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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叶死之秋会梦到泉水精灵吗?

*亚兹拉尔和许愿池.

Summary:再许一个愿吧。

-

拜托了前辈。她这样哀求着,铅灰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他向我许了愿的,他说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度过这个冬日。

许愿池。我这样称呼她。看着她抱在怀里的近乎有她半人高的泉水瓶,我只是平静地告诉她这个已经既定了的事实:他的名字已经出现在树叶上了。

可是前辈,我泉水瓶里的许愿币并没有沉下去。她说着,态度有些强硬,像赌气的孩子一样将瓶子怼到了我的面前。金色的许愿币像是没有重量般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仿佛正在对我说:前辈,你看,我可没骗你。

许愿池。我闭了闭眼睛,伸出一只手轻轻将那过于靠近的瓶口推了回去。我还没有老到连这也看不清的程度。

对呀,您也看见了!许愿币漂浮在水面上,这就说明他的愿望会实现!她有些急切,语速飞快,像是怕被打断一样。前辈,所以你能收回你的那片叶子吗?正好它还未完全成型,您就将那片叶子收回吧!

她的声音软而轻,带着讨好与试探。可是,许愿池。我睁开眼,正视着她。你只是一个许愿池,并非有求必应的神祇。

悲伤,难过。我看见这些宛如秋天一样的情绪出现在她的脸上。许愿池,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你抓着瓶身的手指泛白,你分明也清楚地认识到你并非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吗?

亚兹拉尔。她终于放弃了那个与我们之间毫无关系的称呼。而是用一种偏执的,固执的方式叫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心愿?

心愿和**一样,都是肤浅的东西。它们的实现并非在于得到“满足”,而是“不满”的再生。通过欲求一个他者所欲求的东西,人们便可以让这个他者承认他占有那一对象的权力,从而让这个他者承认他凌驾在他人之上的优越性——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追捧,也不需要这样的优越,所以许愿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是吗?她像是反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声音是那样的单薄,好像随时都会消散在风中。

可是亚兹拉尔,你是错的。

万物都是飞蛾,被闪耀的事物所吸引。这个“世界”也需要这样的梦影,以此来容纳无数想要向前走的灵魂和生命。

她当真是我见过的所有家伙里面最顽固的那个。永远不肯服输,永远不会低头。

嗯,你说是就是吧。

如果这样的回答能让我获得片刻宁静的话,我完全不介意。可是她又生气了,直到她发泄完所有的情绪,又抱着那个半人高的水瓶离开时,我依旧没有弄清她为什么总是有着这样多的情绪。

许愿池,一个在众多美好愿景里诞生的孩子,我到底是不能和她计较的。

……

许愿池的许愿币有了变化。

她这段时间都一直守着她的那个宝贝瓶子,时时刻刻观察着里面许愿币的情况。所以当有一天醒来后发现原本飘在水面的金币悬浮在了水中央时,她又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前辈!前辈!她好像真的要哭出来了。我的许愿币沉下去了,怎么办啊!

过大的哭喊声穿透我的耳朵。叶子上少年的名字已经完全显形,只剩还没落下来。

好了,许愿池,它这不是还没沉底吗。

说实话,我在说这句话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让这个难哄的家伙闭上她吵闹不停的嘴。我也知道自己说话的方式并不适合哄小孩,所以对于她在听见我的话后安静下来这件事情上也没有抱有那么大的期待。可是事实就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她真的安静下来,嘴唇紧紧抿着。

这算什么,意外之喜吗?我的内心长叹一口气,纵使我已在这世间存在了许久许久,但我从来没有哪一天觉得自己像现在一样好像真的老到了好几千岁。

年轻有活力的孩子惯会折腾人。我本以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却在一个转身后被抓住了衣角。

亚兹拉尔。她的声音坚定,目光灼灼,整个人站在夕阳下仿佛真的被镀上金边。我要去看他。

……

他看起来似乎还不错。银色头发的少年坐在床上,被家人簇拥着。

他们在说什么?是他的病情有了好转吗?

人们的欢笑声通过未关的窗户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听着他们关于“等春天到来后要去哪里赏花”的讨论,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

春天,多么生机勃勃啊。好像只要到了春天,所有的劫难都会消散。

咳咳咳咳——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克劳德!她听见有人这样惊呼着,带着迷茫和恐惧。

许愿池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她驻足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庭院里一株正在落叶的悬铃木上。

已近冬日,树叶也开始逐渐走上了它的生长循环。

秋死春生。

可他呢……

他能等到自己春生的一天吗?

泉水瓶里金色的许愿币浮浮沉沉,在晃动的水波下呈现出失真的形态。她最后隔着玻璃遥遥看了房间里卧在白色大床上的少年一眼,转身离去。

没关系的,她的许愿币还没有沉。

……

许愿池泉水瓶里的那枚许愿币终究还是在三月的冬天沉底了。连同沉底的许愿币一齐到来的是刻着克劳德·德拉索恩斯名字的叶子。

为什么呢?亚兹拉尔。

她的眼眶是红色的,眼睛水润,像是刚哭过一场。

树叶怎么会落呢?许愿币怎会沉底呢?

我看着她,万般言语涌上心头,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或许我大可以告诉她,树叶本来就会落,许愿币本来就会沉底——春生秋死,这是万物恒古不变的道理,死亡从来不比离别遥远。可习惯却让我始终沉默着,沉默着,一如既往。

亚兹拉尔。她的声音沙哑,看我的眼神像是愤恨,又像是哀求。我们在沉默的余晖里相望,直到她的眼睛不再明亮,直到她头也不回地像地平线的另一端走去,直到她完全融入夕阳里。

许愿池。

我终于,在这个除我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的落日里,呼喊出她的名字。

……

再许一个愿吧,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我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了。我们的见面似乎从来都是她主动的,所以当我发现不对劲再去找她时,她已经对那个少年说出了这句话。

金色的许愿币被少年握住,他一言不发,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许愿池。终于,他松开了手,那枚金色的许愿币稳稳当当地浮在在了水面上。

先生。许愿池的面色苍白,眼睛却亮得吓人。她笑着,声音像破旧的风箱。泉水池会保佑您,您所有的所求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如愿。

许愿池,可是你要拿什么来如愿呢?

又一枚叶子飘落到了我的手里。在少年走后,隔着人群,她终于看见了我,然后向我露出一个得意的、孩子气的笑。

前辈。我看清了她的口型。我是不是也可以算得上比前辈还要厉害了?

枯黄的树叶被我捏得咯吱作响,却没有一丝损坏。我忽然好想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无论她在我面前是如何迫切如何追问,我都能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可是更高的,凌驾着整个宇宙的法则让我不得不开口,开口念出这片树叶上的名字。

许愿池。

我第一次强烈地意识到,我恨透了这个淡漠的,没有一点情感的声音。

——当亚兹拉尔拾起叶片念出这人的名字后,意味着这人的死亡即将来临。

我翻阅着不知是哪个凡人编著的书籍,他确实写的没错,所以许愿池消失了,在人群中散在了日光下,却没引起任何的注意。

她留下的只有一瓶似乎永远都会有泉水流出的陶罐,和一枚金色的,刻着花环与白鸽的许愿币。

一个少女的时间忽然陷入了混乱。我看着她被倒带回不属于她的旧时代,只因为她答应了一个哥哥的请求。

洛尔希塔恩,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拥有了回溯的能力,我真情且恳切地乞求你帮我改写克劳德的命运。

用鹅黄绸缎束着白发的前伯爵这样说着,他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很早很早之前一位失去了双生弟弟的哥哥。

许愿池,这便是你所期望的吗?

金色的许愿币在夕阳的余晖下更加亮眼,恍惚间我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

……再许一个愿吧。

许愿池,如果我现在将这枚许愿币投进泉水瓶,它会浮在水面上吗?

像大海沉寂悠长的呼吸声,像浪花一层层翻涌开。海鸟翩飞会有回溯的一天,世人的思念也真的可以回来。

许愿币能够漂浮在水面上,亚兹拉尔的树叶也不再只有秋天的枯黄。

所以,许愿池,你要回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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