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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软禁

夜色凄迷,漫天尘沙如星屑、似火粒,纷扬坠落于这片山明景秀的废墟之中。

大妖血流如注,众天师欣喜若狂,但不过两秒,他们齐刷刷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刺穿大妖的战邪剑——

它并没有刺穿大妖的心脏,而是往下偏移了三寸。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是三寸之差,这绝非偶然。

江炽有绝对的机会去刺中大妖的心脏,但他没有。为什么?众天师脑中浮出这个疑问,面孔因此扭曲。

唯有那化作蛟龙的青年明白,江炽失手的原因在于,柏枞正在修复护住代景的结界。如果结界破了,死的就会是代景。

江炽不可能置代景的安危于不顾。

这一次失手,恐怕再不会有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杀大妖,众天师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既定的事实,恨得几近肝胆俱裂。

寂静中,突然传来一声苍老浑浊的爆喝:“江炽!!”

连少主也不叫了,他们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宝押在江炽身上,结果江炽失手了,这失手还疑似故意的,怎能让他们不呕出一口老血。

错已铸成,形势逆转。

不能一击毙命大妖,遭殃的便是天师。

电光火石间,柏枞已完成结界的修复,握住刺穿心下三寸的剑尖,寒意如有实质在他周身蔓延,顷刻间冰天雪地。

代景怔怔地望着他心口,指缝落下的血珠,一滴又一滴,潺潺不尽。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也将代景的心攥紧了,生出绵密的疼痛与恐惧。

柏枞却朝他笑,只是笑得实在称不上轻松,额上青筋毕现,冷汗氲湿刀裁鬓角,落下几缕额发,挡住眉眼,也掩住了自骨头缝里钻出的激痛。

柏枞扭过脸,勾起一抹血腥的冷笑:“战邪剑,名不虚传。”

千万道降妖伏魔的咒术,藏于这一剑,若是普通妖魔被此剑刺中,顷刻灰飞烟灭。

江炽视线越过柏枞肩头,看向小阳台上代景,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一口血涌上来,铿锵一声,剑断了!

随之被磅礴如万钧雷霆齐发的妖力震开。

江炽瞳孔微微放大,顾不得脏腑受创的疼痛,不可置信地望着手握一截断剑的柏枞。

柏枞竟然徒手将战邪折断了?

江炽半跪在地,推开蛟龙青年的搀扶,抹去唇角的血,死死盯着浮在半空的大妖。

当那半截战邪剑在柏枞手中化为齑粉,众天师无不骇然失色。

这就是有灭世之能的大妖,纵然是有着千年历史的神兵利器,也奈何他不得。他们苦苦支撑至今,使尽浑身解数,在大妖面前却如小丑般可笑。

无论在天师协会还是全世界,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夜若一败涂地,江家颜面何存?

他们不甘心,即便惊惧交加,也绝不能就此灰溜溜地逃走。

尘埃落地,战火不熄。大妖昳丽俊美的姿容在月光下更显幽魅,攻击性十足,他收起所有的优雅与耐心,视众人如蝼蚁。

“江枭老儿龟缩何处,竟然自己躲起来,让你们来送死?”

江枭便是如今江家的家主,也是江炽的父亲。无论是老一辈还是年轻的天师,均对这位家主敬重有加,此时不见江枭,虽有疑虑,私心里认为是另有安排,总不能张口就说家主临阵脱逃了吧?像什么话?

况且儿子还在这里,江家数百人条人命,江枭怎么可能不管?但确实没人知道江枭在哪里,包括江炽,这就有点尴尬了。

柏枞嗤笑:“狗东西。”

围杀大妖是江枭策划的,结果终了唯独不见这老家伙,用“狗”来形容不为过。

但对众天师而言,这是对他们家主极大的侮辱,怒而提剑,掌心结印。很快,他们就自发形成了一个人形法阵,再次准备群攻而上。

代景不由得提心吊胆,若是完好无损的大妖,他不会担心,但此刻柏枞被战邪所伤,尽管面上云淡风轻,伤口却止不住的流血,将他半身衣衫染透,一身冰雪落红梅。

柏枞一定受了重伤,代景如此确信,众天师也是如此确信的——此时若不乘胜追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着伤势,大妖显出本相来,脸还是那张脸,黑若点漆的双瞳倏然化作琉璃琥珀金,正午日辉般灼灿,妖异明艳得动人心魄。

但他看向代景的目光依然温和,嗓音低低说:“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有点血腥,乖,进屋里别出来。”

代景如何能安心进屋,双手抓住围栏无声拒绝。柏枞叹息,说了个“去”字,登时,代景脚下悬空,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拖拽回屋内,摔在床上。

他立即爬起来,叮啷两声,手腕被戴上铐子,银色金属锁链逶迤到床脚,另一端正锁在床腿上。

代景:“……”

这锁链显然是一种法器,是柏枞早就放在这里的。

代景不跑了,担忧柏枞的心情被这一根链子断得七零八落,谁家老公新婚之夜会在床上准备锁链?是要玩什么奇怪的play吗??

还是说,早就想好要锁住他?

代景拽了拽链子,只够离开床大概五米,根本到不了小阳台,也去不了卫生间……救命。

只能憋到大妖打完架了。

代景两眼发直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姿势,怎么舒服怎么来,猛然一个激灵坐起,转了转手腕,踢了踢双腿,他能控制这具身体了!

难道这是穿越后的延迟反应?

延迟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有个屁用。代景无力地把自己又摔回了床上。

看了天花板许久,代景打了一个哈欠,眼角落下生理性眼泪,折腾了一天,这具身体真的累到沾床就能睡着。

不行,不能睡,外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代景强撑眼皮,竖起耳朵,奈何一点动静都听不见,结界屏蔽了声音,只偶尔能感到房屋的颤动。

房子颤动,床跟着微微发颤,就像摇篮,代景更困了。

他张着嘴巴连打了三个哈欠,理智与羸弱的身体极限拉扯,真的不能睡,否则一觉醒来老公就没了。

当然,他不是咒柏枞发生什么意外,而是柏枞伤痕累累、辛辛苦苦在外面力战百名天师,他这个新婚小娇妻在床上呼呼大睡,画面不要太惨绝人寰。

大妖会生气的,很生气很生气那种。代景提醒自己,泪汪汪揪住软乎乎、滑溜溜的蚕丝被,喉间泻出一声哽咽,真的好困啊。

但是,不能睡。

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代景嘀咕着,却如催眠,眼帘出现重重幻影,并且越来越沉。十秒后,他香喷喷地进入了黑甜的深眠中。

任凭外面天翻地覆、战况激烈,他自睡得安然无忧。

这一觉睡得有多香,醒来后的代景就有多绝望,并且尴尬地发现,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自己并没有穿裤子,而他一觉醒来,穿上了裤子。

他几乎可以想象,当柏枞一夜激战,好不容易击退敌人与“情敌”,回婚房想在自己拼命保护的老婆身上找点安慰,却发现老婆已经酣睡,裤子还没穿!

于是柏枞满身是血地看了代景片刻,默默给他穿上了睡裤。

代景捂住脸,在床上扭了又扭,自我安慰,柏枞会给他穿裤子,说明对他还是比较绅士的。

叮啷啷,代景腕上的锁链作响。

“……”

不仅绅士,还有些鬼畜。

如果说昨夜是怕他跑出去才会将他锁住,一觉醒来还不给他解开,就属于另有所图了,比如这样那样,不可描述。

当然,不排除柏枞纯粹是因为生气。

代景顶着乱蓬蓬的脑袋坐起来,看看手上的锁链,又看看床头柜上的结婚证,沉默许久,怎么才能让他的大妖老公消气呢?

江家送他来“和亲”是假,刺杀是真,柏枞心里又是怎么想他的?

代景觉得,自己与江家共谋的嫌疑很大,又非常小,毕竟在所有人看来,他只是一个智力不全的小傻子罢了。

那就继续装傻?

这锁链虽仍铐在他手上,但已没有绑在床腿,代景可以自由活动,他下床去了卫生间。这卫生间实在豪华,光洗脸池就有两米长,壁柜鎏金,打开一应洗漱物品样样高档。智能马桶自动打开与冲水,在他坐着解决完需求时,还会给他冲洗屁屁,自动散发柠檬香薰。

这个厕所上得简直就是享受。

代景又被椭圆体的大浴缸吸引,在防水屏幕上点几下,便有温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过了水线后自动停止。代景向来喜欢洗澡,完全拒绝不了这个大浴缸,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光了跨进去——锁链既然是法器,自然不受衣袖的约束。

代景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暂时将所有烦忧抛诸脑后,直到墙上叮铃一声,原来有个呼叫器,里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吃早餐了。”

“……”为什么从夫人变成了少爷?难道柏枞要跟他离婚??

代景心中惴惴,一步一挪地走出卫生间,穿过彩色玻璃花隔断,目光迅速在这个将近一百平的卧室扫荡一圈,没有发现大妖的身影。

小阳台也没有。

管家笑眯眯地示意胡桃木茶桌,上面已经摆满丰盛的早餐,别说代景一个人,就是五个人也吃不完。

“先生上班去了。”管家贴心地提醒惊弓之鸟般的代景。

代景一愣,“上班?”

“是的。”

新婚之夜跟人血战到天亮,居然还有心情去上班?大妖恐怖如斯。

闻着素包子香味,代景肚子饿得咕噜一声,故作淡然地走到茶桌边坐下,随口问:“他上什么班?”

管家:“追杀江家。”

代景手一抖,包子掉在地上。

管家波澜不惊捡起包子,“还有很多,少爷慢慢吃。”说着退了出去。

代景双目痴茫,无语凝噎,越看这丰盛的早餐越像断头饭。

吃了五分饱,代景唉声叹气地走到小阳台,倏地睁大眼睛,经过一夜战斗的摧残,本该断壁颓垣、一片废墟的庄园,竟然恢复如初!

他看见一个女仆用法力托起一棵巨大的柳树,移回原来的位置;又有一女仆扛着新做好的黛瓦屋顶,一个大步回旋扔上四四方方的墙壁,房子就盖好了。

代景:“……”真是卧虎藏龙,明明看上去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恐怕一根手指就能将他打趴。

大妖总裁的落跑小娇妻计划,还没成型便宣告破灭。

代景老老实实回屋里躺平。

他身体本就不好,小傻子的身体居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躺一会儿便困意袭来。于是这一天,他就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了,吃好喝好,睡觉香香。

换了一个世界,多了一个大妖老公,还被软禁起来了,代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的自己,也是挺厉害的。

傍晚时,管家敲门进来问:“少爷,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的代景疑惑地问:“我能出去吗?”

“当然。”

代景有些错乱,“我不是在软禁中?”

管家惊愕道:“当然不是。”

搞了半天不是软禁??那手上的锁链为什么不拿下来?

管家贴心解释:“手上有锁链,脚上没有。”

代景:“……”

于是代景出门了,在屋里懒了一天,出去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但他发现,仆人看他的眼神很怪,一开始是吃惊,随后是了然,最后是神秘微笑。

罪魁祸首自然是锁链。任谁看见一个手上被神似情趣道具的铐子锁住的人,都会多想。

代景只在主宅前走了小半圈,便羞耻地落荒而逃,搞得他就像是柏枞玩监禁play的地下小情人似的。

这根本就是变相的“软禁”!

到了晚间,仍是代景一个人吃饭,他便知道,大妖大概是要通宵“加班”了,为江家掬一把“活该”的同情泪。

吃好喝好,代景把自己洗得香喷喷,裹在蚕丝被子里开动自己的小脑筋,怎么才能让他的大妖老公消气呢?

事实证明,在床上实在不适合思考过于复杂的问题,不到十分钟,代景就脑子宕机睡着了。

夜半,孤月下走来一道深灰的身影。管家恭敬地接过外套,低声汇报:“少爷已经入睡。”

柏枞嗯了一声,举步上楼,几乎没有脚步声。

管家看到外套内侧沾了一点血迹,问:“是否传唤医生?”

“不必。”柏枞抬手在衬衫前一抹,伤口晕染开的血便消失了,真丝布料洁白如初。

管家未再多言,鞠了一躬退下。

进入婚房,柏枞自胸腔叹出一口气,坐在床边,专注地望着床上酣睡的青年,这让他心中平静。

代景长了一张漂亮又清纯的脸,睁着眼睛时还有几分机灵,睡着后尤为乖顺无害,纤长的睫毛润着湿意,两颊睡出淡淡的红晕,清秀的轮廓带着一点柔和的婴儿肥。

这让他的脸看起来非常好捏。

柏枞毫无心理负担地上手捏了,手感软弹,肤质细腻,胶原蛋白满满。

“嗯……”睡梦中,代景轻哼,“不要……”

柏枞手一顿。

“不要……”代景像是陷入梦魇。

梦魇之人不能强行唤醒,否则于魂魄有损。柏枞并起中食二指,轻轻压在代景眉心,闭上双眼,以神识进入代景的梦境。

梦中的场景与梦外空间一模一样,都是在婚房内,就连床头柜上的结婚证位置都丝毫不差。

柏枞站在离床十步之外,顿住了。

床上,漂亮中透着一丝傻气的青年被锁链缚住双手,高高举起,绑在金丝檀木的床头,仰着白皙纤细的脖子,眼中含泪,面上透红,满面坚强的屈辱。

而在他身前,便是“柏枞”。

“柏枞”单手捏住代景下颌,恶狠狠地说:“你一辈子都别想逃脱我的掌心,我要日日羞辱你,就算你哭着求饶,我也不会心软。”

说着,一把扯开代景的衬衫,纽扣嘣断,一身白皮,恰似阳春白雪里,红了樱桃。

代景微微颤抖着,口中倔强重复:“不要。”

“柏枞”勾魂摄魄冷笑道:“你的终身都将在这里度过,我会好好折磨你的。这就是你让我生气的代价。”

说着,一把扯开代景裤带……

“不要啊——!”代景泪洒床榻,宛如一朵迎风摇曳的小白花,正摇着头,忽然看到床边的柏枞。

代景:“?!!”

柏枞的表情,一言难尽。

代景裤子飞飞,与此同时“柏枞”消失,只剩他跟柏枞四目相对。

代景:老公,做噩梦了QAQ

柏枞:这叫春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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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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