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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破绽

萧拓说得没错。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沈行约一直以来的记忆中,有着一条完整且清晰的成长线——

他自幼和奶奶相依为命,母亲死于难产,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这种认知,就像根植在他头脑中,初始的设定程序那样。

是毋庸置疑、绝对正确的存在。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那就是沈行约对这一切并没有概念。

换句话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世有多惨。

当他渐渐长大,同龄人朝他投过异样目光,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老师对他充满同情、生活中处处加以照拂时,沈行约只感觉到了莫名其妙。

在他的认知里,他没有父母,和那些生下来就有父母的人是一样的。

与生俱来,本该如此。

也正因为这一点,注定了如果不是今夜他多喝了些酒,与萧拓偶然聊起这个话题,谈及名字的释意,沈行约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去追忆他父亲的这一角色。

但这样一想……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怪异之处在于,沈行约猛然惊觉,在他记忆里发生过的一些事,和现实根本对不上号。

他的记忆保留有一些零散的片段:

初中逃课,被父亲抓住狂揍;

在那之后,父亲向他解释了他名字的特殊意义;

“约者,束也……审密周详,谦卑自牧,皆所谓约……”

他明明记得,这曾是父亲对他说过的话。

然而在这一刻,不论沈行约如何绞尽脑汁、仔细搜寻,脑海里关于父亲的形象却十分模糊,模糊到仅剩一个大致的轮廓。

那个给予过他生命的男人,好似从他的记忆里被剔除了一样。

像一阵无形的风,在他头脑中苍白地刮过,风过无痕。

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这个轮廓距离他越来越遥远。

远到他根本记不起来,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为什么会这样?

关于他父亲的一切,沈行约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不记得他长什么样,有什么喜好、特点,甚至记不住他的名字。

从某种逻辑上说,这本也没什么不对,更加佐证了‘在他小时父亲早亡’的这一事实。

可是……如果从他记事起就没有父亲,初中阶段逃课,那个拿电线抽他的男人又是谁?

那些出自古籍、晦涩难懂的话,关于他名字的含义,又是谁教给他的?

沈行约越想越觉得头疼,脑子一阵抽搐,他不得不强迫自己,中止这个念头,以免再想下去他会疯掉,以及对这个世界存在的真实性产生质疑。

抬眸看了眼萧拓,沈行约问说:“你从现代穿回来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萧拓:“特别的事?”

“比方说,什么预兆之类的。”

萧拓听后没有急于给出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中。

他在过去一年的记忆里搜寻,最终锁定在那个离奇幻境中,林中雪地里见到的那个男人。

准确来说,萧拓也不能确定,那个所谓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人。

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用‘特别’来形容了,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认知范围,颠覆了他的想象。

不过,看到沈行约一脸严肃地目光询问着他时,萧拓心思一动,转而道:“没什么。”

沈行约从他怀里起来,坐到一旁的蒲垫上,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神情淡然地自酌自饮,又恢复了往常模样。

萧拓整袍坐好,看向沈行约,目光中带着几分试探:“你来到这之前,发生了什么预兆?”

沈行约从酒樽上抬起视线,冲他微笑道:“没有啊。”

说完这句话,他勾着酒樽的手指一松,脑袋栽倒在桌上,睡了。

看他这样,萧拓流露出无奈的表情,起身打算将他抱到榻上去睡,这时帐外脚步声传来,是景望回来了。

“主上,”景望入得帐内,回禀的第一句话就是:“事成了!”

这些天来,萧拓一直因此事惴惴难安,如今听了这话,这才稍稍定心,俯身抱起沈行约,他边朝里榻走,边说道:“继续说。”

“但是……连鞑王子为大王子顶了罪名,”景望自觉脸红地退开一些,回避视线,低声道:“而且诸王子也都受其牵连,王上震怒,在庭会后扣留诸位王子问话,在这之后就病倒了,听说……病得很重。”

萧拓将人放到榻上,对此倒是有些诧异:

老东西要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病也不能再装下去了,必须即刻赶回王庭,做好武力镇压或是暗杀他那其余几个兄弟的准备;可转念一想,倒也未必。

狡兔尚且三窟,说不好是那老东西的障眼法。

况且,摄提格并没给他行动的消息。

将帷幔拉严实了,萧拓回身走到近侧烛台下,熄灭一盏,道:“王庭有何动静?”

“王上所信赖的大臣们有意将这一消息封锁在内庭,但并未调动兵营力量,只是在王庭外加派甲兵看守警戒,但今夜聚会,王庭冷清,想必外界隐隐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萧拓道:“没了?”

“还有一件事。”

两人走到议桌前,景望道:“呼延姝的丈夫死了。”

萧拓闻言一惊,神情逐渐转为严峻。

景望压低声音道:“就在今晚。”

更准确来说,这件事就发生在一刻钟以前。

呼延营地的正月聚会,就在热闹的篝火仪式后,呼延姝的丈夫自觉不胜酒力,便回到营帐小憩。待到侍婢们发现他时,他的脑袋向后方耷拉下来,五官暴突,是被人拧断了脖颈,死得悄无声息。

从车牧有意向呼延氏投诚,到今夜事发,呼延姝的丈夫成了事败后的第一枚祭棋,萧拓沉思片刻,问道:“知道是谁做的?”

景望摇了摇头:“消息走漏出来,但具体内情如何,无从知晓。”

萧拓道:“二哥回去了吗?”

“没有,”景望道:“王上病重,其余王子们留在王庭侍疾,”

话音稍顿,景望疑虑道:“主上,您看是否需要……”

“我在病中,不宜再去给那老东西添病,”萧拓道:“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随时回禀。”

“是。”

景望走后,萧拓略感心神不定,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什么,他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受。

隐约之中,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种焦躁繁杂的心绪萦绕在他的心头,一时难以退去。

但同时,萧拓又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有耐心,不能轻举妄动。

他在桌边立了一会,召过仆从将饭食收整下去,经过矮榻旁朝里望了一眼,缓步朝帐外走。

门外的灯笼被风吹得晃动,跟着摇曳的光影,映出成片成片的飞雪,确认脚步声走远后,矮榻上的沈行约睁开眼,眼眸清澈如许。

仔细分辨了一下,他听到了帐外落雪的声音。

五更天时,金都王庭,巴里赞从飘落着鹅毛大雪的帐外进来,仆人用毛掸蒲掉他肩头上的雪,巴里赞在帐门口站了一会,缓过寒气,走过来跪在榻前道:“王上,下雪了。”

病榻上,老阎都缓缓睁开眼,自他身侧,王子们经过一夜侍疾,此刻除车牧和摄提格外,都已熬得双目迷离,左歪右倒昏昏欲睡。

巴里赞道:“是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老阎都点了点头,抬起一手,车牧和摄提格当即抢跪上前,扶着老阎都,稍稍坐起,老阎都浑浊的目光自两人脸上看过,再望向不远处那几个王子,虚声道:“我这一病,留你们在王庭守了一夜,你们几个受累了。”

不等榻前两人开口,其余王子被惊醒,当即踉跄着爬跪过来,眼还来不及睁,便哭嚎道:

“父王……父王!”

巴里赞上前劝道:“王上病中不宜受到惊扰,王子们切莫伤心过度,失了分寸……”

车牧轻声呵斥道:“全都住口,不准再哭!”

其余王子这才清醒过来,不敢再言,老阎都撑着身子,声音虽显虚疲,但仍透露出王者的威严:“孤王还没死,你们哭什么?”

车牧朝身侧使了个眼色,其余王子们分列榻前,各自跪定。

老阎都扫了一眼,道:“摄赫呢?”

“父王,”摄提格回话道:“摄赫病未好全,要来王庭侍疾,因怕病气过渡,扰了父王休养,被我劝回了。”

老阎都轻轻点头,道:“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今冬粮食不足,即将要迎来一阵难捱的日子了。”

车牧叩首道:“父王,儿臣管束不严,纵容连鞑犯下大错,闹出此等岁贡丑闻,致使王庭蒙羞,儿臣愿侍奉榻前,等您的身体好转以后,儿臣愿领卫队出山围猎,暂缓我部饥馑,为父王排忧解难!”

身侧的摄提格迟疑着朝他转过视线,老阎都缓声道:“这也正是我要和你们说的。”

“孤王要你们趁着这场大雪,带着你们的部众,各自进山,进行冬狩。”

此前,信差从燕境赶回,那日议会后,老阎都就已下达过这条指令。所以今日再提起这一消息,众人都不意外,但今日王庭变化,早已不似当初。

见无人说话,摄提格顿了顿,还是上前道:“父王,眼下王庭粮荒一时难解,可您这个样子,教我们如何放心!”

老阎都道:“王庭之事,不需要你们管,你们只管做好分内事。”

摄提格略有犹豫,目光一阵徘徊,老阎都却已摆手道:“连鞑,你留在王庭,闭门思过。”

“其余王子,一同参与冬狩,及早动身。叫上摄赫一起,他的身体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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