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爆火后,阳子顺势登上一档热门亲子综艺。
镜头聚焦时,她湿漉漉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软糯童音娓娓道来创作灵感。
蓬松红发在聚光灯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晕,恰似童话里走出的精灵。
这般精心塑造的天真烂漫,轻而易举便将万千观众的心收入囊中。
毕竟,谁又会去怀疑一个奶声奶气的幼儿园小朋友,那纯净无害的表象呢?
很快,阳子凭借可爱形象红遍日本,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她的身影。
可她满心期待的 “特殊访客”,却始终不见踪影。
唯一打破平静的,是某个纠缠不休的变态大叔。
那个穿花衬衫的男人不知道是怎么进入节目后台的,把包装廉价的泰迪熊往她怀里塞,呼出的酒气混着烟味:“宝贝给叔叔抱一个 ——”
当时阳子踉跄后退,瞬间红了眼眶,躲在父母身后瑟瑟发抖。
这是一场恰到好处的“意外”。
“别怕别怕。” 妈妈安慰着阳子,阳子抽着气往爸爸身后缩。
她抽噎着说:“爸爸妈妈,我想学剑术,要变强保护自己......”
看着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再想到这棵“摇钱树”可不能受损失,父母自然满口答应。
就这样,阳子顺利将武术课程纳入人生规划,朝着目标又迈出了一步。
……
几年后,曾经的童星没有被埋没。
大街小巷里传出《月迷风影》空灵的旋律。
这是阳子又抄袭的一个来自《十二国记》的作品,一经发行便横扫各大榜单。
关于歌曲意境与创作者年龄不符的质疑声此起彼伏:这般深邃的孤独与渴望,怎会出自未成年的少女之手?
肯定是别人创作的歌曲,由中岛阳子拿过来唱的。
面对镜头,十五岁的阳子垂眸浅笑,红发如火焰般垂落肩头:“是场梦。梦里有会说话的麒麟,偌大的城池,还有皎洁的月光。醒来时记忆渐渐模糊,只能把剩下的碎片写成歌。”
她回答得坦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眼中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这些年,她从童星蜕变为校园女神,自信如光晕般将她环绕。
就算素颜站在人群中,她也是最特殊的一个,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凝视窗外的月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最近几年,阳子经常做梦。
那个在梦境中反复出现的恐怖景象,每次都在提醒她:属于她的命运齿轮,正在悄然转动。
命运齿轮转动着,等待没有浪费,而惊喜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那日的夕阳依旧将街道染成蜜色,阳子与同学挥手道别,帆布鞋踩着斑驳的树影向前。
她习惯性地哼起小调,清甜的嗓音混着晚风。
却不知一场跨越次元的相遇,正悄然拉开帷幕。
“月影をどこまでも虚海はひろがる
月影下不论多远虚海无限延伸
銀色のやさしさに今は眠ろう
沉浸在银色的温柔里现在沉眠
記憶の中で探しつづけた
记忆中不断追寻那遗失的温暖
人のぬくもり孤独の雨に
在孤独的雨中渐渐消散
この体朽ちてもきっと走りとおす
即使躯体腐朽也要奔向终点
あの世界の果ての虹にとどくまでは
直到抵达世界尽头的彩虹彼岸
時の砂かぞえてた何も知らずに
数着时光的沙砾一无所知
偽りの夢の中言葉うしなう
在虚幻的梦中失去了言语
揺れる眼差し炎のなかで
摇曳的目光穿越烈焰
誓う心はいついつまでも
誓约之心永恒不变
この祈りとどけよ深い辙こえて
让这份祈祷穿越深渊的车辙
この世界の果ての誓い守りとおす
坚守这世界的尽头誓言不灭
……”
暮色如纱漫卷时,阳子的歌声戛然而止。
晚风掀起她鬓边碎发的刹那,一抹耀眼的金色出现,那个期待已久的人,竟如鬼魅般凭空出现在三步之外。
随着他的到来,风中都有种的海水的味道。
他和阳子从原著中了解到的一样,年纪大约三十岁不到,是个看上去温柔又冷漠的优雅男人。
穿着下摆很长、类似和服的衣服;留着长到膝盖的浅金色头发。
这就是景麒,庆国的麒麟。
尽管反复演练过无数次相遇场景,此刻她胸腔里的心跳如小鹿般横冲直撞,既因夙愿得偿而悸动,又被这突兀的现身惊得指尖发凉。
方才还空荡无人的街道小巷,此刻却突兀地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
他的登场太过诡谲,连周围的空气都因这超自然的出现泛起细微震颤。
男子紫眸中灼灼的锋芒,他找了阳子很久。
四目相撞的刹那,阳子喉咙发紧。
之前多次精心设计的台词像老式幻灯片在脑海里疯狂闪回,从 “你终于来了” 到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每一句都在舌尖滚过千百遍。
唇角刚扬起训练有素的弧度,酝酿很久的对话,都变作了最寻常的问候,她扬起标准的营业式微笑,声音却在尾音处微微发颤:“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忽然单膝落地,叩首的姿态带着近乎虔诚的郑重。
阳子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他的影子在自己脚边蜷成谦卑的弧度。
“终于找到您了,请您跟我来。”
要不是阳子已经事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定会感觉他是变态。
第一次见面就让女生跟他走,他脑子真的很不正常,不知道解释一下吗?
“哦……我要怎么回答?”阳子无语。
景麒也被阳子的答案迷惑了,他抬起头歪了一下。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抓着阳子的脚。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声线清越,字字铿锵。
他一说完立刻盯着阳子。
“请您说,我宽恕。”
“我宽恕。”阳子再次无语的回答,这不是她所期待的充满宿命感的场景,总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说完之后,阳子身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窜了出去,眼前骤然一黑,她用力站定,全凭习武多年的下盘功夫才勉强撑住身形。
其实内心想着:“感觉好奇怪,这就是王与麒麟的誓言吗?还好我下盘稳当,要不然肯定会摔倒吧。”
景麒没有疑惑阳子的配合,想来在麒麟的认知里,与王的契约本就是这般天经地义。
“台辅,它来了。”阴影里浮起一道声音,第一次听,给人的感觉是空灵和惊悚。
阳子猜测这个声音就是景麒的使令,但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主上,失礼了。”
话音刚落,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已被冰凉的手指扣住,被他拉着跑,但脚很顺从的动了起来。
没有跑两步,景麒就召唤出使令,“骠骑!”
一抹暗红残影突然出现。
骠骑是头浑身覆着绸缎般绒毛的凶兽,琥珀色竖瞳泛着幽光,流线型的身躯却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威风凛凛中透着说不出的娇憨。
这也太可爱了吧!
谁可以抵抗毛茸茸呢?
这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就在眼前晃悠,若不是时机不对,她早把脸埋进去使劲蹭了!
景麒的手掌贴着她后背轻轻一托,阳子便被景麒放在骠骑身上,让骠骑带着她飞上天空,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像团小火苗,烧得她心痒难耐。
想吸!
“哇啊!”惊呼冲出口的刹那,阳子才发现自己竟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得头皮发麻。
“别怕。” 头顶传来景麒沉稳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您是我的主上,这里危险,我先带您离开。”
“好的,我不怕,你会伤害我吗?”阳子对景麒的安慰很受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骠骑的毛发,故意眨着眼睛,明知顾问道。
“当然不会。” 回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阳子刚要开口,□□骠骑突然发出不安的低嚎。
身下传来骠骑的声音:“主上,不好,它追上来了!”
景麒神色骤变,目光如炬望向后方,阳子浑身紧绷,几乎与景麒同时回头。
“再快些!” 景麒沉喝。
凄厉如婴儿啼哭的怪响撕裂空气,一只巨鸟俯冲而下,骠骑嘶鸣着猛地加速,鬃毛在风中狂舞。
风在耳边呼啸,追兵的嘶吼越来越近。
终于,他们率先抵达海边。
“芥瑚!” 景麒大声呼唤。
话音未落,一道曼妙身影从地面缓缓浮现,正是隐于暗处的芥瑚。
女怪是从麒麟降生开始就哺育、保护麒麟的存在,每只守护麒麟的女怪容貌迥异,充满了山海经的特色。
芥瑚垂落的双臂覆着层叠白羽,现在她怀中抱着一把装饰华丽的刀。
那正是庆国镇国之宝水禺刀。
传闻达王年间,铸剑大师松伯乙悦将水之柔与禺之刚熔于一炉。
刀身为水,刀鞘为禺,故而得名“水禺”。
更神奇的是,水禺刀的刀面能够时而幻化为水,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展现出百里之外的景象,还能呈现过去和未来的事情。
松伯,也就是远甫 —— 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得尽早结识才行。
阳子垂眸,将这念头压进心底。
景麒一定没有想到阳子已经开始谋划治国之事。
阳子接过景麒拿过来的水禺刀,刀柄撞进掌心的瞬间,寒意顺着血脉往上爬。
景麒的声音比刀更冷:“请您拿着它,杀了蛊雕。”
阳子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明知剧情走向,喉间仍泛起酸涩。
她听见自己沙哑着问:“你不向我解释一下现在什么情况吗?”
她也害怕那个快要追击来的蛊雕。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景麒的举动真的很冰冷,没有丝毫体贴。
当年原著里,阳子也是这般孤立无援地吧。
“来不及多说了,请您相信我。”
阳子努力调整好心态,鼓起勇气朝向蛊雕看。
眼尾带着几分锐利,颔首道:“好。解决掉这只蛊雕,你可得把话交代清楚。”
其实阳子暗自腹诽,你让我相信一个刚刚见面的人,你是怎么想的?
对方应得干脆:“自然。”
“那你站远一点,不要被波及了。”阳子叮嘱着。
麒麟忌血的规矩她半点不敢忘,心脏咚咚撞着肋骨,几乎要冲破喉咙蹦出来。
景麒倒是乖巧,利落地退到她身后。
空旷的场地里,只留阳子一人直面那满口尖牙的蛊雕,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蛊雕的黑影裹挟腥风直坠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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