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丁大一终于来到定远军,他带着算盘来到定远军看望宝瓶三人。
“丁大人。”宝瓶带着魏淑芬好云珠给丁大一行礼。
“好,好,回来就好。”丁大一有些激动,他让三个姑娘坐下,看向魏淑芬良久说道:“你受苦了。”丁大人对着宝瓶说道:“我已经把你说的上报总捕房,你们在定远军好好休息,等我这里的事了了,再带你们回去。”
丁大一带来一队人,不仅是接宝瓶几人,还是来稽查定远军的。一时之间定远军上层人人皮紧,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魏淑芬的住处来了不少少年将军,不是来找魏淑芬去打猎的,就是找魏淑芬切磋的,当然还有云珠,宝瓶脚上有伤,哪怕出门也是给她配了马车。出去玩过两回,宝瓶老实在帐篷里养伤,云珠陪魏淑芬出去两趟之后,也不愿意再去。
“怎么了,不好玩吗?”宝瓶看云珠一个人回来。
“我打不到猎物。”云珠苦恼地坐下来,“射箭准头不行。”
“小芬呢?”
“她去校场了,要学射箭。”
“走,我们看看去。”
镇北军中有好马,这几天魏淑芬天天扬鞭策马快活得不行,草原上山鹰兔子都多,那个都很考验眼力,魏淑芬虽然没有打中,却也很高兴,她还说要好好练箭。魏家庄功夫是武林的路子,讲究近身搏击,魏淑芬的兵器并不强,拿起什么都可以用,同样她也没什么刀法剑法枪法的区别,魏淑芬擅长的是应变,她是实战中习得的本领。她也有弱点,阵法机关魏淑芬都是硬伤,这种远程攻击魏淑芬就更束手无策了。上一次老虎关魏淑芬侥幸过关,很大原因是她在铁索之上,本身随时准备着,若是平地,魏淑芬晚动身那么一两息,倒霉的就说不定是谁了。这也是武林人士和普通军人的差别,军人过河全部心神集中在那条铁索上,武林人士,耳听四面眼观八方,脚下只要有个支点就行。刘校尉也是因此失了手。
魏家庄走大开大合的路子,一向正面对敌,魏淑芬从小打猎练习得都是亲手去抓,手头抓个石子就丢石子,抓到树枝丢树枝,打起行动的靶子准得很,这也是为什么在沙漠里能打猎,而云珠和宝瓶不行,她们两个是真跑不过魏淑芬。
魏淑芬在军中练箭练得很开心,天下武功百脉相通,魏淑芬很快练就了百步穿杨的神箭手,特别是活动靶子,更是一绝。云珠不会射箭,暗器也不如魏淑芬,她见魏淑芬练箭便也跟着学了起来。云珠果然天资过人,不过几日便十发十中,百发不过落空一二支箭,她忍不住洋洋得意,连军中神射手也赞叹这名异族少女臂力惊人,夸她天赋绝佳,更有狙击弩手拿了长弩出来让云珠试射,恨不能收归帐下,留为军用。
“我打活物比打靶子好。”魏淑芬说道,“没有谁会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等着挨打。”宝瓶和云珠都点头应是,魏淑芬又变成了那个武疯子,整个定远军没有几个没被她打趴下的,一时魏淑芬的名字不见人叫,所有人都说“那个魏敢当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小芬,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来找你吗?”自从魏淑芬云珠学会射箭,来找魏淑芬云珠去打猎的青年越来越多。
“为什么?”宝瓶看魏淑芬毫不在意,接过了云珠的话头。
“我听说好几家看上了你,要你做他们家的少奶奶呢?”云珠好笑地看着魏淑芬。
“成亲?”魏淑芬这才有了点兴趣,“我怎么听说,这军中都是父死子继,怎么会有人想不开做赘婿?”
“赘婿?”宝瓶愣了一下,云珠也问道:“赘婿是什么?”
“你们是知道的,魏家庄不是我的嫁妆,是我的家产。”魏淑芬说道,“我奶奶才是姓魏的,我阿爷姓李。”
武林世家并不是那么重血脉传承,相反更看重的是资质本领,多少武林门派,掌门之位是弟子之间传承并不在父子之间传承,不过武林四大山庄是个另外。
“赘婿怎么了?”云珠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赘婿就是男方嫁到女方家里,生得孩子跟女方姓。”宝瓶给她解释。
“这不就是女吐司吗?”云珠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不一样。”宝瓶不知道怎么对比问她,“你们那里女吐司多吗?”
“不少。”
“那像你这样的呢?”云珠其实不算大正朝人,因缘际会才去了西北巡捕房。
“我是独一个。”云珠骄傲地说。云珠是小和卓之女,本是贵族之中的贵族,能娶她的必然是家中继承家业的长子,将来只会是吐司太太。可是云珠遇到了师傅,天资又好,小小年纪功夫了得,不少人家明里暗里来与小和卓打听,小和卓只是咬死了不松口,别人疑心他要送女儿进宫。这里有一个缘故,自从小和卓归顺了大正,与朝廷关系一向要好。云珠家乡这些贵族女孩儿,小小年纪就有家事相当的人家看上,十岁就出嫁跟着婆婆学习理事的也不少,云珠一直到十五岁还没有出嫁,小和卓那里三天两头有人来问,甚至有死了妻室的吐司前来求亲,言其吐司之位将来有云珠所生之子继承。
“难道没有人要你做媳妇?”宝瓶打趣她,军中弩军校尉赵远方甚是爱惜云珠人才,在定远军中放下话来,谁得了云珠的心,他便将之收入弩军中来。
“我不会给人做媳妇的。”云珠突然落寞起来,在她家乡,她自然是要嫁入与自家地位相当的吐司家,可是师傅说自己不能生育,没有一个吐司会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吐司夫人,嫁与次子,需要仰仗哥嫂鼻息,云珠自问做不到。
师傅送她进京是为了避开此事,爹爹却乐意自己进京与朝廷打好关系。特别是魏淑芬修复了云珠的旧伤,云珠想着自己这条命里面有半条事师傅给的,剩下半条是魏淑芬给的。至于家人,只要她在京中好好的,家人自是她的后盾。
丁大一是带着任务来的,他见过宝瓶几人便离开了,魏淑芬和宝瓶云珠依然住在定远军的帐篷里,只是现在魏淑芬三人的帐篷成了整个定远军最热闹之处。丁大一每天都能听到里面传来欢笑声,他找到万将军问是不是让魏淑芬几人迁居到寒州城里面,不仅万将军拒绝了他,连一直在寒州城修养的胡老将军也拒绝了他。
“这是她父亲打下来的地盘,她哪里就不能待了?”胡老将军甚至期待草原部族不长眼睛现在来犯,这小姑娘看着比魏敢当当年活泼多了,说不得也能建点功业,只要魏淑芬愿意,他就能把魏家小丫头扶上大正第一女将军的位置,胡老将军笑容里充满了算计。
寒州城草木早枯,只有耐寒的松树还有苍翠的影子,一过九月,寒州城就飘起了雪花,一场大,一场小,旧雪压着新雪,整个寒州城成了一片洁白晶莹的冰雪世界。苍翠的松枝上面积压了不少雪珠子,第二天太阳出来一晒,雪珠子慢慢融化成水,挂在松枝上面,天气寒冷,等不到枝头水滴滴下再次凝结成冰,松枝上面挂满了晶莹的珍珠,闪着寒光。
寒州城里胡老将军府邸
胡老夫人站到院子中,她正在指挥家下人打扫庭院。
“老夫人,万夫人,韩夫人来了。”门房来报。
“快请,快请。”
不一会寒州城多位武将夫人聚到了一起,大家一起在院子里布置起来。
“把我带过来的冰雕拿过来,放到这里。”李夫人冲外面喊道。
“老夫人,还是你厉害!”韩夫人捧着胡老夫人的胳膊,“我家那小子回来说魏姑娘帅得啊,简直是打遍军营无敌手。”
“你家就别想了,你家韩将军犯的事还在巡捕房记着呢。”
“我家老韩那是被姓孔的骗了。”韩夫人恨恨地说道,“待会我一定要向魏姑娘好好分辨分辨。”
“我说,你是怎么说服胡老将军放人的?”李夫人在院门口放好两只巨大的冰雕,拍拍手走过来问:“你们看看,这些我早几天就准备好了,帖子就是送不进去。”
李家冰雕在寒州城是一绝!院门口盘踞着青龙白虎,通体剔透,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龙须纤毫毕现,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而动,龙眼处镶嵌两个拳头大黑色的宝石,泛着神秘的光泽。
白虎伏在青龙身侧,肌肉线条分明,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见,虎眼中点上了朱砂,凝固成血色的瞳孔,威严地注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院门口又搬进来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羽毛薄如蝉翼,肚内点着红色的蜡烛,红光透过冰层,将整只朱雀印照得如同浴火重生。紧跟着朱雀的是一座龟蛇相缠的玄武,龟甲纹路清晰可见,蛇信微吐。接着又是两匹奔腾的骏马,马儿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后退紧绷,前蹄高高扬起,飞扬的鬃毛,每一根都清晰可见,在寒风中飘荡。
众人围绕着冰雕赞叹着:“有了这个冰雕,老夫人的宴会增色不少。”“别的不说,冰雕还是要看李将军家里的。”“你今年怎么这样大方?下次我家摆宴,你也雕几个过来。”
“只要你能把魏姑娘请出来,要多少冰雕都有。”李夫人指挥人将冰雕摆好,扶着胡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您一会可得把我家小子叫进来,好好夸两句。”
“胡老夫人心尖子是胡马,你家万虎且轮不到呢。”
胡将军府内夫人们欢声笑语交谈着期待着,定远军大营内魏淑芬宝瓶云珠接到胡老将军夫人的帖子,胡老将军夫人要请大家赏雪。军中一众少年簇拥着魏淑芬三人,一路踏碎碎琼乱玉,向着寒州城而来。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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