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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日头当空,玄武左门前聚着不少人。

“沈青阳!沈青阳!”

“小兔崽子还不起,来人,快快提桶凉水来!”

沈青阳刚睁开眼就瞧见个木桶圆底,他下意识一躲,冷水哗啦泼在人家鞋上,刚道了两声好险,下一刻却瞧见他师父满脸怒容:“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但见薛堂主面沉如水,正背着手站在他家师父身后,弟子间交头接耳,看来已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被称作师父的人揪着沈青阳的衣襟,提鸡仔似的将他拎起来站好:“你怎么上来的?我不是叫你师兄在山下等你么?”

“你们怎么下山……”

他下意识抬起头一瞧,这才发现,周围竟然是红通通的高大楼宇,哪里还有什么林子,睡一觉的功夫,他竟然上山了!

“等等,等一下,什么师兄?我怎么在这儿?”沈青阳一头雾水,简直怀疑昨日被蛇咬了的是他自己。

被蛇咬?

对了,谢一与谢成双到哪儿去了?他转头问道:“我是怎么上来的?和我一起来的那两个人呢?”

“你问我么?”周稻禾更是满脸莫名其妙。

一大早便听人说左门躺了个人,身上挂着灵山的令牌,他还以为是春草堂那边的蠢才,匆匆赶来看热闹,谁承想躺的是他家徒弟。

薛希蔺淡淡道:“行了,人没事就好,他这模样像是被人打晕了,周师哥还是仔细瞧瞧他的脑袋吧。”

言毕便拂袖而去了。

周稻禾老脸一红,狠狠戳了几下沈青阳的脑门:“你你你,你真是让我丢了好大的脸!跟我走!”

此时的山脚石径上,正走着两个斗笠客。

“师兄,我们将沈大夫放到门口,会不会不太好?”

“玄武台高手云集,除了丢脸,还能叫他出什么意外?再说,有清风霁月在,他若是真出了事,也能随时与我们通消息。”

谢霜呈无奈暗道:希望沈大夫脸皮够厚。

雨过天晴,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山路崎岖,石径上雨水未干,光溜溜的,看起来滑的要命。

李尧之回过头,见谢霜呈低头闷声跟在他身后,对他这些怪异的作为也不多问缘由。无论他到哪儿,总有那么一条小尾巴。

“你先前不是好奇我请姬姑娘帮什么忙么,”李尧之拨正了斗笠,“我请她帮忙查我家的案子,她告诉我,凌霄公羊道明,便是凶手之一。”

见谢霜呈脸色凝重,最后却只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他又道:“你似乎并不奇怪?”

谢霜呈道:“你昨日心慌成那样,便能看出这个人对你意义不凡,我只猜想他或许与火烧玉清有关系,却没想到这一层。”

李尧之闻言笑叹:“小鬼,好聪明。”

东山作为论武之地,常年群英荟萃,上山的人数不胜数,一人两只脚,经年累月踩来踩去,连根野草都不敢往那儿长,可山背面却杳无人烟。

李尧之跳下一块儿长满青苔的巨石,抬头望着山顶。

沈老兄为人和善,麻雀一般的胆子却敢捏死一条毒蛇,又帮了他们许多,与这样的人交友是非常幸运的,可若是玄武台的人知道他与大名鼎鼎逃犯李尧之交朋友,便会惹上泼天的麻烦。

且公羊道明死得不明不白,山下山上危机四伏,他还是光明正大归到灵山去最安全。

想起公羊道明,他又是一阵头疼迷惘。若说老天开眼,降下惩罚,公羊道明作恶多端最终自食其果,也算是欢天喜地的结局,可不幸的是他从不相信报应。

他又低头去瞧,入眼就是一大片竹林,已知是到了山底,只要绕一圈,便到马厩的位置了。

“小师弟,你知道竹笋怎么做最好吃么?”

“不让你做。”

“休得胡言。”

“唰——”

无边翠绿之间,诡异地闪过一丝暗红。

山风静,竹林晃,这样的场景,李尧之像是已经历过千百次,他凝神环顾四周,余光却时刻注意着身后。

谢霜呈忽觉天色变暗,手已摸上剑柄,等那道阴影再近些,银光出鞘,他反手一剑,那高大的人影却不躲,就这么轻松地扼住他的手腕,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心中暗道不妙,佯装要攻人胸腹,趁那人后仰之际往回缩手,好在他的手滑若泥鳅,缩得快,没叫那人生生扯断他一臂。

他低头一看,手腕竟然已有了一圈深深的淤青,骨头都险些被这偷袭的怪客捏碎。

攻守之间,李尧之提起龙引,挡在二人之间:“出来!”

那人却又消失了。

他是冲着谢霜呈来的。李尧之护在他师弟身前,警惕地四下打量,空气中竟没有一起异动起伏。

忽然!

一道长影闪过李尧之身侧,电光火石之间,还有空偏头与他对视一眼。

此人身法极致飘逸,速度快得离奇,明明知道他想做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瞧着他将谢霜呈拽在手中。李尧之惊慌失措,伸手去抢,话里破天荒带了些哀求的意味:“不要!”

这红袍男人竟不由分说一掌击在谢霜呈的背心。

这时李尧之才看清这人的样貌,见他躯干雄伟,剑眉鹰目,满头黑发不见银丝,像极了一只眼射寒光的黑翅鸢,可动作与声音却显出老态来。

他轻飘飘松开手,谢霜呈双膝跪地,低哼一声倒在地上,四下寂静无声,宛如死了一般。

盛怒之下,李尧之喘息之声甚是粗重,他提剑蓄力,纵身一跃,凌空直直挥刀斩下,这一回竟没使出什么花哨的招式来。

他口中莫名喊了句:“走!”

却见这老头子稳如磐石,脚步都不曾挪动分毫,抬手破空一掌,便将李尧之连同龙引一并击飞了出去!

就连李尧之身后的树干都断成两截。

仅仅一招,他便清楚眼前之人实非自己所能及,以他现在的功夫,恐怕只能隔着条天堑去望。

瞧着地上再拿不动剑的少年,红袍男人沉声道:“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

李尧之伏在地上,撑起半边身子吐出一口血,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老人家,若我是你,便不会讲什么交易约定,一掌打死最是省事,因为只要我一息尚存,必定要叫你不痛快。”

不知是戳到了什么短处,那老头忽然大怒,瞪着眼睛:“你叫我什么?老人家?!”

“小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没了老子,哪儿来的你!”

好莫名其妙的一番话。

李尧之乱抹了把嘴角的血,余光瞥向谢霜呈方才“死”的地方,果然已经没人了。

他撑着剑柄,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树上竟又落下两个黑袍瘦子,他们衣着十分奇异,外披黑色长袍,其末端形似燕尾,斗篷之下,身覆蓝黑轻甲,又蒙着脸。其中一人拱手道:“属下已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那小子逃不掉。”

“他中了我的断魂掌,本来就活不长,让他死前逃个痛快吧。”

李尧之听到“断魂掌”三个字,浑身僵住:“你说什么!?”

只因这断魂掌阴毒无比,破天撼地的凶狠掌法再灌上掌中之毒,中毒之人三天之内全身经脉尽断,受尽折磨枯竭而死。这一杀招太过阴狠,在江湖中早已失传,当今世上仅有两人会使,一人是早已退隐孤岛的幽冥岛主,还有一人便是现任红莲教主任天佑!

若非以纯正的第八重素清纯阳内力及时疗伤排解,那便可以提前筑起青石大坟,择日下葬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刚刚没吭声的那小胡子忽然上前,嗓门奇大,开口便想彰显本教威望:“大胆,谁允许你对我们教主无礼?”

红袍男人明明离他很远,对着空气挥了两下巴掌,小胡子瞬间双颊红肿,噗噗两声,竟掉出两颗白牙:“教主饶命——”

“谁让你对我外孙大呼小叫?”

“外孙?”李尧之眉心紧蹙,将“教主”这个字眼重新嚼了一遍,脑中似有惊雷闪过。

“你是,红莲教主?”

传言红莲教主来去无踪,正道人士奈何不得,往往连他的衣摆都捉不着,谁能想到,此刻他竟然光明正大站在群贤毕集的东山脚下。

林间跃下一黑袍人,抱着条白色人影:“禀教主,人已经捉回来了,没跑几步,晕死过去了。”

李尧之咬紧牙关,纵身闪到那人跟前,一把将人抢回来,那黑袍人也不敢妄动,仍保持着恭恭敬敬的姿势。

谢霜呈果然气息微弱,口中断断续续淌出黑血。

见他刚刚被打得半死,稍微休息片刻,又站起来了,这教主颇为欣赏地点点头,也不叫人拦他。

李尧之沉默不语,怀中抱着他师弟,转身就要走。

任天佑道:“站住,你去哪儿?”

“你可知他是谁?”

李尧之顿住脚步,无意识攥紧了谢霜呈的手臂,攥得骨节发白,谢霜呈应当没有知觉了,低吟一声,只是稍微挣了挣袖子。

“三声阁应该同你说了吧,你爹娘被先皇伙同玉清、凌霄两派残害,可你知道么,你抱着的这个小子,正是曾经的三皇子谢彻,是那狗皇帝的亲儿子!”

“他们暗中勾结行事恶毒,却生怕对方将此事说出去,你说好不好笑?那公仪无极为此勤勤恳恳效忠皇室,而狗皇帝谢煜生怕天下大乱,送来了他的亲儿子当人质。”

阴阳怪气的声调仿若淬了毒:“我瞧着这一路走来,你倒是很宠爱与你有着血海深仇之人的儿子。”

李尧之极为平静:“还有么?”

那老教主自知失态,又沉声道:“你与他称兄道弟数年,颇有情谊,我知你狠不下心,可红莲教的仇,岂有不报的道理,我替你了结了他,你也能轻松快意些。”

李尧之茫然失神,瞧着谢霜呈毫无血色的脸,脑中却忽然想起公仪无极那套仇怨纠缠、循环报复的道理。

他抬头望天,心下黯然: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仇家众多,可老天却为何只给我留下谢霜呈一个?

谢霜呈已失去意识,昏迷等死,他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这红莲教主来,血海深仇,即便犹豫一丝都对不起这份仇恨。

“你不必来求我,但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这断魂掌无解。我也曾立下誓言,要将所有与当年之事有关的人杀个干净。”任天佑淡淡开口,“她不止是你母亲,也是我的女儿。”

“三日之后,我来接你。”

“任某纵横一生,孙子却流落在外,扮作贩夫走卒苟活,我丢不起这个脸。”

风儿乍起,飞沙落叶,李尧之转身离去。

沿着石梯下到谷底,老远便能瞧见一座小屋,不知是哪位仁兄何年何月搭的房子,背靠清泉竹林,风景十分秀美。

谢霜呈醒来时,李尧之正削着一管粗大的竹筒。他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捂着脑袋,像是全然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你蛇毒发作,半道上晕过去了,睡了好久。”

谢霜呈懵懵懂懂,遥望向窗外,似是想起什么,神色忽然清明道:“我好多了,师兄,公羊掌门死得如此蹊跷,我们快去……”

“不急,外头乱的很,我们先在此处修养两日。”李尧之动作一滞,朝着谢霜呈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手上继续削着竹子。

阳光透过木窗,照得那截竹子绿油油的,发光一般。谢霜呈奇道:“大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尧之正举着那根竹筒,翻来覆去地找切口,闻言他晃晃手:“这个?用来喝水的。”

“我也有份吗?”谢霜呈翻下竹席,趿着鞋凑到他旁边看,“我也想用竹子喝水。”

“儿不打不孝,狗不打上灶,你倒好,竟敢吩咐你师兄做些玩意儿哄你高兴?没有没有,没有你的份。”

“竹子而已,好小气!”

谢霜呈说话做事行云流水,均如平日,没有任何异样,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中掌。可当他转过身去脱衣服时,背上那偌大一个乌青发紫的掌印又时刻提醒着他性命攸关。

李尧之罕见地陷入沉默,又削了好几个竹筒放在窗台上。

罢了,他宁愿愧疚,也不愿后悔。

李尧之本以为谢霜呈身负重伤,折腾不动,没想到刚换好衣裳他就不见了踪影。等再见到他时,便瞧见他手上抱着几颗笋,竟是带着把小锄头,不知去哪挖了些食材来,还要亲自下厨。

幸好这竹屋的主人颇有远见,应当是在此处隐居许久,屋中不仅有一口锅,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佐料。

不知过了多久,谢霜呈总算大功告成,兴奋地呼唤李尧之进屋吃饭。他一进屋,便见桌上不仅有盘炒笋,还有个陶罐。

“根太苦,又嚼不动,并不好吃。”谢霜呈皱着眉在盘子里挑挑拣拣,将炒好的嫩尖全挑到李尧之的碗里:“这些味道比较好。”

李尧之夹起一块,色白肥嫩,果然是笋尖的部位,见谢霜呈十分期待的样子,明明心里酸涩,尝不出什么味道,却仍道:“很好吃。”

又见谢霜呈打开那个罐子,夹起里头的笋吃了一口。那罐子里只有些水和竹笋,也没放调料,清清白白的一坛,他却还皱着眉十分不解:“为什么不酸?”

原来这陶罐还有些说法,他这师弟不知在哪个地方吃到了酸竹笋,竟叫他念念不忘,模仿起人家的手艺来,李尧之笑道:“谁家腌制竹笋才泡了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有滋味?”

“那要泡多久?”

其实李尧之也不知道具体要多长时间,只是总听天南老兄的徒弟说,去年渍的菜味道相当不错,他随口道:“一年吧。”

谢霜呈有些失望,又扭上陶罐盖子:“好吧,那只好等明年再吃。”

李尧之喉咙发紧,低声道:“若是想吃,可以直接去买。”

可惜谢霜呈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仍兴致勃勃地盯着那陶罐子。

一到夜里,断魂掌的神威便显现出来,谢霜呈紧闭双眼,人已痛得晕死过去,夜深时人体最是脆弱,此刻他体内如有万虫啃噬经脉,痛痒难耐,在无际的黑暗中不断发出痛苦喘息。

仅是挨近他的四周,李尧之都能感觉到一阵阴寒之气,拉起他的手,更是愈发冰凉。

李尧之将他搂在怀中,肌肤相贴时被激得浑身一颤。他摸出粒神愈丹,喂人服下,可眼见吞下药后人还是揪着他的袖口喊痛,李尧之急躁不安,竟想再喂一粒。

谢霜呈却平静下来,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可紧接着,他忽然浑身一颤,口中涌出一大股鲜红的血来。

李尧之颤抖着手,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恍然想起谢霜呈小的时候,也总如这般吐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身体里还有多少血可以吐?

他迟缓地意识到,谢霜呈是真的活不久了,或许下一次吐血,吐出来的便是他早已衰竭的魂魄了。

谷底清幽闲静,两日的光阴不过弹指之间。

“哐当!”

竹门发出一声爆响。

无月的夜里,李尧之纵身狂奔,如白龙穿山而过。

“教主,我求你,你救救他。”

露水、泥水与雨水在他乌黑的发上湿成一片,若有旁人恐怕会惊讶得无以复加,这辈子竟能在龙引剑李尧之的口中听到一个“求”字。

任天佑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若你不想他死得更快,就带着他到别处去,别碍了我的眼。”

李尧之心乱如麻,被任天佑这么一激,却忽然冷静下来,像是理到了这条乱线的头,心中忽然明朗起来:我自己救。

任天佑见他说两句话又要走,问道:“你去哪儿?”

“救人。”

任天佑冷笑道:“你以为练成素清纯阳经很容易么,若是人人都会,世间岂不是要翻了天,小的不老,老的不死,那还得了?”

“那……”

“要我救他,绝无可能。”

“那不就是了。”

任天佑无言以对,只好抿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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