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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安和今日奉命出来办差,刚至长华街的街角,被左边一声“快点回去了,阿珩!”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多月前,处理完胡承礼的那夜,门外遗落的玉佩上便刻了个“珩”字。此事虽已了结,但他还是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敏锐地下意识朝那边看去。

*

景逸珩自征平十九年,阿姊含泪离开叔父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第二日一大早,便偷偷藏在隔壁阿力的牛车上,跑去县城的李员外家去寻姐姐。

哪知待得那管家打开大门,告知他如今旱灾肆虐,他们李府自顾不暇,更遑论还会有闲钱再买新的丫头。

景逸珩听了,双眸瞬间一黑,险些站不稳。得知被骗,他心中暗恨自悔恨,也不知自己到底何时才能长大,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阿姊。

于是他索性不再回去,在西河县城内就地寻了户富贵些的人家,充当那小公子学武的陪练。

虽整日挨打,不得还手,但府里除了每日可供两顿饭食,还能再得半两月钱。

如今外头饿殍遍野,活计本就不好找,好在他时常帮着阿姊干农活,看起来身板还算硬朗,这才被主人家看中。

在这县城内站稳脚跟后,他便开始四处找寻阿姊。

几个月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说城内的倚红楼内不仅逃跑了一名女子,派去追人的龟奴们也都悉数有去无回。

他沿着周围铺子,连续打听了好几日,才确定,那女子就是阿姊,而且此刻早已逃出西河县城了。

听闻江州府历来富庶,又距此不算太远,他便想要到此处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亲人。

*

景逸珩今日和同伴一起,被袁福管家派去相看一匹黄鬃驹,回来恰巧路过长华街。他刚往醉春阁方向看了眼,便被同伴催促了起来。

正准备扭头回知府衙门,却见一劲装男子在听到他名字时,往这边瞥了一眼,他便也朝那处回望过去。

这一看,心内猝然一惊。

这眉眼和身型怎的如此熟悉——那夜就着书房内的烛火,他将刺客的眉眼看了个大概,再往下一看,此人竟也是腰间佩刀。

他心下便有些怀疑,这人恐怕就是那晚刺杀胡大人的黑衣人。

于是他朝同伴道了声:“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便想试试自己的猜测。说完,扭头就朝街尾走去。

安和见这少年极为皆备地看着自己,心内亦有七八分猜测,兴许这少年就是那玉佩的主人。

且这人似乎认出了自己,他提了刀便跟上去。

景逸珩见他果然对自己露出了杀机,连忙加快步伐,朝街道尽头的醉春阁奔去。那里人多口杂,想必这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身后之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连忙脚下用了些力气,顺着醉春阁一旁的木樨树,飞身至二楼窗子处,一个闪身便翻进了屋子……

萧濯见屋内突然出现个陌生人,立刻单腿横扫,踢了过去,那少年还未来得及躲闪,便瞬间被这股腿风踹倒在地上。

见萧濯接着拽起他的衣领,五指紧扣,欲再抡一拳过去,景曦瑶忙厉声制止道:“住手!”

萧濯闻声猛的一收臂力,将拳头停在了原处。

方才这少年刚一入得房内,景曦瑶的心内就被一阵狂喜充斥着,激动之情就快要溢出胸腔。

虽多年未见,但她仍能一眼便认出,眼前的这少年,就是自己的阿弟。

多年来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亲人,竟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未来得上前,便被房内的萧濯抢先冲了出去。

景曦瑶上前颤抖着将少年扶起来,“阿珩,姐姐终于找到你了!”

景逸珩方才只顾应付眼前的袭击,听得姐姐唤他,才回过神来,眼底瞬间明亮了起来,“阿姊?”姐姐和当年相比,也未有太多变化,只是如今换下了以往的粗布麻衫,愈发光彩照人。

萧濯在一旁倒是有几分呆愣,这竟然是玉烟的阿弟?想想方才那一脚,嘴角微微抽搐,后悔得在心里直骂鸟儿。

景曦瑶压下心头的激动,疑惑道:“你怎的在此处?”

景逸珩道:“方才在街上我正遭人跟踪,一时情急就想先躲在此处。”

“跟踪?发生了何事?”景曦瑶担忧道。

景逸珩瞥了眼一旁的男子,犹豫道:“也没甚么事,想来是别人认错了人。”

萧濯见他眸间闪烁,便猜测其中怕是另有内情,他恐是不想让姐姐担心,抑或是不想让自己这个不相干的外人知晓。

听这对姐弟话语间,二人似是多年未见。萧濯见自己杵在这里也没甚么意思,于是只得给自个儿寻了个台阶。只道今日另有他事,先行告辞,接着便默默地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见萧濯离开后,景曦瑶便拉着弟弟坐下,亲切地询问他这些年的经历,如今又在何处落脚。

景逸珩撇去在西河县城的遭遇不提,只道自己因为想要找寻阿姊,一番机缘巧合下才来到了江州府。

如今自己是江州知府中的一名家仆,负责养马等一应杂事。又道这新知府沈大人的夫人是个极好的人,对自己颇为看中。

景曦瑶见弟弟这些年来,都在外劳碌奔波,亦未能有读书求学的机会,心中疼痛难忍道:“都怪阿姊未能将你照顾好,才让你吃了如此多的苦头。如今你身为家仆,又落入奴籍,此生怕是与科举仕途无缘了。”

景逸珩见姐姐如此自责,连忙笑道:“这不打紧,文试不成,还有武试呢。这几年我惯常与行武之人打交道,如今已有些拳脚功夫在身,马术亦是愈发精进了。知府夫人又正赏识我,将来何愁没有脱籍受提拔的那一日,阿姊只管放心罢。”

景曦瑶听了,倒是欣慰道:“你将来若是能得赏识,也算是苦尽甘来。当年阿爹虽总望你能读书出人头地,其实也只不过是盼你能早点脱离苦日子罢了。阿姊如今见你愈发康健,便也觉得功名这些只在其次,只盼你今后的日子里不再受苦,康乐自在便好。”

不觉间两人已聊了个把时辰,景曦瑶想到阿弟如今的处境,便催促道:“如今阿姊已知晓了你的住处,这会儿快回府罢,勿要耽误了差事。”

景逸珩想了想,点头道:“是了,待我得空便时常来探望阿姊。”言罢便告辞离去。

萧濯方才见这景逸珩言辞闪烁,便知这小子恐是遇到了麻烦。于是向那姐弟二人告辞出来后并未走远,此时正坐在对面的茶楼处饮茶。

“主子,那小子出来了。”宁川正紧紧盯着醉春阁的门口处,方见景逸珩出来,便低头恭敬回话道。

萧濯闻声起身,理了理自己的湖蓝团绣缂丝锦袍,漫不经心道:“走,跟上去瞧瞧热闹。”

见景逸珩的身影,最终消失在江州知府衙门的西角门外,心中略思索了一番,便对宁川道:“行了,咱们回罢。”

此时刚入夜,半轮斜月高挂在漆黑的云幕之中。江州知府衙门,一名黑衣人手持墨色刀柄,纵跃如飞地掠过前院厢房的屋顶。

当此人正准备从马厩处飞身而下时,突然一记凌厉的寒气,倏地冲着他面门处袭来,逼得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哼!小爷就知道,有人夜里定会再来。说罢,你是何人?为何要鬼鬼祟祟地,非要置这小子于死地。”萧濯抽出他的惊尘龙雀刀,指着黑衣人冷冷道。

黑衣人见萧濯姿态闲适地立在那片青瓦上,倒是惊了一瞬,接着也不答话,继续朝着马厩旁的偏房冲下去。

萧濯见他既不答话,也未罢手,顿时怒意横生,转身追过去道:“既是不要命,便让你这小贼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两人就在偏房的院子中打斗起来。黑夜中两刀不时相击,发出的阵阵铮鸣声,倒是很快便将景逸珩从睡梦中惊醒。

他连忙拉上件外袍出门来查看,只见院内那湖蓝锦袍男子和一名黑衣人,正斗的难舍难分。

萧濯见他立在门口,迅速朝黑衣人挥了一刀,转过头道:“你小子也不知招惹了何祸事,竟惹的人家一日都不肯等,非要连夜取你小命。”

话音刚落,对面又一掌劈过来,他连忙闪身避过,接着一手拿刀,一手蓄足了九分内力,朝那黑衣人攻了过去。

黑衣人方才正分神想法子,朝一旁的少年灭口,因而未来得及躲闪,只得生受了他一掌。接着一口鲜血便从他嘴角溢出,脚步也略往后退了几步。

他见自己负伤,恐不敌那萧濯,犹豫了片刻,转身朝着后头那青瓦屋檐,飞身逃走了。

景逸珩方才见这两位高手打斗,正不知从何插手。此刻见这场惊险已然结束,忙上前道:“多谢这位贵人出手相救。”

萧濯见他虽面色流露出一丝惊惧,但转瞬便能维持镇定,泰然处之地同自己道谢,倒是在心里赞了声:“臭小子,不愧是那丫头的亲弟。”

接着他道:“就知道你小子有事瞒着你姐姐,要不是爷早有谋算,在这守株待兔,今日你这小命就交代在此处了。那人是谁,为何着急将你灭口?”

见景逸珩直愣愣杵那里,并未打算将事情的起因与自己说清楚,萧濯便抿着嘴角,寒声道:“哼,若是不早日将麻烦解决干净,下次可未必有这般好命了!”言罢,甩手便飞身跃出了外墙。

安和负伤回到静弦居,见公子正提了一管碧玉紫毫笔,在桌案上挥洒自如。

他静静地单腿跪在地上,面带愧色道:“属下有罪,请公子责罚。”

鹤隐月停笔抬头瞥了一眼他唇角的鲜血,沉声问道:“方才去何处了?”

安和道:“今日在路上发现了那日门外偷听之人的踪迹,本想着不必惊动公子,直接将他处置了便罢,熟料又失手了。而且……此人很是机警,似是已认出属下了。”

鹤隐月将笔重重置于黄玉山形笔架中,微蹙了下眉,声音极淡道:“前段日子,倒是将这漏网之鱼的事给抛在脑后了。”

想了下又疑惑道:“因何失手?”

安和道:“不知为何,那北朔的萧濯插手了此事,方才我二人缠斗了一番,属下不敌,便只得先退回来。”

鹤隐月道:“他?此事倒是有几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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