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如也没想到他们会搞这么大阵仗,半个村的人都来了。
那黑熊是只大的,目测得有四百多斤,村里人都没怎么见过,好奇的不得了。
张辉他们也是流年不利,一遇就遇到这么大一只,那一巴掌下去,人不死也得残废。
她想了想:“你看看村民有多少,组织着分了吧。”
此话一出,村民们又惊又喜,这下是真心佩服了。
要知道熊肉去镇子里买价格可不菲嘞,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卖上这么一只,起码一年半载都不用干活了。
场面顿时就热闹起来,众人纷纷回家带了点腌菜腊肉之类的送过来,嘴里喊着:
“姑娘可真是大善人!”
“沈姑娘,我不白收你的,你看看簸箕竹篮还缺不缺?”
“我家媳妇儿缝了几个香囊准备着过几天去镇上卖,要不你先挑一个。”
温清如一一拒绝,可架不住村民热情,东西堆满了门口。
张辉招呼着壮汉们去清理黑熊,下午的时候,他拿来熊皮和一只粗大的熊掌递给刘莲花:“给恩人的,拿好。”
刘莲花和张铁权都还晕乎乎的,怀疑自己活在梦里。
温清如整理了一下屋子,空出地方把村民送的东西搬进去后,刘莲花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屋,才心情复杂地问:“姑娘,他们说是你杀了黑瞎子,是真的吗?”
不怪她不信,那黑瞎子两米多高,村里再去几个壮汉都不是对手,别说她一个看起来还不足一米六的小姑娘了。
“真的。”温清如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浅浅一笑道:“我后面还会和他们一起进山打猎,互相能有个照应。”
话虽这么说,其实是她照应村民。出了这档子事,恐怕最近几天无人再敢进山。且山里出现了一只黑熊,保不齐还有其他猛兽。
温清如想去查勘一下,倒不是想赶尽杀绝,而是想将这些动物驱赶到森林深处,尽量与人隔绝。
不过好在,进山后续几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期间抓了不少动物,但遇到带崽的都会选择放了。
村民们也知道竭泽而渔的道理,他们只抓够生存的量,其他的不会多动。
这段时间,温清如闲来无事,便给刘莲花家修补了一下,更准确的来说是翻新,墙壁换上新木板刷上生漆、屋顶换上新的瓦片、窗户糊上新的桐油纸,给人的感觉都亮堂了许多。
刘莲花对待她更小心翼翼起来,她和自家男人一合计,合着家里来的不是个什么流浪的贵女,而是个大贵人啊!
温清如在村里也受到了热烈欢迎,她的身份成迷,且好像无所不能,为人还温和。
村民实在做不到的事情都会拜托一下她,当然,事后少不了谢礼,哪怕她说不需要。
一而二去,温清如这么一待就是半个月的光景。
冬天黑的快,入夜后,村里的狗接二连三地吠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吵吵嚷嚷。
“起来起来,都给爷起来!”
小小一个张家村,一下子涌进了上百余人,个个凶神恶煞,肩头扛着一把硕大的砍刀。
“叫村里人都过来这里集合!”为首之人脸上有道长疤,生的有一股恶人像在。
他们一来就挨家挨户踹门,扰的鸡犬不宁。
“姑娘,你快躲起来!”刘莲花从床上起来,来不及穿好衣服便将值钱的东西往地窖里塞,最后想把温清如也塞进去。
温清如制止住她,一边抚平衣服褶皱一边提起靠在墙边的长枪,嘴角一勾:“不怕,我等的就是他们。”
说罢,她跟着村民们一同出去,人多口杂,夜色幽深,土匪们一时半会还没注意到她。
为首那人站在人群中间,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么慢,找死啊!”
他瞥了一眼手下,立马有人挨家挨户的进去搜罗了。
张辉悄悄地靠过来,有些着急:“恩人,您咋还过来了?”
温清如意外这人还有点胆大,敢在土匪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她低头小声问道:“土匪都在这了吗?”
张辉环顾四周,摇摇头:“上次来的人还要多,头儿也不是这个人。”
这就是他们不敢反抗的原因,人太多了,个个有刀,只好舍财保命了。要不是祖辈的根基都在这,他们也不想多待的。
“行。”温清如懂了,这就是还有残党。
“待会乱起来的时候,你带着村民往家里面躲,没声音了再出来。”她叮嘱。
“啥?”张辉一脸懵。
俩人说话时,站在前头的刀疤脸动作猛地一顿,径直往下走,来到温清如前头。
“呦,这还有个大闺女,抬起头看看!”刀疤脸来了兴致。
温清如养在侯府,吃穿用度往往都是好的,头发乌黑柔顺,皮肤也细腻如绸缎,虽然这个年纪五官和身材还未完全长开,但也绝非一般人可比。
刀疤脸一见,眼睛都直了,眼看要上手,被张辉挡在前面,讨好道:“这是我家刚过门的媳妇,她不懂事,爷行行好让我带她回去吧……”
“滚开!”刀疤脸毫不客气地将人挥开,马上又有其他人挡在面前。
村民们将温清如往后拉,短短半个月相处,他们果真把她当成了张家村的一份子。
刀疤脸怒了,刚要让手下上来收拾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心口一痛,一柄长枪插入了进去。
温清如一脚踩在尸体上,慢悠悠地喊了句:“我刚说什么了?”
张辉脑袋还没反应,行动倒是快,立马举起手,大喊着:“快!都给我回家!锁好门!”
土匪们躁动起来,温清如影子在火把下摇晃,长枪一拔,眨眼间又杀了两个。
村民们意识到情况不对,跟着往村子里冲,想对他们动手的土匪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惨叫着倒地。
等村口一个村民都看不见时,温清如才对他们露出一个炫目的笑容,“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
百余人,她斩杀起来,不过短短一刻钟。
这些人有些有点功夫底子,有些则是全靠蛮力,也就只能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
血液染红了土地,哀嚎此起彼伏,当他们意识到打不过再想跑时,晚了。
温清如对他们心中有分辨,凡是手染无辜者鲜血之人,她一个不留,全都送下去陪葬。
只是心存恶念,但未真正丧心病狂之人,她暂且留下,改日送官处理。
“你们的老巢在哪,带路。”温清如翻身上马,枪尖直指地下一人面门。
被问之人已经吓破了胆,哪敢多言,哆哆嗦嗦地带起路来。
众人走了半个时辰,在一山脚下看见一个寨子,周围树木丛生,还挺隐蔽。
罕见的,寨子里并没有剩多少人,一人一枪,直接杀穿了老巢。
“就这么点人吗?”温清如坐在草皮椅上,用手帕擦拭着枪上的血色。
土匪们缩在角落,面对面前白白净净的少女,无人敢言。
“嗯?”温清如擦枪的动作一顿。
人群中立马有个瘦高个被推了出来,哭丧着脸说:“他们……他们都昏迷了,被安置在东边那草棚里。”
温清如一挑眉,又问:“听说你们抓了不少人上来,如今人呢?”
瘦高个指了指恶东边那屋子:“也都关在那边。”
温清如让人带路,那有个落锁的门,推开进去,里面一股淡淡的草木香,里面关押了十来个妙年女子,两个幼童和一名老者。
意外的是,这群人看起来不仅不憔悴,精神状态还挺好,甚至看见有土匪开门进来也不惊慌。
温清如将她们都放了出来,耐心地一一一记下家在何方。
“明日天一亮,我便去报官,届时让官府那边送你们回去。”
获救来的太突然,一众姑娘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听懂温清如说了什么后,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赶忙跪下道谢。
被关这么多天习惯了是真,但不思念亲人家乡是假,她们无时无刻都盼望着回去。
最后问起老者时,他抚着胡须,笑着说:“老朽哪有什么家,四海为家罢了。”
这一套说辞,温清如听着耳熟,她应了句好,又转身去处理山寨的事。
昏迷的土匪她查看了一下,看模样像是中了什么药,解药她不知,可以用术法解除,但懒得费神。
超出世界范围的能力,她一向会减少动用,别提用在这等作恶多端之人身上。
过于恶毒者,温清如在昏迷中就一刀了结其性命,剩余之人,便让还活着的土匪连夜造了个推车,连带着抢来的东西一起推下山。
卯时之末,天边泛起白光。
衙门上堂时看着黑压压一片人头,县令被击鼓鸣冤声吵醒,急急忙忙赶来时被直接镇住了,乍一看还以为土匪打上门了。
“怎么回事,细细道来!”
他话一说,地下跪着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阐述自己犯下的罪行,一副巴不得赶紧被抓。
县令眉角抽抽,惊堂木一拍:“肃静!”
他环顾一圈,指着唯一站立在堂上的温清如:“你来说。”
温清如应了一声,稍稍抬眸:“他们都是土匪,大恶的全为我所杀,剩下的需劳烦县令挨个问罪,按律关押。”
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堂外十六名女子皆为我所救,姓名与家乡写于此纸,还请县令待会派人一一送回去,便算功德一件。”
“至于那些财物,都是从山寨所拿,想物归原主有些困难,恐人不诚实,我来时看城中乞丐居多,可拿去换成米粥……”
“慢着!”县令抬手,他听着面前女子吩咐的口吻,心中甚是不悦,又见她不卑不亢的模样,便问:“你说你一人剿灭了土匪?你一介女流,有何等本事如此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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