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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瓦拉炕

李青祥听了片刻,忍不住问李灵钥:“小弟,这客馆里咕噜咕噜说是身毒语么?我前些日子见到此间有身毒国人,他们说话便是咕噜声不断,似是舌头在口中打绊子,又似口中含了豆子般搅裹不清。”

李灵钥向着驿馆门内张望了片刻,隐约看到说话的客商肤色黝黑,身形不高,眉心点着红记。

她点头:“哥哥说的是,这应当是南身毒的言语。南身毒有数十国,其话语也有数十种。”

李良宏也凝目细看:“前些日子我远远见过几位客商,皮色黝黑,额心点了红印,他们说话时摇头晃脑。我看了主文相公为他们办的文书,才知是南身毒朱罗国的客商,曜儿可能听得懂他们的言语?”

李灵钥摇头。

驿馆门前无人等候,李良宏想了想:“客商没露面,是否咱们来得太早?”

李灵钥:“爹爹与署提举不妨进入驿馆内再找人来问询。”

一名肤色黝黑的跑堂出来,热情招呼,“瓦拉炕,瓦拉炕。”

李良宏不是初次见异国人,但对着这跑堂黝黑的面皮,口中染为红黑色的牙齿便觉心中没底。

李青祥也皱起了眉头,努力镇定,依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霍啸雨轻咳一声,李灵钥看向他,他挑了挑眉,小声说:“现下我们都听你的。”

李灵钥便对跑堂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转头问:“爹爹可知晓三位客商的名字?”

“呃,仿佛叫阿德南与阿拉义……”李良宏“啧”了一声:“他们的名字与我们的大异,我那日听通译提过,也不知可说错了。”

“阿德南与阿拉义可来了?”李灵钥问那跑堂,“他们的名或许我没说对,但他们是来自摩洛哥城说些许柏柏儿语的大食国客商,约了我们来此间相见。请帮我们找个安静的角落,方便我们说话。”

她说大食国语,但即刻便见跑堂神情困惑,压根没听懂她的话。

那跑堂摇着头咕嘟咕嘟又说了几句,见他们听不懂,做了个请的手势,指了指他们的脚。

李青祥先前也看到了客馆门前的鞋子:“我们也得脱鞋?”

他对着李灵钥神情询问,李灵钥点头:“南朱罗国的言语我听不懂,我说的大食国言语他也听不懂,但他请我们入内,我们得脱了鞋才能进入。”

李良宏看了看跑堂脏兮兮的赤足,又看向门前放得乱七八糟的鞋,甚觉为难,踌躇着没动弹。

“爹爹,咱们可以只脱鞋,穿着布袜入内。”李灵钥先脱了鞋,穿着布袜立在驿馆门边,“异国客馆都不能穿鞋进入。”

李良宏头皮发麻,霍啸雨倒是爽快,脱了鞋子穿着布袜立等,李青祥也依样而为,李良宏犹豫片刻,脱下了鞋子。

广府四月已天气炎热,穿不了官服更穿不了官靴,广府衙门里的官员穿的便是葛麻长衣与布鞋,有的官员甚而穿半臂葛麻衫子,光脚穿着麻鞋或木屐,连布袜都不穿。

若不是他们腰间挂着腰牌,便与衙门的杂役一般无二。

程氏与李灵钥一到此间就给家中备办了葛麻,给家中各人做了家常衣裳。

李良宏注重官体,他有板有眼地穿着官服,每日到家官服都已被汗浸透,深色处还有盐花,官靴更是闷得他双脚汗湿,烦躁难当。

他这才知晓为何广府官员都打扮得与杂役相似,才也改穿葛麻衫裤,布袜布鞋,只是他怎样也不肯穿半臂衫子。

他从未只穿着布袜见人,脱了鞋子后很是局促。

跑堂将他们的鞋都拿去摆放,李灵钥自腰间的衣囊内取出个小瓷瓶,打开瓶盖,“爹爹伸出手来。”

李良宏伸出手,李灵钥将小瓷瓶的瓶口在他的手指上抹了抹,“爹爹将这个涂在鼻端。”

李良宏依言将手指在鼻端抹过,顿觉清凉之极。

他对着手指看了看:“这是?”

李灵钥:“这是清心药。前几日我在药铺找到的,药店掌柜说以冰片、银丹草等物制成,能辟污秽气味。”

驿馆内铺了光滑的草席,各国商人们聚为数起席地而坐,相谈甚欢,浓重的熏香和水烟味道弥漫过来,虽有清心药,也没能尽数掩盖。

李灵钥一行人步入其间,各国商人都对着他们看来!

跑堂将他们引到地毯的一角请他们坐下,而后离去。

李良宏环顾四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进此间要有勇气,想平安出去只怕也得要些本事。”

他嘱咐李灵钥:“曜儿醒目些,咱们得平安回去。”

李灵钥微笑:“爹爹,这是客馆不是黑店。咱们必定能平安离开。”

一位白发稀疏身着白衣的年老胡人疾步来到,老胡人皮色深浓,额头点着红痣。

他将李良宏一行人看了看,弯腰行礼,开口却是流利的大周北方官话:“几位尊客是来找人的?”

老胡人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来回打量。

见老胡人能说北方官话,李良宏松了口气:“老人家可是此间的主人?有来自马拉喀什的阿德南与阿拉义约我们来此间相见。”

老胡人微笑:“在下是这间客驿的掌柜,专管人客来去。”

他向四周看了看:“阿德南与阿拉义就住在此间,但今日他们一早便出去了,大约再过一会儿便会回来。各位在此间安心等候,他们一回来,我便将他们引来。我先让人给四位送上甜茶。”

李良宏点头:“有劳老人家了。”

老胡人转身要走,李灵钥连忙出声:“老伯伯,甜茶里少放些蜜糖。我们怕甜。”

老人摇着头微笑,“是,瓦拉炕。”

李灵钥柳眉轻动:“请问老伯伯可是来自南朱罗国?”

老胡人本已转身走开,听了这话立住脚步转过身来:“我来自榜葛剌国,会说些许南朱罗国言语,先前与南朱罗国的客商说事,顺口便说出来了,真是对不住。”

“榜葛剌国,”李灵钥想了想:“乞卡白。”

老胡人大是惊异:“帕鲁卡白。哦,小公子会说我榜葛剌国的言语?”

李灵钥笑了:“前两日我在街边看有人说了,现学现卖,只会这一句。”

老胡人挑起眉毛:“这都能学会,小哥儿可真聪明。”

送甜茶来的是另一位堂倌,李良宏道了声谢,他就咕嘟咕嘟说了一串,又急又快!

李良宏两眼一抹黑,转头看着女儿。

李灵钥先晃头而后说了句:“斯都迪,薄荷马义斯都迪。”

那堂倌摇了摇头转身去了!

李青祥愣了片刻才道:“小弟,你说不会南身毒诸国的话语,这怎的又会了?你必定没说对,他摇头了。”

“哥哥,身毒诸国与我们不同,摇头的意思为是或对,”李灵钥:“前些日子我跟娘亲出门,看到几位南身毒国的客商,听他们说话很是新奇,跟在后方学了几句。”

李青神神情疑惑:“你说的是真的?”

霍啸雨饶有兴味地问:“这几句话通译过来是何意?”

李良宏:“署提举,曜儿年幼顽皮,胡说着玩的,不可当真。”

霍啸雨向胡人看了看:“我见那胡人掌柜与跑堂笑着离去,曜哥儿应当说对了。”

李良宏看了李灵钥片刻:“那你且说来听一听。”

李灵钥小心地开了口:“他们额间红痣边缘有白圈,是先点白印再点红记,为婆罗门教的吉祥印记;长衣到膝是身毒诸国男子的日常衣衫,因此掌柜堂倌都来自身毒。”

“只是掌柜说了他来自榜葛剌国,他本来的语言应当是榜葛剌语。榜葛剌语在北身毒诸国有许多人都会说;那堂倌说的泰米尔语,乃是达罗毗荼语的一种,他应当来自南身毒朱罗国。”

“这位掌柜说瓦拉炕,是用泰米尔语向我们问好。之后的跑堂对我们说话,应当是问我们要哪种吃食。我对他说谢谢,他便知晓我没听懂,因此离开。在我看来,听不懂的情形下,说这句话大约都不会错!”

李青祥:“你会的这两句泰米尔语里,我也会了。”

霍啸雨听完,当即说道:“你跟着在他们身后听一听便学会了?可真是厉害,以后我有难题也来找你。”

“我,我这连皮毛都不算,就怕给署提举带来烦难。”李灵钥已看到父亲神情担忧,赶紧摇头。

她对着那白衣老者所在一看:“爹爹,我得去寻纸笔。几位客商必定会说到要紧事,我边记下来边通译才不会出错。”

李良宏看了看四周:“他们到现下还没来到,莫非我们来错日子了?”

李灵钥:“大食国客商最是懒散,喜好迟到,极少守时。日子必定没错,掌柜说他们住在此间,祷告前必定会归来。与大食国客商相见不能希望他们守时,我们等待才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有诚意。”

李青祥与霍啸雨对望一眼,李青祥摇头,霍啸雨则两眼望天。

李良宏叹了口气:“既已来到,等罢。”

等得一阵,阿德南与阿拉义和他们的同伴来到。

三人一来便抚胸行礼,而后寒暄不止。

寒暄完毕,三人坐下喝茶,又与坐在两旁的商人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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