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丘逄迷迷糊糊地说,“我用吃早饭的时间跟你换好不好……”
“就算你要换,那你也要到车上去睡。”蒋子曰撩开丘逄身上的被子,在他腰上抓一把,“早饭没留时间给你在家吃啊,快起。”
“那我能不去了吗?”丘逄把脸埋在枕头里说。
“也行。”蒋子曰想了想说,“就算我把钱扔在水里好了。”
“……你真烦。”丘逄好不容易爬起来坐着,一堆乱糟糟的头发跟被炮轰过了似的。
“换衣服。”蒋子曰拍了拍丘逄脸边,力道不重不轻,正好让人清醒,“我去拿早饭,快点动,我们要迟到了。”
“嗯……”丘逄又撅着屁股扑回被子里,等房间里真没动静好一会了才慢吞吞地走进卫生间。
蒋子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丘逄露着一节腰,短袖从头上甩开,撂在床上,接着脱的只剩一件裤衩。
“你每次都要脱净光才能穿衣服吗?”蒋子曰叹了一声说,“难怪前一阵发烧。”
“我发烧又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丘逄说,“是因为……”
“嗯?”蒋子曰看着他。
“我忘了。”丘逄顺了顺头发,朝门口走去,“好了,走。”
“吃吧。”蒋子曰在他嘴里塞了一个包子,顺手弹了个脑门,“走了,车到了。”
“你是不是手贱。”丘逄揉着脑门一哼。
座位都是连串的,出游么,挑了个最经济实惠的绿皮,闶阆闶阆的声音倒蛮好玩的。
丘逄挺少旅游,和唐语一在一块的时候,不是网吧就是胡吃海塞,没想到头一次还是跟蒋子曰朋友一块。
路程不远,稍微费了点时间,开始还好,丘逄感觉挺新鲜,扒着窗盯着望,可时间久了就不行,屁股坐的疼,精气神好像也跟被矬子磨似的慢慢消下去一截。
对面那对冤家似的前男女友拌嘴拌个没消停,后半截路就净看着两人磨气。
杜丰带了一堆零食,铺在小桌板上咔咔吃,还盛情邀请丘逄一起,一开始没好意思,后来实在无聊,经不住诱惑,干掉的比杜丰还多。
杜丰目瞪口呆:“丘逄你,你还挺能吃的啊。”
“对不起啊。”丘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来的时候我买吧。”
“没事。”杜丰一挥手说,“这能有多少钱,你想吃什么,回来的时候我顺便买了。”
“还是我来吧。”丘逄想着争一下,蒋子曰直接开口说,“让他买吧,他上学期又拿了一堆评优评奖,进帐不少。”
“嘿嘿。”杜丰含蓄地笑着,“这不是大家给力吗,要不然我哪来的票啊。”
“对啊。”蒋子曰笑笑说,“别跟他客气,就当你帮我吃了。”
“那,”丘逄笑笑,“谢谢了。”
“没事。”杜丰呵呵一傻笑,对着丘逄说,“你脾气真好,不跟我朋友似的,个个缺心眼。”
“你跟他混熟了就知道了。”蒋子曰先抢了话说,“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横的很呢。”
“那也挺好的啊。”杜丰没心没肺的样儿,乐呵乐呵说,“跟个小猫一样总比像傻狗好吧。”
“杜丰是个猫奴哦。”坐旁边的梁徽鸳突然插了话说,“外面出租屋养了十几只小猫咪呢,我上次去看了,超级可爱的啊。”
“对。”蒋子曰说,“每年都盼着这些奖金去养活他的猫。”
“嘿嘿。”杜丰傻不愣登地一个劲笑,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损他玩呢。
下午两点左右总算到了海滩,几个人办了入住直接散了开各自玩各自的,可丘逄累的要死,挨着床就睡了过去,蒋子曰叫半天也没能把人呼起来吃个午饭。
一觉直接昏到了天黑,外面透着光晕,房间里开着低眼度的灯,安静的很,蒋子曰坐在桌子边码论文,丘逄那才有了点动静。
哼哼唧唧了两声,丘逄翻了个身,瞪着天花板清醒。
“醒了吗?”蒋子曰合上电脑问。
“差不多……”丘逄眨巴眨巴眼睛问,“几点了?”
“直接去吃晚饭的时间。”蒋子曰站起来拉了一把丘逄,“去洗一下脸。”
“哦。”丘逄说。
这块海滩似乎不是什么旅游地方,这会天黑了滩上一点亮都没有,酒店能开在这估计也是打的海景卖点。
两个人正愁着去哪吃,杜丰电话就来了,说是打个车十分钟的地已经订好馆子,就等他们俩来,杜丰说了个地址,俩人就准备过去了。
馆子里挺热乎的,七个人要了一张大桌,文教授晚点来不了了。
“正好小孩一块玩!”杜丰开了几瓶啤酒,一人给倒了一杯,举着杯子说,“干杯!庆祝我今晚入睡前不用看到文逯达!”
“半夜看见更吓人。”直睿湫和他磕了一下杯。
“不会。”杜丰抹了一把嘴,“我睡死了谁也叫不醒我。”
“明天集体行动嘛?”梁徽鸳问。
“不强制。”蒋子曰说,“收集自己的内容就行,有什么好玩的也可以相互说一声。”
“那就太好啦。”梁徽鸳拍拍手说,“不用早起也能化全妆。”
“累不累啊。”直睿湫叹气说,“出来玩就放松会,这小破地方也没人会欣赏。”
“哎,”梁徽鸳摸了摸脸说,“也是,我一个下午都没找着什么打卡的地方。”
一直没说话的鸯突然开了口:“没事,我感觉有些景还不错,我特地带了相机,我帮你拍。”
“好!”梁徽鸳朝鸯的身上倚过去,笑眯眯说,“谢谢宝贝。”
鸯笑了一下,但佘豪生似乎看着很不爽,对着杯子嘀咕一声:“你看人家女朋友,你就不能撒撒娇么……”
“你说什么?”直睿湫瞥过去警告。
“……没什么!”佘豪生特委屈地端起胳膊。
“哎,”杜丰笑呵呵地说,“你们俩都斗一个学期了,分了还吵呢?”
“谁分了!”佘豪生一拍桌子,瞪着眼睛说,“没分呢!我又没说分!”
“等会,”直睿湫没忍住打断他说,“那我算什么?你是跟我谈么?”
“你想否认!”佘豪生大概是误会了直睿湫的话,以为她想赖账,“就算分了你也是前女友!别想否认你和我谈!”
“……你,”直睿湫抽了抽嘴角,“算了。”
“算什么算!”佘豪生红着眼睛说,“不准算,我还没说算!”
“哎哎哎哎,”杜丰说,“别吵架,大家出来玩要和和气气的对吧。”
“谁乐意跟他吵。”直睿湫似乎特不屑地撇了撇嘴。
“直……”佘豪生正准备开口,被好人杜丰提前给救了回来,“不错!喝酒喝酒!不醉不归!”
店里吵吵嚷嚷,其实这桌的丁点口角压根不算什么,丘逄抿着酒喝,一边压着声音问蒋子曰:“你和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这学期组队才认识的。”蒋子曰说,“除了杜丰,他和我一个专业。”
“哦,”想了想丘逄还是没忍住说,“他们的关系挺微妙的啊。”
“算是吧。”蒋子曰放下杯子看了眼丘逄,“别喝多了,明早起不来。”
“我喝了一杯都没有。”丘逄说,“而且这是啤酒。”
“你的酒量只能和啤酒划等号,一杯两杯,三杯都不能再多了。”蒋子曰说。
丘逄啧了一声:“瞎扯淡。”
“那你试试。”蒋子曰瞥着他,“一会真喝醉了,我就把你扔在街上,你自己爬着回去吧。”
“你有没有意思,”丘逄挺郁闷地说,“不是出来玩吗?还是你要我出来的。”
“所以我在照顾你。”蒋子曰一本正经地说,“我做的不对?”
“……对。”丘逄哼了一声说,“一会杜丰劝我酒的时候,你就帮我喝吧。”
话音刚落,杜丰真就拿着杯、瓶子看过来的时候,丘逄心里咯噔一下,杜丰说:“遇见就是缘分,我们来碰一个!”
散场的时候,除了鸳鸯两个人要在外面溜溜,佘豪生和直睿湫还有杜丰都打车回了,丘逄说散散步回去,估计是被一瓶子吹懵了。
“吹牛呢。”蒋子曰没忍住笑了笑,“你只喝了半瓶不到,剩下的不是都在桌底下倒给我了吗。”
“不是你不让我喝的吗?”丘逄哼了一声说,“听话也不行,你这人真难伺候。”
“又不是骂你。”蒋子曰叹一声气说,“表扬你呢。”
“哪个字是表扬。”丘逄拉高了拉链,缩着脖子模模糊糊地说,“你真烦。”
蒋子曰一愣,偏头看了看:“真喝醉了?”
“加起来一瓶都不到呢。”丘逄呼哧呼哧吹着气说,“哪能醉啊。”
“那你吹什么气?”蒋子曰问。
“你看。”丘逄哈了一口,指着空气说,“白汽。”
“……确实不是醉了。”蒋子曰说,“是傻了。”
“哎!”丘逄不爽地哼哼,“你才傻呢。”
“不傻能干出这事?”蒋子曰乐了一下,“哪来的白汽,冬天早过了。”
“这叫回寒潮懂吗?”丘逄不屑地说,“春天的特色。”
蒋子曰偏头笑了一阵,哎了一声说:“回酒店吧。”
“不是正回着吗?”丘逄可逮到损他的机会,脱口说,“喝傻了吧你。”
“过不去了。”蒋子曰没忍住又笑了笑,“你是不是就在这等着呢?”
“对啊。”丘逄特别得意地昂昂头,“公平。”
睡了一个下午的丘逄才发现房是个大床,趁蒋子曰洗澡的时候坐在凳上杵着下巴琢磨。
“去洗吧。”蒋子曰说。
“大床是因为我临时加进来没换吗?”丘逄边脱外套问。
“嗯。”蒋子曰说,“本来房间是按人数分的,七个多一个就订大床了,正好淡季房间价格都一样。”
“哦。”丘逄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如果杜丰不愿意和你们教授一个房间,那是不是正好能跟你换了?”
蒋子曰点点头说:“但是现在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你挺贼啊。”丘逄乐了一下,“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和杜丰换才叫我来的?”
“那倒不是。”蒋子曰笑了笑说,“就是想叫你一起。”
“啊……”丘逄愣了愣,“哦……”
“去洗吧。”蒋子曰把睡衣放在丘逄头顶上拍了拍,“明天还要早起。”
“哦,”丘逄眨了眨眼睛,“不是说不强制吗?”
“明天要和教授集合。”蒋子曰打开电脑边说,“只有明天一天。”
浴室嵌在床旁边,和大床只隔一个走道和玻璃,玻璃是透明的,刚才蒋子曰洗的时候拉了帘……
自己刚才那阵竟然没注意到!
丘逄脸上一阵燥,怎么回事这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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