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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序列十三:曾经沧海难为水(一)

巴塞罗那的投降为加泰罗尼亚注定失败的叛乱画下了一个句点。二十多位主要反抗首领都被监禁在阿利坎特城堡,地方牧师都被驱逐到意大利。

而远在马德里的安德烈也落到了和巴塞罗那反抗首领类似的结局,只是名义上,安德烈依然享有一定自由,也依然保留导师身份,只是短时期内无法再参与到刺客议会的正式表决去。

卡耶塔诺得知安德烈居然没死,好不失望:“怎么没死啊?”

苏檀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怎么前任最高大师就寿终正寝了呢?”

“那不是因为那个老鬼本来就快要死了吗,安德烈可不一样。等你把他再放出来,他又不会感激你!”

苏檀无所谓的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兄弟会的事务步入正轨,滞留在Valverde庄园的孤儿有些选择去到新家庭,有些留了下来接受学习刺客知识与技艺。海东青也建议过把何塞转移到庄园练习。但苏檀看了看何塞新写的作业,心梗的同时,觉得小何塞还不到可以放手的时候。

何塞本来一直期待去庄园学至高之术,听说被苏檀压下来,好不失望。

海东青坐在她身边安慰他,劝解以后老实跟着苏檀补习文化,不能老是觉得识字没用,不然苏檀会一直压着不许她去。

“到了庄园可就没人那么紧盯着你去学习了,没养成自律的习惯很容易散漫的。以后你一定要学会自己去学习,自己每天安排好……”

塔希尔无意路过,听到海东青如是语重心长地教育何塞,不知怎的心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巧,海东青叫住他:“塔希尔!”

“嗯?师兄叫我干什么?”

“小何塞的剑术功课练得怎么样了?”

“还好吧,放在现在的庄园至少是前几名的水平,不过在以前就不够看了。”

海东青摸摸何塞脑袋:“所以现在还不用着急去庄园,在这好好修心打好基础吧。”

何塞低下头,嘟嘟囔囔地说知道了。

海东青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塔希尔和苏檀的关系,该干什么干什么。

但是塔希尔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马上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他问起苏檀:“苏,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师兄不接受我们的感情,你会选择哪边?”

苏檀沉默了下:“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会尽力说服他的。”

“可是我觉得,海东青没那么容易会被说服。”

苏檀叹气:“那就水磨石穿,总有一天他会改变心意。”

塔希尔和卡洛斯导师交过手,和猫眼切磋过无数次,唯独对认真对战海东青没什么信心。他从未见过海东青全力出手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打起来的话恐怕不止被打断腿吧?

“你最近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一轮轻巧的切磋结束,猫眼收起剑,“有什么心事?”

塔希尔想了想,有点郁闷说:“要是有个无法战胜的强敌要找你决斗,猫眼,你会怎么办?”

“无法战胜的强敌?”猫眼有些诧异,“你惹卡洛斯导师不高兴了?那也不至于吧。”

“不是卡洛斯导师,是别的人……”

猫眼一摊手:“确定打不过的话,那就逃跑啊,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塔希尔心想我也很想逃跑,但是面对海东青根本逃不过啊!神色更苦恼了。

猫眼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拍拍他肩膀:“如果是最亲近的人,放心,不会对你下死手的。”

塔希尔只能期盼事情真的会如此,忧心重重。

他设想过很多种海东青突然发难的情况,等苏檀不在的时候和他摊牌,还是当着苏檀的面忍无可忍的怒斥,直言与他们彻底决裂?不知道为什么,塔希尔觉得海东青一定舍不得真正彻底决裂,海东青对苏檀的爱并不比他少多少,某种意义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未曾想过真正的决斗却是在梦里呈现的,就像和猫眼他们去执行秘密任务一样。

起初并无异样,他坐在山顶上,迎面吹来旷远的凉风,俯瞰的景色陌生又熟悉,他还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样的地方——直到身后走来海东青。

海东青表情冷漠得可怕,他提着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提泽纳,就像在城堡里看到的那样,强烈的恐惧几乎让塔希尔晕厥过去,他强行撑住心神,慢慢站起来,急速思索此刻到底该说什么才能够安抚师兄的情绪,海东青先开口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不像是在问他,更像在自言自语:“从你十三岁进家门,长大,差不多十七年,十七年。我教你如何练功,带你练武,有心事了开导你,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可是你呢!你把我看作什么?师兄?他妈的,别再用那种称呼来恶心我!”

塔希尔心虚又慌张,急切的说:“师兄,我真的……”“闭嘴!”海东青暴怒大吼,他神色愈发冰冷:“老子现在就想杀了你个白眼狼!”

转瞬间海东青就冲上来,塔希尔来不及思考,迅速接招。海东青的招式迅猛得可怕,在他面前塔希尔的应敌实在不够看,几乎只是数招时间,海东青一肘猛击在他心口上,塔希尔再一次体验到了濒死的感觉——强烈的窒息感,心脏停跳,只有肺部似乎还在竭尽全力地张缩呼吸。他看不清海东青的表情,海东青好像变成了一张黑色的剪影,边缘朦胧的模糊,黑色扩大弥漫整个视野

他死了。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塔希尔再度“醒”来,这次是在平时训练的后院里。年少时,海东青就是在这里教他如何用刀,如何出拳应敌,训练他面对突然袭击的反应能力。海东青自背后一刀劈来,塔希尔急退闪过,抓起武器架上的刀应对。

海东青攻势快得可怕,塔希尔近乎大半的本事都是他传授的,他完全知道塔希尔会怎么应招。这一次,决斗变成了钝刀割肉的可怕折磨。

海东青游刃有余地精准控制节奏,冷酷地将塔希尔所有退路都堵死。塔希尔忍着逼真的疼痛感几乎豁出去地大喊:“我爱他!师兄……”

他一下被打飞出去,换在现实世界这时候已经死了。他感觉嘴角破了,口腔里都是鲜血的铁锈味,呼吸滞涩,昏暗的世界像是在摇晃,海东青似乎在低头看着他,他说:“我杀你一千遍都不嫌多。”

“起来!”声若雷鸣,黑暗破碎。海东青揪着他领子把他提起来,像从浑浊的水潭里捞起一条僵死的鱼。

他双眼喷薄怒火,一拳一拳打在塔希尔脸上。塔希尔清楚地听到骨折的声音,他的牙齿脱落,面部丧失知觉,灵魂升向高空,意识游离产生了奇怪的幻觉:苏檀坐在弯弯曲曲的白石桥上,双足浸入荷花池,他看着不远处静静开放的荷花,神情忧郁又恍惚。

他在想什么?在遥远又漫长的过去,他经历了什么,一直在期待什么?

苏?

幻象中的苏檀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唤,抬头看向他,露出惊喜的笑容,欢快地说:“你来啦!”

你是在等我吗?塔希尔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敢相信,但当苏檀扑向他怀里,一切疑惑都平复了。这就是他爱的苏,一直爱着他的苏,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满足的事了。温暖的怀抱抚平了他一切创伤,心跳重新涌动出热烈的生机,怀里的苏檀小声说:“我等你好久了。”

海东青咆哮着用尽全身气力砸下一拳,气喘吁吁,双目血红。塔希尔早已血肉模糊,他看不到海东青,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心里犹然在为那个不可思议的美妙幻景感到心满意足,躯体上的疼痛变得不值一提。

他听到海东青在哭。

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他脸颊上,抽噎着,浑身发抖。塔希尔张着嘴想要呼吸,想要说话,但是支撑他意识清明的力量似乎做不到更多。

“为什么……你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一直……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啊……”海东青越哭越凶,哭得一塌糊涂。

塔希尔意识昏昏沉沉,他对海东青除了愧疚再无其他,这时候该对他说什么?道歉?恐怕海东青无法接受他的道歉。

死亡的黑暗再次涌上来,他迷迷蒙蒙的想,师兄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卡洛斯导师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海东青的啜泣声越来越遥远,知觉陷入寂静的黑,粘稠而沉重,一直下沉,下沉。

“喵。”

“喵喵喵。”

雪里蕻趴在塔希尔大腿上,一下下乖乖地踩奶。苏檀端着水盆走来,揉了两把猫脑袋,但雪里蕻不肯下去,也就这么算了。打湿毛巾绞到半干,先给塔希尔洗脸,再顺着下来擦脖子,解开扣子擦洗腋下,再洗过一遍毛巾,擦胸口。

沉睡中的塔希尔忽然伸手一把抱住苏檀,搂得很紧。苏檀被他勒得有点上不来气,拍拍他胸口,不松,干脆掐他。塔希尔笑出声了,头埋在苏檀肩上,深深吸气:“苏,我好高兴。”

“你高兴什么呢?”

“你不是假的。”

苏檀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他叹口气,抽出毛巾甩到水盆上:“海东青走了。”

“他……走了?”

“我想去追他回来,但是放心不下你。”苏檀声音闷闷的,“你从海东青走之后就一直在发烧,醒不过来,我怕你出事。”

“那你决定……”

“我要去找他。”

塔希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后才问:“你要去哪里找他?如果他不想在西班牙待了……”他忽然想起,苏檀是有预言能力的,他又那么了解海东青,他一定知道海东青会去往何方。

“塔希尔。”苏檀搂住他脖子亲了亲,“海东青是我的孩子,我养育他那么久,我舍不得他。”

“我知道。”塔希尔舍不得苏檀走,但他同样舍不得海东青,世上也只有苏檀有把握能让海东青改变心意。

“其实,你师兄的世界很小。”苏檀轻声道,“他从小被抛弃,我把他抚养长大,给了他作为养父能给到的全部的爱,他很依赖我。在他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想过让他去庄园继续学习,但是他不愿意,他只喜欢待在我身边。后来,你走进家门,他很高兴的,就像多了一个亲弟弟一样。”

当时的海东青也并未预料到,被自己看作亲弟弟的一样的人居然会爬上老父亲的床,尽管他一再逃避,想假装没看见,看不懂,不知道,但无法忽略的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积累的怒气在外部战局尘埃落定的情况下终于迸发,就算那只是自己利用提泽纳的力量营造的一场逼真的梦境,海东青回想起来依旧气得浑身发抖。

他妈的,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我到底算什么?海东青迷茫了。他想想被视作亲弟弟一样的人会亲吻苏檀,会做卡耶塔诺对苏檀一样的事,他就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恶心与反胃。

就算远离了那个关系错乱的家,想想依旧怒气冲头,恨不得再杀塔希尔一千遍。

他怀着满腔怒气没头脑的狂奔数公里,终于在路边停下来歇息。脚尖钻心地疼痛,一看脚尖磨出了大泡又破裂,血浸透袜子,都变得有些发黑发硬了。

他弹出袖剑将袜子与皮肤小心地分离出来,张开脚趾透气。环视四周仿若无垠的野草萋萋的荒野,突然感到一阵无尽的委屈。

我他妈到底算什么啊?

为什么老爹会答应他?为什么啊?

委屈着委屈着,就老想哭。

海东青揉揉眼睛,将袜子穿好,继续走下去。指望能在天黑之前走到村庄城镇之类的地方歇息一晚,走的太冲动,身上的钱都没带多少,对塔希尔的怨恨心情暂时转移到生存上的难题来。

好在他运气不错,在快天黑的时候走到了一个小镇子,镇子的小教堂还开着门,牧师接待了他,给他准备了一顿简单的能填饱肚子的晚餐,作为吃饭的报酬,他留下来当了几天的义工,清扫教堂,给贫民分发食物,垦殖田地,喂养牲畜,能干的活全都干了。

当他准备离开的前一夜,老牧师给他准备了一些干粮,问他:“孩子,你为何孤身一人?”

海东青一下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

“你有家人吗?”

“有的,但是……”他声音低下去,心情复杂。

“看得出来,你有很重的烦恼。不过抛下家人离家出走,这种行为和你的年龄可不相衬啊。”

海东青想到“家”,想到塔希尔,就觉得生气,胃疼,想打人,不,想杀人。

牧师将包好的干粮交给他,包裹上还放着一枚小小的栉孔扇贝贝壳:“如果你确实有无法排解的烦恼,那就去试着走一走朝圣之路吧。去走向繁星原野的圣地亚哥,去穿过光荣拱门瞻仰圣雅各,去Cape Finisterre烧掉自己的靴子。曾经我也像你一样年轻气盛,一时冲动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我选择走上朝圣之路自我忏悔,侥幸从危险的的边缘回头,回到故乡做起了小牧师。”

海东青抱着干粮,嗫嚅出一句:“谢谢……要朝圣的话,往哪里走?”

“朝圣之路并没有固定的起点,重要的是走向圣地亚哥的过程。”牧师划了下十字,真挚地说:“Buen Camino。”

海东青决定去走朝圣之路。

也许是因为初次听到“繁星原野”感觉到的无可言说的奇特魅力,也许因为单纯地想要远离马德里,逃离那个一朝之间面目全非的家庭,亦或是被老牧师说起朝圣之路时那般怀念又虔信的神态所吸引,他决定去试着走一走,体验一下。

不过说实在的,因为苏檀从小的教育,他对天主教并无太深厚的信仰,他几乎不去教堂祷告,也没有划十字感谢上帝的习惯。对天主教的丁点知识还是从苏檀的哄睡故事了解到的——雷电轰鸣的雨夜,海东青搂着苏檀迷迷糊糊听他讲那遥远的神话,雪里蕻的大尾巴悠然地一下下扇着风。

那是记忆里最温柔最闲适的时光。苏檀的身体逢上雨夜总是偏冷,有他和雪里蕻一起捂着,慢慢就暖和起来了。

海东青吸了吸鼻子,还是有点想哭。不过想到塔希尔那个混账王八蛋他就窜起了一肚子火。

杀他一千遍都不会嫌够!

他接受了牧师对他的背包和手杖的祝福,把贝壳吊在披肩上,开始了自己漫漫的徒步朝圣之旅。

他选择走朝圣之路中最古老的线路之一法国之路,从马德里出发前往莱昂,途径阿斯托加、蓬费拉达即可到达终点——繁星原野的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1】

一根笔直的、便于登山与探路的杆子,一个破旧的背包,一副披肩,就是海东青仓促的朝圣之旅的全部家当。

走在前往莱昂的路上,时常有种空落落的茫然感:因为战争的破坏,路途上一些村镇或被焚烧,或是疑似全村搬迁,往往走上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路过。唯有野兔与禽鸟偶尔出现在于道路上,不期而至的风雨更是一种折磨。

他想起这是他第一次远离苏檀身边——以前就算离开马德里,也是去托莱多或离马德里不远的地方,骑马他可以很快回家,苏檀会给他留门把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有一壶烧开凉好的水,柜子里永远有满满当当的点心。

雪里蕻从角落里窜出来,走到他脚下用柔软的胡须蹭来蹭去,呼噜呼噜。苏檀炖的肉好吃极了,下的鸡汁汤面热腾腾暖呼呼,冬日喝上一口就是绝顶的享受。

离马德里越远,他就越想苏檀,想雪里蕻。想起塔希尔时,也想起了他小时候叫他师兄的样子,明明那个时候的他那么乖。

海东青又委屈得想哭。

【1】法国之路的正式起点是西班牙比利牛斯山下的Roncesvalles龙塞斯瓦耶斯,这条路法国人走的多所以叫法国之路,从马德里出发也能拐到这条法国之路上。

捏麻麻的掐个咪咪也要屏蔽

育碧家男人胸肌都挺大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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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序列十三:曾经沧海难为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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