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君澜安马不停蹄的去给谢微语送药膳好蜜饯,虽然他加快了脚程,但还是比平时晚了近半刻的时间。
等他到时,谢微语已经守在了门口,在见到他时,谢微语生气的别过头,装作是才出去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
谢微语的话里带着些不高兴,大抵是埋怨君澜安来得迟了。
“是我的错,耽搁了时间,这是今日的药膳,快趁热用了。”
谢微语端着药膳,不过一会儿便用完,接着便自然的吃起了一旁的蜜饯。
也不知道君澜安是用了什么法子,他端来的药膳竟然闻不出药味,吃起来也没有半分药草的苦味。
谢微语吃的心满意足,直到将碗里的蜜饯都吃完了,才依依不舍的咂咂嘴。
“吃完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君澜安端着空碗要走,见谢微语意犹未尽的模样,又折回留下一句:“今日换了药,可能有些苦,明日给你准备更多更甜的蜜饯。”
君澜安说完,不等谢微语多言便离开了。
谢微语望着君澜安离去的背影,眨巴眨巴了那双大眼睛,脑海里浮起了一个疑问。
今日的药膳比以往还要好吃,哪里苦了?
不过能有更多更好吃的蜜饯,她自当乐意。
不过若是去学堂,便不乐意了。
谢微语思忖着,最后只得了两种法子。
一是假意和君澜安一起上学堂,到了后再找个由头打发了他,但这计划很长,且入学堂后再想离开怕是更难。
二便是最快的,只要她人不在,就不用上学。
于是,谢微语便开始思忖着如何逃学。
翌日。
谢忠严入宫,与礼部操办着皇帝选妃大事,大夫人被太后召见入宫,谢微语也因此得了空子。
她闲来无事,与婢女小柔在府里闲逛,实则是在打探府里的守卫。
走到梅花苑,她便称累了,倚在长廊的美人靠上休息,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巡逻的队伍。
虽说父亲和母亲都已进宫去,但府中的看守也多了一倍,巡逻的也比平时勤快些。
府中巡逻一炷香换一次,每次交接时,梅花苑的侧门便会有短暂的无人看守状态,她只要趁那段时间,便可溜之大吉。
“小姐,澜安少爷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你真的不理他吗?”
谢微语望向门口,果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杵在门口,徘徊不前。
“今日的药已经喝了,他又来作甚?”
“许是小姐一个人在,澜安少爷不放心吧。”
“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以前他没来的时候,我一个人照样逍遥自在。”
小柔觉得自家小姐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可是小姐以前都不喝药的,自从澜安少爷来之后,小姐都不排斥喝药了。”
听着小柔一口一个澜安少爷,谢微语回眸,抬手轻点了小柔的额头,“小丫头,你是谁的丫鬟,哪里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而且,她不爱喝药是天生不爱喝药,之所以这段时间没有那么排斥喝药,也是...也是因为君澜安给的蜜饯好吃罢了。
对,就是这般,只是因为蜜饯好吃.....
但是,明明说好的喝药就不去学堂,如今药喝了,学堂也必须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今天,她必须出去!
她不要去学堂,她要离家出走,她要去投靠寒叔叔!
府里的人不会让她出府,一边的小柔更是不会离她三步远。
有小柔在,她就不可能出去。
得想个办法支开小柔。
心里想着,她的视线不由得看向了门口的君澜安,他仍然还是安安静静的在门口守着。
一想到被发现就会被罚,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趁着刮过一阵微风,她紧了紧衣袖,“小柔,虽已是晚春,风里仍有些寒气,回房去给我拿件披风来吧,要粉色有石槐刺绣那件。”
谢微语打出娘胎身子便比常人弱,从小也比常人更畏寒。
梅花苑离房间远,听谢微语一说冷,小柔当即应了声,便转身回房取披风去了,生怕误了时辰让谢微语着凉。
小柔一走,谢微语便进了最近的一间屋子,背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袱。
按照她估算的时间,她准备好出门,应当正好是守卫换岗的时间。
她大摇大摆的朝着侧门走去,倏地瞥见门口一道飘扬的衣角。
她吓得一个趔趄,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在门口的人看到她之前,躲开了。
透过假山的缝隙,她看清了门口那人。
如她所料,此时确是守卫换岗之时,但她忘了,君澜安还在。
若君澜安不走,她便没法从侧门出去。
她四下张望了一番,视线最终落在假山后的墙角下,那一坨与周围的青翠格格不入的荒草上。
对呀,怎么忘了这么一个宝藏地方!
这可是她之前和小花脸一起,偷偷刨了一个月才刨通的!
小花脸每次来找她都是从这里进来的,她终于也能走走小花脸走过的路了。
谢微语不放心,回头看了眼君澜安,在看到君澜安还在门口守时,才放心的回去,拨开了洞口的杂草。
她不知道,她小心翼翼的一举一动,都尽数落在了门口那人的眼中。
许是洞口有些小,谢微语背着包袱,被卡在了中间,她没办法,只能先把包袱塞出去,再钻出去。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钻了出去,她的包袱却不见了。
她赶忙爬起来,在草里四处搜寻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
“你这是离家出走?”
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谢微语被吓的下意识叫了出来。
同一时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止住了她的声音。
在看清捂着自己那人的容颜时,谢微语全身的恐惧转为了惊喜。
“小花脸!”
小花脸放下手,一脸嫌弃的看了眼谢微语,“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花脸!”
谢微语不怀好意的笑,“小花脸小花脸小花脸!”
小花脸“哼”了一声,笑的比谢微语还更加放肆,“现在某人可比我更像小花脸。”
谢微语不明所以,在看到小花脸示意时,才低头看向自己的着装。
原本干净的罗裙已经沾满泥垢,摸了摸脸上也有,她瘪瘪嘴,“我是小花脸,你也是小花脸,我们都是小花脸,谁也别笑话谁!哼!”
看着谢微语的模样,小花脸笑的越加放肆,谢微语赶忙上去捂住小花脸的嘴,“嘘!”
她拉着小花脸跑了好一段路,钻到一个没人的巷子才停下,累的她上气不接下气,一旁的小花脸却一脸平静。
小花脸掂了掂谢微语的包袱,“从洞里出来给我送东西,一个月不见,你大方了呀!”
谢微语抓过包袱,抱在怀里,“自然是有给你的,但不是全部。”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只大鸡腿递给小花脸。
小花脸接过鸡腿就啃了起来,“你说说你,送一只鸡腿还小心翼翼的,还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离家出走呢。”
谢微语抱着包袱,点了点头。
小花脸吓的差点呛出嘴里的鸡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顺下气,“不是吧,谢微语,你?离家出走?嗯...我不信。”
小花脸说着,由开始的震惊,慢慢的说服了自己,谢微语离家出走...嗯...不可能。
想完,小花脸又开始平静的啃起了鸡腿。
“我真的是要离家出走。”
有了先前的惊吓,小花脸平静的继续啃着,在谢微语的注视下,三下五除二的啃完鸡腿,手在身上擦了擦,朝着谢微语伸出手。
谢微语一脸迷惑。
小花脸咂咂嘴:“给我看看你带的都是什么。”
“哦,好。”谢微语答应着,将包袱递给小花脸。
小花脸看了包袱里的东西,除了几件衣服,便是一些蜜饯,她皱眉:“你真就只给我带了一只鸡腿?”
谢微语悻悻道:“我也想多给你带点的,但是我都快一个月没进荤腥了。”
“难怪刚才我吃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的眼巴巴的。”小花脸打趣着,又问:“你带几件衣服和几包蜜饯便敢离家出走?你吃饭怎么办?只吃蜜饯?”
“自然不是,我还带了这个!”
谢微语说着,从腰间掏出两锭金子,“呐,这锭给你,这锭应当足够我去找寒叔叔了。”
小花脸看着谢微语手里的两锭金子,眼冒金光,“寒叔叔?”
谢微语解释道:“就是之前我给你提到过的那个荣阳观的寒叔叔。”
小花脸恍然大悟,原来是寒凛,“你找他做什么?”
“有他帮我撑腰,爹爹就不会逼我去学堂了。”
说到这里,谢微语向小花脸倾诉了一肚子的苦水。
谢微语伤心着,肩上突然被重重一拍,接着传来小花脸的声音,“我赞同,什么劳什子学堂,学个狗屁的知识,不如习武来得踏实!”
小花脸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套让谢微语垂涎万分,但是她却看不懂的拳法。
小花脸打完,对着谢微语抬抬下巴:“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谢微语点头如捣蒜,什么时候她要是能像小花脸这样厉害就好了。
上次学着小花脸的样子,偷偷挥舞了半盏茶时间,差点要了她小半条命。
“罢了罢了,你这小身板,还是回去上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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