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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边境忍与·隐秘牵挂

御书房的窗棂外,凌霄宫的飞檐在晨光里泛着冷白的玉色。谢江安坐在案前,指尖刚蘸了墨,还没来得及在奏本上落下字,就听到殿外传来秦风轻捷的脚步声——比往日快了几分,带着一丝急促,显然是有急事。

“陛下,黄沙口急报。”秦风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未平的喘息,“昨日巳时,驻守黄沙口的仙兵与魔人商贩起了争执,险些动手,幸得当地仙官及时制止,未造成伤亡。”

谢江安放下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淡黑的痕迹。他抬眼,看向快步走进来的秦风——秦风的衣摆沾了些尘土,袖口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草叶,显然是从城外一路疾驰回来,连整理衣袍的功夫都没有。

“详细说说。”谢江安的声音很平静,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边的玉镇纸,镇纸上刻着的流云纹被磨得光滑,是先帝传给他的旧物,此刻却没能让他的心绪安稳半分。

秦风躬身,从怀里取出一卷折叠整齐的麻纸奏报——不是仙界常用的玉帛,而是边境小镇常见的粗麻纸,边缘还留着裁剪的毛边,上面的字迹是当地仙官仓促写就的,笔画有些歪斜:“回陛下,那魔人是从黑石城来的商贩,姓王,带着五十斤草药去黄沙口镇上贩卖。驻守的仙兵见他是魔人,便说‘魔人草药皆有剧毒’,要没收草药,还推搡了王商贩,致其左臂擦伤。”

他顿了顿,补充道:“王商贩不肯放手,与仙兵争执起来。当地仙官闻讯赶去时,仙兵已经拔出了佩剑,王商贩正抱着草药缩在墙角,幸好仙官及时喝止,才没出人命。”

谢江安的指尖在玉镇纸上停下,指腹抵着冰凉的玉面,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寒意。又是这样——以“防备剧毒”为由,行欺压之实。他接过那卷麻纸奏报,指尖划过“仙兵佩剑出鞘”“王商贩左臂擦伤”的字样,墨色的字迹像是浸了血,刺得他眼底发沉。

“当地仙官是如何处置的?”谢江安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仙官按陛下先前的旨意,已将为首挑事的两名仙兵杖责二十,罚俸三月,并让仙兵将草药还给王商贩,还赔了五枚仙币作医药费。”秦风道,“只是……王商贩临走前,跟仙官说了件事,臣觉得该禀明陛下。”

谢江安抬眼,目光落在秦风脸上:“何事?”

“王商贩说,近期黑石城有位‘江姓修士’,在城内颇有名望。”秦风的声音放低了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江安的神色,“那修士是半魔之身,修为高深,上个月他在黑晶矿脉附近,遇到三名仙兵抢魔人矿工的魔晶,是那江姓修士出手,用魔力挡下了仙兵的剑,还放话‘再敢欺压魔人,便废了你们的仙力’。后来但凡有魔人遇到仙兵寻衅,只要报出‘江姓修士’的名字,仙兵大多会收敛些。”

“江姓修士”“半魔”“黑石城”——这三个词像三颗烧红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谢江安的心里。他握着麻纸的手指猛地收紧,粗硬的麻纸边缘硌得指腹发疼,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又酸又胀,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是江辞。一定是他。

除了江辞,还有谁会在黑石城护着魔人?还有谁会姓“江”,还偏偏是半魔之身?谢江安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辞离开时的模样——玄色劲装染着血,后心插着半支断箭,意识模糊间还攥着他的衣袖,低声问“你是不是从来没信过我”。

“那魔人还说什么?”谢江安的声音有些发紧,他刻意避开了“江姓修士”这几个字,像是怕多说一句,就会泄露心底翻涌的情绪。

“王商贩说,那江姓修士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总是穿着玄色的衣袍,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浅疤——像是早年被剑划伤的。”秦风仔细回忆着王商贩的话,“只是……王商贩说,他上个月在黑石城见过那修士一次,见他脸色不大好,咳嗽时还捂着手口,像是有伤在身,连走路都比旁人慢些。”

“有伤在身”——这四个字让谢江安的心猛地一沉。他清楚地记得,当年送江辞离开时,江辞后心插着三支仙箭,虽用仙力护住了心脉,可箭上的仙力余毒并未完全清除,加上江辞修的是魔功,仙魔之力在体内相冲,若是没有妥善调理,伤势定会反复。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胸口——那里贴身藏着一枚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他亲手调制的疗伤丹药,本该是给江辞的,却没能亲手交到他手里,只能在送江辞去草屋时,偷偷放在伤药旁边,还写了纸条叮嘱“此药可解仙力余毒,每日一粒”。江辞看到了吗?吃了吗?若是吃了,怎么还会有伤?

“陛下?”秦风见谢江安失神,指尖的麻纸都快要攥皱,连忙轻声唤道。

谢江安回过神,松开手,麻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指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此事不可外传,尤其是‘江姓修士’的消息,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秦风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应道:“臣明白。”他虽不知这“江姓修士”为何让陛下如此在意,却也看出其中的隐秘,不敢多问。

“你再去一趟黄沙口。”谢江安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最下层的暗格里取出一枚玄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仙帝亲令”四个字,边缘嵌着一圈细银,是他私下调遣亲信的凭证,“持此令牌,告知当地仙官:若日后遇到‘江姓修士’相关的事,只需旁观,不得干预,更不得上报。若有仙兵敢主动寻衅,无需请示,直接按律严惩。”

秦风双手接过令牌,玄色的令牌入手微沉,带着一丝玉质的凉意:“臣遵旨。”他看着谢江安的侧脸,晨光从窗棂里斜照进来,落在谢江安的下颌线,勾勒出冷硬的线条,却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柔软——像是担忧,又像是牵挂。

秦风转身离去后,御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谢江安走到书架的另一侧,那里藏着一张魔界的疆域图——不是仙界典籍里常见的简略版本,而是他派人私下绘制的,连黑石城周边的小镇、矿脉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伸手将地图展开,铺在案上,地图的材质是柔韧的兽皮,上面用红墨标注着各个城镇,黑石城的位置被圈了一个小小的红圈,红墨边缘还留着反复描摹的痕迹。

谢江安的指尖落在那个红圈上,兽皮的纹理粗糙,蹭过指腹,像是能摸到黑石城的城墙。他想起三个月前,派去暗中观察江辞的亲信回来禀报,说江辞在草屋住了半月,伤好得七七八八后,就带着那把灭魂刃去了黑石城,还拜了一位老魔人为师——想来就是林长老说的“鬼魔老头”。

亲信还说,江辞在草屋时,曾看到了他留下的信和丹药,却只是把信揉了揉,扔在灶膛里烧了,丹药倒是收了起来,却不知道有没有吃。当时听到“烧了信”三个字,谢江安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他在信里写了“大选那日非我本意”“待我稳定仙界,定会寻你”,可江辞连看都不愿多看。

“江辞,再等等我。”谢江安的指尖在黑石城的红圈上轻轻摩挲,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等我攒够了对抗保守派的力量,等我能真正护住你和魔人,我定会亲自去黑石城找你——到时候,我再跟你解释所有事。”

他收起地图,重新走回案前,提起笔,在之前未写完的奏本上落下字——是关于“边境仙军行为规范”的补充条款,字迹比刚才稳了些,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写完后,他召来传旨的仙官,将奏本封好,盖上仙帝印玺,沉声吩咐:“即刻传旨至各边境关卡,所有仙军禁止主动挑衅魔人,若魔人未作乱,不得随意拦截、搜查其货物;凡因私怨欺压魔人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所在将领连坐。”

仙官领旨离去后,没过半个时辰,殿外就传来了李长老的脚步声——沉重而急促,带着明显的怒气,连殿外值守的仙兵都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闯进来。

“陛下!”李长老的声音在殿内炸开,紫色的法袍下摆扫过案边的烛台,烛火晃了晃,险些熄灭,“您刚下的旨意,老臣已经听说了!‘禁止拦截魔人货物’‘欺压魔人连坐’——陛下,您这是在纵容魔人!长此以往,仙兵哪里还有威严?仙界的安危又如何保障?”

谢江安坐在案后,抬眼看向李长老,目光平静却带着帝王的威压:“李长老,朕的旨意,是约束仙兵滥伤无辜,而非纵容魔人。”他拿起案上的麻纸奏报,递了过去,“黄沙口的仙兵,只因对方是魔人,就无故刁难,甚至拔剑相向——这不是‘维护威严’,是恃强凌弱。若连这点都分不清,仙界何谈‘正统’?”

李长老接过奏报,匆匆扫了一眼,却依旧不服,将奏报扔回案上,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不过是个魔人商贩,就算受了点伤,又算得了什么?陛下何必为了一个魔人,苛责自己的仙兵?”

“在朕眼里,无论是仙人还是魔人,无辜者都不该受欺压。”谢江安站起身,走到李长老面前,身高上的优势让他更具压迫感,“李长老若是觉得朕的旨意不妥,尽可在朝堂上提出,而非私下闯进宫来,质疑朕的决策。”

李长老被他的眼神逼得后退半步,紫色的法袍下,手指紧紧攥着玉笏,却不敢再反驳——他知道谢江安虽年轻,却已有帝王的威严,真要闹到朝堂上,就算有其他保守派支持,也未必能赢,反而会落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老臣……告退。”李长老冷哼一声,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衣摆扫过门槛时,还故意顿了一下,带着明显的不满。

殿门被重新关上,谢江安站在原地,指尖的凉意还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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