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援朝郁闷地跑向知青院,满腔委屈和怒火急需倾诉。
全家都向着谢知秋,没一个人是关心他的。
若是娘还在就好了,娘是最疼他这个长子的。
谢石头这个老混蛋,喜新厌旧!谢超英、谢赶美也是小混蛋,有奶便是娘!
最可恨的是谢知秋,一个野杂种,作践他谢家的门楣风气。
知青院的老大姐又看见谢援朝的身影,习以为常地叹气。
“找阿莲呢?她出去了!”
“那我等一下她。”
厨房里,一个女知青端水出来,似乎没看到谢援朝,一盆脏水泼过来,谢援朝的裤脚布鞋湿透。
“哎呀!对不起呀,援朝同志!你看我这眼神,没瞧到这门口还有个人。”
谢援朝脸色难看,咬牙说没关系。
有人嘀咕,“天天来,天天来,烦不烦人呀!”
谢援朝往厨房和女舍望了两眼,没见到朝思暮想的倩影,失望又难堪地离开。
在他走后,男舍一间屋子里走出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要哭不哭。
几个女知青们围上来安慰她,“阿莲别怕,他再来,我们再赶走!”
被围在中间的阿莲,还是忍不住哭了,“我不过就是同他问了一次路,他咋就盯着我不放呢!两年了!整整两年了!村里多少闲言碎语,我还不如跳河死了算了!”
“还不是你长得漂亮,怀璧其罪呀!”一个男知青直言不讳道。
众人都深以为然。
知青院的老大姐,年龄最大、最早一批下乡的,她气愤道:“你不好过,也不要他好过,不许说这么没志气的话。”
男女之事,一向棘手。
谢援朝也没做啥出格的举动,就是每日借着保护的名义,纠缠阿莲。
你若说他耍流氓,吃亏的是阿莲。你明里暗里拒绝他,他还当你考验他,一顿山盟海誓表真情,恶心的还是阿莲。
阿莲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老大姐出主意:“阿莲呀,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考虑处对象?处了对象,想来那谢援朝也该死心了。”
老大姐已经二十八岁,在去年跟同批下乡的一个男知青搭伙过日子,同住在知青院最里面的房间里。
她等了太久,年华老去,不敢再赌后半辈子的人生。
作为一个过来人,老大姐是真心希望阿莲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这异地他乡能有个伴儿。
阿莲,全名严忆莲,京市人。
父母原本是普通工人,为了儿女不下乡吃苦,工作岗位传给了家里长子长女。
轮到老幺严忆莲时,找不到工作、来不及结婚,不得不响应政策下乡。
近期家信中,城里生活也不容易,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和工作,听说哥哥姐姐要结婚,又是一笔大开销。
时也命也,严忆莲已经不抱回城的希望,心里有几分认可老大姐的建议。
为这事,严忆莲烦恼得睡不着觉,次日顶着黑眼圈请假去公社,她要写封信问家里拿主意。
去公社的路上,许是周日,没孩子上学,有些寂静,让严忆莲心下不安。
“阿莲姑娘!”山林里窜出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严忆莲吓得抖了一下,记起这人是村里的一个小混混,靠着宗族势力庞大,兄弟姐妹众多,到处偷鸡摸狗。
“阿莲姑娘,我是牛大军呀!你是不是忘了我?”
严忆莲不回应他,他自顾自说的开心。
“阿莲姑娘是去公社吗?我知道一条小道更快!”
不等严忆莲拒绝,牛大军抓起她白嫩的手腕往山林里拉。
严忆莲小脸煞白,“牛大军同志,你放开我!你这是耍流氓!要吃花生子的!”
牛大军邪邪一笑,“阿莲,你说啥胡话呢?你我互相喜欢,一起钻小树林约会,算什么耍流氓?”
他灌输着自认为一切为你好的道理,“阿莲姑娘下地很辛苦吧,跟了我,你的农活我全包了,整个村子没人敢对你不敬,我二伯可是村书记,便是你想返成,我们也有办法。”
严忆莲使命挣扎,泪水不自觉滑落,“我不要!我不要!求你放过我!”
牛大军被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得兽性大发,强拉着她进了树林,“女人都口是心非,说不要就是要,我懂你的心思!”
严忆莲拼命扎挣,大喊救命,却被牛大军狠狠甩了两个耳光,“我也不想伤你的,可你太不听话了!”
被捂住嘴巴的严忆莲心生绝望:老天呀,求你派个人救救我吧!若能逃过此难,我一定每日行善积德!
许娇娇听到了奇怪的动静,“二堂哥,往那边走。”
她指着声源的方向。
许宝地问:“怎么了?”
“有人在喊救命。”
“什么?!”许宝地有点被吓到,“我怎么没听见?”
许娇娇没法解释,她这是有奇遇,修炼精神力带来的特殊体质,耳力远超常人。
人命关天,许娇娇和许宝地用最快的速度找人。
在一处密林之地,一个男人在撕扯、殴打一个女人。
许宝地立马大喊:“住手!”
男人停下动作,可怜的呜呜声从他身下传出,那是女子微弱的求救。
“许家二小子,别多管闲事。”
听出牛大军的声音,许宝地有点迟疑。牛大军可不是好惹的,家族势力大,身边还混有一堆狐朋狗友。
太嚣张了!被抓包还敢威胁人!
许娇娇被气得血涌翻滚,飞身一跃踢翻人,“这闲事我们管定了!”
牛大军被踢得两眼一黑,滚到一边。
他感觉自己的胸骨断了,呼吸间,五脏六腑都在叫嚣好疼!
真他娘的疼死人了!
许宝地看牛大军大汗淋漓,嘴唇发白,奇怪道,“不就是被踢一脚,他怎么这样了?”
没人回答他的疑惑。
严忆莲哭着爬着,躲到许娇娇身后控诉,“他是畜生!是畜生!”
“二堂哥把你的衣服给这位姐姐。”许娇娇甩了个眼色给眼里没活的许宝地。
许宝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衣裳凌乱的女人身上。女人披头散发,看不到眼睛,只看到嘴角出血,声音抖得失真。
一时间,他没认出人来。
“这位女同志,你别怕!”
安抚完女人,他对许娇娇耳语一番,意思是牛大军惹不起,救完人就走。
“光天化日下,他都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难保将来他不会干更过分的事情。再说,他刚刚已经认出我们,我们坏了他的事,他不会报复我们?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许宝地看见二堂妹在冷笑,笑得像六月飞雪,诡异阴寒。
“妹呀!你……你该不是想把他杀了吧,杀人是犯法的!”
许娇娇扶额,“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说着,她眼神如刀,剜在牛大军身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卸了你害人的尖牙利爪,难保你不会再犯!”
“你……,你……是……许家……那个许娇娇,你敢……动我,我爹娘兄弟……不会放过你们许家的!”牛大军踉跄起身,色厉内荏道。
许宝地见许娇娇真要动牛大军,连忙阻止,“二妹,把人送公安吧,动私刑也是犯法的。”
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许娇娇真的生气了,要不是看他是堂哥的份上铁定给他一个大白眼。
她问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你是受害者,你决定送不送公安。”
严忆莲抬起头看向许娇娇,露出半边红肿、半边姣好的脸,泪如雨下:“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也想把这个畜生送进监狱,可我怕……怕没有颜面活着。”
她虽然只是被亲了两口,没失去贞洁,可别人不会相信,谣言会要了她的命!
许宝地靠半张脸认出了严忆莲,是那个村里最漂亮的女知青,心里对她的遭遇感到同情。
再听她的话,明白了这件事扩散会对她造成不可磨灭的打击,难怪一开始二妹就没想过把人送公安。
唉,还是女人更懂女人,自己可真是个榆木脑袋!
“那好,不送公安,就让这人永远当个害不了人的废物就好了!”
许娇娇一锤定音。当着许宝地和严忆莲的面,食指中指并拢,像武侠电影里一样点在了牛大军的喉咙和两个手腕——精神力捣毁声带、切断手筋。
牛大军表面看着没伤,却痛得打滚、挣扎,正如他不会放过严忆莲一样,许娇娇也不会放过他。
不到十分钟,牛大军喉咙里“呃~呃”响,像一口老痰堵在中间咽不下吐不出。两个手腕也是使不上力气,怎么甩都是软趴趴的。
除许娇娇本人外,在场的其他人汗毛倒立、心惊胆颤。
许娇娇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望着牛大军的眼睛很认真,
“我呢,向来良善,这不还给你留了命根子传宗接代,留了双腿走去医院看伤。
不过……
要是我再撞见你干啥蠢事坏事,可别怪我不留全尸!”
伸开手心,石头变成粉末,被一口吹散。
牛大军尿崩了,骚味从胯裆里流下。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可惜,没人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后悔!
许娇娇不再管他,拍拍呆愣的许宝地:“发啥呆呢!再耽搁下去,你哥可娶不到媳妇了!”
中午许宝天要相亲,许奶奶就让许宝地跟许娇娇一起上公社,许宝地是要买布料和肉菜,许娇娇是去农机厂问工作。
两人想抄近道,走的山路,这才听到严忆莲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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