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 and my life 清焰抚了抚还发烫的脸颊,跟在他身后,有些讨好地道:“将军,那件狐裘真的用了貉子毛吗?”
陆秦弓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我骗许文稚的,其实我也没见过雪狐,那玩意儿生活在极寒之地,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抓着的。”
“那那皮子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
“你真的要当了它吗?”清焰问个没完没了。
陆秦弓眉峰一挑,叹了口气,还是耐着心道:“不然呢?不过一件御寒的玩意儿,做得那么花里胡哨,也只有你们姑娘家才会为它大打出手。”
清焰莞尔,“所以,将军今日此举也不全是为了帮我,沈少夫人真的是碰巧遇上了秋雁?”
陆秦弓一哼:“那倒不是碰巧……反正,本将军是看上那件皮子,顺手拉了你一把罢了!”
清焰笑了,吁出一口气。她已经欠陆秦弓太多人情了,要是再来一遭,她得做多少点心哪?
陆秦弓一眼就将她的心思看穿,坏笑道:“你以为做几个饼就能跟我撇清干系?我劝你趁早绝了这心思。”
“什么撇清干系?我跟你有什么干系?”清焰瞪大了双眼,急道。
“怎么没干系?你还有东西在我这呢!”陆秦弓说着,伸手往怀里掏了几下,面色一滞,“啧!出门太急,难道忘带了?”
他还不死心,又往两边的袖子里掏,除了掏出一丛蔫头耷脑的素心腊梅,别的一无所获。
清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期待了半天,以为他终于记起要还她手帕了,哪知他掏来掏去只掏出几朵花,不禁有些泄气。
陆秦弓将她的反映尽收眼底,促狭一笑,反手将那支腊梅别在她的发间,动作之快,让清焰措手不及。
“现在物归原主了。”他闲闲地道,眼里闪着戏谑的光,长腿一迈便走了。
清焰简直要怄死,一把将髻上的花朵扯下来,站在原地愤愤地看着他的背影。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太甜的点心,像上次那样的正正好。”陆秦弓在拐角处站定,回过头来,笑得没脸没皮。
清焰没好气道:“知道了!将军觉得我得做几次点心才够还上您的恩情哪?”
陆秦弓丢下一句你看着办罢便扬长而去。
清焰手里捏着那几朵黄花,一阵风吹来,芬芳盈满鼻间。她低低地嘟囔道:“怪人一个。”
慕春在后头远远地跟着,见陆秦弓已离去,才折了出来,面上染了一层担忧,“姑娘,你没事吧?刚才奴婢见陆将军好像要打你。”
清焰闻言,想起陆秦弓动不动就直眉瞪眼的狗脾气,掩嘴“噗呲”一笑,“没有,他只是长得凶!”
“谁长得凶哪?”
话音刚落,一道风铃般的声音从清焰身后传来,紧接着一道粉青色的身影从不远处月洞门内现出。
清焰与慕春俱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后才双双松了一口气。
“姐姐……”清焰喊了声,站在原处未动。
方隐荧道:“见你迟迟未归,我有些担心,便过来瞧瞧……你何时与陆秦弓走得那么近的?”
清焰抬眸对上方隐荧探究的目光,讪笑道:“姐姐都看见了?”
方隐荧是喜爱这个表妹的,所以一见她与陆秦弓走得近,便忍不住要敲打一番,她上前道:“我都晓得,陆秦弓气宇不凡,又战功赫赫,不说是你,上京哪个女郎见了不小鹿乱撞的,但他于你,实非良配。”
清焰啼笑皆非,“姐姐,我对陆将军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你不知道……”方隐荧温婉的面容蒙上一层忧色,“我自小便与他相识,他可不是那种会有耐心跟女郎多说几句话的人,除了……”
“除了什么?”清焰见方隐荧吞吞吐吐他,好奇心被激起。
“没什么。”方隐荧打着哈哈,“总之,你还是与他保持距离罢,侯门公府的主母,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姐姐,你再说,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清焰嗔道:“陆将军是位高权重,可我还是喜欢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方隐荧含笑撇了清焰一眼,“像小宋大人那样的?”
清焰“唔”一声,迟疑道:“差不多吧!”
方隐荧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良久才道:“今日之事,原是母亲不对,我来,是代她向你赔罪的。”
清焰诧异,“姐姐不怪我?”
方隐荧摇头,柳氏目光短浅,容易受人挑唆,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是母亲糊涂了,祖母不该这么早就放权的。”
清焰不响。她虽与柳氏相处的时日不长,对她的性子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却不敢当着方隐荧的面附和,身为女儿,她可以拆自己母亲的台,却不一定允许别人也跟着评头论足。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换了个话题,很快又回到宴息处。
许文稚与陆秦弓早已不见踪影,十三娘见了清焰,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清焰只当没看见。
侍女温了一壶又一壶的清酿,清焰再不曾喝下一口。转眼间酒阑宾散,方淮与柳氏等人站在大门前送别宾客,清焰站在刘氏身旁,旁观这场盛大筵席的落幕。
“赵姑娘……”
有人唤她。
清焰缓缓回头,面上的落寞还没及收拾,就对上了宋怀昔殷切的目光。
“宋大人。”清焰回过神,对他笑了笑。
宋怀昔也笑,转身对刘氏温声道:“老夫人,城西白马寺的年集后日开市,在下想邀赵姑娘介时一同游玩,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清焰心中一动,倒不是因为可以外出,而是宋怀昔这一举动几乎是在向她表明心迹了。她望向刘氏,目光带着询问。
刘氏道:“那你便去罢!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动,闷在家里人都呆了。”
宋怀昔大喜过望,忙谢过刘氏,又转身对清焰道:“那后日巳时我来府上接赵姑娘?”
清焰笑道:“大人不必多跑一趟,介时我们白马寺门口相见。”
宋怀昔忙应好,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去了。
“老夫人,宋大人如此上心,想必再过不久,您就要为表姑娘准备嫁妆了!”庄妈妈在一旁调笑道,声音不大,只有近前的人才能听清。
清焰红了脸。
刘氏兴致并不太高,说是乏了,要回去歇息,却被送完宾客的柳氏叫住:“母亲,秋雁她……”
刘氏没好气道:“这点小事还需要问我?给几两银子打发了罢,对外就说发卖了。”
柳氏应是,又瞥了眼清焰,怨声怨气道:“表姑娘这回满意了吗?就因着你不依不饶,方家的脸都丢尽了!”
清焰心中冷笑,面上却坦然:“清儿不过是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罢了。”
柳氏眸中蒙上一层怨毒,“你身上的一切用度,衣食住行,全都仰仗我们家,你不感恩戴德便罢了,还落井下石,你的良心是被野狗吃了吗?”
清焰惨然一笑:“舅母,就因为我来投靠你们,所以得无条件受你坑害而不能有任何反抗吗?”
“胡言乱语!我何时坑害过你!”柳氏拔高了声音。
清焰红了眼眶,觉得再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否则只会显得自己软弱可欺,以致柳氏的歪心邪意一再滋长,险些将她给害死。
“上次宫宴,舅母故意将我丢在御花园,害我险些惨遭太子侮辱,您这么快就忘了吗?”清焰的声音是哽咽的,里面掺杂了不易察觉的委屈与心酸。
这话碰巧被方岁安听见,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你老实说,清儿说的可是真的?”
柳氏忙辩白,“父亲莫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那一次的确是我跟丢了表姑娘,可她还不是好好的吗?太子殿下也被禁足了不是?表姑娘定是气我擅作主张替她收了太子的狐裘,刻意歪曲事实!”
“我是不是歪曲事实,舅母心知肚明!”清焰又转向方岁安,“外祖父若不信,大可将秋雁提来审问,她与梁妈妈一样,是舅母的心腹,不说知晓全部,也总能透露一两分。”
不等方岁安作答,柳氏便怒道:“赵清焰,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清焰冷笑,梗着脖子,眼里全是倔强,“舅母,人行有脚印,鸟过有羽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够了!”柳氏厉声打断她,手臂高高抬起。
掌风已至,“啪”地一声,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清焰疑惑的睁开双眼,却见方隐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下柳氏这怒气冲冲的一巴掌。
她惊呆了,仰头望着方隐舟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柳氏也张大了嘴巴,半晌后才回过神,气得直跺脚,“大郎,你这是做什么!”
方隐舟痛心疾首,“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母亲,您行事怎么能如此下作?”
“什么!你说我下作?”柳氏瞪大了双眼,保养尚可的脸变得狰狞扭曲,她冲到方隐舟跟前,紧握的双拳一下下捶在他身上,“你怎么这样说你母亲!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置喙我,唯独你不能!你这个不孝子啊……”
方隐舟一动不动,任由她捶打。柳氏哭爹喊娘地捶了一通,还出不够气,又去拉方隐舟身后的清焰,“都是你!你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汤!”
清焰不说话,由着她拉扯。刘氏拍打着桌案,气得语无伦次,庄妈妈忙让人去将柳氏拉开。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够了!”
一声裹挟着怒意与威严的暴喝从天而降,柳氏双手一顿,气忿的脸顿时变了色。
她仓惶地收回手,心虚地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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