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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齿轮、背包乌龙与不可逾越的红线

返校后的这段日子里,课程内容更多,阅读材料、实验报告、TOK论文的deadline接踵而至,图书馆成了许多人的第二个宿舍,空气里漂浮着咖啡因。

时朗努力在激流中稳住身形。排球联赛的季前集训开始了,训练强度陡然加大。体育馆里回荡着球鞋摩擦地板的尖锐声响、教练的哨声和队员们短促有力的呼喊。时朗作为二传手,需要更快地阅读场上瞬息万变的形势,精准地将球输送到攻手最舒服的位置。分配球路,防守时依旧拼尽全力,“鱼跃”、“滚翻”救球的动作成了家常便饭,护膝下的旧擦伤痕迹旁,偶尔会添上新的淡红印记。

“好球, Lyra(时朗)!” 汪心宜一个漂亮的扣杀得分后,兴奋地和时朗击掌。汗水浸湿了大家的训练服,贴在背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时朗喘着气,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回了一个“OK”的手势。训练结束,她常和队友们瘫坐在场边,大口灌着电解质饮料,讨论着战术,分享着课程的“血泪史”。

Mason所在的足球队似乎也进入了密集的比赛期,绿茵场上时常能看到他们训练的身影,曾经的金发淹没在人群中,时朗并未立刻注意到那细微的变化。但训练场和比赛场之间隔着距离,加上各自密集的日程,两人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像开放日派对后那样自然地交谈了。

真正让时朗感到振奋的,是她的木偶工坊。那只梦想成为芭蕾舞者的机械鸟,最关键的飞羽联动装置,困扰了她数周的难题,终于在一个深夜被她攻克了。

工作台上散落着细小的椴木刨花、青铜丝和图纸。台灯的光圈下,时朗戴着放大镜护目镜,屏息凝神,用那柄钛合金雕刻刀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最后一片仿生飞羽关节的榫卯角度。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她浑然不觉。叶瑜若提供的皮影戏多级联动思路给了她关键的启发。她尝试将鸟类飞羽的层叠结构与皮影的提线控制相结合,设计了一套精巧的微型杠杆和滑轨系统。

“咔哒。”

一声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咬合声响起。

时朗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放下刻刀,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动了作为“动力源”的初始齿轮。

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僵硬的、独立的木片和金属片,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开始以一种流畅而优雅的弧线联动起来!一片带动下一片,层层递进,模仿着鸟类翅膀收展时羽毛的起伏,更带着一种芭蕾舞者手臂划动般的柔美韵律。光影在精密的关节间流动,投下变幻的阴影。

“成功了吗……真的成功了!”时朗低呼出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巨大的喜悦。她反复拨动着齿轮,着迷地看着那精妙的联动,琥珀色的眼瞳里盛满了光,颊边的梨涡深深漾开,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立刻拿出手机,拍了一段小视频,发给了叶瑜若。

> 时朗: [视频] 瑜若!!!看!!!动了!!!飞羽联动成了!!!多亏你的皮影戏思路![开心转圈.jpg][开心转圈.jpg]

> 叶瑜若:天啊!!!太丝滑了!!![星星眼.jpg] 恭喜朗朗!!!我就知道你能行![撒花.jpg]

为了表达对叶瑜若启发之恩的感谢,时朗主动提出帮她解决一个复杂的提线木偶牵引结构问题。叶瑜若正在制作一个表现“敦煌飞天”主题的大型提线木偶,飘带众多,动作要求极其飘逸复杂,牵引线容易缠绕。时朗利用她对空间结构的理解,帮叶瑜若重新梳理了提线路径,设计了几组小巧的滑轮组和分线器,大大简化了操作难度,提高了动作的流畅度。

课余时间,两人经常泡在艺术中心的公共工坊里。时朗专注于解决力学传递的问题,叶瑜若则负责皮影本身的绘制。沈元郁有时会来送些材料或工具,看着两人埋头讨论。

“哎呀!朗朗,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太厉害了!”叶瑜若看着焕然一新的牵引结构,由衷赞叹。

“术业有专攻嘛,你让我画飞天我可不行。”时朗笑着摆摆手,看着叶瑜若和沈元郁,沈元郁他现在在负责技术实现,一起调试木偶,两人配合默契,眼神交汇时带着心照不宣的暖意。充实而目标明确的日子,让时间过得很快。

国际学校的课程安排灵活但也复杂。一些需要剧烈活动的课程,比如高级体能训练、特定球类选修课,会要求学生提前换好运动服,运动包成了必备品。为了方便识别,很多学生习惯在包上贴上醒目的英文名标签。

周三下午,连着有两节不同的课。第一节是视觉艺术理论课 ,在艺术中心;第二节是体育,在室内体育馆。中间有二十分钟的换课和移动时间。夏优纳有点手忙脚乱。上一节视觉艺术理论课,教授临时调整了内容 ,她借了同学的笔记在iPad上狂补,结果下课铃响时还差一点没整理完。眼看下节网球课要迟到,她准备把自己的运动包塞给正准备去多功能体育馆上课的时朗。

夏优纳今天有点抓狂。她用来记笔记的iPad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手写笔迹识别乱七八糟,老师临时讲解的一个关于“光影与情绪”的关键技法她没记全。“朗朗!江湖救急!”她哭丧着脸,看见抱着自己深蓝色运动包路过的时朗,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 帮我把包放到多功能馆东侧入口那排矮台阶上好不好?最左边靠栏杆那个位置!我得先冲去洗手间,然后直接去馆内换衣服!拜托拜托!就老地方!我得去找Joy再问清楚那个笔触叠加的步骤,不然下周实践课我死定了!” 她指了指自己那个深蓝色的耐克运动包,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荧光粉标签:“YUNA”。

时朗看她急得鼻尖冒汗,二话不说接过她递来的的深蓝色运动包:“行,放老地方对吧?你快去吧。”

“对对对!爱你朗朗!”夏优纳风一样跑了。

时朗拿着夏优纳的包,走向不远处的多功能体育馆。东侧入口处人不多,一排矮台阶靠着金属栏杆。她按照夏优纳说的,把包放在了最左边、紧挨着栏杆的位置。放好后,她习惯性地扫了一眼那个位置——栏杆的另一边,同样的矮台阶,同样的位置,竟然也放着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深蓝色运动包,标签朝外,上面清晰地印着“Yuan”。

“这么巧?”时朗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没在意。放好包,她转身离开,准备去上自己的下一节课。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穿着击剑体育活动结束的男生张铭匆匆跑上台阶,他是帮朋友梁予安拿东西的。梁予安刚结束游泳训练,正在更衣室,让他帮忙把放在多功能馆门口的运动包拿到小超市汇合。

“梁予安,是深蓝色的包“Yuan“是吧?”张铭一边打电话确认,一边扫视台阶,“你到哪儿了?哦哦,超市是吧?行,深蓝色的包,是吧?就放多功能馆东门台阶上?……哦哦,我看到了!在栏杆这边是吧?行,我拿了,小卖部等你!”他顺手拎起贴着标签的包,快步离开。

几分钟后,夏优纳气喘吁吁地跑到指定位置,一眼看到自己的深蓝色包还放在原地。她松了口气,拎起包就往网球场跑。跑到网球场更衣室,拉开拉链准备换衣服时,她愣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么轻?她平时塞得满满的换洗衣物、水杯、小零食呢?她疑惑地低头,明明记得自己塞了水壶进去的。拉开主隔层拉链,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件叠好的深蓝色运动服和一双男式运动鞋。仔细看向包上的标签——不是她熟悉的“Yuna”,而是“Yuan”!

“啊?!”夏优纳傻眼了,拎着这个陌生的包,在原地转了个圈,“这不是我的包?!”她赶紧掏出手机给时朗发信息:“朗朗朗朗!救命!包拿错了!这是个叫‘Yuan’的包!我的‘Yuna’不见了!哭.jpg”

夏优纳哀嚎一声。她立刻跑回多功能体育馆门口,但那个放着“Yuna”标签包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在小卖部门口,梁予安看着张铭递过来的深蓝色运动包,“谢了铭子!”梁予安接过包,入手就觉得分量不对。也发现了问题。他接过包,入手的感觉不对。拉开拉链,里面还有一个粉色水壶,这绝不是他的东西。他立刻翻开标签——赫然是“Yuna”!

“铭子,你拿错了。”梁予安哭笑不得,“我的是‘Yuan’,你这拿的是‘Yuna’!”把水壶展示给张铭看,“这不是我的。”

张铭也懵了:“啊?不会吧?我就看到栏杆那边台阶上放着个深蓝包,贴着‘Yuan’啊!我还特意看了标签!”

“栏杆那边?”梁予安皱眉,“我让你帮我放的是体育馆里面的台阶上啊,靠东门入口,方便我下课直接拿,外面那个是公共区域!”

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拿错了。梁予安立刻拎着这个“Yuna”的包,转身就往多功能体育馆跑。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东门入口处,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原本放着“Yuna”包的位置也空了。

“糟了……”梁予安叹了口气,低头仔细检查手里这个“Yuna”的包。标签上只有名字,没有像他的包那样,在标签不起眼的角落用更小的字体备注了手机号码。“这下麻烦了。”他打开包看了看,里面东西不多,一些女生的小物件,没有直接的身份信息。他挠挠头,拿着这个不属于他的包,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只能希望那个叫Yuna的女生看到我标签上的电话号码了...”梁予安无奈地对赶过来的张铭说。他只能把夏优纳的包暂时保管好。

另一边,时朗收到夏优纳的信息时正在上经济课。她皱了皱眉,回复道:“我确定放的是靠栏杆最左边的位置,贴着‘Yuna’标签啊?怎么会是‘Yuan’?是不是有人拿错了?你检查包里有联系方式吗?”

夏优纳哭丧着脸回复:“没有!只有些我的小东西!那个‘Yuan’也没留电话!完蛋了,我的训练服和水杯都在我自己的包里!我现在先赶来网球馆了!大哭.jpg”

排球馆里,夏优纳穿着借来的运动服,幸好有人有备用的,一脸生无可恋地做着热身。她一边拉伸,一边跟上课的同学哭诉这场无妄之灾。

“所以……你现在拿的是个叫‘Yuan’的男生的包?”大家听完,哭笑不得,“里面还有男式运动鞋?”

夏优纳悲愤点头:“对!我的包肯定被那个‘Yuan’拿走了!会有这么抓马的事情吗?”

有一个女生回忆了一下:“我当时从多功能馆场穿过来那会,是看到只看到一个深蓝色的放栏杆那边,标签好像是‘Yuan’,标签还挺大的,但是没仔细看。谁能想到会拿错啊!”

另一个女生冷静分析:“概率虽然低,但并非不可能。同款包,标签位置相似,赶时间的情况下很容易拿错。现在只能等对方发现后,通过包里的信息联系优纳,或者优纳尝试联系对方。‘Yuan’这个名字范围太大,校内系统好像是不是无法精准查询啊。”她看了一眼夏优纳,“那我建议你下课后去校失物招领处登记,详细描述你的包和里面物品。对方如果归还,大概率会送到那里。”

夏优纳突然想起来标签的角落好像有什么被她忽略的细节,但是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上课,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

Mason将头发染回深棕色已经过去一周了。发色是那种接近他原生发色的深栗棕,在阳光下会透出一点暖调,比起之前耀眼的金色,显得沉稳内敛了许多,也更贴近他滑雪照片里那个带着野性笑容的少年。这一周,他适应着新发色,留意着周围人的反应。队友们只是随口问了句“换风格了?”,老师们似乎并未特别关注。只是,他还没碰到时朗。

这一周里,他和时朗就像两条平行线,各自在密集的课程、训练和社团活动中穿梭,愣是没碰上面。他偶尔会下意识地理理额前的碎发,心里掠过一丝微妙的期待和一点说不清的忐忑,不知道她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周五下午的课程结束后,Mason没有参加足球队的加练。他需要提前回家准备,晚上要随父母参加一个规格颇高的慈善晚会。晚会的主题是支持青少年艺术教育,由几个大使馆和文化基金会联合主办。

回到位于使馆区的官邸,Mason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定制礼服。换上礼服,一套剪裁合体的午夜蓝天鹅绒晚礼服。他站到穿衣镜前整理领结。深棕色的头发被打理得清爽有型,几缕不羁的碎发垂落额前,反而增添了几分随性的魅力。镜中的少年,少了金发时的张扬夺目,却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俊朗与难以捉摸的深邃。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对镜中的自己微微颔首。

司机将车开到酒店门口。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夺目,衣香鬓影,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鲜花的馥郁气息。安东尼奥·罗西大使身着正式的燕尾服,气度雍容。虞文瑾女士则是一身剪裁精良的宝蓝色丝绒长礼服,佩戴着简洁的珍珠首饰,优雅干练。Mason跟在父母身侧,步入宴会厅,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他应对得体,带着无可挑剔的社交微笑,与父母一起同各界名流、外交官、艺术家们寒暄交谈,举手投足间尽显良好的教养。

Sherry也随父母出席了晚会。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曳地长裙,妆容精致,像一朵精心培育的温室玫瑰。看到Mason的造型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随即被完美的笑容掩盖。“Mason!新发型很适合你,更稳重了。”她端着香槟杯走近,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和赞美。

“谢谢。”Mason礼貌地回应,与她碰了碰杯。

Eric,Mason同年级一个家境优渥、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男生,也跟在他那做能源生意的父亲身边。他看到Mason,眼睛一亮,端着酒杯就凑了过来:“嘿!Mason!真巧!正想找你呢!”

“Eric。” Mason点头致意。

“上次那个媒体研究的视频vlog作业,真是太感谢你了!” Eric的声音在舒缓的古典乐背景下显得有些突兀,他拍着Mason的肩膀,带着几分兴奋,“要不是你肯出镜那个镜头,还帮我想了关于‘社交媒体时代身份构建’的主题绝对拿不到A!教授还特别夸了采访我的视角独特!哥们儿,够意思!” 安东尼奥大使正与法国文化参赞举杯寒暄。

Sherry对Eric这个傻子飞过去一记眼刀,几次欲言又止地偷瞄Mason。 Eric的父亲举着香槟走近 ,在一旁也笑着对安东尼奥大使说:“ 犬子说多亏令郎帮忙完成媒体作业... Eric这小子,做作业总是不着调。”

安东尼奥·罗西大使优雅地结束了当前的对话,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Eric,最终落在儿子Mason身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缓缓转过头,看向Mason,那双深邃的青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审视。周围的空气骤然降温。

Mason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安东尼奥大使笑容纹丝不动:“哦?什么样的作业?”

“就拍了个视频镜头!”Sherry气的用眼睛骂Eric,但脸上只能保持得体的微笑。Eric浑然不觉,“Mason镜头感超好!不过只是课堂展示,没外传...”

Mason的心猛地一沉。他完全没料到Eric会在这个场合,以这种方式提起这件事!那只是帮朋友完成一个课堂作业的小忙,他甚至没想过会传到父亲耳中,尤其是在这种正式场合。

虞文瑾的指尖在儿子袖口轻轻一按。安东尼奥大使微微颔首:“年轻人互相帮助是好事。”转身时给了Mason一个晦暗的眼神。

Mason面上不动声色:“能帮上忙就好。”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半秒。Sherry轻轻碰了下Eric的胳膊。Eric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

安东尼奥微微颔首。他转向Eric,脸上依旧是笑容,语气温和却带着无形的分量:“Eric,年轻人有创作热情是好事。不过,涉及到他人肖像,尤其是特定身份,在采集和传播方面,有明确的规范。这一点,思存应该向你传达过?”

Eric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脸上的兴奋褪去,有些茫然和局促,脸也是瞬间红了,连忙点头:“是的是的,罗西叔叔!Mason提醒过我的!我保证作业只用于课堂内部,绝对没有外传!真的!就是……一个课堂小作业……”

Mason迎上父亲的目光:“父亲。是一次练习,在学校。”他刻意补充,“只是课堂作业,没有其他用途。”

“很好。”安东尼奥得到了保证,不再多言,转向另一位宾客。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已然存在。

虞文瑾上前一步,轻轻按住了丈夫的手臂,但眼神看向自己的儿子。

晚宴结束。回程的车上,车厢内异常安静。檀香与皮革混合的气息中,虞文瑾率先打破沉默:“视频确定没流出?”

“没有。”Mason声音干涩,“仅限教室播放。”

车子驶入官邸车库。安东尼奥解开领结,揉了揉眉心,透出一丝疲惫。他看向坐在对面的Mason。

“思存,到我书房一下。”他的声音不高。

书房厚重的木门关上。安东尼奥没有坐下,他站在巨大的书桌前,看着Mason。

“我需要确认一下。”他的中文带着意大利语腔调,清晰而直接,“关于Eric的拍摄。时间、地点、内容,以及,最关键的是——你是否明确告知了他影像使用的限制?”

Mason站得笔直:“父亲,是在三周前的周一下午,艺术中心的旋转楼梯。内容是他摄影课的练习,我充当模特,拍摄约四十分钟。拍摄前,我明确告知:第一,所有素材仅限他个人完成课堂作业使用,不得用于任何其他目的;第二,作业提交后,所有包含我清晰正脸的原片必须删除;第三,不得向第三方传播。Eric当时表示理解并同意。”

安东尼奥静静地听着,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书房里只有这轻微的叩击声。

“思存,”安东尼奥开口,声音低沉,“你的身份意味着特殊的责任和界限。关于影像,大使馆安保部门和我们,曾多次明确告知学校:你的形象需要保护。这是基于安全条例和对你**的尊重。学校里的活动,是确保不对外公开,无媒体在场,且参与者严格限定为本校师生的校内活动,学校已提前获得我们的书面许可,才允许在活动过程中拍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核心要求你很清楚:在任何可能外泄的场合,未经许可,禁止拍摄传播你的清晰影像。对任何未经许可的拍摄,你有权拒绝,也必须拒绝。这是红线。”

安东尼奥的语气加重了些:“‘无论初衷好坏’,Eric的‘课堂作业’初衷是好的,但一张照片如果因为疏忽流出去,后果难以预料。这不仅关乎你,也关乎我和你母亲工作的敏感性。这是绝对红线,我和你的母亲,一直在反复提醒你:对镜头保持警惕!说‘不’是你的权利,更是义务!”

书房里一片沉寂。Mason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父亲的话语像铁律,将他刚刚因为染回深发而获得的一点真实感的愉悦,瞬间拉回现实。他明白那些条例背后的分量。

他沉默了几秒,抬起眼,迎向父亲的目光,声音平稳:“我明白,父亲。是我疏忽了对Eric的后续确认。我会再找他,确保他彻底删除所有相关素材,并再次强调要求。类似情况,不会再有。”

安东尼奥紧盯着儿子的眼睛,似乎在确认他的决心。半晌,他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放松,拍了拍Mason的肩膀,点头:“记住你的话,思存。这份责任,会一直在。去休息吧。”

“是,父亲。”Mason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自己房间,Mason脱下礼服,换上舒适的家居服。他走到窗边,看着使馆区围墙外的夜色。手机屏幕亮起。他划开屏幕,点开微信,那个抱着布朗尼的浣熊头像安静地躺着。他点开时朗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几个小时前发的,一张工作台的特写:一只结构精巧的木鸟关节部件躺在木屑和工具中间,配文:“关节联动,GET!(胜利手势.jpg) 感谢叶师傅技术支持!#木偶工坊 #机械小鸟起飞倒计时”。

照片里没有她的脸,只有专注的成果。Mason看着那只机械鸟关节,紧绷的神经似乎被这微小的生命力轻轻抚慰了一下。他默默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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