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然变萧意然的事情只有谢家几人知晓,外人只知是阴差阳错被抱错的。
这种事发生在皇宫内倒也正常,但还是令人唏嘘一番。
李相一事证据确凿,谢老夫人的生辰也匆匆的举行,次日,谢二爷就带着一家人赶紧回到了富阳。
萧意然给静安侯府的沈舒砚和谢隽下贴,邀请在拂楼一聚。
沈舒砚摸不准这个三皇子的态度,拿着帖子来问谢隽可要去。
谢隽觉得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当是吃顿便饭了。
两人就一同前去拂楼应约。
去了之后就他们三人,停箸后,萧意然郑重其事看着沈舒砚道:“沈世子,本宫想拖你帮个忙。”
沈舒砚看向谢隽,见他像自己点头,回道:“殿下请讲。”
萧意然道:“江南温家的温蕴儿姑娘,听说去上京投靠了静安侯府。”
沈舒砚:“……”
“不知温表妹与殿下是和关系?”沈舒砚给谢隽斟了被茶水,笑着说道。
萧意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笑容满脸羞涩,喃喃道:“温姑娘在静安侯府就行。”
见状,沈舒砚扭头看着谢隽,见他脸色铁青,“哈哈”的笑了两声,“殿下,温表妹不在侯府。”
“不在侯府?”
沈舒砚点点头,“是的,温表妹只待了几天就离开了。”
闻言,萧意然诧异道:“她为何就待了几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那她现在在哪,沈世子你可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焦急的关心,都能看出来萧意然与温蕴儿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连李相一事,都未见过他这样的情绪显露的样子。
谢隽冷着眼梢,似笑非笑的瞧着萧意然不语。
沈舒砚看着谢隽都不开口,摇着头说道:“臣也不知温表妹现如今在何处,”顿了顿,又道:“至于当初发生了何事,温表妹为何要离开侯府,殿下还是回去问公主便知。”
萧意然见他这么说,脸色一怔,又转头看向谢隽,“清时,本宫刚来上京,根基不稳,能不能请你帮我。”
“不能。”
话还没说完,谢隽直接打断他。
冷哼一声,道:“李相一事交由大理寺负责,殿下若是无其他事,臣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离席而去。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门被打开时吹来滚烫的热浪,沈舒砚闻到了一股味儿。
像是醋坛子打翻的一股酸味儿。
萧意然看着谢隽离去的背影,疑惑着:“这、这是?”
沈舒砚见谢隽也走了,笑了笑,开口道:“殿下,臣也奉圣上命,协助谢少卿办案,也先告辞一步了。”
留下萧意然满脸疑惑地看着空荡的房间。
沈舒砚快步的追上谢隽,看着他脸色铁青着,跟着上了他的马车,道:“你怎么今日这么不给萧意然面子,他毕竟是皇子,不像你的作风啊。”
谢隽看了他一眼,随后干脆闭上了眼睛,靠在马车内。
见他不说话,沈舒砚笑道:“这温表妹不是就在你的时园住着吗,你怎么不告诉萧意然。”
谢隽微不可查的冷哼一声,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是手臂上的青筋更明显突出一些。
回想萧意然刚才提到与温蕴儿给关系时,那露出的表情,他的心里就鼓起一阵无名火来。
沈舒砚可有一个让谢隽吃瘪的机会,还要说些什么时,刚开口说出温表妹。
谢隽就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沉声道:“沈舒砚,你今日是真够聒噪的。”
沈舒砚挑了挑眉,一脸促狭道:“温表妹的情郎如今回来了,还是三皇子,你怎么不告诉人家温表妹现如今在哪啊。”
谢隽想都不想就回道:“什么情郎,若是两人真有什么,当初她怎么可能只身来到上京这么远的地方,富阳和绿城可在挨着。”
“那你吃的劳什子醋。”
谢隽被人戳中心思,脸色一禀。
沈舒砚当看不见,继续戳着他的心窝子道:“人家两人什么关系,是人家两人决定的,你凭什么替温表妹做决定,你怎么知道她想不想见萧意然。”
“那温表妹又没嫁给你,也不是你的妾室,只是暂住在你那里,你们又没什么关系,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你们又没什么关系,认清自己的位置……
谢隽的脸黑如墨汁。
“你黑什么脸,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你想跟温表妹有什么?”
见谢隽不语,勾着唇,沈舒砚震惊,“不是吧,你还真有那意思?你疯了吧?”
谢隽翘着唇,道:“我怎么疯了,你怎么不说萧意然疯了。”
沈舒砚摇着头,“祖母说,温表妹的容貌若是为高门妾室,则令正室不喜,她无父无母,将会蹉跎一生,可她的身份若是嫁做正头娘子,只能是身份低微的男子,可身份低微的护不住她。”
“听祖母提过,温表妹是立过誓言的,绝不为人妾室,宁可终身不嫁,萧意然终究是皇子,她还是有可能会的。”
说实在的,看到谢隽的表情,加上他今日对萧意然的态度,恐怕他与温蕴儿此时关系匪浅啊。
在当日谢隽答应将她带走时,他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的。
孤男寡女的,听说他经常外宿,怎么可能两人之间还是清白的。
也难怪他对萧意然这个态度。
他同谢隽一起长大,那是个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此时又有萧意然插一脚,倒也是个幸事。
思绪回拢,沈舒砚看着谢隽,笑道:“谢清时,是舍是得,你总归是要做出决定的。”
谢隽沉默以对,抬手摁了摁眼眶。
沈舒砚说的很对,是舍是得,他总归是要做出决定的,还有那个梦境,温蕴儿极有可能是与萧意然成亲。
萧意然竟然在这么多事还没处理完,就迫不及待的寻她,心里定然是有些分量的。
可他若是不愿放手呢?
两人虽认识的时日,才半年之久,可他并非是块木头,两人有了亲密之事,关系早已变质,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他谢隽,对温蕴儿,生了情分。
他不想舍,也不愿舍,他要得,决定早在那日带她回来就做了选择。
若是他想要……
******
送走沈舒砚,谢隽回到了静安侯府。
他去了平乐公主院内。
夏季天热,平乐公主坐在凉亭乘凉,看着谢隽过来,道:“怎么这时过来了?”
谢隽背负双手静立在凉亭内,嘴角抿着,突然撩袍跪下,“母亲,儿子有事相求。”
平乐公主被他这一跪,惊到,瞬间从石凳上起来,去扶他,“这是做什么,有事你就说啊,怎么跪着做什么。”
凉亭虽然凉快,可吹来的风依旧是热的,让人的心生烦躁。
谢隽低着头,道:“儿子有了心仪之人。”
平乐公主公主原本扶着他的手,瞬间一顿,有了心仪的人为何跪着,只能是这门亲事,她不会同意。
她松开了手扶他,重新坐在石凳上,给自己斟了杯茶,不紧不慢道:“好事啊,是上京哪家姑娘啊?”
谢隽默了半响,才道:“不是上京的姑娘,她是商贾之女,父母都不在人世了。”
平乐公主听到他这么说,眉头紧皱着,“身份有些低了,既然喜欢,那边给她个姨娘的身份,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谢隽点头,“儿子知道,可是儿子不愿委屈了她。”
这话一出,那明摆着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了,他这不是要为那女子求个妾室,分明是要娶妻啊。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平乐公主问道:“你可知你若娶妻关系到的是整个国公府?”
谢隽抬起头看着平乐公主,梦里他跟平乐公主提起娶妻,两人不欢而散。
而这次,平乐公主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缓声道:“儿子知道,可母亲,树大招风,我若娶了京中贵女,难保以后镇国公府以后……”
平乐公主目光一滞,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谢隽目光看向远方,轻声道:“当年谢大伯战死疆场,是因为李相同鸷鸪国勾结。”
此话一落,平乐公主猛然起身,将手边的被子碰到在地。
冷声道:“此时莫要再提,不许同其他人提起。”
谢隽应是。
平乐公主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谢隽并不知晓,当年一事真相竟是如此,她的兄长还真是心狠,竟对谢家下如此狠手。
若真是简单只凭李相勾结,没有她兄长庆元帝的默认,是断不可能造成如此局面的。
默了半响,她看着谢隽,她的儿子为他兄长奔波劳苦,谢家祖上到如今也从未对不过庆元帝。
可庆元帝呢,默许李相伙同鸷鸪国害死了谢家大伯,让老国公爷伤心过度,年纪轻轻就离世,让国公爷在战场上也差点命丧。
树大招风,他说的没错,李相倒了,下一个会是谁呢?
平乐公主公主闭了闭眼睛,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有心仪的女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年,我也想开始抱孙子了。”
“多谢母亲成全。”
“你退下吧,我一个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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