急递于家父,说要提前致仕于南阳。怎又托信于你?”

“我在清风诗会得见杜祭酒,他知晓爹爹与齐伯伯交好,便将此信托我带回。当日我见祭酒先生神采依旧,却也没道何故告老还乡。”

林风染将方才放在嘴里的糖葫芦拔一颗,于嘴里咀嚼言语含糊不清,望向对方的眼神渐而有些恍惚,心中约莫有了些猜测,但未向对方言说。

齐鹤宁点了点头做状若有所思:“杜先生与家父交好,或许思友至极。早年间也听闻他不习惯京中食宿。或是这等缘由。”

“鹤宁哥哥,你还真别说,京中的米酒真不如咱们南阳的。”林风染听到食宿二字,便不由的想起上京中时那几日的食宿。

齐鹤宁点了点头道:“是嘛,那我若有机会上京中,便吃旁的。”

“不过京中有家叫千樽坊的酒楼不错。它家有道燕窝鸡丝汤,鸡丝切如绣线,小火慢炖半刻鲜化嫩口~”

“那定要让张庖厨学了去,听你描述我也想尝上一番。”

“还有,若是去了店里千万别白花银两去座厢房,那窗边座位可将东南街道繁华尽收眼底,那才是好位置。”

厢院流水潺潺,曼萝青郁攀爬四周松柏苍竹。青石板路被阳光映照的斑驳。

围坐在石桌前的两人聊谈着日常琐事。却都心照不宣的对贺林两家婚约之事,只字不提。这十六年光阴,不过是她们近水楼台偷得片刻欢愉。

一堂缔约,林贺联姻。昔日旧友指腹姻缘,本于半载后贺家长子弱冠之年结为连理。林贺两家为力破京中谣传,遂于长子归京三日后结礼,以修秦晋之好。实为大盛之表率,世人赞其金玉良缘流芳市井。

春风有信,花开有期。花红柳绿映照江南水岸,天青如碧水,一派新鲜气象。

京中贺家将军府,朱红的大门敞开,门前张灯结彩。高悬的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门楣上的红绸与金花熠熠生辉。一条朱红的喜毡从门口一直延伸至正厅,宛如一条流淌喜庆的长河。

府内本是一片喜瑞之气,唯有一处书房内却显得尤其清净,一汪碧池旁奇石竹影疏动,有迎春花暗香袭人。男子玉面冷峻,身着一袭松蓝衣锦,身形修长而立。贺宴川右手紧握剑柄,剑刃寒光乍现,每每出剑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剑势如虹,慷锵有力。

身后响起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贺宴川眼底寒光涌动。转身刺去一记刀光白刃,直指眼前女子面门。身后女子约莫徐娘半老,一身紫衣长衫华袍,身后站了个丫环正双手举着拖着绛红士假绛公服。寻夫人被眼前的剑锋吓住,猛地一颤,双眸瞬间瞪圆,瞳孔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原来是寻姨啊,我道是谁。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啊。”贺宴川剑眉下一双寒星眼眸闪过戏谑。随后将剑刃归于鞘中,手中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随后有两名侍卫上前向贺宴川单膝复跪握拳:“禀公子,是属下无能未能拦住夫人,叫夫人受了惊吓。”

“罢了,领罚半月薪禄吧。”贺宴川淡淡道。将手中剑扔给侍卫,松月竹影侍卫二人抱剑起身答复:“是,公子。”

这不是给她下马威吗?这府中除了她和大将军还有谁能自由出进府中各个院内。眼下贺大将军上了朝,这府中唯有她一人。

寻夫人一改惊恐面色眼底含笑,双手取过身后丫环拖举的锦绣士假绛公服,语气带有央求之味朝着贺宴川道:

“忆卿,今日寻姨我是特地来送公服的。这是我花费三月有余特用丘庆国进贡的浮光锦所制。念其贺府家规,明日你也应穿其公服与林家千金礼成。”

想拿家规训诫他?好一招绵里藏针。可惜,他母亲自他五岁那年便患疾而终。贺家将军府的高堂之位还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染指。

贺宴川眼底毫无波澜,从她身边擦身掠过低语道:“我母亲永远姓黄,贺家祠堂永远为她留着主母之位。究其礼数还轮不到寻姨赐公服,您还是留给令子吧。”

贺宴川转身朝房间走去,脚步悉悉。随后顿了顿佯装困意侧头朝寻夫人这边道:“本公子乏了,松月竹影送客。”

松月竹影二人朝着寻夫人抱手而立:“夫人,您请回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松蓝衣影,寻娘面色露出本来的厌恶,手中的衣锦被指尖掐的越发紧皱。随即转身离开。

曲径通幽道路,方才一旁默不作声的丫环上前拱火煽风:“夫人,大公子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待贺小公子再过两年一举高中,不仅光耀贺家门楣,您追封诰命也是早晚的事。”

寻夫人眼里露出讥讽嘴角鄙夷道:“三年了,即便是去了那黄沙漫地,不见天日的玉门,他这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这公服我也没打算给他。”

寻夫人将手中的红色公服交递给眼前的丫头,又给她递了个眼神:“秀儿,今日大公子拒公服之事务必传下去这后院扫洒的庖厨添火的最爱口舌之争,不出三日,必然全府皆知。”

“是家主夫人~”秀儿轻声应允,眼神微勾多了一分狠色。

随后秀儿眼光转为疑惑:“夫人,秀儿不解。这贺家好歹也是京中头数的大世家,怎么联姻的却是这等名不经传的林家?”

寻夫人转身坐上太师椅,秀儿立即倒了杯茶水递给她,瞧着丫头机灵梅娘煞有心情的朝秀儿解释道:

“这林家原是世代簪缨,又加上其主母背后的斛律族撑腰一时无限风光。可惜十年前斛律族陨落,林家后辈旁支人丁稀少便式微了,许是天助我也~如今贺宴川娶了个没落的世家女子,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翻身!”说到此处寻夫人脸色从笑得肆意到眼底露出一丝寒气。

十五年前大盛边境恰逢战乱繁忙,贺庆鸿听宣长调边境,贺宴川母亲黄氏直至病逝也没等其归来见上一面,半年后贺庆鸿便娶了寻娘为续弦操持着贺府。

我究竟是你的妻还是你为了维持贺府内务的一枚棋啊。寻娘抿了一口茶水,紧紧握着杯身的手指已泛了青,眼底情绪悲喜糅杂。

“松月对不起公子!”

“竹影对不起公子!”

待人走后,松月竹影二人屈膝朝贺宴川跪拜脸上尽是愧色。

松月和竹影本是其母黄氏身边的侍从。自贺宴川三年前请缨边境玉门起,两人便打理着黄氏陪嫁时的产业。可惜其中营生好的几家铺子皆被寻夫人以代管的名头抢了去。

“怎么我不叫起身,你们是打算一直这么跪着。”贺宴川把手里账本放在桌上观摩,微眯凤眼揉了揉眉心,随后又翻了几页册子,脸色上却毫无情绪。或是在军营呆久的缘故,若将喜怒都显露于面上那无疑是给对手揣测的机会。

“公子你手上的伤,该上药了?”半响后松月率先抬头试探的问道。

“嗯,起来吧。”

贺宴淡淡的答了一声。

几日前,他们家公子不知为何未召回京,遭人追杀还受了伤。他们只知道,护公子周全才是他们此生唯一的使命。

松月竹影二人眼底松了口气。他家公子不喜旁人接触伺候,上药也是亲力亲为,二人起身拿了金疮药给贺宴川便自行退下了。

贺宴川退下里衣露出半个宽实的肩膀,上臂前侧下是一道虎口大小的浅疤,那日追赶他的明显是两波人,第一波是秦府的护卫,反应和身手皆显拙劣。第二波黑衣人招式则阴狠凶戾,所持飞刀挥之如雨,刀刀掷声破风有力。明显是培训有素的杀手。

可是,在他未暴露身份的情况下,那帮人为何要刺杀他?贺宴川手持一枚飞刀陷入沉思,那枚飞刀手柄处上绘有一只眼睛图腾。仿若阿鼻地狱锁魂之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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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近水楼台未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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