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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宿醉

忆起他受伤在她医馆的日子,许青怡低笑着摇头。

有些哭笑不得,名满宴州的丞相大人,竟然是个怕喝药的。

快三年了,一点没变。

轻轻拍了拍他枕着的臂膀,她耐心地开口:“不是药,这是甜的,不苦。”

容回眼睛朦胧,却还是在瞧见盏中黑漆漆的东西时皱紧了眉,“不喝。”

“真的不苦,不信你闻闻。”许青怡端着盏放到他面前,继续耐心地劝他。

但喝醉的人哪是那么好劝的。只见容回一动未动,接着又摇了摇头。

许青怡抚额,怎么不知醉后的容大人如此难搞。

比中春山浓的那夜,还要难。

“真不喝?”

“……不喝。”

……

一连劝了不知多少回,这人还是不为所动,许青怡已经忍着攥紧了拳。

“到底喝不喝?”她无奈地凑到他面前,又问。

答案还是一样。

怪她,在车上时控制着量,没给他多来些。

许青怡颓废地坐回圆凳上,沉息片刻,搬着凳就坐在他身侧。

她咬牙切齿道:“你要是再不喝,我就,我就……”

憋了半天,还是不知自己有甚可威胁他的。

终于,目光缓缓落在他唇拿到浅浅的疤痕上,深吸口气,许青怡一手搭在容回宽厚的肩上,有几分恼怒地威胁,“你再不喝,我就再咬你一次!”

“咬你,听到了么!”

忽听一道低声拒绝的声,“嗯?”,紧接着便是他手不经意地在桌上动了动,甩跌杯盏的声音。

琉璃花纹盏霎时摔成碎片,散落在许青怡脚下。

“你你……你!”望着脚下大小不一的碎片,许青怡气得“你”了半天,“你是真想被咬?”

是谁之前说得时刻保持清醒来着?!

他说过的话,被他吞了?难为她还为他思量。

忍无可忍,许青怡“镗”一声,镫了镫桌上的茶壶,瞪着不省人事的人半天。

“算了,不跟醉鬼计较。”说罢,她推门出去找杨周。

虽然容大人醉了,但还是要将他扶上榻,第二日再让人将他带着酒气的床单换了便是。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瞧见杨周半个身影。

怪了。

每次碰上需要杨周的事,他总不在。许青怡正恼火,心里默默将杨周也骂上一回。

回了屋,终于妥协地松了松肩,将他手臂架在自己肩上,要将他拖到榻上。

床榻离桌不过几尺远,但容回身量沉,喝醉了酒更沉,好几次许青怡险些拖不动他。

看了眼只剩两尺距离的榻,她吃力地将容回往前拖。

容回像是终于意识到有人拉着他,想往前走两步,脚步微微一动,挺拔的身子却以极强的侵略性向她压来。

“嘭!”

那人脚步不稳,压着许青怡一跤摔在冰凉坚硬的地面。

一阵痛感从后背和胸前同时传来,浑身像散架了一般,许青怡疼得呲牙咧嘴。

“我说你……”她倒吸一口凉气,胸中本就存着气,现下气得话也说不连贯,“好好扶着……你,你动甚?”

容回较她高大不少,醉酒的人身量本就更沉,他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头错开埋在她颈侧,手臂展开在她身体两侧,两条腿更是一左一右桎梏着她,想动一下都难。

尤其是胸口贴着胸口,这倏忽向下摔的力道撞向胸膛,比之在马车上更为剧烈,许青怡觉得自己都快碎扁成片了。

两眼一闭,越想越气。也顾不得此刻同身上那人是怎样一个亲密的姿势,她抽出一条被压着的腿,狠狠往身下踹去!

“唔——”许是痛意剧烈,意识不清醒的容回也缓缓睁开眼,酸软的臂膀随之撑起来。

茫然的目光同带着火气的眼对上。

“你真的惹到我了,容仁清!”许青怡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低吼出声。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小字,在极度恼火的情况下。

但是任她如何气恼,也跟对着块木头没区别。

容回眼神并无焦点,散漫地映照着她蹙眉冷眼的模样,除了身上滚烫的温度、心口缓慢跳动的心脏和鼻间轻浅的气息,哪哪都像块木头。

瞧他这幅无辜的模样,许青怡冷言发怒,“我真的要惩罚你了,我说真的。”

咬破他的嘴,痛醒他!

说着她攀紧他的宽厚的肩,张牙舞爪要咬上去。

凑近的那一瞬,男人的气息才压过怒火铺天盖地地冲她压来。

容回神情迷蒙,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引得她心口砰砰直跳。

就在离他唇瓣只有一个手指厚的距离时,道德盖过冲动,她最终还是没有下嘴。

“你走……”说到一半,许青怡又将话吞了回去。叫他起来,万一他走不稳又恰好摔在她身上,那她不用下榻了。

她一手掀开他围在身侧的手臂,一只手撑着地面,两腿将他腿一夹,随后靠着自己还算不小的劲给他翻了个面,坐起身来。

不知费了多久,终于将容回剥了外衣放上榻。许青怡坐在榻边踹气,天气不算炎热,可一番倒腾,身上沁出层黏腻的薄汗,浑身不适。

她一边取过把绣鹤纹的青竹雕柄团扇往脖子扇着风,一边喝着凉水,待勉强缓过来,她“砰”一声关上门出去,一点也不担心吵醒屋里的人。

月明星稀,夜静无声。

来到安州这半完,许青怡还没有好好看过这间宅子。

主院名唤衷衡堂,应该是王显在布置这间宅子时亲自取的名。院子中庭是棵百年樟树,四周环绕着小水渠,屋中陈设皆以富贵为题,但又不过于张扬。

这院子风格大概不为容回所喜。

许青怡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仰头瞧着年年不变的月,手不知不觉间抚上唇,神色有几分黯淡地回望容回所在的方向。

家人离开后,她原本收敛的性子一点点张开,多数事情都想着及时行乐……及时行乐。

嘴角扯出抹笑,她有些不知道下一步除了复仇还要做什么。

月上中天。

又想到方才,她怒气未消,踢着脚下的石头子,缓过神来,心里狠狠地将容回骂了一遍。

狗东西,真后悔没再咬他一口。

——

晨光熹微,朦胧的月色初退,榻前的罗帐没被放下,一抹微光透过直窗照在容回身上。

人身二十三载,这样迷蒙醒来的清晨只有过一回。

容回头痛欲裂,一个起身,脑中已经晃荡了好一会儿。

靠着床头的木栏,他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回忆昨夜之事。

只记得他用了王显的酒,之后出了刺史府……接着断断续续,脑中再有的画面就是回到张宅后似乎同许青怡说了两句话。

至于说了甚,一点也想不起来。

思及此,容回思绪霍然顿住。

许、青、怡,许青怡?

他抬头望了眼四周,如此相似的早晨……心中一惊,心跳止不住地加快,冲上嗓子眼,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出。

他手忙脚乱,连忙掀了被子,低头看去——

除了外衣,身上的衣裳只有些许睡后的凌乱,还算完整。

至于身体,尤其是……好在,亦无异样。

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容回长长舒了口气。

并未发生。

只是,人生头一回宿醉,醉后发生了甚,他始终想不起来。

但愿只是安静睡着。

兀自思索之际,门口响起杨周规矩的声音,“大人,早膳已经快备好了。”

“沐浴的水也烧好了。”

容回淡淡“嗯”了声,拿上衣物去了净室。

闻着身上有些刺鼻的酒气,容回来来回回洗了三遍澡,过后又盥洗一番,出了屋子。

“里面的榻上物品都换了。”

杨周眸子悄摸一扬,望里瞥了一眼。

哦,无事发生。

不是他不厚道,也不是他懒。昨夜的开溜,那都是给许姑娘创造和殿下独处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有心了。

“早膳在哪用?”初到此处,尚且不知在哪用膳。

杨周笑了笑,“在西偏房,早上好些菜都是许姑娘亲自做的。”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听到她的名字还是觉得心口一跳。

绕过屏风时,许青怡正在圆桌前摆着碗筷。

手脚利索,干起活来较从前麻利不少,想起她在顾家的那些日子,容回又冷不丁冷了冷脸。

许青怡做菜不稀奇,她一惯有这门喜好,只是她清早起来做了小半桌的菜,不对劲。

粉条、青菜汤、酒酿元宵、还有几样小菜,另外几样看面相许是厨房送来的。

容回走到桌前,扣下她手上的碗筷,“不必忙活这些。”

许青怡不咸不淡地抬眼看他。

极少见她这副模样,容回拿着碗愣了一瞬,坐在她对面。

碗上还有她指尖的余温,容回摩挲着碗壁,抬眸看她。

她自然地坐下,拿着勺子往碗里舀汤,姿态闲适。勺子放下,只见她把汤递给了——

杨周。

容回眉头冷不丁一皱。

杨周嘴唇震惊一张,眼睛发愣。

“呆什么,那么多菜我两也吃不完。”许青怡笑意盈盈地朝他招招手,“快坐。”

容回低头往着跟前的空碗,随后极淡地瞥了眼一旁受宠若惊、又战战兢兢的杨周。

还没等容回往碗里夹菜,许青怡又给杨周不停地夹菜,不一会儿,杨周碗里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许姑娘?”杨周有些不敢看自家殿下的脸。

许青怡面色纯真地笑道:“这是犒劳你的,大半晚没见人,定是有要事要忙罢?”

闻言,容回眼神再一次横到杨周身上。

昨晚?

他醉后回来,杨周不在?

“去哪了?”舀了勺汤,容回也不喝,就放在那。

“冤枉啊大人!”哪怕碗里一堆美食,杨周也是一点也不敢吃。

怕许青怡给他下毒,怕殿下眼神压死他!

“我我我只是……想着许姑娘更好照顾你,所以一早就睡了。”说着,杨周低着头不忘偷偷瞥一眼许青怡,“就想着……偷偷懒。”

许青怡笑意不再,狠狠瞪他一眼。

杨周憋屈地下拉着嘴角,感情这是场鸿门宴。

容回夹着菜,心里却不是杨周偷懒的事。

眼中划过一丝难言的心绪。

昨夜是许青怡照顾他,他没做什么罢?

不知不觉间,捏紧了箸,容回瞧杨周一动不敢动的样子,终是宽解道:“快吃饭吧。”

杨周用得极快,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般卷完碗里的汤,和另一碗中堆成山的菜,然后麻溜地……跑出去了。

西偏房,只剩他和许青怡二人。

“大人酒后虽静,但酒品也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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