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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往事

阿桑带来了一坛自酿的酸果酒,揭开外头包裹着的织毯,启开酒封,浓郁的酒香顷刻间飘散开来。

萧拓因毫无准备,更兼看到阿桑心绪复杂,他略显局促地站了一会,才想到召过仆从,将备好的烤肉与酒菜一并呈上。就在仆从忙进忙出时,阿桑自营帐内打眼看过,最后落在一旁站着的青年身上。

阿桑一身粗糙宽制的棉袍,干枯斑白的发丝分在两侧,结成长辫,盘起挽在脑后,深邃的两只眼窝里嵌着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凝望过来时,仿佛带有一种洞察人心的魔力。

外头的那些传言,阿桑有所耳闻,然而亲眼见到这一幕,仍不免有些意外。

在这意外之余,她却联想到了一些往事,视线停驻在那个青年身上,一瞬失神,好似越过了眼前的人,依稀从他身上望见了另一个影子。

如果说沈行约有什么称得上长处的特点,那就是相当的自来熟。

他对阿桑留有印象,也不似萧拓那样拘谨,自若地上前,和她打个了招呼,一派熟络的样子引得阿桑微怔。

她从旷远的记忆中回味过来,随之朝面前的青年绽露了一个沧桑的笑容。

关于萧拓的这点家事,沈行约从奴隶们的嘴里多多少少听到一些,自觉该给他们一些空间,于是他随意捡了个酒樽,自酌自饮,踱步走了。

然而他走之后,帐内的两人反倒更没话说,气氛沉默少许,阿桑将织毯收好,夹在怀里,看向萧拓,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的病怎么样?”

萧拓如实道:“已经好全了。”

顿了顿,他又道:“留下吃饭吗?”

阿桑摇摇头,再度看向帐外的那抹人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桑没有多做停留,她此行专为把酒送来,短暂寒暄了两句,便要离开,萧拓追上去要送她,阿桑没有推辞,仓促间,萧拓命人将饭食打包,又从库房挑出几样过冬必需的物资,装在一只独轮车上,一名甲士推着车跟随着走出大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没有月亮的暗夜里。

“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快走出益善时,阿桑头也不回地问道。

萧拓闻言怔了一下,脚步随之一顿,他很快又追上来,轻声答道:“放在身边,养着。”

“那些传言是真的?”

阿桑回过头,深沉的目光抬起凝视着他。

萧拓没有回避,他的眸中闪动,如同深海的暗流,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久久没回话,算是默认。

“摄赫,”阿桑叹息似的叫起他的名字,顿了顿,却是朝他摆手,低声道:“回去吧。”

听着她宽恕一般的语气,萧拓心底有些动容。

他久久立在原地,望着阿桑苍瘦的背影,直至那个身影彻底没入黑夜中。

那句挂在嘴边的阿妈,仍是没能叫出口。

萧拓默了一会,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半,瞥见营门外一个身影闪过,那个身影远远望过来,稍稍一顿,而后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萧拓愣了半秒,倏尔变了脸色,当即迈开长腿跑着追过去,追到沈行约身前时,沈行约身子一闪,灵活地调了个方向,和他对峙着,彼此周旋了一会。

远处的爆竹声再度响起,萧拓看准他喘息的空档,突然一个爆冲,合身将沈行约扑倒了。

两人在早已结成冻土的黄草地上滚了一圈,末了萧拓用身体的力量将人压住,两手按在沈行约肩膀上:

“还跑!跑什么?”

“谁、谁跑了!”

沈行约被他压着,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前一阵起伏。他抬起一手,扫掉脸颊边沾着的草叶:“我就是出来看看你……”

“看见我就跑?”萧拓咳了一声,起身的同时把他也拽起来,在他背上和腿上拍了拍。

“就是因为看见你……”沈行约晃了晃脑袋,把手往后伸,使劲蒲掉衣领里的碎草和土渍:“我才想起来,你不让我出营啊……”

“那你还出来?”

“那我进去?”

“别满嘴跑火车。”

“……”

少时两人在一盏连枝灯下对坐,酒酣帐暖,气氛尚可。

沈行约前倾身子,搭在桌上的手屈起,随意地推了下眼镜,这个动作之后,他收起两手,盘膝往前凑凑:“我说你……这么紧张干嘛?”

萧拓正用短刀割那火架子上炙的肉,闻言他把刀往桌上一掼,拿起布帕擦干净手,坐正了身子,专注地盯着沈行约看,便见他两颊酡红,眼中显出几分醉态:“这四周都是你的人,我就是插翅也难逃啊!”

把酒盏端起来,又给他满上一杯,萧拓道:“你知道就好。”

沈行约:“嘿嘿嘿。”

萧拓:“……”

“傻笑什么,”萧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喝酒,沈行约喝了一口,磕磕绊绊地说:“为什么……他们都叫你摄赫?”

萧拓一顿,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漠然答道:“我父王,给我的名字。”

他抬起手指,沾着桌上洒出来的少许酒水,简单勾勒出两个字,道:“在胡戎古语中,意为高峻的雪山。”

沈行约凑过来看,醉意朦胧地一点头,微笑道:“给我也起一个。”

萧拓:“……?”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你帮我想想吧!”

沈行约收敛了醉态,板起脸,严肃道:“……登山者。”

“征服高山的男人。”

萧拓:“……”

不等萧拓发作,沈行约又醉醺醺道:“那……那我问你。”

“……?”

“可是为什么、你又叫萧拓啊?”

沈行约此刻已绕过了半张桌子,跪坐在萧拓身边,他伸出一条手臂,勾着对方的脖子,说话时微醺的酒气喷薄在萧拓略显不耐烦的一张俊脸上。

许是醉酒的缘故,萧拓觉得他今夜的问题有点多,故而道:“阿桑起的,名字这种东西,一定要有什么释意吗?”

他说着,拿掉沈行约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顺势将人拉到怀里,目光从他红润的唇上慢慢上移,移动到他略显迷离的漆黑眼眸上:

“你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沈行约。”

闻言,沈行约就像逮住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那样,‘哈’了一声,挑了挑眉道:

“那这就有得说了……”

也许是喝多了脑袋发木,沈行约有些疲惫的低下头,靠着萧拓的肩,目光空洞,落在他走线精密的袍襟处,表情也是平静的几近漠然。

记忆模糊不清,就像玻璃上结起的霜花,每当你尝试用体温去融化驱散它时,短暂的窥得真相后,那驱之不散的薄雾总会再度升起,将离近故事最初的那个版本,遮盖成扑朔迷离的模样。

故事发生在现代,2003年的一个冬夜。

手术台上躺着的女人因剖生大出血,全身器官衰竭,生命进入倒计时。

而产房里,一声婴儿的啼哭却为这一片死寂带来了生的希望。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女人身体里不再流动的血液彻底凉透,久到手术室棚顶的照明灯彻底暗下来,这个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冰冷空间,相当漫长的一段冷寂后,一个男人姗姗来迟。

他跪在手术室外,正是死去女人的丈夫,刚刚输光了钱,从种种叫嚣、美梦、钱欲、物色的赌桌上一跌到底。

在这一刻,他的世界一如千万座高楼大厦,轰然倒塌,成为了一片废墟。

而在这废墟之中,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尽管他从来都没问过,那个新生命他究竟愿不愿意。

总之,后面的故事比较老套了,男人洗心革面,选择重新做人,对于这个自己留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他特别的拟定了一个具有深切含意的名字。

桌上的酒菜冷了,显出几分凄凉。

望着那一桌残羹剩饭,沈行约从久远的记忆中挣脱出来。

他语气冷淡,抬手沾取萧拓酒樽里未喝尽的酒水,手指抵在桌面,在萧拓刚刚描画过的地方,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

“约者,束也。”

“内束其心,外束其身;谨言慎行……”

萧拓默然听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现出几分闪烁不定的怀疑。

沈行约继续道:“给我的这个名字,他就是要一辈子都记着这件事,管着自己,也管着我……”

说到这里,沈行约停顿少许,又道:“具体的一些事,记不住……我上初中那会,逃课,他拿电线抽我!”

听他先前描述的那些,漠然的就像在说旁人的经历,然而这会提到挨打,沈行约那表情逐渐生动起来,简直绘声绘色,显然对这段记忆笃信不疑:“下死手!好几次我都感觉他要抽死我!我指定不是他亲生!”

萧拓:“……”

萧拓放开那只环在他腰间的手,手掌摊开,一阵地揉按额角。

“你喝多了吧?”萧拓如是说。

沈行约一副‘啊?’的表情看过去,萧拓点评道:“故事编的不错。”

沈行约:“……?”

沈行约望向他的表情一味的只是茫然。

“非要我戳穿你吗?”

萧拓无可奈何地牵动唇角,淡淡道:“如果不是你上一次和我说过这些事,我差一点都要信了。”

沈行约迷惑道:“什么?”

“我记得,上一次,”萧拓道:“谈到你的身世,你说过,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从你记事起,就一直和你的祖母一起生活。”

沈行约:“……?”

萧拓的话像一片迷雾的漆黑海面,自前方突然亮起一座灯塔,霍然间照亮了他的思路。

沈行约听到这里,好似脑中一团迷雾骤然消散。

他彻底的醒酒了。

然而,在这突如其来的清醒中,他又好似意识到了另一些十分严峻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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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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