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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万花丛中过

知府后院的西厢房前,吴宝璁死死攥着褪色的锦帘,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搬进几房姨娘们共住的偏屋,几件抄家时偷藏起来的蜀锦华袍没了可放的地方,堆在一方破床上揉成一团。

“哎哟,这不是小姐吗?怎么挤到我们这来了?”柳青色衣衫的孙姨娘拉着两个姐妹走到吴宝璁门前。

吴宝璁瞪着眼睛:“好歹知府大人心里有我,你们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你以为给你住个大房间就是心里有你?”藕荷色衣衫的李姨娘嗤笑,“那怎么任由夫人给你灌红花呢?”

“你们!”吴宝璁气的砸了下人刚搬进来的茶具。

几个姨娘挽在一起笑的肆意,眼神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吴姨娘,季家管事来了。”小丫鬟步子匆忙,话音未落,吴宝璁已经冲了出去。

回廊拐角处,她将常穗狠狠按在爬满青苔的墙角。

“你安的什么心!”吴宝璁声音发颤,将金簪拔出欲抵住常穗脖颈,“你是不是成心来看我笑话?”

松木香突然笼罩而来。祁荻忽然将常穗整个裹进怀里,用手抓住吴宝璁欲刺来的金簪,又顺势用小臂护住常穗脖颈。将人护进怀里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骨血。常穗的脸被迫埋在他肩窝,闻到他衣领上沾着的皂角香气。

“你敢动她一下,我立刻杀了你。”少年眼神阴冷,腰间配剑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你要闷死我吗?”常穗闷闷的声音从衣料间传出,她轻推少年,余光瞥见吴宝璁腕间的翡翠镯,正是那日自己留给她的。

她确认,吴宝璁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不过出于某种傲气,她不想让从前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庶妹看到自己的不幸,更不想受自己的怜悯。她的笑藏在少年笼盖住自己的阴影里,未曾被任何人察觉。

“三姐姐。”常穗挣出半个身子,“你我毕竟是亲姐妹,我为何要看你笑话?”

吴宝璁愣了片刻,松手时金簪被祁荻夺回。她依旧依依不饶:“那你来做什么?”

“崖城是我的家。”常穗正色道,“我不忍看它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家?”吴宝璁尖笑打断,“哪门子的家?崖城百姓谁认得你?”她抬手指着常穗,拧着眉头瞪圆了眼睛,“这里不认你!”

常穗微笑,语气从容:“那崖城认你吗?吴家三小姐。”她凑近那张扭曲的俏脸,“你该被众星捧月,怎在知府后院做妾室?”

吴宝璁看着常穗从容整理衣袖的模样,突然想起那年冬至,十二岁的常穗跪在雪地里给她擦去鞋尖雪粒子的场景。

“守寡的滋味不好受吧?”她突然恶意地笑,“还要替人家养儿子,是不是吃力不讨好?”

祁荻的剑鞘突然抵住她咽喉。

常穗却按住少年青筋暴起的手背:“不好过吗?”她转身离去,“我倒觉得比从前过的舒心许多。”

“你…常穗,你听着!爹从来不喜欢你!你娘都是因为你才被休!”吴宝璁冲着那道背影嘶喊,“季雪臣心里只有裴雪忆。从来没人真的爱你,你生来就比不上我,哪里都比不上!”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爱。”常穗脚步未停。

少年逆光而立,转头直视吴宝璁,忽然笑了:“她有我。”

不知走出多远,祁荻忽然攥住常穗手腕:“阿算不是你亲生的?”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心里总堵着的某种东西散开了。

“这是什么秘密吗?”常穗面不改色,“还有,你这动不动就拉扯别人的毛病该改改了。”

“别人?我可不想碰别人。”少年将手上的力度松了半分,转头望向街道尽头,瞧见祁沛策马入城时,险些撞翻一队扛着木材的工匠。

蒸腾的热气裹挟着米香在空气中弥漫,祁沛勒住缰绳,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工匠们喊着号子拆除废弃商铺,妇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领粥,几个孩童绕着新搭的谷仓追逐嬉戏。

与他离开时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全然不同,一切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回到了他只在母妃口中听过的那座繁华的崖城。

少年不知,从前的崖城比这景象繁荣千百倍。如今复苏的不过冰山一角。

祁沛翻身下马的动作略显仓促,他瞥见那一抹素色身影,忽然加快步伐凑上来:“姑娘!”

“这崖城新貌,可是出自你手?”祁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妇人和汉子。

祁荻立刻横插进来,剑鞘不偏不倚挡在二人之间。

“十一殿下回来了?”常穗没有回答,而是又抛出一个问题,声音清泠如檐角悬铃,“您此去京城,应该已经得到答案了吧?”

祁沛喉结滚动。

“嗯…但我想不通,”他拳头攥得发白,“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前吴家积蓄比国库还丰厚,”她突然问,“殿下觉得是好是坏?”

“自然是坏!富商巨贾,国之蠹也。”祁沛接话的速度很快,但随即他又蹙眉,“可大哥此举压制了吴家,却害了崖城百姓。”

身后一间屋舍倒塌的声音震耳欲聋,一群工匠喊着号子,将木桩挪上架子车。

“因此,我便尽些绵薄之力,仅为崖城百姓谋一个生机。”常穗右手轻轻盖在左臂之上。

祁沛会想起那日崖城城中许多人拖家带口离开的模样,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女子劝百姓离开崖城的话,发问道:“那为何先前要遣散崖城百姓?”

“因为京城铺子确实缺人手。”女子语气真诚的让人找不到任何漏洞。

“无论如何,”他突然上前半步,檀香气息扑面而来,是东宫特供的太子香。祁沛作揖,“姑娘确实帮了崖城,也帮了我。多谢。”

“是殿下的功劳,”常穗后退半步,刻意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若没有您前段时间的努力,我们就是出钱也无济于事。”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祁沛突然打断,“又究竟是怎么做到让崖城百姓都信任你,主动参与的?”

“不告诉你。”祁荻一把将常穗拉到身后,得意的冲着祁沛挤眉弄眼。

祁沛眯起眼睛:“我在同这位姑娘说话,请不要插嘴。教养何在?”

“教养?”祁荻气笑了,少年俊俏的脸似乎红了半分,像燃起了火,紧紧盯着祁沛正逼近的脚步,“你从小是专人管教,难道不懂男女之间如何保持分寸吗?”

“那你就保持距离了?我看你巴不得贴上去。”祁沛闻言垂首,轻轻挪开一些距离,又注意到这少年护卫站姿奇特,右手虚按剑柄,左手又挡在女子身前,将身子偏向她。

“你们够了。”常穗无奈的看着兄弟二人有来有回的斗嘴,忽然出言制止,“我没做旁的事,一切都是殿下折子的功劳。有位贵人递信给京城引穗楼季神童,让他出钱,知府大人按计操办。”

“是我的功劳?”祁沛半信半疑,“二位可否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何许人也?”

“萍水相逢,不该问名。”女子嗓音清冷,轻轻落下一句,随即带着祁荻离开。

杨知府突然带着十几个工匠首领跑来,一群人一见祁沛,忽然跪在地上,手中还捧着礼物,有编得密实的草鞋,有绣工精湛的安神香包,最前面的老汉甚至抱来一只下蛋的母鸡。

“殿下大恩啊!”一群人情绪格外激动,“您递的折子救了大命了!”

祁沛愕然转头。

“可不是!”杨知府陪着笑,“全因殿下屡次上奏,上边才派我做,京城季神童得知后十分支持,又出钱又出粮!”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祁沛挺直的脊背上。他接过那方安神香包,恍惚间想起那日养心殿父皇摸着他的头夸他有志向。

祁沛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却没注意到杨知府飘忽不定的眼神,更不知道,这都是常穗方才去知府家中拖他请来的演员。

当夜,他在烛下奋笔疾书。他写父皇圣明,写太子仁厚,写自己如何重整崖城。信使出发时,还特意叮嘱要加急传递。

暮色中的小院里,常穗正在石桌上铺开信纸,抬笔刚写了几个字:

[吾儿阿算,]

祁荻蹲在一旁,望着墙角堆的竹框子和一些针脚细密的布面。

“这些都要运回京城?”他随手翻检着竹编的箩筐,“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他们,就赚这点针头线脑的钱?”

常穗唇角微弯,轻轻拍了拍桌上一叠地契:“你猜,太子发现他压制崖城的计划被破坏,会不会着急?”

祁荻眼睛一亮:“要赚太子的钱?”

“已经赚了。”她展开一卷账册,“这些日子,太子亲信在京城四处收购崖城地契,花了十倍价钱。”

少年突然抢过账册细看:“他将地契攥在手里,动工时就能阻挠拆建!”

常穗抽回账册,“不过我给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地方,真正要拆的,全在我们手里。”

“那遣散崖城那些百姓,不是因为京城人手不够,而是…”祁荻坐在一边,把玩着一支上好的狼毫笔,“是师父嫌弃那些懒骨头吧?”

“孺子可教。”常穗笔尖轻点信纸,“如今做活的多半是乡野人家,本质勤劳,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城里那些,分明都有手有脚,却依旧只会待着等死,这样的人,要他们有何用?宁乞不劳者,送去京城给祁璿养着正合适。”

少年一笑:“师父不仅要赚太子的钱,还要故意给太子添乱?”

“不是添乱,”常穗迅速写下几个字,“毕竟…”

祁荻顺着她的笔迹看下去,“毕竟什么?”

“毕竟他最爱养闲人。京城也好,崖城也罢,一群没用的官,不都是祁璿养的?”常穗面不改色地继续标注,“更何况,他日日流连花楼,我怕他废了,找点事给他做。”

祁荻眼神一动,放下笔指了指自己:“我可连花楼的门槛都不曾见过。”他急忙表忠心,“跟太子比,我是不是专情许多?”

“小孩。”常穗突然用笔尾轻点祁荻眉心,“人须先见过百花,方能说独爱一枝。专情二字是这样来的,你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祁荻耳尖通红:“那师父猜猜,万花丛中,我最爱哪一支?”

“不知道,王二吧。”常穗眼神挪开,继续在信纸上写下一行字,随口敷衍道。

“谁是王二?”少年蹙眉。

“不认识。”

“…”

他忽然觉得很无奈,自己次次下定决心要坦白心意,却次次都被常穗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他一时分不清,她究竟是不解风情,还是不愿接受自己?

你最好对别人也是如此冷漠疏离,尤其是对季雪臣。——祁荻咬了咬牙,心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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