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陈设很明显是在白屋二楼的房子,自陈观佛八岁住进来就给了他。陈观佛后来主要住在老宅,一年也有四五次到白屋来,因此留下不少生活痕迹。
原本冷硬的风格替换成明显的禅意和理性,四面都是胡桃木色的书柜,其中一面的一半做成衣柜,其他柜子摆满书籍,将近三分之二都有看过的折痕。
特制的床像鸟窝,拱形偏小的开口给足安全感。床边是书桌,桌沿有帆船模型、新型枪.支模等等密集的军工模型,桌上摊开的书本很干净,因为陈观佛很爱护书本,所有注解和感想都写在笔记本上面。
书桌左边两三步则是个猫窝形状的沙发,里面堆满各种玩偶。
室内繁杂但整齐,陈观佛起初不爱动手,到手的东西随便放,机器人管家每天都得进来收拾,后来让周顽手把手教会,又在军中两年,动手能力直线上升,只是有个坏习惯怎么纠正都没用。
陈观佛洗澡时喜欢乱丢衣服,从门口到浴室,边走边脱。好在他只对信任的人这么干,有点安全意识,坏就坏在信任的人太多,不分性别。
周顽见过很多次,偶尔几次会捡起脏衣服扔进衣篓里,在浴室外等陈观佛出来谈话。
陈观佛在这件事上尤其坚持,严辞拒绝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过,也耍过阳奉阴违的小聪明,闹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周顽要求他必须在独居时这么做。
陈观佛垂头丧气地答应,忽然抬头又很快低下去,刹那流露出来的狡黠被周顽捕捉到,便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听进去。
果然。
是独居时才那么干,却会假装没看到周顽的信息,拿捏着他踏进大门的时间放飞自我,一被教训就用无辜的脸辩解他不知道屋里还有别人,屡试不爽地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跟他玩脱敏治疗。
久而久之,周顽也就纵容他了。
偶尔反抗,没那么乖顺也很好。
思绪回笼,周顽听到水声哗啦,入目是暖黄色的顶灯,垂眼则是遍地都是的衣物。脚下是袜子,往前几步则是专业航海服、湿衣,然后是一条纯棉内库挂在浴室门把手上面。
周顽怔怔地看着,在想些什么呢?什么都没想,忽然天马行空地涌出来问题,像一个个小人头顶问号排队跳上来:他见过陈观佛的内库吗?没有。外人包括他在的时候,陈观佛还有廉耻心和警惕心。
他见过陈观佛穿着航海服去沐浴吗?没有。航海的恣意少年给予他内心震撼和自豪,是他抚育出来的优秀品……不是物化,只是比喻,陈观佛八岁到他身边,破碎再重塑都经由他的手,少年抽条的身形长成了什么模样、什么高度都在他的严密控制下,这以现有科技以及庞大的智囊团协助,可以做到。
小到穿着打扮,大到为人处世、思想品格,方方面面都受他影响,都有他从旁引导、协助,就像一颗种子,从发芽到长成苍天大树,是他精密控制浇水量和频率,是他拉起防护网挡去外界无处不在的危险,也是他剪去那些横生出来的丑陋枝桠,是他塑造了现在的陈观佛。
他付出了多么大的精力,收获了这样优秀的果实,验收之时,怎么能不自豪?
彼时尾随陈观佛进淋浴间,看他脱掉一半的航海服,找人支走他,自己潜入淋浴间对付觊觎他的登徒子……小心翼翼,不曾邀功,本应当是寻常小事。
应该绝对是件小事!不值得回味!不值得反省!——怎么会出现在梦里?
是的,周顽知道他此刻就在梦里,正在内心欲.望编织出来的美梦里……或许也是噩梦。
海上最耀眼的三三以一种旖旎的姿态出现在熟悉的安全区域里,原本习以为常的小事无端披上旖旎暧昧的薄纱出现在幻想里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应该醒来,立刻醒过来,或摧残破坏否定掉这个梦境!
但他定在原地。
自控力引以为豪的周顽定在了原地,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看着昏黄灯光下、磨砂玻璃里越来越清晰的轮廓,水珠落在年轻的肉.体上飞溅出去的轨迹尽数收览于眼底。
他应该转身,关门离开。他应该收回贪婪的目光,坐下来等人出来再厉声呵斥。他应该……总之就是不应该走过去敲开浴室门。
幸好他做到了!
梦里的周顽仍然有强大的自制力,有一分理智,有对亲手养大的陈观佛的呵护,还有一份微弱的伦理道德,于是他转身——转过了一半,侧着身,因为浴室的门开了,一线灯光流泻出来,热水汽争先恐后涌出来,然后是陈观佛的半边脸,直勾勾地看他,唇角似笑非笑。
陈观佛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更多的肢体语言,只这么个动作就让周顽丢盔弃甲。
欲.念如洪流,闸门崩裂,倾泻而出。
“!”
周顽猛地睁开眼。
“……寻常alpha十八岁敏感期,一般在三十岁成家,最晚也得四十岁,伴侣无一例外都是Omega,除非挖掉腺体,身体各项机能都下降,那就可以和beta甚至alpha在一起。而将军更倾向于挑战人体极限,也就是参加各类封闭式训练,依靠肉.体的惯性、耐性和意志力去抵抗生理本能,说实话,帝国从未有人坚持这么多年不使用抑制剂、不和O结合,我非常敬佩。但很遗憾,我得告诉您,您接下来将面临远比寻常alpha更严重、更猛烈的敏感期。”
随行军医推了下眼镜继续说:“我非常不理解,您为什么对Omega和抑制剂这些传统方式嗤之以鼻?人类从寻常两性进化出ABO这套更为复杂的体系,我不能像外界那些民科学家一样草率判定它的进化方向是先进或落后,但这是自然的选择、也是进化的趋势,我不赞同您的抵抗。”
周顽的亲兵警卫员忍不住打断:“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就直接说将军的敏感期为什么突变,应该怎么解决!”
“不是突变!”随行军医说道:“人的身体是容器,大小都有限度,敏感期发酵出来的信息素只有一部分能被身体吸收和化用,剩下一部分就会积压在身体里,就需要抑制剂或者Omega的信息素去消解它、转化它,常年累月得不到消解就会累积越来越多,直到某个时刻爆炸。将军现在就是一座活火山,即使是汗水里都充满浓郁的信息素。”
警卫员:“那就加大抑制剂的剂量!”
随行军医:“抑制剂剂量太高有成瘾性,对心脏也会造成负担,现在只能找匹配度高Omega来进行信息素纾解……将军,您有在听吗?”
周顽‘嗯’了声,神思有些意犹未尽。
警卫员:“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资料库找!”
随行军医瞥向周顽,他此刻坐在一把银白色的铁椅上,各类复杂的软管插.进腺体和血管,旁边一台机器实时监测身体各项数据变化。
警卫员知道周顽为人固执,以前就不喜欢因为信息素受制于人的感觉,现在估计很难转变想法,还是忍不住劝说,果然被周顽拒绝。
“按我的吩咐把事情交代下去,藏好我的行踪,揪出名单上划圈的卧底直接杀了。”
随行军医:“那您的敏感期……”
“我留在研究所。”
警卫员:“要不还是找几个Omega以备不时之需?”
“只要你输入资料库找人,不出片刻,我的情况立刻被洞悉。”周顽闭上眼睛,沉思良久才说道:“联系周敏元。”
周敏元是商人,朋友多、路子多,盯着他的人少,找他倒是个办法。
警卫员点头,出门照做。
室内只剩下军医和周顽,一时沉寂。
军医和周顽是老同学,跟随他的时间比任何人长,对周顽的性格多少了解一些,他一边记录数据一边问:“周敏元那儿有您匹配度高的Omega?”
周顽:“我们这种人,以备不时之需是刻入思想里的教条。”
言下之意,确实有好几个。
军医:“那您还挣扎什么?”半晌没听到回应,他扭头去观察周顽,没有表情,很难窥探出周顽此刻的心思。他按照以往的了解猜测:“您这人固执,但只要威胁到自身利益就知变通。以前能控制、支配生理本能,防止软肋生出,耽误仕途,现在很明显失控……您的身体您比谁都清楚,既然有‘储备’,为什么忍到现在?您不该这么犹豫寡断。”
周顽睁眼,表情似笑非笑:“你未免太了解我了。”
目光幽深似毒蛇,军医当即头皮发麻:“您就别吓我了!事关生死,我才大胆揣测。”
周顽扭了扭脖子,腺体时刻的疼痛让他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便想着军医的话,他是厌憎因那点信息素就失控、沦落为没有理智的野兽的模样,所以挑战人体极限,直到身体每一滴血液都充斥着无法掌控的信息素为止。
这种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因此周家寻找的最低90%匹配度的Omega也在他默许下进行,他固执但也不是顽固不化的地步,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跟Omega结婚。
身体和意志既然攀到了极限,那就放弃顽抗,选择抑制剂和Omega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
“能提取不同Omega信息素直接注射吗?”周顽突然提问。
吓得军医浑身哆嗦:“知道您杀人如麻,也别真把自己当阎王了!禁止的……对AO都是饮鸩止渴!”
大概三百年前,有一位执政官爱上beta,使用提取Omega信息素注射的方式,起初确实有效,一时风靡全国乃至于影响到全世界。
毕竟不是谁都喜欢信息素吸引,更视敏感期的欲.望沉沦为野蛮的禽兽行为,所以那段时候很多AO都使用这种方式解决敏感期,以至于OO、AA、AB、BO恋十分盛行,但好景不长,通过注射信息素规避敏感期的AO迅速衰竭和死亡,为人类敲响警钟。
军医叹了口气,坐下来说:“我观察到刚才某个阶段,你本来就举高不下的各项数据飙升到另一个高度,然后突然降落。通常这种情况呢,有一个诱因,通常这个诱因是Omega,而且是一个明确的人选……您有心上人?——好吧,诱因也可以是beta……所以是吗?”良久没见周顽有丝毫情绪波动,他震惊地怪叫道:“不能是alpha吧!”
周顽不耐地闭上眼,忍住暴力的冲动,语气晦涩道:“如果你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梦里的你有了现实不该有的想法,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军医颔首:“是。”
闻言,周顽紧绷的情绪松懈些许。
军医:“但您不是压力大,您现在是敏感期,放动物世界就是发Q期,您知道的、没发现的隐秘欲.望都会在这时被放大。所以,承认吧将军,您有心上人了。”凑前几步八卦道:“谁啊?我认不认识?”
轻松没多少的情绪瞬间绷得更紧,周顽眉宇间流露少许溢出来的疲惫:“抑制剂加大剂量。别说负面影响,唬别人可以,唬不了我,你控制得好剂量……撑过这次就行。”
军医说服不了固执己见的周顽,只好按要求注射大剂量的抑制剂,等他昏睡,确定各项数值都在安全范围,这才退出研究室。
室外有十几名医者,都在严格观测周顽的身体情况。
军医叮嘱注意事项,去问另一名警卫员是否知道周顽藏心里的人,那警卫员一脸震惊地表示将军居然有爱人!
军医晦气地赶走他,想了想,拨去陈观佛的电话询问。
***
“我不知道。”陈观佛结束通讯。
周顽心里有人?谁?是他认识的周顽吗?
陈观佛内心震惊。
“陈观佛……是你?!”
陈观佛抬头,就见自称他粉丝的方余法西装革履、一派银根街精英装扮地站在面前,表情颇为惊喜。
“有事?”陈观佛双手插兜,客气询问。
“这是你的吗?”方余法指着陈观佛脚下的小机器人扛起来的公文包和装在塑料袋里的材料。
陈观佛挑眉,打量方余法,也是左手一个公文包,右手一大袋材料,还有余力提着装有两瓶冰水的塑料袋,顿时心中有了想法:“方律?”
“是我!”
“我以为没那么巧。”周和夷介绍给陈观佛的律师大牛就叫方余法,他以为这地位至少七老八十,看到名字的时候以为纯属巧合。“您好,想来您对我很了解,就不过多自我介绍了。很高兴今天见到您,您打的官司,我都彻夜研究过,您也是我的偶像。”
“学贵得师,亦贵得友,我们互为老师,你教我帆船运动的技术,我倾囊相授行业知识,下了班一块儿压马路、吃饭喝酒也可以当朋友。”方余法为人风趣,几句话就很能拉近距离。
陈观佛笑望他:“大哥让你带我时,没给我的资料吗?”
方余法轻笑着点头:“骗不过你,我本来想在接下来的相处里加深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缘分的印象,看来这个方法失效。不过我没有要带实习生的想法,原本拒绝了,一听是你,我的偶像,迫不及待的答应,结果因为表现太急切,反而被周和夷拿捏,签下一堆屈辱的合约!”
陈观佛歪着头轻声问:“要我赔偿吗?”
方余法还是笑着,不知怎地,让人想起不倒翁,总是笑盈盈的没脾气的样子,“我在讨好你。”
陈观佛:“这叫讨好?”
方余法煞有其事地说:“我为了见你、为了让你到我这儿实习,接受周和夷扒皮鬼一样的剥削,就是在告诉你,我很重视你,我在努力的给自己上分。”
陈观佛:“你有点狂热,你不应该只有我一个偶像?对谁都这样吗?”
方余法:“只对你。你没有看出来我喜欢你吗?我正在追求你。”
一记直球打得陈观佛懵懵的,想了想说:“抱歉。”
方余法:“没关系,我父亲说过人生难得触及灵魂地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告诉对方,就算不能抢占先机,也要对方知道我的心意。当然这样做显得冒犯,通常会被拒绝,所以在对方没有伴侣之前,我需要坚持不懈地追求。”
陈观佛笑了笑,转移话题:“要去见C区秤砣街杀人抢劫案的证人吗?”
方余法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可没说。”
陈观佛:“您约我在这儿见面,离律所和学校都很远,也没有什么电视台访谈节目要做,总不会真带我来吃饭。鉴于我们律师不干浪费时间的事,我根据您约的地点辐射四周搜索争议比较大的案件,再根据您交代我带的材料,就能猜出来。”
方余法满目欣赏之意:“附近命案那么多,也有更耸动的案子,一般人只能猜到我来工作,很难猜到究竟是哪桩案子,毕竟材料那么多,哪能一晚上看完还分析到位?不愧是我的偶像,既能征服大海,又能掌控律法,为正义发言。”
但凡陈观佛回一句,方余法就能找出一堆优点夸赞,夸得陈观佛浑身不自在。
周顽严肃且严格,偶尔夸几句就是对陈观佛做对某件事的赞赏,而周和夷他们本身就是高傲之人,除非心服口服,否则不会轻易开口肯定别人,更遑论天花乱坠的夸赞。
“你能别说我吗?”陈观佛忍不住道。
方余法从善如流:“那说我。”不给陈观佛拒绝的机会,语似连珠蹦出:“方余法,二十五岁,现任海德拉市长方泽洲的养子,曾经和你哥并称空港法律双侠,现在在你哥手底下卑微讨饭吃,还算小有名声。对了,你猜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陈观佛:“聪明好学?自信阳光?善于表现自我?……”
方余法一一否定,最后公布答案:“是运气。”
“……”陈观佛快步远离。
方余法追上去:“你别不信啊!你知道我以前住哪儿吗?埃斯梅拉达,空港著名的绿宝石区!”
陈观佛刹住脚步:“贫民窟?”
方余法重重点头:“对!我八岁之前一直住在绿宝石区,也就是贫民窟,天天赤脚去捡垃圾,每天都得挨揍才能护住抢到的食物,有一次险些没忍住诱惑,都主动去找小孩帮的老大,想参与械斗、贩卖武器……那会儿什么都不想,只要有口吃的就行,谁管能不能活到成年呢?结果在去的路上遇到一位贵人——就是我现在的父亲!他当时好像在找什么,没找着,碰巧遇到我,就收养我了。”
陈观佛点点头:“确实幸运。”
方余法接着说:“被收养之后,大大小小的幸运事就不提了,单说实习那会儿,本来是没人管的小案子扔给我,谁知道那案子牵扯另一桩大案,就那么让我打赢了!一战成名!”
陈观佛捧场:“哇!Lucky!”说完,额头就被一只手覆盖住,连眼睛都差点被遮住,疑惑刚长出来就听方余法说:“我可以把幸运传给别人,接下来就借出7天的幸运给陈观佛,祝福他一战成名、事业顺利。”
……
陈观佛觉得幼稚,就笑出来:“什么呀。”拨开方余法的手,坠入他认真明亮得仿佛星辰的眼睛里。
“是真的。”方余法轻声说。
……
陈观佛撇开眼,朝前走去:“我看过案子细节,案发时下大暴雨,路上没什么人。受害者去看明星巡回表演,中途接到电话匆匆赶路,在十字街口等车之际被杀,钱包被抢,但有个细节,受害者的金手链被拽断,落在原地。如果为财而来,不应该放过手链。距离百米远的居民楼四楼,室外楼梯口,目击证人买酒回来看到了。”
方余法追上来说:“案子没悬念,结果棺盖定论的时候,目击证人突然推翻口供并拒绝做证,嫌疑犯也矢口否认杀人,受害者家属委托我们律所调查出真相。但我接这宗案子是因为全国各几乎同时间里发生几起相似的抢劫杀人案,受害者有共同特点,即,都曾是达氏家族名下的化学工厂员工,都在达海曼选举的时候告过该化学厂私倒有害物品进河流里,但很快撤回起诉并销声匿迹。”
陈观佛惊奇地瞪大眼,下意识看向小机器人抱着的材料书,里面有几十起抢劫杀人案,他看完便挑出里面四起感觉古怪的案子,但想不通关联点。
“那不是——”
“大案!”方余法笑容爽朗干净,“我说过我运气很好,已经做法给你了!”
1、第10章会重写一下,其实略掉很多剧情了,只是当时虐了三三很多章,让我对其他人物非常反感,情绪非常低沉,不愿意写他们。现在好一点了,会慢慢补一些剧情放到10章那里,尽量不耽误后面的更新。
2、先更,我继续补剩下的字数。
3、明天或者后天要去做个小手术,估计得住院(拖很久了,主要我害怕麻药过后的疼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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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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