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内容看了又看,眉头紧锁着。
没人敢说话。
皇帝冷笑出声:“好啊,好啊。”
他嘴角肌肉轻微抽动,忍着没撕这纸。
皇帝熟悉张丞相的字迹,张丞的丹青也算大晋一绝,就连皇帝本人也曾临摹过几帖。
这纸张上的字迹,的确是是出自张丞之手。
上面写的话足够砍他一百颗脑袋了。
“你怎么会捡到这个?”皇帝问那证人。
那证人跪着,额头的汗滴在地面:“那时的张丞来检查粮草,正巧军中有人起了冲突,混乱下刀剑无眼,将丞相的一角衣袖割了下来。”
证人吞了口唾沫,喉咙干的发痒:“这些正是那时被草民留下的。”
“既然有证据,为何不早上交公堂?”皇帝又问。
旁边一直不曾发言的又一人证张开嘴:“陛下见谅,实在不是草民们不交证据,这东西才拿到手,我们就遇了劫匪枪杀,那一队只有我们二人活了下来。”
他鼻子酸涩:“那哪里是劫匪,分明是张丞发现遗失物特派来的杀手啊!我们东躲西藏小半年,连家都不敢回。”证人眼眶红了,说出的话都带上颤音:“若不是知道他将那批粮草换成沙土的案子,我们怕是还在当乞人。”
皇帝眉目松动,似有同情。
江翎珏趁势而上,对他道:“陛下,如今人证物证齐全,犯人是张丞相无疑。”
皇帝垂眸,眼神又落在那张信件上。
信上字并不多,只有短短两列。
右列是,世家已入,鱼饵已抛,陛下安否?
左列只写一字,安。
皇帝看着这信,想了又想。
此处的陛下叫的是谁?
“……”
皇室直系血亲如今只有他与贤王,难不成是与贤王?
皇帝眉头越皱越紧,丝毫没注意林兆之站在角落,正抬起眼来盯着他。
“臣此次来送证据时遭遇埋伏,怕是罪人早有卧底。”祁元辰打断皇帝思考:“此事儿牵扯甚多,见杀人不成此时必已在毁灭证据。”
他话里步步紧逼:“陛下何不下旨叫罪人入诏狱,再将牵扯官员一点点拔起。”
皇帝听后,也觉有理。
太后与丞相勾结许久,他本也在寻张裴宣的错处。
顺水推舟,也未尝不可。
“全德。”皇帝高喊一声:“传我口谕。”
屋外头站着的个胖太监听了,弓着腰小步跑入。
“张裴宣失德成性,现剥夺官职,下诏狱,交由刑部会审。”
太监全德又欠身,小心瞟了眼皇帝脸色,忙下去通报。
江翎珏赢了这一仗,春风满面。
她向后斜看大理寺卿,像是挑衅。
大理寺卿忙着擦汗,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皇帝重叹口气,揉了揉脑袋。
林兆之适时出声:“陛下劳累许久,瞧着要到午时,是该回宫用膳了。”
皇帝看向林兆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道:“林爱卿说的在理,那便回宫吧。”
身侧伺候的太监掐着嗓子对外头宫人喊:“起驾回宫——”
午时的阳光刺眼,皇帝出屋时被晃了一下,本就烦躁的心情更甚。
林兆之跟着皇帝,一齐要走。
临出门,衣袖被人勾住了。
他回眸望去,是祁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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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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