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捂着额角,神色痛苦,裴宴清心口一紧,问道:“怎么了”
陈椿华停下片刻,才同他道:“头突然有点疼。”
裴宴清将手覆在她腕上,沉吟道:“可有想起什么来?”
陈椿华摇摇头:“想不起来,现在也不疼了。”
她说的是实话,疼也只是一瞬的,不过她也不想叫裴宴清担心,就算有点疼,也自己忍着了。
裴宴清游脉后,并未发现她有哪处不对,脉象平稳,强劲有力。
但她方才那副神情,实际离记忆恢复不算太长久了。
“回去让人给你煎两副安神的药来,眼下好好休息。”裴宴清搂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替她按揉着眉心。
陈椿华本不想他这么麻烦,但躲了几次没躲过去,也就顺了他愿,反正她倒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按摩,很舒服。
这般氛围实在安宁,裴宴清话少,有时候就连呼吸也微弱不可闻,就这样不过半炷香的时辰,陈椿华便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一睡便睡到了马车停。
待陈椿华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入目便是裴宴清硬朗分明的侧脸,他眼睫微垂,正认真的看着手里书册。
似有所感,他偏头看来,直直撞入陈椿华如明星耀眼的眸子里,只不过比起平时那种明亮,她才睡醒,那明亮中还带着薄薄一层雾,若隐若现。
陈椿华来不及躲闪,就这样懵懂的看着他,好像在努力辨认眼下的场景,猜测他的身份。
裴宴清知晓她是睡懵了,鬼使神差的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直到上边留下绯红的印记,这才停下。
“怎么了?”
他低低的笑,“睡傻了,不认得我了。”
陈椿华“呜”了声,埋首在他脖颈处,亲昵的蹭了蹭,甜腻腻的撒娇:“好困哦......”
裴宴清道:“那再睡会儿?”
这时的陈椿华同平素时的模样相差甚大,平时不论做何事说何话,她身上难掩闺秀气概,温柔可人。可眼下褪去那几分正色,迷迷糊糊之中,更多的是可爱、娇美,让人耳根子和心一同变软。
陈椿华未完全清醒,只撒着娇:“我想睡床。”
裴宴清替她将碎发别在耳后,也忍不住放软了声:“那下车,回去床上睡。”
“唔......不要......下......”陈椿华腾的抬头,就连眼里的困意也烟消云散:“下车?”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撩着一角车帘看去,却发现外边街景早已没动,这马车已停在侯府门口,不知过去多久。
陈椿华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裴宴清:“我们待这儿多久了?”
裴宴清正在松被她枕麻了的手臂,闻言也只是轻描淡写道:“不久,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陈椿华羞赧道,“侯爷为何不叫醒妾身?”
裴宴清挑了挑眉:“叫了,你没醒。”
看着他一脸轻描淡写,陈椿华合理怀疑他只是敷衍的叫了。
府前侍卫仆从众多,来来往往百姓也不少,指不定他们早已在心中称奇,暗道侯府马车为何停在大门口不动!
陈椿华气鼓鼓道:“这要是让人瞧去,像什么样儿!”
裴宴清笑了笑:“如何?”
陈椿华又气又恼:“看笑话看死我了!”
陈椿华哼了声,掀开车帘,三下五除二跳下马车,不等稳当落地,便迫不及待的逃走。
看着她羞赧的背影,裴宴清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此时变得明朗万分,甚至还有些好。
*
虽对沈贵妃不过一面之缘,但陈椿华心底总是静不下来,总觉得她和她好像认识。
可裴宴清也说,沈贵妃乃上京人士,同她相隔甚远,哪里会认得。
陈椿华茶不思饭不想了两日,终于被裴宴清瞧出不对劲。
晚膳过后,原是该沐浴更衣,但裴宴清先一步拦住了准备去沐浴的陈椿华。
看着挡在身前的男人,陈椿华不解的问:“怎么了,侯爷?”
裴宴清清咳两声,眸色深深,堵着她的路:“你怎么了?”
陈椿华摇摇头:“没怎么样呀。”
“瘦了。”
他冷不丁的道,修长的手指掐在她下颌上,左右摇晃。
陈椿华柳眉蹙起:“没瘦。”
裴宴清继续道:“没吃东西怎么不会瘦?”
陈椿华没应,本欲低下头,还没来得及动作,又被他掰回来。
他长相本就凌厉,除去清冷之外又有些狠辣。
陈椿华并不惧他,但也被他突然露出这种神色微微吓到,他此时看着人,好像审犯人似的。
裴宴清幽幽看着她,诱哄般出声:“闹什么脾气?”
陈椿华忖了忖,竟直接伸手将他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拉下来,五指一张,从他五根指头里钻进去,稳稳的握住。
裴宴清没有回握她,但神色也因为她的讨好缓和了些,不过眉宇间低沉,依旧压抑着。
“妾身没闹脾气。”陈椿华握着他的手微微摇晃。
裴宴清温和的说:“不准撒娇,站好。”
陈椿华心想他果然只是关心自己,稍稍一哄,又恢复平素和煦如阳的模样。
“侯爷......”陈椿华揽着他小臂进怀,故作娇态的晃了几下:“站不好。”
裴宴清看她耳朵都红的快熟了,依旧摆弄着姿态,手就不自觉的用力,把她掐进手心。
“那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他问。
陈椿华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嘴角笑容隐隐:“没有不好好吃。”
裴宴清道:“那便是府上厨子手艺不佳,明日就让人多招些人来。”
“别!”陈椿华朗声道,“妾身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孩子。”
裴宴清闷声笑了笑,将她拉近问:“那是什么事情扰的夫人整日愁眉苦脸?”
陈椿华捂着脸道:“这么明显吗?”
“夫人啊夫人,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不让人探究好奇,实在做不到。”裴宴清有板有眼的说,“说说看,到底是什么烦心事?”
陈椿华低着头堪堪才到他的胸口,盯着他腰上的玉佩便摆动玩弄起来:“妾身想见贵妃娘娘。”
话音落下,裴宴清突然噤声。
陈椿华没得到回应,末了抬头看他,“郎君?”
裴宴清眼睫微弯,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打探,“见她做什么?”
陈椿华摇头:“妾身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是想找她,或许......或许找到她,妾身就能记起先前的事情了!”
裴宴清神色深沉,笑意被掩起,他说:“我会替你想办法,若是有可能一定会让你见到她。”
陈椿华展颜,蔫了几日的脸色有所好转:“谢谢夫君!”
这是第一次,不在裴宴清主动纠正下,她开口唤她夫君,声音娇脆柔软,让人骨头都差点酥了。
他人动容没动容不清楚,裴宴清是失了神。
等再回过神,已经在身体**的驱使下,吻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气息相缠,像是一条毒蛇紧紧发缠着她。
陈椿华腿软无力,只得攀着他才得以立足,不过整个人倚靠着他,倒是顺了他的愿。裴宴清搂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金丝楠木书案上零零散散放着几本半开着的书册,随着一阵窸窣动作,书籍被随意扫落在地,与之而来的是一团柔软的娇躯。
裴宴清掐着她的腰叫她不能全然倒在几上,只能环着他,这才能寻到最舒服的位置。
滚烫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不断侵略着她,相处几日,他已经知道她最敏感的位置在哪里,每每此时,他都会聚精会神的徘徊此处,惹的她又羞又恼的推开他,时不时又会娇。吟上几声。
裴宴清似乎上了瘾,每每此时,就会加重力道,甚至蔓延向下,徘徊于脖颈间。
往下瞧,桃红色已露半角,似那含苞待放的花瓣,守着藏在其下娇嫩的花蕊,免受其狂风骤雨般摧残,雪白的的花蕊似春日里最亮的一抹色,只要盯上一眼,便再也挪不开。
不知过去多久,花瓣脱落而下,转而又有东西覆上,此时此刻,算是真的迎上住了狂风。
陈椿华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只知道窗外的春蝉叫上了许久,甚至叫着叫着没声了,屋里头的动静才停下。
她的衣裳早就飞的满地都是,陈椿华回想起第一次和裴宴清尝试的那晚,实在算不得美妙,两个都不会的人,不断摩擦,但还是不能成功。
就像此刻,明知道最后一步是什么,但是她依然忍不住退缩。
因为那天晚上真的太疼了。
裴宴清察觉到她的害怕,手上动作一停,没有再继续,而是重新亲吻着她的眉眼。
但灼热依旧贴着她,这叫陈椿华好不难受。
没有衣物相隔,近在咫尺。
她分明很害怕,却依然装作淡然,甚至还有朝着他钻过来的趋势。
“怕?”裴宴清低声问。
陈椿华呜咽点头又摇头,红彤彤的眼尾还挂着泪:“有点.......”
裴宴清便停下,没在继续,而是贴着她的身体,轻轻啄吻着她玉白的脖颈:“那就不做。”
陈椿华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疼,但想想又觉得对不起他,但总又被碰着,却又不亲近。
“夫君,那你怎么办?”
分明到了最后一步确忍着,他一定不好熬。
陈椿华觉得,此刻自己该善解人意些,于是她主动伸手。
裴宴清呼吸一重,不由自主的直起身子,但还是克制住自己,“别动——”
陈椿华感觉,手心越来越烫......
似乎更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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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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