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淮愣了愣说。
程砚秋以为他没听清，再次说：“国庆一起回去吗。”
江淮并不是不愿意，只是想到那次他说出“不要管我”那句话太尴尬了，怎么这么中二，想扇自己一巴掌。
但也确实，不希望程砚秋管太多，江淮确实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牵扯到别人，更何况还是从前很好的朋友。
“行，不过我要回去收拾一下。”江淮说。
“嗯，我和你一起。”程砚秋扭过头继续写卷子。
“不……”江淮本想拒绝，但想了想回到家再去学校有些麻烦，“行。”
放假前的班会课，教室格外的喧闹。这就是假期前的兴奋吧。
“停停停，再吵我就发试卷了。”宫华用力拍了拍讲台。教室立马安静下来。
“哎马上要放假了是不是很高兴啊，”宫华从讲台走下来，“不要高兴太早，国庆上来月考啊！就在班级里。正好考完我来给你们排排座位。所以不要太开心。”
“开心啥呀，就放三天。”张译瘫在座位上说到。“试卷一堆，还能出去玩不？”
“就你嫌多，别人说了吗。”宫华走到他身边来。
“………”
无人应答。
“靠？刚刚都怎么说的。”张译感觉自己被卖了。
宫华哭笑不得，开口说：“行，那我就不给你们布置作业了，但是这三天好好复习，我就看看你们月考成绩。”他扭头看向全班，“考的不好的话下次作业翻倍。”笑着说。
“啊——”全班几乎是一起开口叹气。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是开玩笑。
这一节课渡过的很快很轻松。
程砚秋和江淮漫步到江淮的出租房。这是一个老小区，楼房周边全部停满了车，感觉车子根本无法开过。走进这栋楼，灰尘的味道涌入鼻腔，楼梯扶手是用水泥糊的，很久没人擦过，上面也全是灰尘。墙壁上全是小广告和一些污渍。只能说环境很差很差。
“……你在外面等我。”江淮没等回应就进门了。
从外面能看见的是很简单的客厅，一个小桌子和沙发，沙发旁边是一大桶水上面装着廉价的接水器，一滴滴水往下滴着。但却格外的干净，与外面的环境简然相反。
江淮领着一个袋子走出了房门，带的东西不是很多，最上面放着胃药。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坐上了前往乡下的公交车。
［小瑜：到哪了？我们开始点菜咯。］
［小盐：表情包］
江淮戴着耳机撑着头看向窗外没有看手机。
程砚秋扭头看向他，江淮的侧脸很好看，和以前一样，不过比以往多上一分英气，不过被长刘海挡住了眼睛。
程砚秋回过神来看了眼手机。
［秋：10分钟。］
“呀，你们终于来了。”祝晓瑜朝江淮和程砚秋挥了挥手，“一起来的？”
“嗯。”程砚秋应了一下。
“这一年多过的咋样？”柳妍妍问道。
“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程砚秋喝了口酒。
江淮并不想回答这些客套的问题，但是比较是以往的好友，“还好。”
确实还好，自从他爸进去了之后，没有那么累了。
程砚秋看了眼江淮，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们呢？”反问他们说。
“我们也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不过我和小妍不在一个学校，有些孤单呢。”祝晓瑜笑着说了说。
她转过头了对着江淮问：“这几年真的好些了吗？”低头笑了笑，“你也不用对着我们瞒什么。”
江淮确实心里有些事情，不过不想让那些以往的朋友们有负能量这是事实。
“没瞒着你们，他进去之后我真的好很多了。”江淮眯眼笑了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
四人从小就玩在一起。
小时候奶奶们都喜欢聚在一起，奶奶带小朋友嘛，就带出来让他们一起玩，渐渐四人形影不离。
只不过到了他们初一那一年，江淮转学了。
很突然的一天，江淮没有来学校，本以为只是病假什么的，可是后来几个星期都没有来，三人意识到什么，后来就从他们奶奶口中得知江淮转学这一消息。
本来三人是有些生气，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一声就走，这是什么意思呢？
四人小组缺少一人总感觉回不到以前，程砚秋就慢慢不再和祝晓瑜以及柳妍妍常待一起，不过还是会发消息联系。
其实他们三个人多多少少都知道江淮家发生了什么事，很默契的没有提出来。
直到程砚秋在高二开学碰到江淮。
*
“那就行，我们还一直是朋友。”祝晓瑜笑着说道又干了一杯酒。
柳妍妍符合着：“代表再次相遇的酒！”
听见“朋友”这两个字江淮还愣了愣，因为自从转走以后他就很少听见这两个字，自己也没有再结交新的朋友，待人也总是冷冰冰的。
他低头笑了笑，也拿起杯子干了一杯。
程砚秋看着他们三人的样子，总感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没变，也扬起嘴角。
“唉…你看这，这小江醉的脸全红了。”祝晓瑜其实自己也醉了，嘴上还调侃着江淮。
江淮“唔”了一声，趴在桌子上不起。
柳妍妍拍了拍祝晓瑜的背，“喝这么多我咋和你妈说？”叹了口气，她扭头看向程砚秋，“你能把江淮送回家吗，应该还记得他家吧？”
“嗯，记得。”程砚秋拉起江淮胳膊放在他肩膀上，“你们慢点走。”
几人纷纷道别离开。
“我自己能走…”江淮对着程砚秋说。
“确定？”程砚秋将江淮胳膊从肩膀上拿下。
确实没很醉，只不过有些摇摇晃晃。
“你不回家吗？”江淮因为迷迷糊糊的没有听见刚刚程砚秋和柳妍妍的对话，所以问他。
送你回家。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跟踪。”程砚秋没有看着前方漆黑一片。
“……”片刻听见江淮“哦”了一声。
到了江淮家已经是半夜了，江淮扭头对程砚秋说：“今天不留你了，早点走吧。”
“行。”程砚秋回答说。
不过程砚秋还没离开，江淮就先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女。短发垂在肩膀，黄色的发尾有些打毛，头顶长出来的黑色头发和其他地方的黄色格格不入。她正在喝酒，喝的还很多，地上堆满了酒罐。突然她抬头对上了程砚秋的视线。
“小江，你回来啦～”这个美女眯着眼睛对江淮笑着说，“呀，这是男朋友？”
江淮很快回应：“这是程砚秋。”表情并没有什么不自然。
站在门外的程砚秋对里面挥了挥手，“江歌姐。”
江歌站起身来想走过去，“哦！小秋是吧！”江淮很快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江歌身上。
“快回去，我来收拾就行。”江淮将她姐推进房间。
程砚秋 看着地上空的啤酒罐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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