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几年过去了,维先和婉珍读五年
级,刘振强和张朝廷已经读初中一年级。初中部和小学部只
有一墙之隔,但平时也难得一遇,应该很少有瓜葛。可谁料
近日却发生了流血事件,在陈家和刘家、张家之间又多添了
怨仇和隔阂。
经过时间的淘洗,维先长得高高瘦瘦的,也许是营养不
良的缘故吧,但丝毫掩饰不了他的帅气。两道浓眉像两把利
剑镶嵌在匡正的国字脸上,两只眼睛如两盏灯笼照耀着鲜活
的面庞;雍正的鼻子似一座大山魏然屹立,厚重的嘴巴透着
一股深沉的大气,轮廓饱满的耳垂,一丝不苟的寸头。
维先从小练武,懂得吃苦,练就了一身好本领。他声如
洪钟、走路如风,明显一个男子汉的形象。
婉珍遗传了阿爸简秋风的健康体格,同时也有阿姆刘春
香的小家碧玉形态,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脸颊如黛、
长发披肩。不要说闭花羞月、沉鱼落雁,土楼的山泉水滋养
了土楼多少的美丽容颜,特别是女孩子,都有一个好皮肤,
那是任何化妆品代替不了的。婉珍纯属是土楼里的小美人。
刘振强不是特别帅,但有型。俊俏的“申”字脸,鼻子有钩钩的,就是传说中的鹰钩鼻吧,头发是最新的流行发式
三七分头,脸颊剥瘦,小眼睛目光如炬,身材适中,性格上
延续了刘镇长留过学的温文尔雅,也有其母简素花的刁蛮、
任性。
张朝廷是个小胖子,胖胖的脸盘圆圆的脸,属于忠厚老
实的那种,说起话来滴滴答答的像机关枪,性格爽直。
就论年龄来说吧,维先还属于那种羞涩的少年郎,对于
男女的感情还是个未知数。他只知道,婉珍对他好,他就要
保护她、对她好,有时候对于别人的调侃,说他们是天生一
对还是会脸红的。而刘振强和张朝廷已经处于懵懂时期,他
们对漂亮女生有一种强烈的追求感,好像跟谁在一起的女生
漂亮谁就有脸上有光。
婉珍是有名的校花,当然有许多追求者,都是隔壁初中
部的男生,他们以和婉珍一起走为荣。当然像刘振强有更强
的虚荣心,堂堂镇长大人的公子,船镇的首席少爷,要追求
的肯定是最美的;而另外一位是船镇的财主,现在的话叫土
豪,财大气粗,船镇首富张德标的公子张朝廷,他也想赢得
婉珍的芳心,以显示他就是船镇的阔少。是经济决定政治,
还是政治决定经济,根据往常的历史经验,应该是经济决定
政治,但这次情况不同,张朝廷不会应用经济来玩转刘振强
的政治,反而被刘振强的外交手段所蒙蔽。
在追求婉珍的同时,他们必须搬掉路上的绊脚石,那就
是维先。
“阿廷,你要知道我们的共同敌人是维先,只要有维先在,
我们两个都没有机会。我们应该形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共同把维先这块绊脚石搬开,你说是吗?”刘振强抓住张朝廷
的手,眼里露出狡黠的光话虽如此,维先本人还是不错的,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仇
恨,何况我的阿爸和维先的爷爷还是有交情的,要追你去追
吧,婉珍对谁好,由她自己决定。”张朝廷快人快语,不理振
强。
“你笨呀,你没有去争取,怎么知道是否成功,你承认自
己比维先差吗?那你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说,婉珍是你心中
的公主。”刘振强知道张朝廷的性格,认不得输,所以故意这
样讲。
果不其然,张朝廷跳了起来:“谁比维先差了,我家里的
钱财可以把船镇买下来,维先不过穷光蛋一个,说吧,要怎
么做,才可以让维先就范。”
“莫急莫急,维先一只小老虎,打虎就要一口气打死,否
则会被虎咬伤的,我们只有一次性把他打疼,让他知难而退。”
刘振强小小年纪,做起事来就有章有节,思维及其缜密。
“那怎么办,我们两人不一定会把他撂倒,听说他的太极
拳已经得到陈继祖的真传,而且在乌镇鹰嘴岩空空老人窦勇
那里苦练伏虎拳,爬山涉水如履平地。”张朝廷无奈地说。
“不要灭了自己的威风,那些都是传言而已,你有见过维
先的功夫吗?就那么神吗?听说陈继祖一个人对付十几个鬼
子,有人亲眼见过吗?传闻都是大打折扣的,不要去相信。不
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多一分保险,我已经找了一个人,凭
咱们三个人的力量难道打发不了一个小小的维先。”刘振强信
心十足道。
“你找谁——找谁帮助了,不要把事闹大,咱到时不好收
场。”张朝廷有点紧张,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就知道是谁?没有事的,听我的准
没错,走吧,时间定在星期五放学时候,地点在离渡口不远的野菊花地里。”
眨眼星期五就到了,张朝廷开始打退堂鼓,他把刘振强
拉到教室拐角,小声道:“阿强,我们还是取消计划吧,如果
出了差错该怎么办?我阿爸会打死我的。”
“胆小鬼,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这点小事就畏首畏尾的,
将来怎么干大事。”刘振强故意激张朝廷。
这招对付张朝廷就是好使,他大声道:“谁不是男人了,
怕什么,我才不怕呢。”张朝廷一急,把张家的威严家训全忘
记到耳后根。刘振强看在眼里,露出一副难以捉摸的笑意。
刘振强拍拍张朝廷的肩膀,微笑着说:“这就对了,像个
男人。”
星期五这天,维先如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朝渡口走去。
走到一片野菊花地,只见张朝廷从里面走出来,神色慌张地
说:“阿先,快进来,那里有好玩的。”平时维先和张朝廷关
系还是不错的,从小玩在一起,听到他这样说,就跟着走进
里面。
野菊花地里,刘振强和一个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两个人
脸上凶凶的,四只眼瞪得维先心里发慌。他意识到遇到坏事
了,师傅教过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慌忙转身就跑。
“哪里逃。”只见一个人已经挡住维先的退路。
维先看跑不掉了,定下心来,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什
么?”
“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好,那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
离婉珍远远的,如果不听话,见一次打一次。”刘振强气势汹
汹地说。
“凭什么,婉珍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你们也太不讲
道理了,别挡我,婉珍还在渡口等我。”维先说着就走阿黑,上,给我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子。”刘振强一边
喊一边过来抓维先的书包。
叫阿黑的真是听话,抡起巴掌朝维先的头上就扫过来。
维先既要挡阿黑的黑风掌,又要防备刘振强的爪子。只见维
先快速蹲下去,一个闪电式的“扫堂腿”把阿黑撂倒。阿黑“扑
通”一声仰面倒地,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黑虎淘心”
直捣刘振强心窝,刘振强“哎呦”一声,手捂着胸口。维先拍
拍灰尘,站在原地面不改色,脚底暗运内力,镇定地看着三
个人。
三个人围着维先转圈子,阿黑也是个练家子,刚才一时
大意输了一着,这时屏住气息,小心地试探着维先,只要维
先露出破绽,他就会迅速扑上去。维先也看出了其中端倪,
他知道应该先攻最薄弱的环节,三个人就数刘振强最不堪一
击的了,张朝廷跟阿爸张德标练过一些拳脚功夫,再不行也
比刘振强厉害。
四个人走马灯的在野菊花地里旋转,刘振强最后沉不住
气,大喊一声:“快进攻呀,打他呀。”
气场一旦打破,就必须出招,这是正常的比武规律,虽
然这不是比只是纯粹的打群架。
维先爷爷教过维先,太极拳的精髓是后发制人,只要对
手出招,就有办法以四两拨千斤的力量对付攻击。刘振强喊
着,双手直接就去抓维先,这多少有点女人的打法,毫无章
法,只知道用手抓,胡乱地抓。这可是拳术之大忌,维先眼
瞅八方,找到刘振强的破绽,马上一招“玉女穿梭”拍在刘振
强的脑门上。刘振强闷哼一声倒地,鲜血从耳后直流出来,
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不禁打,维先心里也后悔自己下手太重,
但当时的形式容不得他大意,不将对手打倒,自己就会被打倒。
张朝廷一看事情闹大了,急忙跑了,阿黑蹲下身子扶起
刘振强就走。
维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难道自己已经炼成
太极神掌,不可能吧,自己的功力还浅。是不是在鹰嘴岩吃
了千年灵芝,增加了体内的功力,气血循环加快,内力提高
近五成。
看到大家都走了,维先拍拍衣服,从容地向渡口走去……
镇卫生院里,刘振强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右边脑部受轻
微振动。病房里,有刘振强的大姐刘霞、二姐刘梅和阿姆简
素花,简素花不问青红皂白,开始发牢骚。
“陈家那个老三根本就是阿强的克星,每次都是阿强吃亏。
小时候,阿强被他推到井里,差点就见阎罗王,这次又被打
得脑部受伤,这次一定要找陈家算账,一个外来的这么嚣张,
土楼的脸面往哪里搁?”简素花心疼地拉着刘振强的手。
“阿姆,你就少说两句,事情的原因是什么,你都没有调
查,就下结论,上次阿辉被捉也是你的不对。人家现在还在
监狱里,土楼人不能看不起外来人,应该更加关心外来人才
对。”刘霞道。
“好呀,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阿
姆白疼你了。”简素花白了刘霞一眼。
“阿姆,你能不能不要针对陈家,他们一家人流落他乡,
生活的也不易,陈家的人都还不错,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
刘梅用手搭着刘霞的肩膀。
“陈家给你们灌了什么**汤,反倒过来说道阿姆的不是,
真是白养了你们。”简素花气愤地说。
“是啊,阿姆更不容易,维先这个坏小子处处跟我过不去,你们也不看看,小弟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净说维先好话,哎
哟,疼,耳朵边上。”刘振强道。
“怎么了?乖儿子,哪里疼,阿姆给你看看。”简素花急
忙过去,俯下身子问道。
刘霞和刘梅知道小弟又在使坏,相互使个眼色,“阿姆,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一溜烟走出病房。
陈家一家子笼罩在阴霾里,陈继祖抽着烟斗一言不发,
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庄梅春脸色苍白,说起话来有些哆嗦:
“这——这该怎么办是好,打人是要坐牢的,阿爸,这该如何
是好,我们只有挨打的份,而且这次打的是镇长的公子,哎,
该咋办?”
“阿姆,不要怕,刘家欺人太甚,拉着张朝廷和阿黑围打
我。如果不出手反抗,儿子可能会被打死的,如果被打成残
废怎么办呀?”维先捉住阿姆的手,安慰着阿姆。
庄梅春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刚才还怕得浑身哆嗦,听了
维先的话,似乎有些道理,紧紧捉住维先道:“但愿没事,没
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是现在阿强还在医院,该如何处理。”
一直沉默不响的陈继祖终于说话了:“大家不要慌,这次
我们再也不能忍了,陈家和刘家经过几次的矛盾纠葛,我们
每次都忍气吞声。简素花就是以为我们陈家软弱,才会几次
三番欺负我们外地人,这次我倒要看看刘家能把我们怎样?
忍无可忍就不要再忍了,如果这次让维先遭罪,我豁出老命
也要讨个公道。”说完,他慢慢站了起来,右手紧紧攥成一团。
那只手曾经打烂许许多多鬼子的脑壳,来到土楼却被刘
家逼得毫无退路。大孙子已经进入监狱了,儿子被逼的自杀
了,如果再不出手,小孙子又要遭罪了。土楼民风虽然淳朴,
却有一些人玷污了它的清白,美丽的外壳罩上了浓重的烟雾院里,简素花念念叨叨的:“打人了,陈家也不过来探
望一下,刘家就那么好欺负吗?应该把维先送到法庭,你阿
爸这几天跑哪里去了,真是的,什么事有比儿子的伤势重要。”
刘振强躺在床上装孙子,嘴里一直喊疼,小心年纪就那
么有心计,将来一定是个奸才。“哎哟,阿姆,你就治治维先
这个臭小子吧,最好让他在我眼前消失。”
“好呀,竟然不知死活,打人就这样算了吗?阿姆一定替
你讨还公道。”简素花恨恨地说。
“还讨什么公道,你儿子拉人打群架,自己没本事被人打,
还想怎样?不要去捅这个娄子了,见好就收吧。”刘家升不知
道什么时候从背后走了出来,阴着脸说道。
“哇呀呀,咱们刘镇长刘大人总算出现了,一出来就说自
家人的不是,是不是官场混不下去,给自己留点后路吧。 ”
简素花说话有点刻薄。
“你懂个屁,哪有自家事不管的道理,阿强是我唯一的儿
子,我能不顾吗?可是这次明显是阿强有错在先,说到底我
们没有把握去起诉人家。”刘家升皱着眉头道。
“那你总要让维先当着众人的面道个歉吧,否则刘家的颜
面往哪里搁?”简素花幽幽地说。
“别说道歉了,人家没有上门来找茬就不错了,还想人家
给你道歉。”刘家升不耐烦地说。
“上次为陈家的那块地皮,你可是毫不手软,把陈振宇都
逼到绝路上了,这次怎么大发慈悲,是不是年纪大不中用,
胆小怕事。说呀,你儿子现在都这样了,你连吭一声的勇气
都没有。”简素花来气了。
这时,刘振强也“哎哟——哎哟”一直喊。
“嚎个屁,医生都跟我说了,没什么要紧的事,都是被你阿姆惯坏了。”刘家升吼道。
“小声一点,好不好,你这个镇长算是白干活的,给陈家
扣个帽子不就的了。”简素花不服道。
“你以为是什么时代,可以乱扣帽子,这件事就这样了结,
如果再纠缠,出了啥事别怪我没提醒你。”说着,摔门走出病
房。
“什么东西,儿子被人家打了还来教训老娘,这个家算没
法过了,阿强,你阿爸真是太没用了,以后自己要坚强一点,
做出一番事业来,知道吗?”简素花虽然没有什么文化,教儿
子的步数却很是管用。
“阿姆,我明白了,还是阿姆对我最好,我以后会好好孝
敬阿姆的。”刘振强道。
简素花摸摸刘振强的头,高兴地说:“阿强,你真是阿姆
的心肝宝贝。”
“阿姆,你也歇着吧,我明天就去上学。”刘振强道。
简素花叹息着说:“也只能这样了,你阿爸都说不用计较
了,我们还能咋样?”然后恨恨地说:“陈家,这次算你们幸
运,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刘振强在医院装病,简素花叫来三姑六婆等远房亲戚,
到处传播陈家的不是。她痛哭流涕的说:“陈家根本就是扫帚
星,素云呀就是被陈家的老大维辉打死,妹妹呀你怎么死得
那么惨,现在阿强又被陈家的老三打得脑部受伤,你们得为
阿强讨还公道啊。”
“真是反了天了,陈家一个外来的,那么嚣张,走,大家
跟我到陈家找说法去,陈家必须赔偿医药损失和书面道歉,
如果不行就扭送司法机关。”简大道叫喊着。
这个简大道是简素花的弟弟,在船村是个出名的无赖,仗着姐夫是镇长,平素好吃懒做、欺软怕硬,净干些坏事。
人长得五大三粗,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种人。
这次看到姐姐哭得那么伤心,想都没想就叫嚣着:“大家现在
就跟我走,把那个维先捉来,让他给阿强叩头道歉。”
不明真相的简家亲戚簇拥着简大道,呼呼咧咧的往陈家
走来。
简素花在后头追着:“你们不要乱来呀,老刘说过不要找
陈家的麻烦,你们快停下来。”嘴上喊着,其实内心巴不得弟
弟闹出事来,让陈家出丑,那时刘家就有脸了,可是又怕刘
家升回家怪罪她,在后面追喊着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刘家要找麻烦的消息传到陈继祖的耳里,他的眼里喷出
一股怒火,那是一种足以让对手胆战心寒的一道光亮。自从
来到土楼定居,他抱着一种和睦相处的心态跟大家交往,没
料到在抗战时期家里没有大变故,来到土楼却接二连三发生
大事。
刘家升看中陈家这块风水宝地,竟然公然拆房子,过去
的是也就算了,如今又来挑衅,真是忍无可忍,就不要再忍。
“你姆的,今天倒要看看谁敢进入陈家门槛。”这是陈继祖二
十年来第一次骂娘。两边面门因为愤怒而青筋暴跳。陈继祖
走进客厅搬了一张椅子,往天井一放,四平八稳地坐着,等
待着寻仇的队伍到来。
这支队伍骂骂咧咧的走来,相互起哄着,看热闹的也跟
一大群,眼看一场冲突是在所难免的了。
话说这种大场面的消息传到简素花的阿爸简和平那里,
正在闭目养神的简和平突地从藤椅上跳起,念叨一句:兔崽
子,又给我惹事了。匆忙穿着鞋子往陈家跑去。
在陈家附近的田埂上追上队伍,他来不及细说,跑到队伍的最前头,抓住简大道的衣襟,甩手就是噼噼啪啪两巴掌,
叫道:“兔崽子,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现在就给我回家去。”
“阿爸,维先把阿强打得住进医院了,我——我有什么错。”
简大道惴惴地说,眼睛看着地。
“长能耐了,你是欠打。”说着,抬起手就要扇过去。
简大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爸发飙。趁简和平没注
意,一溜烟跑了。
三姑六婆看到领头的跑了,也就一哄而散。
简和平看着人群的背影,叹息道:土楼真是世风日下啊!
他背着双手踱进陈家小院,看到陈继祖的态势,心里已
经明白了三分。急忙拱手道:“老兄,对不住了,请受老夫一
拜。”
“快快起来,折杀老夫了,咱兄弟就不必如此,折杀老夫
了。”陈继祖慌忙扶起简和平。
简和平道:“关于玄孙和阿强的事,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
楚,这个外孙都是被小女惯坏了,平时就知道使歪脑子,对
不起你们陈家的事请多担待。”
陈继祖笑着说:“有你老简这句话,一切的误会都烟消云
散,我们还是好兄弟。”
简和平皱起眉头,担忧着说:“土楼的风气真是变得让人
忧虑呀,你看看,许多不良习气都出现了,大户欺负小户,
大姓压制小姓,大族看不起小族,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
大事。”
陈继祖看着远处的“镇威楼”,感慨地说:“老兄,不是我
对土楼有偏见,我们外姓人来到土楼就是融不进你们的家族
里,这是一种不好的现象。族亲观念,一致对外已经不是主
流,应该是对外开放,互通有无,才是土楼将来应该走的道。”
“是呵,我们都是将入土之人,看到土楼如此,真是痛心,
我们应该把土楼的奇特建筑对外界公开,而不是闭关自守,
让文化遗产湮没人间。”简和平深有感触地说。
“你的女婿刘家升是一镇之长,是这件事的最佳人选,自
己又是土楼本土人,最有说服力,最有发言权。”陈继祖颔首
道。
“话是这样说,但我并不看重女婿。他虽然留过洋,喝过
洋墨水,为人处世却让人不敢恭维,如果不是简家亲族罩着,
恐怕早已丢了乌纱帽。正事不做,旁门左道却做得风生水起,
真是让人寒心呀。”简和平忧心忡忡地,眉宇间写满复杂的情
愫。
“土楼的建筑应该是世界独一无二的的,如果没有让她的
美丽倩影公布于世,对我们国家、对世界都是一种损失,我
们一介草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靠后生来完成这个愿望。 ”
陈继祖道。
“真是汗颜,你们外地人都看得出土楼的珍贵,我们本土
土楼人却无动于衷,有的人还一直抱怨土楼里太拥挤,太吵,
争着到楼外另建新家。”简和平道。
“主要是世界还不知道土楼,还不认识土楼,一旦她的袅
娜身影被世界认知,相信会引起一阵旅游大热潮,到时土楼
就是一个开发投资的香饽饽。”陈继祖望着远处的楼群,深有
感触地说。
“老兄,到时你就是土楼第一人,没有人看得到的东西你
看到了。但愿今天你的话会变成现实,如果那天我还活着,
我要为你请功,土楼第一人非你莫属呀,老兄不仅有卓绝的
武功,也有非凡的远见,真是难得一见的文武奇才,呆在这个山旮旯里是屈才了。”简和平拍着陈继祖的肩膀,由衷地说
着。
“土楼是世界的,我能在这里找到立足之地就是一种幸运,
如果能为土楼做一点事,就是一种荣幸。”陈继祖笑着说。
“太好了,将来的土楼一定有你的用武之地。”简和平激
动地说。
“但愿如此,你看看,船镇的土楼群里都有特色,有的历
史悠久,有的建筑奇特,有的造型独到……全镇九村十八中
寨,有大大小小土楼将近四百座,这将是一个罕见的世界奇
观。单拿”镇威楼”来说,其规模之宏大在船镇,在整个县,
乃至全省都是无与伦比的,扩大到周边的乌镇也是首屈一指
的。还有“尚文楼”的精雕细琢、“日月楼”的独特造型都是土
楼中的璀璨明珠。”陈继祖娓娓道来。
“老兄,对土楼如数家珍,老汉真是刮目相看,土楼第一
人非你莫属,非你莫属呀!”简和平感慨地说。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是晌午,陈继祖喊道:“梅
春,准备一些酒菜,今个高兴,我和和平兄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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