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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大椿一族,寿命极长,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以经历过一春一秋,视作为成年。

然藏莲明明生于一万六千年前,却不知为何出生便沉睡八千年,因此至今知经历一秋。

藏莲躲在松木树下,见松木不搭理自己,哭哭啼啼拿手掰它的枝桠,强逼它回应。

“松松,你回答我呀!你回答我呀!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苌青哥哥明明答应我等我成年来提亲的,为什么出去历练几百年就变卦了?”

松木被掐的一痛,它虽没化形,却已经有了五感,颤颤巍巍将枝桠抽出,抖了一抖。

藏莲本就生气苌青这个“负心人”的“背叛”,见松木抽回枝桠稍愣怔了下,随即往地上一倒,放声嚎啕大哭。

“松松,连你都不喜欢我了……我真是小可怜,呜呜呜……”

她还是小可怜?有没有天理。

松木抽回枝桠的动作停滞,略迟疑后,认命将自己最细的枝条塞进藏莲手心,知道藏莲爱美,又替她扶正发髻,将拧成一团的裙摆捋平整。

忍忍就过去了,总比被找麻烦的好。大椿族的老家伙们活得久,但有个后代不容易,护短的很,打树真疼。

“谁要你安慰了!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

大椿一族十万年来仅出生藏莲一个小辈,同族人平日里待她是捧手心怕碎了,含口里怕化了,因此藏莲平日里欺树压树,那叫一个有恃无恐。

受制于口不能言,松木瞧藏莲的狼狈样子,急得不行,心中祈祷千万别引来那群老家伙。

“松松你去,去把那个什么神女赶走!让她把苌青哥哥还给我,呜呜呜……”藏莲面上泪迹未干,偏生无理取闹外加威胁:“你要是不答应去,我就把你叶子全薅了。你长一回我薅一回,让你永远当一棵秃松松,被其它的松木嘲笑!”

秃就秃吧。

松木不舍抚抚才新生不久的绿叶,叹了口气,动手将自己全身树叶全部抖落,剩余光秃秃的树干,以此表明立场。

受宠若藏莲,如此不满都不敢去哭闹。别说它没化形没办法去见神女,就是化了形,再给一万个胆子它也不敢得罪苌青。

不仅大椿树一族的族长是现任大泽山主,苌青也是下一任族长兼山主。

“你,你,你……松松,我不理你了。我要去和苌青哥哥告状,你欺负我,呜呜呜……”

藏莲生得一幅极具欺骗性的单纯相貌,如初春的桃花,娇艳不谙世事,不识得她的人,怕会认为她天真无害,只有大泽的精灵们晓得她的恶劣行径。

她捉弄树时眼里总闪着狡黠的光,双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而现在藏莲眼泪汪汪,因为哭的时间长了眼角和鼻头微微泛红,透出几分楚楚可怜,连瞪树都少了威慑力。

一阵风来,松木瑟瑟发抖,环起树枝抱紧自己的树干。

苌青少说比藏莲大了十万岁,藏莲孩子心性,哪里就知什么是喜欢,不过就是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了。

藏莲得不到安慰,恨恨跑远。

“我发誓再也不要理松松了!臭松松,坏松松!臭苌青,坏苌青!”

大泽为山,大椿喜阴,背阳处山谷处才是他们的居所。

藏莲边跑边嘟囔着,不知跑了多久,竟跑至山的另一侧,猝不及防让脚下胡乱生长连成一片的青草绊了一跤。

既委屈又痛,她伏在地面痛哭。

生了灵识的草精都听过藏莲的名号,小心翼翼一步一步退开,离她远一点,更远一点。

“连你们都不喜欢我!”

藏莲抬手将没来得及逃开的草精拔起,不解恨又扯它的叶片擦眼泪。

草精眼中含泪,默默忍受不敢出声,怕再惹了这祖宗。

情绪宣泄差不多了,藏莲这才将草精放下,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指长琉璃瓶,将瓶子中的透明液体向草精倾倒。

“小青,我去了以后你别太想我!”被抓的草精以为藏莲丢了脸要杀草灭口,惊声尖叫,和逃开的草精道别。

两棵草精的叶子相互缠绕,恋恋不舍:“我会记得你的,春哥哥!”

连刚修出灵识的草精都双宿双栖了。

藏莲刚失恋,瞧不得两草的浓情蜜意,冷脸将叶子扒拉开:“蠢货,你烂根了。”

草木类精灵修灵识艰难,能人言更不易,下一步便是化形了,若烂根轻则前功尽弃,重则没命消散世间。

破草真不识抬举,白瞎她好心,这雪莲花露可是治伤良药,百年前她贪玩误闯隔壁魔族受伤,阿爹用树叶交换向天界求的。

两草精劫后余生,相拥而泣完叶拉叶,扭捏向藏莲道谢:“谢谢藏莲。你,你也不是他们口中说的跋扈可怖,你是棵好树。”

藏莲懒得应,翻个白眼,随手将草精扔出几米远。

欺负完草精,藏莲心里好受的多了。

太阳西斜,她还得回家参加苌青哥哥的婚礼。

回家的路途经松木,藏莲记着松木不肯帮她赶走神女,绕了一大圈从沼泽地回家。

“呵。”

忽地传来一声嗤笑,笑声陌生。

“是谁?”藏莲四处张望。

身边除了沼泽地便是泥,和光秃秃的树木,皆是死物,未见人影。

可那声笑分明是人声。

大泽一山之隔便是魔族,藏莲不担心对方是魔族,大泽与魔族毗邻,四面下了禁制,魔族入不得。

“胆小鬼,有本事光明正大站出来。”比起魔族,她更相信是大泽的山精鬼怪们在捉弄自己。

然任凭藏莲如何叫嚣都再无人回应,似乎那笑声不过是她的错觉。

僵持少顷没找到人,藏莲没了耐心,“算了,本姑娘大度,不跟你计较。”

大椿全族共二十七人,众人全副心思都在苌青和神女的婚礼,这是藏莲出生后万年来大椿族的第一件喜事,所有人的喜悦溢于言表,并未有人注意到藏莲的小女儿心思。

藏莲神色恹恹,回到家躺下掀起被子盖过头。

“莲莲,你在家吗?”苌青温言细语在门外敲门。

熟悉的声音听得心里酸酸涨涨的,藏莲赌气将自己整个头包裹进被子里,不应。

“莲莲,我看见你回来了,你不答应我就开门了。”苌青并未生气藏莲的无理。

头一回,藏莲生气自己为什么下门外禁制时没将苌青排除在外。

“你别进来,我不想见你,我讨厌你!”藏莲耍起小孩子脾气,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没什么底气。

苌青顿了下,笑声自胸腔漾开,听的藏莲耳朵发热,他还是习惯用哄孩子的语气:“莲莲,我进来了。苌青哥哥有事想请你帮忙,让我见见你,好吗?”

门开了。

藏莲不想让苌青看见自己哭过的样子,转身背对他,故意放低了语气,以示不满。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不一定帮。”

“莲莲,你转过来。”

“我不!”

“莲莲……”

“好了好了,转过来就转过来。”

藏莲双手捂脸,露出两只眼瞪苌青。

“快说,说完赶紧走。”

苌青一副话本子里温润谦谦君子相貌,气质高雅如谪仙,和藏莲眼神对上,他示意她看屋外。

藏莲年纪小,未经事,实在招不住,苌青那双双看狗都深情的含情眼。

她顺着苌青的眼神向外看去。

即将和苌青成婚的神女,被藏莲的禁制阻拦,站在门外。

崇德神女,是天上正儿八经的仙女,和出生山野的藏莲不同。

新月笼眉,目剪秋水,春桃拂脸,肌肤嫩玉,一身淡青襦裙尤显出尘,自带仙气。

单凭外貌来说,崇德神女比起没长开的藏莲,和苌青相配的多。

这是崇德神女同苌青回大泽议亲三日来,藏莲第一次见到本尊。

不如不见!

藏莲低头瞅瞅自己干瘪的身子,一时气闷,炸毛撇过头,骤然再次转身,给苌青留下一个背影。

“莲莲。”苌青伸手搭在藏莲的肩,试图掰正她的身子。

藏莲挣扎不脱,泄气眼一闭,如老僧入定,一副“看你能那我怎么办”的无赖样。

“莲莲。”苌青无奈,又唤了一声,“你不喜苌青哥哥,所以才不愿意答应哥哥的请求吗?”

藏莲悄默默睁开眼,漏一丝缝,苌青眉眼低垂,神色难掩受伤。

藏莲舍不得看苌青失望,微微咬唇,回了回身子。

意识到藏莲态度软下来,苌青当即换上笑脸:“先请神女进来好吗?”

即将成婚的两人眼神在空中撞上,谁也没开口,却心有灵犀似的相视而笑,充满柔情蜜意。

藏莲心火瞬间燎了起来,咬牙“哼”了声。

苌青尴尬收回视线:“给你带了礼物,先看看礼物,如果不喜欢我挑的礼物,苌青哥哥就什么都不说了,好吗?”

苌青眼中隐忍的欢喜叫藏莲心里发酸,她抬手,不情不愿解开禁制。

“莲莲。”崇德神女缓缓走进来,笑着将手里包裹摊开,语气和哄孩子似的:“人间正流行的式样,苌青特地请裁缝为你做的。”

衣服是藏莲最喜欢的鹅黄色,裙摆上大团大团的花簇开的正艳,蝴蝶飞舞,栩栩如生。

“现在可以听听哥哥的请求了吗?”苌青问。

藏莲嘴上不肯承认喜欢,手却诚实的很,将衣服抱进怀里,傲娇昂头:“先说来听听。”

婚礼一切遵循古礼,正礼在子时举行,还需两位童男童女,图个好寓意。童男易寻,苌青希望藏莲能扮演童女。

藏莲本心是不愿的,可不等她拒绝,外面便有人唤苌青。苌青犹豫片刻,看向神女没直接离开。

他担心藏莲会为难神女

“你去吧,我就待在莲莲这里,等你回来。”崇德神女温婉一笑,随手变出一方手帕递给藏莲,“擦擦脸,变小花猫了。”

苌青回来时藏莲刚梳洗完,正坐在梳妆镜前,不冷不热板着脸,没有搭理崇德神女。

“回来了?是出什么意外了吗?”崇德体贴询问。

“无事,不过是山里走兽误闯了阵法。”苌青顿了下,“毗邻魔族,族长下了禁制防魔族突然袭击。”解释完,苌青见藏莲都不肯抬眼,误会藏莲已经拒绝,颇为愧疚看向崇德神女:“霜筠,我先送你回族长家。童女的事,我再……”

霜筠是崇德神女的名字。

“谁说我拒绝了,衣服我都收了,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藏莲气鼓鼓道。说完她便后悔了,但话已出口没了回旋的余地,硬邦邦补充:“我亥时会去族长翁翁家。”

得到肯定回答,苌青心满意足和崇德神女牵手离开,藏莲一颗懵懂的心被击的粉碎,使劲儿憋住眼泪,躺了回去。

“莲莲,莲莲睡觉了吗?”恰逢藏莲爹娘从族长家回来,阿爹敲门,藏莲没解气,嫌他聒噪。

“莲莲自幼爱粘着苌青,这会儿指不定难过着呢。”藏莲阿娘拦住自家夫君,“莲莲,阿娘给你做了糖饼,热乎乎的糖饼,莲莲爱吃的糖饼。”

“哎呀!叫我家莲莲难过了?你苌青哥哥就算成婚了也会依旧疼你的,莲莲不难过,阿爹明日为你寻个更好的夫君。”

哪里会有比苌青哥哥更好的?阿爹骗人,苌青哥哥才是最好的。

越听越恼,明摆着是忽悠自己。

藏莲捂住耳朵都挡不住两人声音,她倏地打开窗,钻了出去。

月光笼着大泽,静谧祥和,雾气寥寥自山间落下,化作朦胧湿气沾湿藏莲的发梢,她眼眸黑亮亮的,氤氲澹澹水光,双唇嘟起,捡起枝条捏在手里胡乱打璇儿,转而又被毫不留情丢弃。

烦的很。

藏莲漫无目的,竟到了礼堂外。

房檐廊角红绸花高悬,开的正艳的并蒂莲被摆到了檐外,它才生了神识,嫌弃大红绸子俗气,拼命呼气想将红绸吹跑。

藏莲赌气似的径直推开门,然而左脚脚尖刚落地,没等她看清,人已经飞出十米外,如中了定身术一般,被死死钉在地面。

身边陡然出现个陌生少年,唇红似朱,鼻梁高挺,剑眉星目,眉间一点红,如灼灼烈日骄阳夺目。

他黑发高高竖起,身着绣祥云样白色提花缎圆领窄袍,内搭交领,着朱红护腕刺绣腰封,通身张扬少年气。

他唇角轻勾,眼角弯弯,仿若明媚,眸底却满是冰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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