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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交错的生命线

假期伊始,城市的喧嚣被抛在身后。机场大厅里,人流熙攘,弥漫着离别与重逢的气息。时朗推着行李箱,身上是暖和的燕麦色高领毛衣和深蓝色牛角扣大衣,格纹围巾松松垮垮地围着,脸颊因为室内外温差透着红晕。桂华岳一路叮嘱到了机场还在念叨:“朗朗,到了就给爸发消息啊!北欧冷,围巾手套戴好!哎呦,我给你装的那罐自磨辣椒粉带了吗?吃不惯西餐的时候拌一点嘞。”

时朗哭笑不得地想起那个贴着父亲手绘霸王龙标签的小瓶子:“老爸,我们是去旅行,不是去荒野求生。”

时黛则冷静地检查了她的护照、签证和行程单,确认无误后,言简意赅:“应急联系人、当地大使馆信息、医疗保险细节,都存在你手机加密文件夹了。行程有任何变动,及时同步。安全第一。”

“嗯,都存好了,妈。”时朗接过妈妈递来的清单,感受到母亲理性关怀下的温度。时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声音放缓了些:“玩得开心。注意保暖。”

“妈!爸!你们放心吧!”时朗用力抱了抱父母,笑容灿烂,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即将踏上旅程的兴奋。

另一边,Mason也到了。他穿着炭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款羽绒服,深栗棕色的头发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柔软,肩上挎着相机包,身边是一个简约的黑色行李箱。他和父母站在一起,父亲罗西大使气质沉稳,用意大利语低声交代着什么,Mason认真听着,偶尔点头。他的母亲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很快,梁予安和夏优纳也到了。夏优纳打扮的可爱又精致,亮黄色的羽绒服格外显眼,带着毛绒帽子显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熊。正兴奋地拉着梁予安说着什么。梁予安依旧是那副沉静模样,穿着深蓝色的防风外套,左边眉骨上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安静地听着,嘴角带着一丝极淡的弧度,手里稳稳拿着两人的登机牌。看到时朗,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朗朗!这里!”夏优纳挥舞着手跑过来,抱住时朗的手臂,“哇,你的围巾好看!这个好衬你!”

“你也是,像个小太阳。”时朗笑着捏捏她带着毛绒球球的帽子。

汇合后,简单的寒暄和与家人道别,四个年轻人便走向了安检口。时朗回头,看到桂华岳还在用力挥手,时黛则微微颔首,她心里暖融融的,转身跟上同伴的步伐,脚步轻快。

长途飞行并未消磨太多热情。时朗靠窗坐,Mason在她旁边。飞机爬升时,她看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灯火。平飞后,她拿出课本和日程本,打算利用时间。Mason则戴着眼罩补眠,呼吸均匀。偶尔气流颠簸,他的手臂会无意碰到她的,隔着毛衣传来温热的触感,时朗会悄悄挪开一点,心跳莫名快几拍。

飞行时间很长。时朗看了一会儿书,也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间,感觉肩膀一沉。她微微侧头,发现Mason不知何时摘了眼罩,脑袋歪到了她这边,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睡得似乎很沉,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窝,带来一阵微麻的痒意。

他似乎真的累了,APYBC决赛和后续的事情耗费了他大量精力。此刻他闭着眼,呼吸均匀,平日里那种游刃有余的社交面具卸下,侧脸线条在机舱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柔和,甚至有点少年人的稚气。时朗注意到他睫毛很长,在眼底投下浅浅的阴影。

时朗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想推开他,但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动作停住了。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和偶尔经过的空乘脚步声。她慢慢放松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和飞机里特有的味道,带着点陌生的亲密感,让她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变得清晰。

她想起父亲挤眉弄眼的样子,想起母亲那句“做你自己”。此刻,做自己,就是让这个偶尔也会露出疲惫的、褪去所有光环的Mason,靠着她安稳地睡一觉。

十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终究没有动。

梁予安和夏优纳坐在他们斜后方。夏优纳大部分时间也在看速写本或听音乐,偶尔和梁予安低声交谈,声音带着笑意。梁予安话不多,但会细心帮她把滑落的毯子拉好,或者在她睡着时,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他们终于在挪威奥斯陆落地。清冽寒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上来,呼吸间带出白雾。时朗深吸一口气,感觉肺叶都被洗涤过一般。奥斯陆只是短暂停留,他们转乘了小型的支线飞机,前往更北方的特罗姆瑟。

窗外的景色逐渐变为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连绵山峦和深蓝色的峡湾,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时朗贴着舷窗,看得入神。Mason拿起相机,对着窗外拍了几张,然后镜头不经意般转向时朗专注的侧脸,按下快门。

“偷拍?”时朗反应过来,挑眉看他。

“光明正大记录。”Mason晃了晃相机,青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某个人的眼睛比外面的雪景还亮。”

时朗耳根微热,故意扭过头继续看窗外,嘴角却忍不住弯起。

在特罗姆瑟的酒店安顿下来时,已是当地时间的傍晚。天空是一种深邃的宝蓝色,街灯早早亮起,温暖的光晕映在积雪上。时朗和夏优纳住一间,放下行李就兴奋地跑到窗边。窗外就是壮丽的特罗姆瑟海峡,远处群山环绕,静谧而宏大。

“哇!这里好像童话世界!”夏优纳惊叹,拿出手机不停拍照。

时朗看着窗外,内心被一种宁静的震撼填满。这里的一切都与她熟悉的城市不同,空旷、原始,充满了自然的力量感。

晚餐在酒店附近的当地餐厅,主打海鲜。时朗尝试了驯鹿肉,口感独特。Mason很自然地把自己盘子里的烤鳕鱼分了她一块:“尝尝这个,应该合你口味。”梁予安则细心地帮夏优纳挑出鱼刺。席间气氛轻松,大家讨论着明天的行程——狗拉雪橇。

“我有点怕狗狗太兴奋会不会翻车,”夏优纳小声说。

“不会,它们训练有素。”梁予安安抚她,“抓紧扶手就好。”

“时朗,你肯定喜欢,”Mason看向时朗,“那种在雪原上飞驰的感觉,有点像你球场救球,风驰电掣。”

“那可不一样,”时朗反驳,眼睛却亮晶晶的,“一个是拼命,一个是享受。”

“和你一起,都是享受。”Mason的声音不高,在餐厅略显嘈杂的背景音里,却清晰地钻入时朗耳中。她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没接话,颊边却漾开浅浅的梨涡。

第二天上午,他们来到了城外的雪橇犬基地。上百只哈士奇和阿拉斯加犬充满活力地吠叫着,黑白灰的毛色在雪地里格外醒目。时朗穿上厚厚的防寒服,戴上护目镜,和Mason一组。负责他们雪橇的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哈士奇,领头的是一只蓝眼睛的健壮公犬,眼神犀利。

随着工作人员一声令下,雪橇犬们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冷风扑面,裹挟着雪粒,刮在脸上有些刺痛。时朗紧紧抓住雪橇边缘,感受着速度带来的刺激。雪橇在起伏的雪原上飞驰,穿过挂满雪凇的树林,视野开阔处是巍峨的雪山和冰冻的河流。

“哇吼——!”时朗忍不住迎着风喊了一声,声音飘散在空旷的雪原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

Mason在她身后,稳住雪橇的方向,看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和兴奋发亮的侧脸,大声问:“感觉怎么样?”

“太棒了!”时朗回头,护目镜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在飞!”

中途休息时,他们有机会和雪橇犬亲密接触。时朗小心翼翼地抚摸那只领头犬,它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蓝眼睛清澈纯净。Mason蹲在旁边,抓拍下这一幕。照片里,时朗半蹲在雪地里,围着厚厚的围巾,眼眸亮得惊人,笑容纯粹,背景是雪原和安静的狗群。

“这张好可爱。”Mason把相机屏幕递给她看。

时朗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又看看身边安静的雪橇犬和远处无垠的雪原,奇异的感动涌上心头。在这里,她感受到了在Mason镜头的温度,也看到了一个不同于平时在工坊或球场拼搏,更放松自在的自己。

在挪威和瑞典边境,他们住进Mason家位于峡湾旁的小木屋。原木结构,壁炉里火焰噼啪作响,窗外是覆着厚厚白雪的松林和幽蓝深邃的峡湾。白天,他们跟着向导学习越野滑雪。时朗运动神经出色,很快掌握了平衡,穿着滑雪板在雪原上滑行,感受着冷风刮过脸颊的刺痛和速度带来的自由,眼睛亮得惊人。Mason滑在她身边,镜头不时对准她飞驰的身影和灿烂的笑容。

“别拍了!”一次停下休息时,时朗抓起一把雪扔他,笑着喘气,“再拍收费了!”

Mason灵活地躲开,相机却没放下,嘴角噙着笑:“这张构图很好,像雪地里的精灵。”他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些,“或者说,像终于找到适合土壤,开始疯狂吸收阳光和养分的小树。”

时朗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形容。心底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

梁予安和夏优纳则是另一种画风。夏优纳平衡感稍差,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梁予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话不多,但始终护在她身侧,动作沉稳可靠。有一次夏优纳真的摔了个结实的屁墩,梁予安拉她起来时,她噘着嘴抱怨,他只是默默帮她拍掉身上的雪,然后弯腰,示意她上来。夏优纳愣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跳上他的背,亮黄色的身影伏在深灰色羽绒服上,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和欢快的笑声。

傍晚回到木屋,四人一起准备晚餐。Mason出乎意料地会煎牛排,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时朗负责煮热红酒,香料和水果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木屋。梁予安话少,但处理食材动作利落。夏优纳则贡献了她从家里带来的、据说是一位法国甜点师亲传配方的巧克力,融化后做成 fondue,四个人围着壁炉蘸水果吃,甜腻温暖。

“干杯!为了极光!”夏优纳举起装着热红酒的杯子。

“为了顺利抵达。”梁予安附和。

“为了不用写作业的这几天。”时朗笑着补充。

Mason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时朗被火光映得暖融融的侧脸上,青蓝色的眼眸里漾着温和的笑意:“为了我们的此刻。”

杯子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混合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融入北欧静谧的夜色。

在斯德哥尔摩,他们漫步在老城铺着鹅卵石的狭窄街道,两旁是色彩柔和的古老建筑。凌琬潼要是在,肯定会疯狂迷恋这里的色彩和光影。时朗想着,下意识拿出速写本,快速勾勒着街角一个挂着铁艺招牌的咖啡馆。

Mason没有打扰她,只是站在不远处,用相机捕捉着城市风景,偶尔,镜头会悄悄转向那个低头专注画画的侧影。他忍不住记录着时朗的每一刻。

他们去了沉船博物馆,看那艘十七世纪的巨大战舰“瓦萨号”。站在那艘从海底打捞上来。保存完好的庞然大物下,时朗仰头看着那些精美的木雕,手指在空气中无意识地模仿着雕刻的线条,思考着如何将这种古老的工艺美感融入自己的木偶设计中。

“很震撼,对吧?”Mason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时朗点头,“木头原来可以承载这么沉重的时间和故事。”

“就像你的木偶,”Mason看着她,“也在试图讲述故事。”

时朗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他理解她做木偶,不仅仅是让它们动起来,更是赋予它们“生命”和“叙事”。

在一家隐秘的古董店,时朗看中了一个老旧的黄铜罗盘,指针有些斑驳,但外壳雕刻着精细的航海图腾。她正拿在手里端详,Mason走了过来。

“喜欢?”

“嗯,感觉很有故事感欸。”时朗摩挲着冰凉的黄铜表面。

Mason没说话,直接拿出钱包向店主付了账。

“哎,不用。”时朗想阻止。

“就当是庆祝你《丝路幻影》项目进展顺利的礼物。”Mason把包装好的罗盘递给她,语气不容拒绝,眼底带着点笑意,“而且,我觉得它和你的星盘是一对。”

时朗接过那个小小又沉甸甸的盒子,心里被戳中了。他记得她喜欢什么,并且愿意用这种细致的方式表达。

旅行中,他们展现出与以往不同的一面。时朗不再是那个永远绷紧弦的“永动机”,学会了在雪地里打滚,在壁炉前发呆,享受纯粹的放松。Mason也褪去了“外交官之子”和“校园焦点”的光环,会因为在滑雪时被时朗用雪球偷袭而愣住,然后笑着反击;会在迷路时皱着眉头看地图,露出一点罕见的、符合年龄的懊恼;会在看到极光时,像个孩子一样,眼睛亮晶晶地拉着她的手腕,指着天空让她快看。

他们在彼此眼中,都变得更加立体、真实,也更加吸引人。

旅程的最后一晚,他们回到了挪威峡湾的小木屋。这是看极光概率最高的一晚。据预报,今晚的极光指数很强。

夜色渐深,四人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木屋外临湖的露台上,面前燃着一小堆篝火驱寒。天空是一种深邃又近乎墨黑的蓝,缀着密密麻麻却清晰无比的星子,银河壮丽得令人屏息。空气冷冽干净,吸入肺腑带着冰渣感,却奇异地让人头脑清醒。

“云层好像散开了一些。”夏优纳小声说,靠在梁予安身上,手里捧着热可可。

“嗯,有希望。”梁予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

Mason和时朗并排坐在另一张长椅上,共享一条厚厚的羊毛毯。毯子下的手偶尔会因为调整姿势而碰到,皮肤接触的地方,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清晰的温度,像微弱的电流。

时朗看着星空,想起江滨公园那个观星夜,想起他送的那个黄铜星盘。此刻的星空,比那晚更加浩瀚、震撼。

“还记得木星条纹吗?”Mason忽然低声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记得。”时朗点头。

“那时候就觉得,”Mason顿了顿,转过头看她,篝火的光在他青蓝色的眼底跳跃,“和你一起看的星空,比我自己看过的任何一片,都要亮。”

时朗的心跳漏了一拍,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神不再是以往那种带着玩味或审视的专注,而是纯粹的,毫无保留的认真,甚至带着一丝紧张。

就在这时,天际线上,一抹极淡的、如同轻纱般的绿光开始摇曳,若有若无。

“快看!”夏优纳压低声音惊呼。

那抹绿光逐渐增强,舒展开来,在夜空中舞蹈。从淡淡的翠绿到夹杂着粉紫色的光晕,变幻莫测,瑰丽得超乎想象。它无声地流淌、翻滚、跳跃,占据了小半个天空。

所有人都被这大自然的奇迹震慑住了,屏住呼吸,仰着头,沉浸在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中。

在极光最盛大的时刻,如同交响乐达到最**,光芒仿佛从九天倾泻而下,将整个雪原和湖泊都映照得如同白昼。Mason忽然在毯子下,轻轻握住了时朗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常年握相机和运动留下的薄茧,小心翼翼地却又坚定地,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时朗浑身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和温度,以及那微微用力的带着不确定的试探。一种奇异的悸动从两人交握的手掌迅速蔓延至全身,心跳声在极光的寂静舞蹈中如擂鼓般轰鸣。

她想起那个不知从哪里看来,带着宿命论调的说法——十指相扣的时候,生命线就会交错。

在这一刻,在这片仿佛汇聚了宇宙所有浪漫与神秘的极光之下,她似乎真的感觉到了某种命运的丝线,紧紧缠绕。

时朗屏住呼吸,完全被这天地间的奇迹震慑住了。她感觉到Mason握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些。她侧过头,想跟他分享这难以言喻的震撼,却撞入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眸中。

他的青蓝色眼睛,在漫天流转的瑰丽极光映照下,不再是平日那种带着点玩味或疏离的色泽,而是像最深最纯净的北极冰海,清晰完整地映着她的身影。那里面有她从未见过的无比专注而真挚的情感,汹涌而克制,几乎要将她淹没。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风声和同伴的低语以及此刻极光的绚烂,都退成了模糊的背景。世界里只剩下他这双眼睛,和里面清晰无比的她的倒影。

“时朗。”Mason开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有些低哑,却异常清晰,穿透了极光的魔力,直接敲在她的心尖上。

“嗯?”她下意识地应道,声音轻得像梦呓。

他看着她,极光在他眼底流转,如同神秘莫测的宇宙星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一字一句,郑重地说: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极光能闪耀多久。但是此刻,在这里,看着你眼睛里的光,我觉得比任何星星和极光都亮。”他顿了顿,目光牢牢锁住她,“我想一直看着这束光。时朗,我喜欢你。不是对同学、对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牵你的手,看更多风景,分享所有心情的那种喜欢。”

他的话语简单,直白,没有华丽的辞藻,却精准地打开了时朗心底某个紧闭的盒子。一股巨大的的复杂情绪席卷了她,让她一时失语,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见她没有立刻回应,Mason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他没有移开目光,依旧坚定地看着她,等待着。握着她的手,掌心微微出汗,却依旧温暖有力。

时朗看着他那双此刻盛满了极光和她身影的青蓝色眼睛,那里面有着少年人最赤诚的忐忑和最滚烫的期待。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初见他时看台上的揶揄,泳池里共同救人的默契,他递来毛巾时的沉默,甜品店里笨拙的夸奖,展览上坚定的支持,平安夜晚餐时小心翼翼的邀请,还有此刻,在这北极光之下,他毫无保留的告白。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挣脱束缚。她深吸了一口冰冷却清新的空气,感觉那股躁动奇异地平复下来,转化为一种坚定的暖流。

她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在他带着紧张和期待的注视下,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带着梨涡的灿烂笑容,眼睛亮得像蕴藏了所有的星光和极光:

“翼思存,我也喜欢你。”

话音刚落,Mason眼底那点紧张瞬间冰消雪融,被巨大的惊喜和明亮的光彩取代。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另一只手臂,将她轻轻地却坚定地拥入怀中。

这是一个带着室外寒气和彼此体温的拥抱。时朗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羽绒外套上,能听到他胸腔里和自己一样急促有力的心跳声。极光在他们头顶无声地狂舞,变幻着绚丽的色彩,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梦幻的光晕里。

很多年以后,时朗依然会清晰地记得这个夜晚。记忆最深刻的,永远是Mason告白时,那双清澈而坚定的青蓝色眼睛。那一刻,她看到了整个宇宙的缩影,而自己,正安然存在于那片星海的中心。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很久,却仿佛跨越了漫长的时间。分开时,两人脸上都带着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手依然紧紧牵在一起。

“哇哦!”夏优纳在一旁小声欢呼,被梁予安轻轻拉了一下,示意她别打扰。梁予安看着他们,脸上也露出一个极淡了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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