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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成长ing

由于那台电脑开机时间不足3分钟,前台没有收她钱,笑着对她说欢迎下次再来。王妮走出网吧,气消之后,发现钱并没有花出去,心情又好起来。

她去蛋糕店打包了一块蛋糕,在路边摊买了窜糖葫芦,又去超市挑了一袋零食,心满意足回去。回到寝室,陈梦妍和竹逸晴都不在,杜小燕在写作业。

“王妮,你回来了?”

“嗯,吃零食吗?”王妮问她。

“不用了,谢谢!”

王妮把买回来的生活用品和零食收拾好,坐在床头休息。学校附近有个军事基地,校领导已经和部队申请好,过几天会有军官住校,准备军训。由于温度过高,学校仁慈通知军训时间往后延迟一个礼拜。

王妮眯了会儿,闹钟响起,起床写作业。陈梦妍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安安静静在床上看小说。自从上次食堂那件事后,陈梦妍看见王妮都会下意识避开,杜绝一切眼神交流。

几个小时过去,太阳夕下。寝室安安静静,只有笔头在纸上刷刷的声音。突然,杜小燕递过来一张纸条:你和她怎么了?她最近不对我们阴阳怪气,还有点不习惯。

王妮提笔回: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关于陈梦妍和陈君妤两大女神打架的事已经全传得人尽皆知。鉴于要严肃校纪校规,教导主任让她们第二天把家长叫来。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陈梦妍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喊陈君妤父亲——“爸爸”。她妈妈差点当场晕过去,最迷的是陈君妤父亲竟然没否认,还叫了120陪着陈梦妍妈妈去医院,留下陈君妤一个人在学校。

这个劲爆的新闻,在学校疯传了好几天。陈君妤在同学心中一直是地位不可动摇的女神。毕竟她长得好,家里有钱,还多才多艺,学校各种活动上都能看到她的身影。没想到也有一个狗血的家庭,有人嘲讽也有人唏嘘。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再也无法扬起她美丽修长的天鹅劲。

而陈梦妍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比起陈君妤她受到的恶意更甚。为了控制舆论,教导主任给她俩放了长假,以致于军训都没能参加。

*

时间被风一吹,就不知道翻到哪页。火热灼人,军训如火如荼进行中。

中途休息,王妮坐在一个大樟树底下的台阶上,边拿帽子扇风,边和杜小燕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经过几天的暴晒,王妮原本就不白的皮肤,已经晒成小麦色。

杜小燕替她着急,:“唉呀,你怎么不用点防晒霜?你都快比我黑一个度了,全班女生就你最黑。”

王妮:“你觉得我有必要涂防晒吗?”

杜小燕哽住,确实没什么必要,就算不黑,她也是面黄肌瘦。杜小燕身材丰腴一点,一直比较注重防晒,除去性格内向敏感之外,也算是白白胖胖的美女一枚。

这段时间,因为在学校活动量少,王妮长了些肉,没有刚来那会儿明显的骨骼感。杜小燕看着她的脸,即使晒黑了也挡不住她五官的明艳。几乎可以预想她以后的风光无限,想到这,杜小燕心里有点发酸,扯起笑:“你黑点也好看。况且你也没钱买防晒,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哔哔!”,哨声响起。王妮笑笑,站起身拍拍裤子:“走吧,集合了。”

王妮因为个子比较高,站到了队伍后面。今天太阳格外热烈,晒得太阳穴直突突。教官还在训话,逛到王妮面前停了下来,看着女生快要与他齐平的身高,问她:“你多高?”

“一米七三。”

教官点点头,没说其他,又走了。

下训的时候,教官把她单独留下来,问她愿不愿意去国旗队。对王妮来说,这是个机会,当然愿意去。

第二天,仪仗队来选人,王妮成功被选上。到了仪仗队,王妮发现这和以前的训练程度相比简直大巫见小巫。在太阳下站几个小时军姿是基本操作,最难的是踢正步,几个小时保持一个抬腿姿势不变。听到休息哨的那刻,王妮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中途不断有人晕倒,训练不过三天,人数少了大半。

竹逸晴也在,第一天晕过一回,咬牙坚持到了现在。王妮虽然抬腿姿势有时不稳,但从来没有因为体力问题瘫倒。这点体力活对从小满山跑的王妮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晒,经过几天高强度训练,王妮又黑了一个度。

军训过大半时,这天有一个男生因急性肠胃炎发作,不得不申请退出。到这时候,人员结构早已固定。突发意外,教官不得不再去抓一个男生过来。

看见教官带着欧阳凌帆往这边走,竹逸晴眼睛都亮了。她暑假和欧阳凌上了同一个补习班,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

长得太显眼也不是什么好事。欧阳凌帆觉得凭借自己一米八七的身高,高中三年几乎可以包揽所有活动了。仪仗队选人那天他特意找李东搞了张假条,没想到还是没逃过。昨天还有一个学姐问他要不要去试一下迎新晚会的主持人。

……

欧阳凌帆站姿吊儿郎当,看得出他的反抗。

总教官一身腱子肉,包裹在扎实训练服里,气场威慑。问他:“你不愿意来国旗队?”

欧阳凌帆笑了一下,“报告,不愿意!”

非常理直气壮。

“很好,我就喜欢强人所难。”

能屈能伸,是欧阳凌帆的一大优点:“报告教官,既然如此,那我勉为其难愿意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没忍住笑了,有人腿站得笔直,身体却笑得直抖。

教官脸一黑,大喊:“笑什么笑,让你们笑了吗?”

欧阳凌帆是天生的冷白皮,几天军训下来,他几乎没黑什么。站在一群呦嘿的人群中,显得异常亮眼。

教官不甘心处于下风,走到近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样,你看看你,跟个小白脸似的,来晒晒太阳正好。”

这话让欧阳凌帆有点不爽,撸起袖子:“教官你别瞎说啊,谁家小白脸有我这肌肉?”

教官哪里会一直跟他扯,挥挥手:“做五十个俯卧撑再归队。”

……

欧阳凌帆,大喊“是!”

中气十足

王妮离他那么远,都感觉耳膜被震了。果然只见教官一脸黑,捂着耳朵往这边过来了。

*

傍晚

教官喊解散一众人直接瘫倒在地上,王妮刚坐下就感觉肩膀被狠狠撞了下,回头看是竹逸晴。

她也看过来,温柔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腿突然软了一下。”

“没关系!”

欧阳凌帆往这边走,她猛地站起来,眼睛晶亮,语气温柔带着点少女的娇羞“:嗨,欧阳凌帆!”

欧阳凌帆有轻度洁癖,下训后浑身都是汗,黏腻非常,满脸不爽,只想赶紧去体育馆冲个澡。被人喊住,他不耐烦看过来一眼。

竹逸晴见他看过来了,但是脸色很臭,有点不敢讲话了。

欧阳凌帆皱眉:“有事?”

重新整理表情,竹逸晴扬起笑容:“我们之前暑假在一个补习班啊?你还记得我吗?”

说到这个,他想起暑假本来自由自在的生活被他爹强行逮去补习班而终止的事,更加不爽了。哪还管什么记不记得谁:“不认识!”丢下这一句准备走人。倏忽间,一张脸略过余光。欧阳凌帆停住脚步,倒回去再看一眼。

王妮的脸出现在眼前。哦哟,这一下都没认出来,这妞怎么黑成碳了,欧阳凌帆在心里想。那天她一句“傻x”给他的冲击力确实在够大,说完就走,根本不给任何反击的机会,着实让他气了好几天。

王妮也看见他了,一双水瞳般的黑眸眨了下,然而在肤色的衬托下并不明显。他迈着双长腿,在自己脚边停住,王妮只能抬头仰望他。

欧阳凌帆露出八个牙齿的标准笑,莫名让王妮感到阴恻恻:“嗤,小黑妹!”

看到王妮脸上表情变化,他笑得更欢了,转身迈着长腿扬长而去。

竹逸晴看过来,有点惊诧:“你认识欧阳凌帆?”

“不认识。”这是实话,他们连各自名字都不知道。

王妮已经站起身:“我回寝室了。”

竹逸晴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背影,嘴唇蠕动:“那怎么……”

*

军训结束前的第二天,总教官给的每个人发了一套仪仗队服。能进仪仗队个个身高体长大长腿,男生平均身高一米八三左右,几位男生站在一起说说笑笑成了操场上一道风景线,惹得其他班级女生频频回头偷瞄。欧阳凌帆尤其高,轻易抓住第一视线。王妮换完衣服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一手搭在旁边人的肩膀上,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女装是直筒礼裙,上身着墨禄色衬衫,换完衣服出来站成一排风貌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青春期正是少男少女荷尔蒙分泌旺盛时期,几个男生吊儿郎当向着这边吹口哨,笑得一脸灿烂。被教官罚去做俯卧撑,还嬉皮笑脸。女孩子们脸皮薄,个个脸颊红透,唯独王妮没有。

——因为脸黑得看不出来,欧阳凌帆想着想笑,于是就笑出声来了。

王妮直觉他在笑自己。

*

检阅仪式当天,太阳依旧毒辣。吃完早餐,王妮回寝室换衣服。

杜小燕看她:“王妮,你今天真好看。”

“谢谢,你吃早餐了吗?我多买了个包子你要吗?”王妮边整理衣服边问她。

“:不用了,我吃了。”

“那我们下去吧,快来不及了。”

“好。”

……

杜小燕身高较矮,她只有一米五八,所以站在队伍最前面,她看见了侯在主席台旁边的王妮,她旁边有个男生好像在和她说话。

不自觉手渐渐握成拳,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或许气氛感染,又或是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迎来结果,王妮仰头看着五星红旗冉冉升空,随风飘扬,鲜艳夺目。一瞬间,所有不适应,委屈,陌生,自卑,振作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泪陡然涌出,王妮慌忙拭去。

有时候爬出灰色情绪不需要特别事件的转折,只要一瞬间的顿悟即可。

——今日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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