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蒋子曰好像正在做什么,看起来格外认真,这幅样子倒是丘逄没见过的。
“你不睡吗?”丘逄犹豫了会问。
“我等一会。”蒋子曰抬头看了看他,“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好。”
“哦。”丘逄上床闭眼躺着了。
但躺了一会又睁开眼,呼的坐起来说:“我睡不着。”
“灯刺眼?”蒋子曰调暗了几度,转头问,“现在还亮吗?”
“不是灯……”丘逄咬咬牙说,“你电脑太亮了!我睡不着!”
“电脑?”蒋子曰愣了下,偏头笑了笑,“好吧,对不起。”
“我……”丘逄憋半天,忽然泄了气,“一起睡吗?”
“嗯。”蒋子曰合上电脑,朝床另一边走去,掀开被子坐了进去,“晚安?”
“晚安个屁。”丘逄直接跨到蒋子曰腿上,撑着他腿亲了上去。
舌头搅在一块的时候丘逄忍不住兴奋起来,下午那阵疲弱现在一丁点没见,酒精起到的点点作用劲全被蒋子曰招呼到他身上去了。
“慢点,慢点,”丘逄仰着脖子喘了口气,“蒋子曰,慢点……”
“慢点都快睡着了。”蒋子曰俯下身子亲了亲丘逄唇角,“要不要坐起来?”
“不要,”丘逄轻轻哼了一声,“那太深了。”
“好吧。”蒋子曰笑了一声。
大早起来的时候,蒋子曰发现身上被丘逄扒着睡,不过好歹空气不冷,冒出头来睡了。
拍拍叫他一块起,两人还没出门就听见门外传来跟爆炸似的吵架声。
“怎么回事?”丘逄看了看蒋子曰问。
“听声音像是佘豪生,”蒋子曰说,“应该和直睿湫又闹别扭了。”
“他们怎么……”丘逄顿了顿说,“每时每刻都能吵上。”
“不太清楚。”蒋子曰收好房卡,带上门,果然在电梯那两个人还相互怼的脸红耳赤。
“你俩不小声点吗,”蒋子曰走过去提醒一句,“被教授听到了怎么办。”
“谁乐意跟他吵?”直睿湫抱着手臂直皱眉,“一大早起来就不知道发什么疯。”
“什么叫我发疯?”佘豪生瞪着眼,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做什么了?”直睿湫没忍住反驳回去,看表情被气的简直莫名其妙,“你又要说是我错,又不说我干错了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佘豪生?”
“你昨晚给谁打电话!”佘豪生红着眼睛说,“你昨晚打电话说什么了!你还说你什么都没有做!你是不是要等和那个一面都没见过的男人结完婚了再告诉我你还单身是吗!”
“……谁让你偷听我打电话的?”直睿湫一愣,显然没想到佘豪生会说出这个。
“我不偷听你是不是就打算瞒着我了?”佘豪生泪珠都已经滚下来了,嘴唇都止不住地颤抖,“你不想和我结婚我可以等你啊,一直等到你想的时候,你一辈子不想我也可以等你一辈子,你为什么要随随便便找个男的结婚……你这样……我……”
佘豪生逐渐没了声音,哽咽着一声一声,直到电梯到了谁也没进去,直睿湫低着头抿了抿嘴唇,抬头又是一副面无表情,挺冷静地说:“走吧,电梯到了。”
谁也没动,直睿湫率先走了进去,摁着按钮看着外面,蒋子曰接着跟了进去,拉着丘逄一块。
“你走不走?”直睿湫看着佘豪生问,“还是等下一班电梯?”
佘豪生抹了抹眼泪,什么也没说走了进去,站在直睿湫的旁边。
丘逄感觉这真的挺奇怪的,吵翻了天的是他们,能莫名其妙和平共处的也是他们两个,暂且不谈他们之间发生的问题,光是想想如果他跟蒋子曰分了,他都不一定能够做到平静如水的和他一块待着。
早饭吃过之后和蒋子曰提到的文教授简单地汇合两分钟后就各自分开,而佘豪生和直睿湫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块走了。
海滩的生态并没有那么好,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下海,他和蒋子曰沿着边走的时候,也能看见杜丰在挖沙子还是进行什么某项活动。
“他们俩……”丘逄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蒋子曰眯着眼睛往海边际看,“开始组队的时候他们才刚开始,没到半年的时间就突然变成这样。”
“好吧。”丘逄也顺着蒋子曰的视线看过去,分明才刚过十点,这片天就已经暗了,海和天的边际压根分不清哪是哪,都揉在一条线上,灰沉沉的看上去并不会令人放松。
“你的论文是什么主题?”丘逄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看过海的风景的人,究竟会不会爱上山。”蒋子曰转头看了看丘逄说。
“什么鬼。”丘逄呆了呆。
“文艺吗,”蒋子曰笑笑说,“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就和高中写议论文差不多。”
“是吗?”丘逄想了想问,“那你打算怎么写?”
“论点,论据,论证。”蒋子曰报了三个要素,“我没那么浪漫,写不出来教授要的东西,你如果实在好奇可以问问杜丰,他创作细胞挺不错的。”
“算了。”丘逄把眼睛眯起来,被风吹的稍微迷了点,“我就是随便问问。”
“难不成和我没话说了吗?”蒋子曰看着他问,笑了笑,“话题都牵到学习上去了。”
“不是。”丘逄叹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挺,挺郁闷的吧应该是。”
“因为佘豪生他们?”蒋子曰问。
“应该是吧。”丘逄说,“早上你不是也听见了吗?”
“如果每件事都要听进去的话就会像你一样。”蒋子曰说。
“我?”丘逄愣了一下。
“你不是说郁闷吗?”蒋子曰说,“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没必要想,想多了反而会平添负担,而且你和他们也不熟。”
听着沉默了一会,丘逄点点头:“也是……”
“和杜丰挖宝藏去吧。”蒋子曰牵着丘逄往前走了走,“你和杜丰撒个娇,说哥哥带着我一起玩。”
“你是不是……”丘逄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蒋子曰,“疯了啊……”
“哦不对。”蒋子曰想了想正色纠正了一下,“你年纪大点,应该叫弟弟。”
“……真疯了。”丘逄嘀咕一声,“我看你是傻了,地主的儿子。”
“什么地主?”蒋子曰没忍住笑了笑,“我难道很**吗?”
“不是。”丘逄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说,“地主的儿子重点不在地主,在儿子,一般有钱人家的独子都傻,人傻钱多。”
“谁跟你说我是独子的。”蒋子曰挑眉说。
“你还有兄弟姐妹?”丘逄着实震惊了一下,瞪着眼睛问。
“还有个弟弟。”蒋子曰比划了一下高度,“大概才三岁,不过不是我爸的。”
“啊……”丘逄看着蒋子曰,突然伸出胳膊抱了抱蒋子曰,语气特别怜惜,“没事,小可怜,别伤心。”
“你从哪里看出我伤心了。”蒋子曰拍了拍丘逄的背,乐了一下说,“我就是陈述一个事实存在,况且我妈也不让她儿子知道他有个哥哥。”
“为什么啊?”丘逄真倒奇怪了,怎么净遇上这些说不通的怪事,“你又不长的奇形怪状,又不是一无是处,你爸也很厉害,你妈到底怎么想的啊?”
“怎么?”蒋子曰笑了笑,“替我打抱不平啊?”
“废话。”丘逄没好气地撒开蒋子曰的手,抱着胳膊说,“我就奇了怪了,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你又不差,你妈干嘛不让你弟弟认一下你,认一下能怎么了,谁没个前任后任,生了不承认,虚心啊?”
“哎,”蒋子曰边乐边说,“后任不就是小三了吗?”
丘逄一下被说堵着了,瞪着眼脑袋一下没通,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蒋子曰拍了拍他头顶说:“也不是说她不让,估计她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好多年没联系了,她现在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哎,”丘逄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下去了,挨着蒋子曰晃了一下,“算了,还不如不知道呢,这都什么事啊。”
“所以还是少八卦。”蒋子曰说,“人家说不出来的事哪有这么新鲜,多的是烦人。”
“我同意。”丘逄叹气说,“不过你的事暂且不算,你暂时不算外人。”
“是吗?”蒋子曰笑眯眯地问了一句,“那我算什么?”
“算……”丘逄一个激灵回过神,转了转眼珠说,“算、算了吧,等我编出来告诉你。”
“行。”蒋子曰认真点点头说,“我会记得问你,到时候给我个提示就行。”
“你想要什么提示?”丘逄犹豫了会说。
“随便。”蒋子曰说,“等你最愿意说的时候。”
“愿意就愿意,加个最算个什么回事。”丘逄说,“我哪天有想法了说不定就说出来了。”
“真的?”蒋子曰朝他笑了笑,颇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假的。”丘逄偏头看海,没什么声的哼了一下。
蒋子曰也不赶着追究个究竟所以然,站着一块安静地看海。
海边风大,推一层一层浪往前翻,好像每一次看着要涌过接壤线,但每一次都会止于跟前再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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