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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潼潼吾爱

幽暗的厢房内,一盏残烛正在案头摇曳,将男人扭曲的影子投在了墙上。

“啪!”

青瓷茶盏被猛地掼在地上,溅出一地茶水:“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男人从牙缝间狠狠挤出一句话:“这些年若不是本官替他兜着,早够他掉一百回脑袋了!”

小厮战战兢兢地重新添了杯新茶:“老爷息怒啊,怎么说那小子也没少孝敬您……”

“孝敬?”男人冷笑了一声,拇指摩挲着指节上的翡翠扳指,“那点银子,他岂不是当本官在乞讨?我看非得给他一点教训不可了!”

小厮慌忙劝阻:“老爷三思,您二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二者相斗终会两败俱伤,何苦呢!他有把柄在老爷您手里,您又何尝不是如此?”

话未说完,男人脸色骤变,一双三角眼微微眯了起来,烛光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暗影,这话说的没错,他的命门同时也被别人攥着,若想以后高枕无忧,必须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他缓缓站起身,官靴碾过地上的碎瓷,脸色沉了下去。

…………

秦渊过来找周与舒时,正好撞见江远潼正捏着银针,专心拨弄木盆里的一滩秽物,可疑的液体顺着针尖黏腻地往下落,连带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秦渊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开口:“江大夫,你口味真重。”

江远潼:“……”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扯下掩面的素帕说:“别误会,我好像查到点什么了。”

因为原先支了个药摊,前来求诊的人还不少,但最近不知怎的,这几日看病的人数直往上涨,且症状如出一辙。

“从吐出来的这堆东西中,还有患者喝过的汤药里,确实含有一味带有毒性的药物。”江远潼抬起银针,针尖挑起的药渣里混着几片可疑的叶屑。

这边的人常吃鸡头参,而有一种马钱科植物胡蔓藤与鸡头参相似,称为钩吻,叶头极尖而根细,其根、茎、叶都有剧毒。

江远潼斟酌着道:“这件事要么就是有人蓄意投毒,要么就是药铺的人抓错药了,但若是误抓,不可能有这么多人都中招……”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秦渊沉声道出结论:“那药铺有问题。”

可正当几人疾步赶去药铺时,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惊呼:“不好了!棺材铺的李掌柜出事了!”

众人又立即往棺材铺子赶,李掌柜蜷缩在墙角,双眼无神,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不论舒归念说什么都不答话,想了想,江远潼正要俯身探脉,忽听一道破空之声——

“嗖!”

一枚飞镖忽然精准钉入李掌柜的眉心,血珠溅上江远潼的衣襟,他瞳孔一缩,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什么人在里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为首的捕快提刀闯入,在看见几人的面容时,他神色一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

“啪!”

公堂上,县令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我说你们几个到底想怎样啊,非要闹出人命才肯罢休吗!搅出一团乱,到时候上面苛责怪罪的可是本官啊!”

舒归念冷声开口:“你身为朝廷命官,不秉公执法,却纵容凶手逍遥法外,当我律法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又何在?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

县令霍然起身:“本官一生清廉,向来秉公办案,何罪之有!”

“倒是你们几个。”他话锋一转,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公堂之上岂容你们撒泼打滚!来人,将他们给本官抓起来!”

秦渊“啧”了一声,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你这狗官……”

“你还敢骂人?”县令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反了,真是反了!把他们给本官拖入大牢,杖打三十大板!”

江远潼被衙役压着,急声喊:“什么果种什么因,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县令抚着胡须冷笑,“那你就等着看本官怕不怕吧!”

几人正被拖下去时,有师爷忽然闯入,呈上证物说:“大人,有新发现!”

县令抬起眼皮:“哦?发现什么了?”

“回大人,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个荷包,上面绣着‘江’字,而那枚飞镖上,同样有个“江”字!定是凶手遗落的!”

江远潼原本不在意的,可偶然抬头看见那熟悉的翠绿色的荷包……明明是他那日赠给一个少年的!

“江?”县令眯起三角眼,眼中精光闪烁,“来人,去给本官彻查镇上所有姓‘江’的……”

话音未落,秦渊突然暴起,手肘重重击在身后衙役的咽喉处,那衙役闷哼一声,捂着脖子踉跄后退,他随即一个扫堂腿撂倒另外三人,舒归念趁机挣开束缚,几人迅速冲出衙门,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老柳树下,江远潼喘息未定,听见舒归念低声问:“江大夫?”

很明显,他们也已经认出了那个荷包,江远潼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一时只觉得浑身发凉,思绪乱糟糟的:“我怎么知道荷包会出现在那里,明明之前已经……”

难不成是有人想陷害他?

周与舒语气平淡:“事到如今,先去找那人问问。”

这地方不大,绕了几条街,巷弄深处,几人很快就在一处破败的屋檐下找到了那个少年。

感受到秦渊的气势,少年脸色煞白,不明白他的来意,再看到江远潼时,更是吓得直往墙角缩,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事:“公、公子……”

江远潼蹲下身子,尽量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棺材铺的李掌柜出事了,你知道吗?我原先送你的荷包,为何会出现在他家。”

秦渊抱臂而立:“那李掌柜忽然出事,是不是你做的。”

少年垂着头不敢说话,良久,他忽然“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砸:“对不起,我们、我们……就是想吓唬他一下,真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他会……”

少年不算乞丐,可他无家可归,跟乞丐也没什么区别,常常跟着其他乞儿讨食,结果前段时间他们玩捉迷藏时,偶然听到棺材店的李掌柜和药铺的王掌柜商量,如何在药中下毒。

做生意哪儿有不想多赚钱的,卖棺材的也就想着怎么能多卖点棺材,所以他可不就盼着多死人,多死人才能多卖棺材,不死人,棺材卖谁去。

于是两人和县令一拍即合,一个负责下毒、一个卖棺材、一个替他们掩盖事实。

话虽如此说,总得有证据吧,几个人都是孩子,谁能相信孩子口中所说的就是事实,更别提还有县令参与其中了。

交代完事情的经过,也知自己这回是闯了祸,趁众人沉思之际,少年不敢再言语,一溜烟儿就窜了出去。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还有其他办法吗?”

说话间,江远潼眉宇已经染上了几分焦虑和忧愁,煞有介事道:“如今我那荷包就是证据,若真把我查出来了,那我不就成真凶了吗?岂不是要有牢狱之灾了?!”

说着,他忽然就想起之前在存真观卜卦时那老道长说的话,他以后会有一劫。

难不成就是指这件事?

江远潼拧巴着脸拉住了周与舒的胳膊:“周与舒,你得帮帮我,我不想去坐大牢……”

周与舒低头瞧着他不语,末了从鼻端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江远潼没注意到,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几乎要将他给吞没了,他越想越糟糕,越糟糕就越害怕,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发抖:“我虽然年纪尚小,但一直勤勤恳恳为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唯独这一件我不是有意的,如果真的被抓进大牢了……”

他忽然察觉到周与舒一直没开口说话,微微拧起眉,问:“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话音刚落,他心底陡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周与舒,你不会不管我吧?”指节蜷了蜷,江远潼攥紧他的胳膊,声音急切地提高了两个音,“你不能不管我的!”

他这个时候的脑子倒是很好用了,立即又补充了一句话:“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条约吗?我是你们周府的人,你得保护我,我不想被官府抓走!”

周与舒眉眼微垂,反手将他的指节握在手里,低低地笑了一声。

江远潼急了:“你笑什么,别一直不说话呀,你到底在想什么?”

周与舒勉强止住笑意:“好了,江大夫放心,不论发生了什么,万事都有我护着你。”

话虽这么说,但江远潼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他:“你要查仔细点,千万不要遗漏了什么。”

周与舒微微扬眉:“江大夫怎么连我也不相信?”

江远潼没好气道:“那你就好好调查,调查清楚了我就相信你。”

结果周与舒又说:“调查倒是容易,只是……”

江远潼:“只是什么?”

“你看这个花纹。”他将一枚飞镖拿了出来。

看清飞镖的样子,江远潼瞳孔一缩:“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周与舒:“怎么来的不重要,你看它上面有什么。”

江远潼接过那枚飞镖,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了不同的地方:“这是……云纹?”

云宗谷的标记?

可为什么要在镖身上刻他的姓氏?

秦渊忽然问:“江大夫,难不成你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原先的案子也好,这次的案子也罢,种种迹象都诡异地指向云宗谷,而且对方似乎有意将这些事引到江远潼身上。

“我……”江远潼喉结一滚,手指又不自禁地发起了抖,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好像隐藏在他身世之谜的背后,有人在策划一场更大的阴谋。

周与舒将飞镖收回袖中,语气平淡道:“身世之谜暂且不论,眼前这桩命案,倒是有一个现成的突破口。”

第二天一早,县令就派人将药铺的王掌柜捉拿到县衙,罗列出他的累累罪状,准备将人打入大牢。

王掌柜的神色出奇平静:“我想了一夜,终是想明白了,这些年昧着良心做了不少腌臜事,该给乡亲们一个交代,更何况,不论我有多少万贯家财,也满足不了大人那无尽的私欲,今日便做个了断罢。”

县令面色铁青,厉声喝道:“放肆!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本官!待本官复奏之后,定要将你枭首示众!”

王掌柜面无惧色,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冠,微笑着道:“以命偿命,九泉之下也能叫我踏实一些,倒是你……这些年您贪赃枉法的账本,我都已交给知府大人和朝廷了,黄泉路上,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一派胡言!”县令拍案而起,怒吼道,“你有何证据敢诬陷本官……”

“砰!”

话音未落,一口黑漆棺材突然被人掷在堂前,震得地面微颤,看清来人的模样,县令脸色骤变,官袍下的双腿不住颤抖:“又是你,你这是干什么!”

“自然是来给你送礼了。”秦渊敲了敲棺木,唇角漾开一抹散漫的笑意,那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瘆得慌,“棺材棺材,既升官又发财,怎么,你不喜欢?”

“你……”县令踉跄着往后退,反倒被自己绊倒在了地上,官帽歪斜都顾不得扶正,见此,秦渊低笑了一声,眼底寒意森然,“先前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大理寺的。”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

他活动了两下手腕,缓步朝县令逼近,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我乃朝廷骠骑将军——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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