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若澄很少会如此感觉到酸楚，已经被欺负过太多次，遭受过太多非议，她总觉得自己早已经无坚不摧。
此刻还是清楚明白了自己仍然是个人，没办法做到无坚不摧。
“将军。”
贺惟停住脚步，好脾气地看向她：“怎么了？”
代若澄终于能够开口表达自己，她声音太软了：“我不饿。”
“是吗？”贺惟轻声问，她眼眸中隐约透露出笑意，“不饿了……就陪陪我吧。”
代若澄抬起眼眸，她在光线之下，小心翼翼瞧着贺惟。
.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坐到桌子上的，这种姿态像是把两个人的身份调换了一般，她在上，贺惟在下，连同目光都是自上而下俯视着贺惟的。
贺惟的手撑在她的两侧，弯下腰了盯着代若澄，不知道有没有人形容过贺惟的眼睛——
就像是一匹狼，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的粉碎。
代若澄气息都在发抖，她指尖轻轻搭在贺惟的肩膀上，下一秒瓷器落地的声音刺耳又明显。
她被贺惟吻住，粗暴，野蛮。
代若澄这个姿势并不舒服，整个人就是半折叠的状态，她身子骨软，勉强能够接受：“疼……”
血腥味在她们口中蔓延，代若澄不停地往后躲，但下一秒就会被贺惟抓着脚踝拖回来。
她半个身体都是悬空的，眼尾都是红的，手扣住桌子边缘，整个人根本抵抗不住贺惟的力气，她手上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像是受尽了虐待。
代若澄张着唇，舌尖快速舔舐了下唇，她唇色泛着红，现在湿润了不少，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血色。
她眼眸中透露着几分迷离，的确是有几分迷糊了。
贺惟居高临下看着她，那双手毫无征兆掐住代若澄的脸，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呼吸之间，贺惟轻声道：“你是我的妻。”
代若澄脸被贺惟按过去，她看着晃动的烛火，重复了一遍：“是你的妻，我是……你的。”
她下一瞬就被贺惟拽住，大步朝着后面的汤池走去，代若澄没什么还手的力气，她和贺惟的身高差，导致她必须把手臂抬高，只能踉踉跄跄被贺惟拽着走。
“沐浴吧。”贺惟把代若澄一把甩了下去，水花溅起的瞬间，贺惟稳稳托住了眼前人。
水池的水是热的，代若澄的吐息也是热的，她的发丝都被水浸湿了，衣服紧巴巴贴在身上，看起来多可怜啊。
贺惟把外袍脱了下来，她靠在池壁上，挑了下眉：“我们在野外受伤的时候，会把布料撕碎，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代若澄吸了下鼻子，她想要往后躲，但她怎么会逃脱的了贺惟呢。
布料被撕成了长条，她的手被捆在身后，然后就被逼近靠在池壁上，她挣脱不开，只能瞧着贺惟。
“话说的有些重，生气了吗？”
代若澄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贺惟在说什么，她摇了摇头：“不生气。”
她怎么有能力生气呢？
她的衣衫被打湿，最后漂浮在池水当中，代若澄伸出手，她躺在了被水蒸气打湿了地砖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听着水流动的声音。
贺惟低笑起来，她看着手上沾染的水，随手擦在代若澄身上，她问：“开心了吗？”
代若澄缓缓放下手臂，她半撑起身体，刚好可以和贺惟撞上目光，她说：“开心……极了。”
烛火晃啊晃，那木头桌子随着陪伴着，连带着水中都泛起了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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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若澄醒过来的时候贺惟已经起来了，见她起来了后伸出手，她轻声道：“今日我们要进宫一趟。”
“进宫？”代若澄瞬间就清醒了，随之而来就是想要躲避的心理，“我一定要去吗？”
贺惟有些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当然了，快起来洗漱吧。”
“药已经煎好了，就等着你喝了。”
代若澄独自挣扎了一番，还是起来让禾曳给她梳妆，随后匆忙喝了药，和贺惟一起去了皇宫。
她起来的时间其实有些晚了，但是贺惟就是不叫她，代若澄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应该要叫她的。
但是贺惟却无所谓耸肩，表示没关系。这反而让代若澄更加不安了。
代若澄从未去过皇宫的，更没有学那些礼仪，她脸色发白，眼神也很飘忽，身体的异常让贺惟轻而易举的被发现了，她转过身，握住代若澄的手：“不要担心，跟着我就好。”
“我什么都不会。”代若澄尾音都在发抖，“我害怕给将军丢脸。”
贺惟挺有底气的：“不会的。”
“我……”
“别怕，我都有数的。”
代若澄深吸口气，尽量缓解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心里却依旧不安着。
皇宫太大了，她们来到殿前，女帝坐在高处，周围还有代家几个人，代绾就在一旁站着。
“陛下。”贺惟给女帝行了礼，不动声色给了代若澄一个眼神。
代若澄也立刻照做，她甚至不太敢直视这位女帝。
女帝放在茶杯，让她们先坐下：“坐吧。”
“谢陛下。”贺惟重新牵住了代若澄的手，侧头温柔地看着她，她压低声音，“你看，代绾只能站着。”
代若澄眼眸微微错愣看过去，她低下眉眼，一时间拿不准贺惟的想法。
她是不喜欢代绾吗？
还是在为她出气？
“孤看你们关系不错啊。”女帝笑起来，“这样孤就放心了。”
贺惟笑着看向女帝：“我和代若澄一见如故，但是感觉我们就是天生一对，相处的很融洽，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女帝满意地点头：“代若澄对吧。”
“是的陛下。”
女帝看向代家一众，她勾起唇：“今日孤自作主张，宴请你们陪孤聊聊天了。”
贺惟倒是不慌，她站起身，带着代若澄一起谢恩：“臣领了陛下的好意了。”
“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女帝抬起手让她们起身，然后和身旁的内侍说了两句话，起身便离开了。
贺惟也随之跟了上去，她给了代若澄一个安心的眼神，语速很快：“放心去做，你现在是将军夫人，我的妻子，莫要被人欺负了。”
代若澄点了点头，她眼神多乖巧：“好，我明白的。”
贺惟见状也不多说，小跑跟上了女帝的脚步。
顿时就剩下了代家的人，代若澄带着压抑，并不打算和这些人周旋，反倒是她们主动叫住了代若澄。
“妹妹啊。”
代若澄哽住了，她转过身对着代绾笑起来：“大姐。”
“最近过得不错啊。”代绾眼神是不加掩饰的狠毒，“你过得倒是滋润，才一日不见，我怎么就分外想念呢。”
代若澄看了眼禾曳，她蹙着眉：“姐姐也是忧心我了。”
代绾缓缓走过去，她轻声在代若澄耳边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昨日你回去后，贺惟做了什么你应该心知肚明吧，贱人，和你母亲一样。”
什么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大姐。”
代若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松动，她咬着牙抵着代绾的目光，用力推开对方：“还望——”
她喘着气，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姐姐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代绾和代婷苓不愿意嫁给贺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们都想往上爬，嫁一个失势的将军，不如嫁给权贵。
“我先走了。”代若澄不再和代绾争辩，她很少会说话，被欺负久了，连反抗都做不到。
她心中责怪着自己，实在是没用。
“啊，夫人。”禾曳拦住代若澄，“您瞧。”
代若澄闻声看过去，这人她有印象，是宫中唯一的公主。
是女帝哥哥膝下的遗孤，被过继到女帝名下了。
“拜见昭平公主。”代若澄学着贺惟行礼的样子。
昭平公主本名贺玟庭，性子跋扈，是被娇宠到大的。
贺玟庭看着代若澄，突然捏住代若澄的脸，她先是感叹了一句：“好瘦啊。”
“你是谁？”
代若澄被这个动作弄得有些懵，她还是老实回答：“我是贺将军贺惟的妻子代若澄。”
贺玟庭这才想起来，她松开手：“你就是代若澄。”
“对。”
贺玟庭眼中流露出几分可惜：“偏偏嫁给了贺惟，不如嫁给本公主呢。”
代若澄：“……啊？”
“你这样貌真讨我心啊。”贺玟庭又重新捏住代若澄的脸，她瞧着对方的眼睛，越看越喜欢，“怎么之前没见过你呢。”
代若澄直接被吓愣住了，她慌张地想要躲开，但是贺玟庭却牢牢抓住她：“公主，我要去找将军……”
“她肯定不喜欢你吧。”贺玟庭笑起来，她碰了下代若澄的耳垂，“真的，不如跟我。”
身后的禾曳都彻底宕机了，她看着贺玟庭调戏代若澄，都不知道该怎么制止。
“公主。”代若澄躲开了贺玟庭，她往后踉跄了两步，有些害怕地看着贺玟庭，“我和将军很好的，我很喜欢她。”
“真的假的。”
贺玟庭还是舍不得代若澄，她很少会看见这么对心思的人了，一眼看见了就喜欢。
她想要的什么得不到啊。
“我和你——”
贺玟庭说着还要走过去，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停住了脚步，转身看见了不远处的贺惟。
“你在勾引我的妻子？”
澄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0v0
别管，就是万人迷
嘿嘿
感觉十点好蹭玄学，我要不然挪到十点更新/思考
谢谢观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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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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