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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洞房和进宫

王府的下人很快地将热腾腾的饭菜摆了上来。

每一道菜都十分精致,摆满了整整一桌。

成绝生看着这桌饭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的肚子更饿了。

一阵水汽氤氲缭绕之中,姬和妧穿着单薄的月白中衣走了出来,湿发散在后背,正淅沥沥地滴落着水珠。

姬和妧不甚在意,径直地走向饭桌边坐了下来,并且招呼成绝生一起过来吃饭。

“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姬和妧耳聪目明,刚刚在喝合卺酒时就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咕叽声,想必对方也饿了,如此瘦弱的身体,她都担忧自己刚赘到的小夫郎会不会饿死在王府里。

成绝生抿了抿嘴唇,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站在姬和妧身侧,想为她布菜,却被姬和妧拉住了手,姬和妧的手心还是那么暖和,与成绝生冷冰冰的指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成绝生想要收回自己的指尖,姬和妧没有勉强,松开了他的手。

姬和妧故意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坐下,一起吃。”

墨蛇在屋外忽然敲门,说道:“殿下,那对双胞胎要安置在哪?”她拿捏不准那对双胞胎是被收为府上俾子还是小侍。

姬和妧想也不想地说道:“明天送回东宫。”

成绝生拿着汤匙的手一抖,险些打翻碗筷。

他先前不知道会有人在今日送了侍虜给自己的妻主,而且还是送了两个。

成绝生再次意识到自己赘的人不是乡下那些普通女子,也不是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是达官显贵,她与他之间,是威严天家与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自己。

姬和妧吃下最后一口饭,再喝下一碗醒酒汤,累了一天的身心总算是舒服多了。

她偏头看向坐在左侧的成绝生,他拘谨地小口小口地吃着米饭,连菜都只敢夹面前的那道青菜。

姬和妧用公筷夹起肉菜,放在成绝生的盘子里,说道:“王夫不用如此拘谨。”

“以后这里会是你的家了。”

成绝生又哭了,他忍着泪水夹起那块瘦肉,放进嘴里,心情酸涩难言,或许是真的很感动,感动自己的妻主如此体贴入微,成绝生泪眼婆娑地望向姬和妧,她眉目如画,温润如玉,这是天下男儿最梦寐以求的妻主。

餐食用罢。

成绝生在下人的服侍下褪去喜服,泡在浴桶里面,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姬和妧坐在外间,借着烛光翻着杂书,有俾子拿着布巾仔细地擦拭姬和妧的湿发。

相隔不远的浴室传来了哗哗流水声,在姬和妧的耳边又有毛巾擦拭湿发的沙沙声,姬和妧的心静不下来,那页书看了再看,都没有翻向下一页。

古人云:**一刻值千金。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姬和妧放下杂书,起身走回里间。

成绝生换上一件绣着合欢花的淡粉色睡衣,衬得他肌肤胜雪,长发披散,还未长开的五官也有了些许清秀之气。

他缓缓地走进里间,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男儿家的羞涩与胆怯,还有一丝不为人察觉到的勇气。

姬和妧就坐在她们的喜床上,向成绝生伸出了右手。

成绝生第一次主动地回握了姬和妧的手,在她的指引下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了许多,近到成绝生都能闻到姬和妧身上那股淡淡的苍柏木香味。

姬和妧低首俯视着成绝生,说道:“王夫,我们该就寝了。”

“嗯。”成绝生低声回答,终于鼓足了勇气,双手伸向姬和妧的腰侧,这次的蝴蝶结轻轻一扯就扯开了,成绝生又解开了自己的腰侧蝴蝶结。

男子的贞操锁,由自己的妻主解开。

锁骨上的守宫纱最后变成了一粒红痣。

姬和妧轻吻那粒小痣时,身下的人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最令人怜惜,但姬和妧也难免有些失控,成绝生没有反抗,他只会在最难受时忍不住地呜咽几声。

每回这时,姬和妧又会故意让成绝生十分舒服,好好地研磨着他的快感,让他难耐不住地求自己放过他。

天刚破晓,小厨房的热水终于不用送了。

成绝生累的不行,窝在姬和妧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姬和妧也抱着成绝生眯了一会儿。

等时间差不多了,姬和妧还是如往常一样起床,准备上朝。

墨鱼和墨蛇捧着镇北王朝服在书房为姬和妧穿上。

姬和妧说道:“这几日再去确定车辕行李,包括王夫的行李,三日后便要出发去西北了。”

每个刚赘人的男子,新婚的第二日都要去拜见妻主的父亲,俗称家公。

王府上的李公公带着两个小俾来到了院子里。

小草守在屋外,礼貌地问道:“公公是有何吩咐?”

李公公掩面一笑,热情说道:“哎哟,王姥走之前吩咐我们让王夫多睡一会,可这时间不等人,再等下去,君后可是会恼的。”

小草一听事情如此严重,立即打开房门,到里间叫醒成绝生。

“郎君,郎君,快醒醒,咱们要去宫里。”

李公公带着俾子们站在了外间,也不催促。

等了小一会儿,成绝生穿戴整齐地从里间走了出来。

成绝生略带歉意地说道:“公公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昨日姬和妧闹得太晚,他又是第一次,难免没有节制,今晨起床,腰板都差点断了,整个人都还没有醒过神来。

李公公乐呵呵地脸像是神庙里面的弥勒佛,他也不生气,而是说道:“王夫言重了,但也别误了时辰,咱们抓紧穿戴吧。”

王夫礼服整体偏淡紫色,成绝生穿在身上感觉比昨日的喜服要更合身,腰身略有宽松,两个俾子当场拿出针线改了。

宫廷礼仪多如牛毛,繁复至极。

纵使成绝生长两颗脑袋都有可能会犯错,他索性带上了李公公与自己一同进宫,小草随侍其右。

王府马车宽大且舒适,车帘偶尔掀起,百姓们的声音传了进来,京城可比乡下热闹多了,大街小巷的呦喝声,琳琅满目的商铺,各种模样的行人络绎不绝。

成绝生坐在主位,用眼睛的余光觑着车帘外的风景。

自从到了京城,他都没有出过宅门,成日窝在那间小房间内。

对于京城,成绝生颇有些好奇。

同样坐在车内的李公公看出了成绝生的想法,他也不戳破,而是留下他们二人的空间,说道:“王夫,我到外面看着,顺便指指路。”

车厢内就只剩下了成绝生和小草两人。

小草毫无形象地趴在车窗边,小声说道:“郎君,你快看,那里有杂耍,好热闹呀。”

成绝生再也忍不住,也趴过去瞧。

路边有一支西域来的杂耍队,敲锣打鼓地吸引路人的目光,里面有一个古铜色半裸女人拿出一个木把,哗啦一声,冲天的火焰瞬间燃起,周围的百姓立即叫好。

小草被惊艳到小声惊呼:“好厉害,她是怎么做到能口吐烈焰?”

成绝生不说话,但双眼亮起的光芒暴露出了他的惊讶与开心。

马车很快就抵达了宫门。

成绝生被小草搀扶着下车,由李公公带路,三人一同前往君后的坤宁宫。

皇宫巍峨磅礴,宫墙红砖绿瓦,内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昨日成绝生盖着盖头,看不真切,今日一见,心中油然而生的敬畏之情,让他更加紧张了。

从前只远远地见过一次君后,今日自己却成为了君后的女婿。

身份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

还未到坤宁宫门口,三人遥遥望见了宫门口站着一位贵人和几位俾子。

贵人穿着淡黄色的衣裙,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他率先开口说道:“哎哟,这是三王夫吧,本宫是太子殿下的侧夫。”

成绝生简单地行了一个平辈礼,“您好,我是三王夫。”

贵人捂着嘴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我闺名叫做华絮,托大你几岁,可以唤我华絮哥哥。”

成绝生捉摸不定,还未想好如何开口说话,这时李公公挺身而出,李公公说道:“华贵人,杂家记得太子殿下正在面壁思过,您怎么会在此呢?”

华絮看向李公公,眼神之中划过一丝不悦,他故作坚强地说道:“叔父也是关心太子殿下,但也不便唤她过来,索性让本宫偷偷地过来聊聊天,一切罪责由本宫担责。”

当今君后华芮是华絮的小叔父,去年他被指给了太子做侧夫,本来华家人怎么可能委屈做小,当时太子已有心属之人,意欲立为太子夫,奈何那人福薄,意外病逝,太子无心再立,华芮便推波助澜令华絮成为了太子侧夫,太子夫之位仍然空悬,故此华絮是品阶最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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