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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雕花玉牌

云裳回到锦城两天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那块随声携带的雕花玉牌不知道掉哪儿去了。翻遍了整个西岭园,她所到过的地方,也不见其任何的踪影。

云裳又给芳华姨打了通电话,让她在苏市的家里帮她找找。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芳华姨来了电话,说没找到。

云裳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出门那天早上,手上是拿着那块雕花玉牌的。

只是会掉在哪儿呢?她一时也未能想到。

恰好这时赶上柏然来西岭园找她吃饭,见她一脸愁容。

“你这是又怎么了?眉头皱得这么紧,倒是一点也不可爱了。”

“我的雕花玉牌掉了,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她愁眉苦脸道。

“都找了一上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云舒女士挥了挥手示意柏然在棋桌前坐下“正好,小然在这儿,你让他帮你问问,是不是那天落那辆车上了?”

“成,和云奶奶下完这盘棋,我就帮你问问。”

云裳的愁容并未因为这句话而舒展半分。她更多的是在担心,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那块雕花玉牌陪了她挺久的,虽然她已经不记得是从何而来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未离过身,于她而言,是极其贵重的物品。

柏然在苏市长住时,见过那块雕花玉牌。云舒经常拿在手里把玩。上乘的天然和田玉精工雕刻而成的圆形玉牌,颜色通体呈脂白色,外圈饰镂空云福纹,正面是浮雕古龙祥云,背面中间圆形内采用浮雕工艺琢了一字。

能瞧出其匠人的雕刻技艺之高超,以及赠玉之人对授玉之人的给予的厚望之殷切。还能瞧得出,心意之外,这雕花玉牌的价值不菲。

云裳后来在吃饭的时候,记起,自己在从咖啡馆走出去时,还特意的看了看自己手里有没有绕着那块雕花玉牌。所以,她确信,应该是在她子在去往机场的路上,睡着那会儿,玉牌从她手腕滑落,掉进了车里某个无人在意的角落。下车时,又太过着急,根本无暇顾及到玉牌。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经由一块小小的雕花玉牌而招惹来的缘分,在早已隐没多年后,开启了前缘再续。只是世事大多不由人......

隔日,刘伯在收拾车子时,在座椅下面的角落里,就捡到了那块脂白色的雕花玉牌。还特地拿给了即将启程回锦城的段京熙,让他给人带回去。

段京熙拿着那块玉牌,看了许久。年少时,他也曾有过这样一块随声携带的玉牌,但是已经

弄丢了很多年。因为弄丢了玉牌,还曾被罚到佛堂抄经,闭门不出一个月。也不知道,丢失

它的人,现在是何种心情。

柏然嘴上应了云裳要帮她找那块玉牌,但却并未特意的给段京熙打那通电话。两天后,就是柏老爷子的寿宴,到时,让她当人面儿亲自去要,也未尝不可。

两日后,柏老爷子寿宴当天,因为西岭园离柏家不远的缘故,又考虑到云裳刚回锦城的这几天,睡得不好,难得能睡上一个整觉,云静婷女士早上收拾完出门时,并没有叫醒云裳。

云裳这一觉睡饱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她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下,就跑着去了柏家。走时,还不忘带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柏家今日来的宾客不少,大多都是柏老爷子的学生和一些至交。园林式的中式别墅院落内,各处都站着三三两两正在交谈的人。

云裳先去了书房,拜见了柏老爷子,彼时柏老爷子正在同云静婷女士说着话,二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脸上笑意正盛。

“柏爷爷好,今日您大寿,云裳在这里祝您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多福多寿,如鹤如松!”

说完,就双手奉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你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机灵。我还未问你,为何来得如此晚,你倒是先发制人上了。”柏老爷子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云舒的礼物。

礼物是一副松鹤延年图,云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云静婷女士的指导下,完成的一副大作。

不管是画作构图,颜色搭配,技巧技艺,这幅《松鹤延年》已将她自觉不高的绘画天赋,呈现到了她现有水平的极致。

能拿得起画笔时,云裳就跟着程鹤年学起了丹青画。所以,她的底子打得极扎实,再加上其本就不低的天赋,即使后来因为备考高考,高三一整年未曾碰过画笔,后来也是仅花了三两天的功夫,便找回了手感。

“小孩子的画作,还不成什么气候,您暂且收着。”云静婷女士在一旁先开了口。

“我瞧着挺不错的。”柏老爷子赞赏道。

说着便唤来了人,将其同另一副《松鹤延年》图挂在了一起。

“这幅《松鹤延年》,你瞧着怎么样?”

“是幅佳作”云静婷女士评价道。

“只是幅佳作吗?”柏老爷子一边笑着,一边问得意味深长。

“笔触间,略有几分熟悉。”云静婷女士看到那幅画的第一眼便早已认出了昔日程鹤年的用笔习惯“这是谁画的?”

“段家那孩子。”柏老爷子在一旁提醒道。

“段家,段家......”云静婷女士里喃喃道,一时记不起那孩子的全名。

“段家京熙,以往经常跟着鹤年学画的那小子。后来还差点成了鹤年的关门弟子来着,你忘了?”

自是忘不了的,那孩子,她记得。才跟着程鹤年学画时,程鹤年就对他的评价不低,而后更是的给出了“他也就是差在了年纪上”这样的高度评价。她见过那孩子十几岁时画的画,的确不错,老天追着喂饭的天赋,更令她印象深刻的是,那孩子年纪小小,便十分的有定性。

在这一点上,她家这小孙女云裳是比不上的。在的同龄人中,也是无人能及的存在。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西岭园里程鹤年的书房内,翻一翻,还能找见他少年时期的不少画作。

云裳在一旁将柏老爷子和云静婷女士的对话,听了个完整,也细细的从上至下打量着这幅《松鹤延年》,虽和她《松鹤延年》是不同的画风,没有可比性,但是他这幅从起笔和落笔里透出的利落,是她所不及的。

瞧了好些时间后,她也在心里悄然感叹“是幅佳作。”

云裳拜见完柏老爷子后,便退出了书房,径直去了茶室。

此时茶室里,柏然和段京熙已经下完了好几局棋。两人皆是从小就习棋,一来一回间,有输有赢。

“你在国外也常有在下棋?”

“怎么这么问?”

“你这棋力比我们上次下时,又增进了不少。”

“是吗?为了赢你这几局棋,也不枉我准备了那么久。”

在两人说话间,这局棋随着段京熙落下的最后一子,而结束了。

“今天就下到这儿,歇会儿。留着点儿精力,待会儿好跟小孩儿斗一斗。”柏然一边收着棋子一边瞧了眼时间:“这个点儿了,按理儿说,那丫头也是该到了的。”

“哪个丫头,如此这般让你牵肠挂肚的?”他打趣他这好友道。

“能有谁,就云家那妹妹。”柏然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听人说,你小时候跟程家老爷子学过画?”

“是学过几日。”

“这么说起来,那你应该是有见过云裳的。”

云裳吗?他自是见过的,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叫云裳。

段京熙没搭腔,随意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听他继续说。

“不过这丫头,十来岁就被送到了苏市,即使见过,你也应该是没什么记忆的。反正这丫头,估计是记不得你的。”

终于,在无人注意的细节之下,有人杯里的茶水溢了点出来,滚烫的茶水滴在手背上,很快就红了一小块。

推开茶室的门,一股热气混着茶香席面而来,云裳闻到了碧螺春的味道。同时,也瞧见了段京熙。

中式古朴的茶室内,他一身休闲装,端坐在热茶之后,深邃的眼眸里,笑意不达眼底,说不出的疏离感,萦绕在其周围。

很多年后,云裳都还能回忆起那个瞬间,惊鸿地一眼,那是在生命历久弥新的进程里,很难再有的时刻。

“你这是偷泡了柏爷爷的碧螺春?”云裳刚开口,就对上了段京熙抬眼投来的目光。

出于礼貌,云裳先是点了点头,以示招呼。段京熙则是以相同的方式,做出了回应。

“什么叫偷泡,那是经过允许的。”

云舒还记得,以前在苏市,有一年夏天,柏然因为想自己动手做奶茶,偷拿了柏老爷子珍藏的一盒大红袍,被发现后,气得柏老爷子罚他禁足了一周。惹得他们几人每天都轮番的去嘲笑他。经年之后,已经逐渐演变成了他的经典事迹之一,在各个年龄段,被反复翻出来,细细研读。

在推开门之前,云裳并不知晓今日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柏然虽是活泼性子,但朋友却是不多,能推心置腹的朋友更是甚少,云裳算是其中一个,而其余的,她也都见过,混得也熟。但眼前这位......瞧着气度不凡,与以往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不一样些。

她搜索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确定自己没见过,这是第一次。可这第一次,她却从这人的举手投足间,感受到了几分似有如无的熟悉。

还不待她抓住些什么?思绪就被柏然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云裳,介绍一下,这位是段家哥哥,金教授的孙子。”

柏然刻意未点明段京熙的名字。云裳也自是知道是为什么的。

云舒自十来岁跟着云女士住到了苏市后,这些年里,也没少跟着云静婷女士出去见些世面。见得人多了,她也逐渐的发现,有的人的名字是不便问得清楚的。

而眼前这位,恰是如此。不免的,她又多看了他一眼。而这一眼,也引来了对面的人的目光。

他挑了一下眉,视线看向她,眉宇间展露出的几分漫不经心,似乎在问她:“瞧什么?”

柏然的话,点在这最后半句。任她平时少有留意什么人,但这金教授,她听云静婷女士提起过。她们少时是大学同窗好友,这金教授弹得一手绝好的钢琴。年纪轻轻时,就入了国家管乐团,是当时国内少有的钢琴家。而后,她又在事业发展的鼎盛时期,在家里的安排下,结婚生子。而她嫁的,正是这锦城段家。

云舒对这段家,并不了解,但先前听过云静婷女士提过一嘴,只说了八个字:“钟鼎之家,乌衣门第。”

“段京熙。”他浅浅道:“您好,云小姐。常听柏然提起你。”

待柏然话落后,他又说全了名字,补了这后句。

柏然见他难得主动介绍自己一回,立马调侃二人道:“裳裳,这段哥哥是锦城人。你日后若是在锦城,惹上点什么麻烦,报这哥哥的名字,保准管用。”

云裳尴尬的点头回应着。倒是在心里想,整个锦城那么大,她是谁,他又是谁。总归是两条平行线,哪儿那么容易就能见着的。

段京熙......云裳思考了片刻,这才记起,刚才书房里瞧的那幅《松鹤延年》就是他的执笔之作。

“我记得你。”云裳盯着他的眼睛,说得一脸认真。

段京熙搁置在茶桌上摆弄茶杯的动作稍有停滞,对上她看过来目光,极有耐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刚才在柏爷爷的书房里,听他提到过你。刚才也有幸观摩到了你赠给他的那副《松鹤延年》。画得不错。”

云衣裳说完最后四个字,才意识到自己的称赞显得有些没有礼貌。似乎还有后半句“下次再接再厉”。正想着,这后半句就水灵灵的被当事人讲了出来。

“下次再再接再厉吗?”段京熙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微扬的嘴角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还算是不错。倏忽间,刚才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劲儿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云裳一时间,很是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如果换作是柏然,她一定会秒回一句:“知道就好。”而眼前这位,她只得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接他的话茬儿。

云裳是个不怎么会安慰人和夸将人的人。她以往同柏然和温砚直来直往的惯了,一时间,没改换过来。

果然,并不能真的指望她能记得住些什么?

“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想问问,你今年给老爷子送的礼是什么?”柏然的话适时的打破了这尴尬,而后又继续调侃她道“不会还是往年那些你爱玩儿的东西吧。”

细数这些年里,云裳送过的礼物,除了历年一副的书法赠字外,便就是一些她爱玩儿的东西。什么乐高、南瓜马车水晶球、布绒玩偶等。新鲜玩意儿一直层出不穷。好在柏老爷子是个不扫兴的长辈,周边小辈里,又只有她一个女孩儿,所以也只好依着她,她送什么便是什么,全都照单全收。

云裳学着柏然叫她名字的口气:“小柏然,大家都有长大的一天,而我也会。所以至于今年我送的什么,你之后去柏爷爷的书房,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今年搞得这么神秘,我之后定要去书房瞧个究竟。”

“随你的便。”云裳手心朝上,伸手到柏然面前,示意他“我的雕花玉牌呢?帮我找到了吗?”

隔了这么久才问到正题上,也是难为她了。若不是还有这块雕花玉牌这事儿惦记着,想来,今天都不定能见到她。

“诺,车主人都在这儿了,你当人面儿问,总比我中间代为传话的好。”

云裳反应了片刻,收起了刚才同柏然说话时的那份随意。

“那天有劳了您的车,我和云女士才得以没误机。但我有一块雕花玉牌,好像掉您车上了。得辛苦您差人帮忙找一找。”

“行。回头我让人给你找找。”段京熙继续转动着手里茶杯,不紧不慢道:“还请云小姐,具体给我描述一下您的那块雕花玉牌长什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就玉牌背后刻了一个字。”

云裳试着在空气里写了一遍,怕他没看懂,才又补充说:“是个有些复杂的字。”

“这块玉牌陪了我的挺久,对我来而言很重要。还烦请您务必让人仔细找找。”

“既然这么重要,那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云小姐寻找。”

“等找到了,我请您吃饭。”

云裳的这句请客吃饭,话音刚落,还未等来段京熙的回应,倒是先引来了柏然的一顿调侃。

“小云裳,你知道吗?这外面像你这样要请少爷吃饭的人,已经能从锦城排到了法国了。而你得从法国开始排。”

柏然说这句的话时候,不知道是云裳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她听出了柏然刻意加重的那几个字是“像你这样”。

像她这样?是哪样?

片刻之后的,云裳才恍然明白柏然话里的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他不缺请他吃饭的人。柏然在提醒她的同时,也是在给段京熙解围。

毕竟,他的身份同别人不一样,而作为他好友的柏然也是足够的了解他,知道他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吃饭。再者,云裳又是女孩儿,脸皮薄,比起待会儿被他亲口拒绝,他还是先替他拒绝了的好。

只是,稍后段京熙给了他一记话多的眼神,他隐约的觉着自己似乎是好心办了坏事儿。

这还是云裳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主动的提出请人吃饭。没想过结果如何,而经由柏然的提醒后,她想着,吃饭若不行,她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表示感谢。

只是当下,她暂时没有想到比请客吃饭,更恰当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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