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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都过来吃饭!”

一张圆桌上,竟满满坐着六个人,比田庄里儿女双全的一家四口热闹多了。

这些天他们一直住在酒舍的后院,沈青阳一边照顾谢霜呈,一边还忙着捉蛇制丹,偏偏他胆子又小,一个人不太敢下手,谷木雨便陪他去捉,李大侠自诩样样精通,自告奋勇挑起做饭这副担子。

谢霜呈四肢已恢复了知觉,能够下地行走,虽然还是吹不得风晒不了太阳,却能坐在屋里看着李尧之走来走去。

今天沈青阳打了条青腹大蛇回来,与谷木雨正一左一右掰着牙试图取蛇毒,两人一惊一乍,在院里怪叫,生怕被这蛇咬了。

瞧着这两怂包实在胆小如鼠,李尧之倚在门前,随手指道:“对,沈兄,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动,也不要打它。”

沈大夫闻言,半信半疑地站起身来,或许他懂些治病救人的法子,可却没懂万物皆有灵的道理,说不定这谢老兄知道些玄妙之学。

“对,现在就等他良心发现,把蛇毒吐给你。”

“滚!”

周围热闹得很,谢霜呈却莫名低落,伏在椅背上:“师兄……”

“嗯?”

“我是不是很没用?”

李尧之这会儿刚端起锅来,闻言神色凝重地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你发什么癔症?”

“我是认真说的,我总觉得我拖累了你们,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就算没吃那蛇丹,也活不过……”

“是白花蛇毒,沈兄,拿解药来。”

“来了!”

“……”

折腾到傍晚,那条蛇也累了,像条麻绳似的直直一根,趴在地上懒得动弹。

李尧之冲屋外大喊一声:“吃饭了吃饭了!”

一回家就有热饭菜吃的日子可不容易。沈青阳不知去哪儿裹了满身草,额头上还冒着汗,像是刚下地回来,他吃了口桌上的野菜,唔了一声,殷切地问:“谢兄,有人说过你做饭好吃吗?”

谢霜呈不解地再次尝了口野菜杂烩,神情异样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是轻轻压低眉心。疑心这郎中去捉蛇,难不成那蛇还能他的嘴给咬坏了。

清风霁月兄弟还想循着三声阁的传统,吃住墙上行,可这矮小后院,连根房梁都没有,二人没办法,只能拘谨地坐在桌边等。

这还是谷木雨和沈青阳第一次见到他二人的模样。清风端着一副沉着老成的神情,霁月毕竟年纪小,一听到沈青阳问的话,立刻忍不住做出惊讶的表情。

李尧之挑起一边眉毛,颇感意外:“哦?那倒没有。”

沈青阳终于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做?”

“能打的在这厨房里和病人你侬我侬,两个一碰就死的在外边儿和大蛇缠斗,难道这合理吗?”

“还有,要是人吃的我也就忍了,这盘白菜拌玉黍面难道不是鸡吃的吗?”

李尧之摸着下巴沉思道:“不好吃么?那我下次换个别的来拌。”

“大仙,收了神通,将这差事让给别人吧。”

“不就是怕蛇咬你?”李尧之毫不在意挥挥手,“叫清风霁月与谷先生一块儿和你去捉蛇不就得了?人多力量大。”

要说这路遇的说书人如何混得“先生”的地位,也是有迹可循的。酒舍里一堆尸首,到了夜里阴森森的,这地方死的人数不胜数,真有怨鬼估计都站不下,荒地上烧几张纸钱恐怕即刻就被抢干净了。

谷木雨心思细腻,眼里又看得见活计,在场的都被他帮过忙,总不能得了便宜还莫名赶人家走。

沈青阳额角冒出青筋:“叫他们三人在家煮饭不是更好?”

“二位、二位别吵了,我娘以前做过厨子,我也略懂……”谷木雨一出口,那两人都诡异地安静下来。

李尧之不死心,又夹了一筷子送到谢霜呈碗里:“真的不好吃么?”

谢霜呈不忍辜负他期盼的眼神,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就着玉米饼囫囵吞了下去:“很好吃。”

沈青阳一看这拌鸡食的竟然在作践他的病人,勃然大怒:“你别害死他!”

李尧之往嘴里塞了一块,自说自话:“这不是挺好吃的么?”

谢霜呈嚼着干硬的饼,竟品出几分焦香来。

他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大师兄每回上山总是要讲些趣事,荒地里的野蕨菜有多好吃,河里钓上来的鱼有多鲜美,树上的果子有多甜,可这野菜饼烧得糊成黑炭,他都夸好吃,平时吃的又能有多好。

吃过了饭,几人总闲不住,要到这风格怪异的镇上“巡查”一番。

来时大雨催人,也没来得及细看,如今往街边上零零散散的屋子遗骸一瞧,便能发现刀光剑影的痕迹。这些旧痕入木三分,即便过去数年,也仍能看出使刀之人的凶狠,可每一道刀痕的尖尖上,都往里一收,里头便会被砍掉一小块木头,这样的用刀方式,李尧之极其眼熟。

谷木雨忽然道:“你们知道这镇子为何落败么?”

沈青阳瞥他:“落败?我还以为是盖房子的人喜好特别。”

“想必各位对江南大侠李清云的名号都不陌生吧?天生的神力,听说就算是把普通的大刀,一旦到他的手中,便如同神兵,你瞧,人家仅是一剑,便砍掉半个屋顶呢!”说起这些江湖前辈的旧事,谷木雨开了话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李尧之心中五味杂陈,又对直呼他爹大名还不太熟练:“这个地方,是李、清云毁掉的吗?”

“当年他追捕诡盗三只手到这个村子,三只手本来只是偷些东西,从不害人性命 ,可有一次却失手杀了季北山庄的庄主夫人,江南大侠追到此处,不成想这村子中出来竟全是他的偷儿同伙,又遭他们围困,也不知当时究竟是个甚么动静,那伙偷儿死了好几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这个镇子也是彻底被毁了。”

“有人说他侠义心肠,又有人说他下手太过残忍,总是很难说清。”

李尧之盯着那齐整的断壁,久久不语。

离逐锋大会只剩四天。

谢霜呈挺过这一遭,沈青阳惊喜地发现他体内的蛇毒又褪下不少,腕上的经络已是恢复正常,几人便即刻启程。

谷木雨坐在牛车边上,望着眼前说笑的几人,心道:我向他们承诺出了镇子就绝不纠缠,可现下已走出好几里,这几人也不赶我,看来是好相与的。

车轱辘悠悠,绿叶丛中,忽然浮出个勾翘的瓦檐来。

他们依着谷木雨所言途径转入这条山沟,可一路走来,天还未黑,却家家闭户。

李尧之正觉得奇怪,刚想开口,谷木雨已抱好了东西,晃晃悠悠跳下牛车,对着三人弯腰作揖:“多谢诸位好朋友,谷某就此别过啦。”

“再会!”

雨声沙沙,雾气蒙蒙,众人耽搁不得,冒雨赶到东山。临近玄武台,这方地界果然热闹了许多。

春雨绵长,短时间决计停不下来,他们在山脚下的铺子里买了蓑衣笠帽 ,又要了几碗热茶,坐在棚子里饮茶暖身。

喝了茶,李尧之向伙计一打听,得知东方盟主早就来了,凌霄峰、灵山派的人也已在山下投了店。

他抬头一瞧,仍有团云雾环绕在半山腰。

这地方李尧之来了好几回,只记得半山腰上有个马厩,再往上马就走不得了,还要靠脚。

山路湿滑泥泞,牛车是上不去了,老牛勤勤恳恳走了一路,此刻拉它去犁地都算是休息。可这玄武殿建在东山顶上,若是全程用脚走,怕是要走个半天,还得时刻担心雨势变化,山上落下滚石。

沈青阳也叉腰打量着顶上几座红通通的高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被茶水呛到也顾不得管,抹了把脸急急忙忙往一旁的铁器铺里跑去。

不知他报了个什么名号,店家皱着眉头走进篱笆院,不消片刻,竟牵了匹青骢马出来。

李尧之奇道:“这是?”

“我师兄的,他爱惜牲口,舍不得让他的马爬山。”沈青阳抓着一把草料往马嘴里塞,“马儿快快吃。”

“那你?”

他骑上这大马,语气颇为得意:“他平时将我当牲口使,我也来使唤使唤他的马。”

草道上,两匹健马急驰而过,衣袂飞扬,马行如龙,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你瞧,那是什么人物?”

“这时候来的,都要去参加他们那个比武大会,我瞧他身上还配着剑。”

可惜他们没能威风多久,能骑马的道不过一小截,到了半山腰的马厩就要用脚自己走了。沈青阳下盘无力,到了陡峭的地方,人家通常是轻功赶路,他只能连滚带爬,滚了一身泥水,非常狼狈,幸好这山野郎中也不讲究什么衣冠楚楚。

他瞧见谢霜呈正站在枝头,与人家纤尘不染的白衣比起来,他这身灰布更是脏得明显。

李尧之扶了他一把,手上沾满泥水,他顺手擦在沈青阳身上为数不多的干净布料上:“你们灵山究竟是怎样上玄武台的?”

“老兄,我们灵山也学轻功的。”沈青阳道,“只是我没学会。”

泥水刷啦啦冲下一堆石头,几人跳到巨石上躲避,沈青阳跺脚抖水的功夫,发现草中似有一小截灰白布料。

他在石头缝里站稳脚,用树枝伸过去拨开草木丛,竟是一个脸色青白的男人僵卧在草中。

“哎呀!有死人!”

按理说他行医途中见惯了死人,可在荒山老林与一具陌生尸首脸对脸,还是非常骇人的。

“先生当心。”谢霜呈赶忙伸手,拉住摇摇欲坠的沈青阳。

李尧之跃上另一块儿石头,俯身瞧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微微睁大了眼睛,道:“这是…公羊道明?”

“什么?这这这竟是凌霄掌门公羊道明?这怎么可能?”

沈青阳缓了会儿,终于平复下来,他也跟着跳上石头,先是探了探这人的鼻息,又去探脖颈两侧,这位传奇掌门气绝多时,怪的是他脸色平和,不见外伤。

他沉声道:“是中毒。”

“公羊道明也是帮凶。”

脑海中,姬月盈那张纸片上的字愈来愈清晰,最后化作公羊道明此刻灰白的脸。究竟为何,他的仇人全都莫名死在他寻仇路上,死得如此离奇,如此及时?!

李尧之脸色僵硬,失魂落魄地半蹲下来,探出两指翻开尸首前襟,忽有亮光一晃,衣襟下若有银丝游动。

“他的衣裳里,好像有条银线。”

正在此时,那银丝竟然弓身弹起!

“嘶——”

李尧之躲闪不及,待揪住滑腻的蛇尾时,胸前已被扑咬了两个血洞。

沈青阳离他最近,此刻也顾不上害怕,一时间爆发出极大的力量,狂吼一声后双指猛地捏住这银蛇的七寸,将蛇牢牢锁住。

谢霜呈心头猛颤,纵身跃到李尧之身旁:“师兄,你怎么样?”

李尧之拉开衣服,敞露前胸,那两个小洞正在往外冒出黑血,四周的皮肤已是青黑一片。

蛇盘在手上弯来扭去,蛇身虽小,挣扎的力道还挺大,沈青阳一时怒从心起,竟徒手将蛇硬生生捏死。他将死蛇拎起来看,见腹面雪白,尾尖又转为银色,关键是头顶上还有块艳丽红斑。

“糟了,这是银蛇,致命的毒蛇。”

银蛇蛇牙中空,排毒量非常大,咬一口相当于灌了十瓶毒药,被咬后通常伤口剧痛,不久后伤口周围会出现血水疱与青紫斑痕。

“被咬的地方又接近心口,要赶紧将这蛇毒吸出来,不然……”

话音未落,李尧之便觉胸前酥酥麻麻,又痛又痒,这蛇毒有瞬间致人麻痹的效用,饶是内力深厚的人来反应也会迟缓许多。

他脑中昏沉,手下意识虚虚往前一揽,原是谢霜呈已扑到他身前,张口含住那两个小洞吮吸。一阵慌忙之中,李尧之还有空想:他这辈子竟还能体验一次为人母的感觉。

谢霜呈吸得用力,不断发出啧啧声,生怕有余毒钻进李尧之的心脉之中。

沈青阳看着这对被蛇毒残害的难兄难弟,急吼道:“祖宗你可别咽下去了!”

谢霜呈直起身,吐出口中的黑血,冷声问:“然后呢?还要怎么做?”

沈青阳一愣,谢霜呈的脸本来就白,此刻那断断续续的血珠子落到下巴上,就如雪白的宣纸上用朱砂点了三笔。

“你!喝口水吐掉!”沈青阳一个头两个大,急切地两头指挥,“你!过来敷药!”

今夜玄武台是上不去了,幸好老天眷顾他们一回,这场连绵多日的雨竟然停了下来。三人在林子里拾柴生火,夜幕降临时便围坐在火堆旁。

沈青阳捣着草药糊:“不会点儿功夫,行走江湖竟然这么艰险,娘的,我回去定要好好练习轻功。”

“你先回去学学走路吧,沈大师。”

李尧之脱了上衣,打着赤膊盘腿运功,谢霜呈就在一旁替他烘干衣服。衣服干了,李尧之便两手一伸,使唤他师弟给他套上衣服。

谢霜呈站在他背后,借着昏黄的火光,隐隐约约瞧见他背上横七竖八的伤痕,痂已经掉了,肉的颜色却从此长得不一样,纵横交错,也不知究竟有几条。

他无端地记起来,方才贴在李尧之胸膛上时,他的心跳很有力。

沈青阳一听这人还有力气出言讽刺,刚想与他比划口舌功夫,但碍于此人的身份现下已发生了变化,从“守卫”变成了他的病人,这颇有医德的郎中也不回嘴了。

突然间,远风中似有异响,嘈嘈切切,像是人的说话声。

谢霜呈心道:这地方偏僻,现下月影星藏,这些人却能找到这儿来,说不定与公羊道明的死有关。

他弹指溅起一道泥水浇灭了小火堆。

沈青阳将药罐轻轻放到柔软的土堆上,生怕陶罐子碰出声响。

“换来换去不都一样,难道还能轮得到你我来当?”

“低声些!”

“嘴长在我身上,难道我打不过,还说不得了,不要欺人太甚。”

亏得那两人不知在何处碰了壁,一路走来唰唰地抽着树干泄愤,竟然都没发现他们三人。

“嘘!你知不知道,今年不选盟主了!”其中一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那李尧之欺师灭祖,屠戮师门,又杀了三声阁的阁主,今年的逐锋大会,便是要商议捉拿他的!百里世家都派了人来!”

三声阁…?

黑暗中,谢霜呈提着一颗心看向李尧之,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说得准?难道不是谁现在站得高就听谁的么?就算换了别人,咱们的盟主替他安个罪名,浪费一年,他这宝座也算是续上了。”

“你在说什么昏头话?不要命了么?”

这二人边说话边下山,也不在此停留,看来是与公羊道明的死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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