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没承想,程喻居然这么爽快地拒绝了,江淮湳有点惊讶。
“不行?”江淮湳震惊之余,还有点古怪的难受。
程喻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咬牙又重复了一遍:“不行。”
江淮湳一阵失落,但也不是个喜好纠缠之人,当即就低了头,讷讷地说:“啊……那好吧,只是觉得能和你组队会让我觉得很安全。”
嘶——
江淮湳觉得握住自己的手一紧,捏得生疼。
程喻似乎正在犹豫,他不是不想和江淮湳组一起,但是暗算他的势力很多,如果和自己一块,那么危险程度只会直线升高,但是……万一江淮湳和别人组队,那万一别人保护不好他怎么办?
“你最近是不是和别人玩一块去了?”江淮湳回想起这两年程喻的神出鬼没,又想起一个男人的身影,觉得程喻肯定是背着自己在外面找了别的男人。
“啊?”程喻惊呆了,这话问的,怎么听怎么奇怪。
江淮湳一边比划一边道:“就是那个,一个很高的男人,一头白发,长得挺……”江淮湳一时找不出形容词,额了半天,憋出一个“帅”字。
帅?能让江淮湳看惯自己的颜值后还说帅的?
程喻在脑内开始地毯式搜索,一个人影渐渐在脑海中浮现.......
“你见过他了?!”程喻急了,可这一急就显得有鬼,好像真是去外偷吃了一般心虚,于是又无力地补充:“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他不熟,也不是想和他组队……”
其实江淮湳知道自己不应该问那么多,但鬼使神差地,他居然追问道:“他是谁?我经常看到他和你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你们看起来像一类人。”
“我和他才不是一类人!!”江淮湳这话说得,简直伤透程喻的心,难过的眼睛直接红了,“你不觉得他很恶心吗?他那种人,天天过来找我,恶心死了!”
江淮湳这下品味过来,原来自己的朋友不是背着自己和别人交上好朋友了,而是被一个狗皮膏药黏上了。他为自己一瞬间的嫉妒感到抱歉,看到抬高了手去够程喻的脸颊:“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你不要哭。”
因为程喻长高很多,江淮湳去摸头需要伸直了手臂,此刻,他的视线扫过程喻那双含情的狭长眼,里头像落着一场江南细雨,动人易碎的美,委屈得要命,他往上抻直的手猛地顿住,不受控制地抚过男人的眉眼,像要拭去少年的忧愁。
程喻不躲,像只长毛猫,使出惯用的招式去蹭主人,嗓子带着点点细沙和鼻音,“那白头发的男人叫张建冬。”提到这个名字,程喻的语调急速转下,“他家里也顶有钱有势,是被指定的继承人,比我厉害,作风糜烂,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只要漂亮就得绑过来尝尝。”
居然比程喻还厉害?但听到他这样说,江淮湳顿时觉得胃里泛恶心:“看着挺人模狗样,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江淮湳更加心疼,恨不得拍拍程喻的背,告诉他有哥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但事实上江淮湳非常明白,他谁也保护不来,但安慰的话还得说:“我信你,你比他好一万倍!我的兄弟天下第一好!凭什么要和渣男在一起?要谁追不到!”
程喻被这样一打岔,心里那点阴郁顿时变得无语,他心想:如果别加“兄弟”二字就好了……
但灌输思想的机会可不是想要就有的,程喻并没有受到打击,反而趁热打铁地点头:“是啊,江哥!你以后碰到那些长得好看的,就不能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好,去接近他们!要有戒备心,全部远离!除了我,那种人私生活都乱得很!”
江淮湳听完,内心有点复杂,因为他身边其实没有一个丑的,认为这句话有点绝对。
“组队的时候,也不要看人家好看就和人家组,也许是个拖后腿的呢?找个实力强的,听话的组员就行了。”
江淮湳一下被带偏,重点抓得奇怪:“不,我当不了组长啊,我实力不够,能招谁?别人挑我还差不多。”
江淮湳这话一下点醒了程喻。
是啊,小组一起出任务,男男女女共处一角落,万一摩擦出点火花怎么办?以后自己在哪出生入死,夜夜抱着手机舔偷拍照,结果暗恋对象和别人卿卿我我,滚一张床上了都不知道!
再者,要是江淮湳进去个弱不拉几的队伍,自己手下救助不及,还被张建冬那贱人使绊子,不是更加危险?
不不不不,绝对不能!
江淮湳在旁注视着程喻几经变化的脸色,一会铁青一会死白的,然后整个人神经质地用力抱住自己,哭天喊地:“不行不行!我要和江哥一组!我不能和江哥分开!”
前后态度转变过大,江淮湳头脑发懵,本能答应了撒泼打滚状态下的程喻。
于是,在程喻的强烈要求下,江淮湳成为组长的第一天,找到了一个死心塌地的组员,开始了漫漫召集之旅。
召集之旅不太顺利,江淮湳身边没有多少认识的人,他首先去找了狮衡询问,狮衡一开始欣然应允,但是隔天变故,哭丧着一张脸过来说,他可能没办法加入江淮湳的小队了。
可能等于基本不能。
狮衡掰着指头数黄褚和的毛病,抱怨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不放过自己,这要管,那也要管,就连组队都不能自由。但具体他的毕业学分要怎么修满,并未进行解释,只是一边道歉一边说没办法加入了。
最后因为食言,狮衡送了江淮湳一袋灵石作为赔罪。
拿人手短,江淮湳不好再问责自己的好朋友。
既然狮衡没法加入,那人要上哪儿去找呢?江淮湳和程喻商量,打听到可以去前台挂着召集。
前台是从前一年级时开学考查询赛程的那个前台,不比赛时,它作为信息库服务于在校学生。
这两年,前台又被翻新了一些,加入了一些好东西。
两人抽空来这一起发布召集。
从外面的青石板桥路通进这座堡垒型的圆顶建筑,外头的玻璃干净到能反光,里面的大理石光洁粗壮,瓷砖地被来来回回的人群踩过也不见脏。
与上次来比较,这里添加了不少皮质座椅在角落,前台也做出分流,确保流程可以更加高效且秩序地运行。
江淮湳觉得新奇,不断打量着过往步履匆匆的人们。
从前一、二年级的时候,这里他几乎不曾来过,但如今站在这,发现这里只有两拨人。一是像他们一样刚到需要出任务的学生,二是早已饱经风霜的前辈。
两拨人的神态、心境都截然不同,从外看去差别甚大。
看着看着,视线猛地对上一个熟悉的人影。
——开学考时遇到的长脸男的搭档。
除却交友问题,长脸男的搭档的外表举止几乎无可挑剔,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谁知道是不是伪装出来的呢?
长脸男的搭档明显也注意到江淮湳的目光,他扬出一个微笑,随后朝着江淮湳快步走来。
程喻似有感应地从手机屏幕移开眼,将通信装备至口袋,从长队中抬起头,一下捕捉到男人的身影。
“他来干什么?”程喻眉头一拧,语气刻薄地问。两年前的事情他可还记着呢!
“不清楚……”江淮湳安抚性地拍拍程喻的背。
谈话间,男人已经穿过人群来到两人面前,微笑着点头伸出手:“你好。”
江淮湳低头看着那伸出的手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幸好身后的人替他解了围,“喂,你这人有没有素质啊!别插队?懂不懂规矩?”
男人转过头,注视着怒吼着他的人,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恰好反光,遮住了他此时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是恼是怒。
过了几秒,男人摆摆手,语气居然并未掺杂一点不对,十分得体地解释道:“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来插队的。我是来询问事情的,询问完我自然会离开。”
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生气的人一听到这个好声好气地解释,气消了大半,也跟着装模作样地客气作请:“那您继续,抱歉啊哥们,刚刚是我冲动了。”
男人摇摇头,重新转身面对江淮湳,摘下眼镜拿布擦了擦,随后戴上。这段间隙,江淮湳看清他的脸——十分白净,褪去眼镜的就如褪去了精明的面具,五官面相都透出一股乖巧。
“啧。”下巴被捏住转了个度,仰头对上了程喻的脸,“江哥,他好看我好看?”
这话怎么问得出口?!江淮湳大为震惊,虽然与程喻相处的两年间,他发现这人不仅小心眼还占有欲高,有时心不对口,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介意得要死,简直是自己平生见过最别的人!没有之一!
要是学校有个奖项是比赛谁吃醋更厉害?
那江淮湳一定会熬夜给程喻刷票。
当着陌生人,敢要脸这么问,他也不能不要脸地说你最好看啊……这多.......奇怪……
“别闹。”江淮湳察觉周身一圈如火如炬的目光,脸腾地红了,当即抬手拍掉自己下巴上的桎梏。
程喻委屈,气的小发雷霆,背过身决定只不给江淮湳看自己的脸。
“你好,我叫李简。”戴好眼镜,男人再次伸出手。
公共场所,又没多少社交经验,江淮湳见程喻半天也不表态,硬着头皮去握:“我认识你,之前我们见过。”
李简回想起不太愉快地初次见面,抱歉地说:“我明白,您可能对我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是其实我和那位……素质有待进步的人并不熟悉,只是临时组队,一起前并不了解那位的为人。”
解释到这个地步,江淮湳再不给台阶下会显得小肚鸡肠,可陌生人的话即便说得再真诚,也不可全信。不过江淮湳还是好奇,李简来找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是为了组队吗?
江淮湳抽出手:“阁下来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李简被如此冷漠地回应,却还好脾气地保持着一抹笑:“我刚刚远远看到你们在排召集的队,就寻思你们是不是队伍缺人,刚好我也想找个队伍加入,就想来问问看。”
出任务,素质不能当饭吃,需要的是实力和信任队友、团结一致的品质。
江淮湳闻言一愣,心中百折千回。
“不行!”没等江淮湳开口,偷听许久的程喻一个转头,怒气冲冲地替人做出决定。
本来昨晚就该写完发了,结果去看全球总决赛,气到半夜五点还没睡着……看不到全华班夺冠,我还不能写一个全华班夺冠吗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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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组队这件小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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