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make me wanna make a magarita
You make me wanna put on my shades
You take me on a trip around the world
————Chris Young·Holiday
年底最后几天,工作室的惯例是不上班,从圣诞休息到元旦假期结束,所以仝湖最后一周过得很轻松。跨年的晚上仝湖和闻人一诺回了家,陪着父母吃了顿饭,当晚都喝了不少,父母把床都准备好了,二人也就没再折腾,在家里睡了一晚。卡着零点相拥亲吻,互道了一声新年快乐,之后安然入睡。没有绚烂精彩的跨年夜,却也是值得记忆珍藏的温存。
第二天早起仝湖拿起手机刷微博,打算发个新年祝福。他微博平常都固定在小号上,除非发歌营业的时候才会切大号,而且基本发完就切回来,防止手滑乱点赞。打开软件顺手刷了一下,就看到听言卡着零点的新年祝福因为是特别关注而顶在了首页最上面。
【新的一年,有爱相伴,祝大家幸福。新年快乐。】
配图是平安夜那晚拍的家里的圣诞树。照片角度选得好,能看到圣诞树,也能看到被院子里的灯拉长的两个人的影子。没有任何其他人物信息露出,甚至连影子也因为变形太多看不出高矮胖瘦。拍照的时候闻人一诺就问了仝湖,这个可不可以发。当时仝湖还以为他圣诞节当天发,没想到是等到了新年这天。用小号点了赞,仝湖切回大号,发了条微博。
【冬日景致,闻声听爱。新年快乐。】
没有配图,只有一段音频。这也是他每年的保留项目,新年时会发一小段自己弹的旋律。没有词,也没有任何后期,纯粹的琴声。两个月的时间,手恢复得不错,不能长时间弹琴,但简单的一段旋律还是可以的。
与听言账号下听取“汪”声一片的场景不同,景致的账号评论区都是在讨论这段旋律。毕竟仝湖这文案写的太隐晦,只有亲近的人才明白“闻声听爱”说的不是这段旋律,而是一个人。
在父母家睡觉还是不能太放肆,闻人一诺定了闹钟,睁眼时看仝湖还在枕边,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没起?”
“免得你尴尬。咱俩收拾完再一起出去。”仝湖亲了下闻人一诺,“汪!男神新年快乐!”
闻人一诺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笑着说道:“男神也会赖床,不会幻灭了吧?”
“不会,只会更喜欢了。”
起了床陪父母一起吃了饭,待到中午之后才回家,闻人一诺把手机递给仝湖,说:“上午就想给你看的。”
仝湖探过头去,才发现那是尾酱发来的消息。
【新年快乐,恭喜迈入新生活。】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很简单的对话。仝湖看后笑了笑,把手放在语音输入的按钮上方,问:“可以吗?”
闻人一诺点头。
仝湖这才按了下去,对着话筒说:“尾酱,我是景致,你的祝福收到了,祝你新年快乐。”
闻人一诺脑子已经跟不上了。
仝湖松了手把语音发过去,之后才笑着说道:“我给他做过歌,他一直不露脸,都是网上联系的,不过用的是工作室的号,没加微信。”
“我靠……那你这么久都没跟我说过?”
“我吃醋啊,我酸着呢。不过既然他这么坦荡,我也不该小气了。而且以前也确实没机会说,我总不能突然跑过去跟他说,‘你好呀尾酱,我跟你前男友在一起了哦。’多有病啊!”
闻人一诺被仝湖捏着嗓子的语气逗笑了,他刮了下仝湖的鼻尖:“新年新气象,挺好的。”
那天晚上闻人一诺收到了尾酱的回复,先是表达了惊讶,接着又正式地祝福他们。睡前躺在床上,仝湖把腿搭在闻人一诺身上,说:“突然想起来,你们俩撞号了,那……怎么做?”
“讨价还价,猜拳,谁输了谁来。”闻人一诺撇了撇嘴,“别提了,太噩梦了。所以你知道我之前那段时间为什么做心理建设了吧?我一想到以后这么多年我都要做攻,就真的非常难受。”
仝湖笑开了花:“差不多,我也是一想到以后这么多年都要做受就很头疼。但我又舍不得放你走,真的特别喜欢。”
“所以,我们都各自想过很久以后了。”闻人一诺看向仝湖的眼睛亮亮的。
仝湖忍不住亲吻了他的眼尾,低声说:“诺哥,我想跟你有很长久的以后。”
意料之外但又合乎情理,“长久的以后”从半夜发作的偏头痛开始。煎熬到了清晨,仝湖歪在床上懒懒地说:“新年第一天就疼,我真服了。”
“过了零点才疼的,是第二天了。”闻人一诺照顾了半宿,这会儿还是不放心,揉着仝湖的额头,“别跟自己生气。我那天在网上看,有的偏头痛是心脏什么一个部分没长好引起的,你查过吗?”
“卵圆孔未闭是吧?查了,发泡实验做了,我不是。”仝湖叹了一声,说,“按照我家老佛爷的说法,我这就是早产造成的,是她的原因。都知道跟那没关系,但她就觉得这样能安慰到我嘶——”
“阿姨那是心疼你。少说话吧,我继续帮你揉着,就这么睡。”
“嗯……我现在就期盼着跟你去年会的时候别疼,不然就太扫兴了。”
“你去了就不算扫兴。快别说了,赶紧睡。”
转眼假期结束,回到公司闻人一诺又开始了跟人斗法。项目被分走只是第一步,月底放假之前直播中心内容部的鸽子设定顺利过会,元旦假期之后立刻就开始落地执行了。当时秦盛气得回了办公室就开始摔东西,但已经于事无补。
鸽子设定过会通过,意味着内容部掌握了对后续执行的话语权,名义上,鸽子出道还是归文企部,但实际已经由内容部在主导了。然而紧接着,让秦盛更为恼火的是,在元旦假期结束复工的第一天,葛煦在高层会上对新年的工作任务进行了重新安排。以小熊为总负责人,牵头成立项目部,参与设定的内容部员工为项目部中的企划组,抽调文企部、音乐中心、直播中心、版权合作中心以及公关部的员工进入项目部专门负责鸽子出道前后的工作。
鸽子项目独立,再由闻人一诺的助理负责,这次不止是分一个项目那么简单,这样的调整意味着文企部一整个大组的绩效全部被抽走。就在原组成员人心惶惶的时候,项目部抽调名单公示,原组中认真干活的员工大部分都直接并入项目部,剩下的“搅屎棍”们都留在了企划部。
这场“斗法”在年会之前达到了**。说起这事的时候,闻人一诺正和仝湖一起在衣帽间准备年会的衣服。
“你怎么做到的?文企部也有你们的卧底?”仝湖问。
“用不着卧底。拉绩效考核评分一看谁连续三次没晋升就知道了。被禽兽卡脖子的,不一定全都是能力高的,但一定是不招他待见的。这些不招他待见的人,现在终于有机会摆脱他了,就算能力不足,也一定认真努力干活。”闻人一诺从裤架上拿了条阔腿长裤,放在仝湖腰间比划着,“都没见你穿过这条,带着吧?”
“腰围大了,穿着往下掉。”
“你不是胖了点儿吗?试试?”闻人一诺还是不死心。
仝湖穿上之后拎着松松垮垮的裤腰说:“看吧,穿不了。”
“但是好看。”闻人一诺把手伸进裤腰处比划了一下,“这下知道还差多少了。这裤子留着挂起来,新年目标具象化。”
“往哪儿摸呢!”仝湖说着却没推开闻人一诺,反倒用手揽住了他的腰,“今儿又不是周五,想加餐了?”
闻人一诺在仝湖侧颈蹭了蹭,亲了一口,挨着他的耳朵说:“想,我打个申请,领导批吗?”
“就一次,明天一早就走,你别太累。”
“好。”
宜歌年会是包了个温泉度假小镇,就在近郊,可以到公司集体坐大巴,也可以自行前往,闻人一诺和仝湖是坐自家保姆车去的,没跟大巴。年会一共四天三晚,第二天是主题年会,其余时间自由活动,各部门以自愿原则组织自己的团建。第三天晚上是管理层晚宴。
第一天到的时候仝湖就大概看了一圈,剧本杀、迷你KTV、游戏馆、街边小游戏等等一应俱全。直播中心今年也组织了小团建,是在第一天晚上,闻人一诺只露了个面给他们抽奖,没全程参加。年会当天一点开始现场签到,然后有三个小时的游园活动。四点开始舞台表演,抽奖互动,六点晚宴开始。?
闻人一诺往年也不在签到板前拍照,今年带了仝湖来,就更不会了。第一天刚到的时候俩人就“利用职务便利”先把主题街上感兴趣的都玩了一遍。第二天游园活动他们就没凑热闹,到了表演时间才进场。
闻人一诺要到前排主座就坐,原本仝湖以为自己要去后面,没想到前排桌席上直接摆放了“Yannis家属”的名牌。再看桌上其他名牌,都是拖家带口的。闻人一诺凑在仝湖的耳边说:“都是家属同桌,不用担心。”
“你们不用拍照吗?”
“会有单独的拍照环节。”闻人一诺把仝湖按在椅子上,“踏实坐着,这桌人不多。”
仝湖也发现了,这张桌上家属比本人都要多。真正宜歌的员工名牌就只有四个,“老大”、“Yannis”、“二哥”和“明空”。在年会坐席上还用花名,离谱又合理。其他人的花名都听过,仝湖低声询问,才知道明空是CFO。
“老大家属”两个座席,“二哥家属”两个座席,“明空家属”一个座席,再加上仝湖,这十五人圆桌坐十个人,确实很松快。
老大葛煦和二哥戴一凡都是带着妻儿来的。明空来的最晚,也是最让仝湖意外的。首先他没想到明空是女的,其次,他也没想到明空的家属也是女的。
互相介绍的时候仝湖才知道,她本人叫武朝,读作zhāo,是朝阳的意思。最开始大家玩笑说她这名字就是武曌武则天,叫她则天大帝、武皇、女皇,她觉得这名字太大了自己担不起,就拆了曌字让大家叫她明空。她和伴侣姽婳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姽婳是Eager的一名知识型博主,专门拆解金融知识,讲得深入浅出,受众很广。频道名叫诡话讲金,早期视频中有提到过姽婳将军的故事,姽婳和诡话同音,从那之后她就被叫成姽婳了。
年会表演节目都是自愿报名,今年有人唱rap,有人脱口秀,有人翻唱歌曲,还有模仿秀,节目穿插着抽奖,整场活动下来都没有领导致辞的环节,主桌上这四个人只有在四轮抽奖的时候被叫上台去,每人抽奖宣奖再颁奖合照,全程不超过十分钟。
晚宴的时候也没有人来主桌敬酒,都各自吃饭闲聊,这跟印象中的年会相差太远了。闻人一诺解释说,宜歌年会规定中就有不许敬酒这一条。不是“不要”、“不建议”,而是明确写明“不允许”。都不喜欢的事情就没必要存在,吃的舒服玩的开心就足够了。仝湖听后感慨,这真是难得的神仙公司。
这一桌上只有仝湖是新人,自然受关注多一些,葛煦跟仝湖碰了杯,说:“就是你小子要把我的Yannis拐走了。”
“压根也不是你的。”闻人一诺拦着葛煦,“没喝多就开始说醉话了。”
“我们一起创业的时候说不离不弃的,结果这才几年你就跟人跑了。”
闻人一诺:“那你一起来啊?”
“算了,我都成家了,不敢折腾喽。”葛煦叹道。
“怎么这事大家都知道?”仝湖有些意外。
“这桌上都知道,还有就是大树知道。”戴一凡说,“当年我们几个都是初创团队里的,Yannis早就想跑,我们都清楚。去年年会的时候我们问他他还说没想好,今年过完生日就跟我们说,决定要单干了。提前半年说要跑路,让我们天天看着他心里就开始倒计时,这人多损啊!”
闻人一诺:“我是辞职又不是撤股,我还有投票权的好吗?怎么你们打算瓜分我股权和投票权?”
“那不能够。”明空说,“公司章程里都写了,你永久享有投票权。”
“那这也算是不离不弃了。”仝湖看向葛煦,“拿着投票权和股权,以后真有事不还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嘛。”
“就是,看看人家景致多大气。”戴一凡笑道,“老大你当着人家面说跟Yannis不离不弃,人家这杯酒没泼你脸上就算客气了。你赶紧的,自罚一杯吧。”
葛煦端了杯,仝湖也跟着端杯,说:“以前我是乙方,以后诺哥也是乙方了,希望甲方爸爸们别给我们穿小鞋。”
“放心,没人敢给他穿小鞋。”戴一凡也举了杯说,“来一起喝一杯吧。难得咱们这一桌上都带着家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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