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族里最娇蛮任性的大小姐,因为拒绝联姻被父母下放到乡下。
「欧若,如果你能在这待一个月,我们做父母的便认可你的决心!不再提联姻。」
「看她娇滴滴的样子,哪像是能吃苦,只怕车还没开出村,她就吵着要回家了。」
只有我弟弟欧成替我说话:「姐姐是共和国的独立女性,婚姻不能当儿戏,我支持姐姐。」
我点点头,下定决心不管乡下多苦多累,我都要熬过去。
我不知道的是,爸妈让我下乡只是为了方便欧成继承家业。
而欧成早已瞒着所有人将家产挥霍一空!
我唯一分到的,仅有一块红布。
正文
“大小姐,就是这了!”
我刚下车,滚烫的热潮瞬间涌来,而目之所及,山野重重,全是挂了果的枣树。
爸妈皱紧眉头,还在为我的反抗闹心。
欧成偷偷往我包里塞金项链,低声劝我说:“遇到难处,把金项链当了,也能凑合一个月。”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微微收起一些骨气,遮遮掩掩把金项链藏好。
“我的好弟弟,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爸妈更生气了,指挥司机开车,临了又摇下车窗:“要是想通了,随时打电话,如果这里有电话的话!”
说完,他们扬长而去。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中间全是枣,所以叫枣儿坡。
老爷车一发动,声音咣咣响,引来枣儿坡的一众老少,她们对我很好奇。
“哪来的,是城里人吧!”
“洋装,我还是头一次见,一层一层的真好看。”
“你们看她手里的伞,还带花边呢!”
枣儿坡的乡下人真是朴实无华,竟连蕾丝这么时髦的东西都不知道。
不过,看着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投来羡慕的目光,我虚荣心爆棚,忍不住将蕾丝伞举得更高,顺便翘起脚尖,向前走一小步,不经意露出我的细高跟。
果然,又听到“哇”地唏嘘声。
“那玩意是高跟鞋吧,阔太太穿的。”
我一听更得意了,枣儿坡好歹也有那么一两个见过世面的。
有个女孩凑上来,我墨镜半脱,仔细打量,她穿着纯朴,脸蛋还挺可爱。
大家都叫她苏艾。
我虽然落了难,可该有的排面不能丢。
我打算培养她为我干活。
“帮我把伞收好!”我摘下墨镜,得意一笑。
哪知苏艾瞬间变脸:“谁要帮你收伞,共和国都成立一年了,枣儿坡没有奴隶。”
说罢她捡起掉在我脚边的草结手链,站到了我的对立面。
“就是!”
“当我们什么看,把她赶出去枣儿坡!”
人群朝我挤压过来,我被迫往后退,刚下过雨的路泥泞不堪,我踩着细高摔倒在地。
脚踝处传来火辣辣的痛,白裙上也糊了一大块泥,连蕾丝伞都压折了。
岂有此理,乡下人就是粗野。
要不是为了退婚,我才不来受气。
我越想越委屈,可这才第一天,连老爷车的尾气还没散,我就要认输了吗?
苏艾看我这么惨,犹豫了一下,要把我扶起来。
“呜呜我……才不要你管!”我强忍泪水,拍开她的手,挣扎着站起来。
我努力忽视脚踝上的疼痛,可还没走一步,又啪叽摔在地上。
这下我是真没脾气了。
我只能接受苏艾的好意。
天快要黑了,欧成说给我在村里买了间屋子,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屋子落脚再说。
枣儿坡路难寻,房子也建得隐蔽,据说底下还保存着不少地道和陷阱。
我跟着苏艾七拐八拐,脚都走起泡了,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了。
稍稍开门,一股动物的臭味直冲脑门,光线完全涌入屋内,地上牛粪满地,干草稀稀拉拉铺着。
大小姐怎么能住牛棚呢!
一定是梦吧!
我坐在桥上思考人生,埋怨欧成干活太不仔细,连买个房子都能出错。
又想到欧成办事那么蠢,爸妈都是软柿子,那我不在时,家里的产业该怎么办?
实在是伤脑筋。
不过没关系,等熬过一个月,我依旧是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欧家大小姐。
一阵凉风袭来,太阳已经下山,家家户户炊烟四起,连苏艾都借故先走了,就我还孤零零坐在桥上。
肚子咕噜噜响起来,可牛棚里除了干草就是牛屎。
我捂着后脑勺仰头,实在不愿相信我的处境。
才隔一天,大小姐已经轮落到要和牛抢吃的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联姻对象,世上女人那么多,偏偏要选我,害我无端吃那么多苦。
更倒霉的事发生了,桥上的木扶栏年久失修,我一往后靠,栏杆瞬间折断,一下子就把我从桥上摔进河了。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河水几度淹没头顶,好在爱看我出洋相的人很多,吃了几口水后,一个小青年迅速把我从河里抓起。
“厉害!”
“英雄出少年!”
那些乡亲都朝他竖起大拇指,就我破口大骂:“你有病啊!你这个粗鲁乡下人!”
大家被我的反应惊呆了,又忍无可忍骂我不识相。
还说要把我赶出枣儿坡。
凭什么,我在这儿好歹有个牛棚。
乡下人蛮横无理起来,朝我推推搡搡,我一个又刚落水的大小姐,哪能和他们比力气。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住手!”
人群自动分成两波,一个长相俊逸,眉目坚定的男人出现了。
“苏旭来了!”
“咱村唯一喝过洋墨水的高材生回来了!”
“太好了,他一定会支持我们,把这女的赶出去!”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乡下人,见了他眼睛都亮了。
我瞧他着装简单但气质出众,仪态如松,在人群中不可混为一谈,瞬间有些好奇,他是什么来头。
苏旭慢慢走到我身边,他很高,我即便抬头也只到他肩膀。
他摘下帽子微微颔首,从帽子上掉落些许尘埃,见证主人的行色匆匆。
见我浑身湿漉漉,他眉头一皱。
“她摔河里,小李救了她,她反过来骂人!”
围观群众忍不住对苏旭说出原委,让他来主持公道。
苏旭来回打量着我,就像审查犯人一样,要从我身上挖出一些破绽,佐证我就是烂人。
苏旭离我越来越近,我却莫名慌张。
见他扬起手,是想打人吗?
我抖抖簌簌低下头,等着吧,你们这些乡下人,我迟早要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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