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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言为定

韩嫣没了底气,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要说你上辈子替我收敛尸骨,是我的恩人,你能信吗?”

霍骁就那样看着她,神色尽是温柔“我信,你说的话我都信。”

韩嫣眨眨眼“哎呀,别说这些了,我给大表哥准备了生辰礼物呢,快随我来。”

梅落院,霍骁跪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韩嫣端上一碗窝了荷包蛋的阳春面,“趁热吃。”随后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大表哥,祝你生辰快乐呀,还有,还有...”韩嫣在袖口掏出一个荷包,“你可别小看这个荷包,里面有我娘在我出生时给我求的长命牌,如今我就送给大表哥了,愿你长命百岁。”

霍骁轻笑出声“那霍骁就谢过娇娇了,只是我还有一个心愿。”

“嗯?”韩嫣仰头询问。

“我想,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韩娇娇。”霍骁将手撑在石案上,向前探身,将头凑在韩嫣脸前。

许久,秋风吹过黄叶,沙沙作响,不知多久才听到一个娇软且坚定的女声,她说“好,一言为定。”

过了些日子,大刘氏吩咐了人来请韩嫣,刚到堂内就见姑苏来人了。韩嫣站在门口,偷偷向里面看去,来的能人当真不少,二叔家的堂兄韩宇,父亲手下的二管家,娘亲的奶娘和大丫鬟海棠。

韩嫣掀了帘子进来,先甜甜喊了一声姨母,只冷冷看着众人。在韩家时,堂兄韩宇到与自己还算不错,二婶性格泼辣,但是对娘亲与自己颇为照顾,父亲倒是精明。

韩宇作揖“大伯父打妹妹离开姑苏就开始后悔。如今见着妹妹在国公府过得好,便能放心了。”

韩嫣只是笑笑,并未接话。

二管家脸上堆笑,谄媚道“老爷怕姑娘不自在,吩咐奴才们给姑娘带了许多金银珠宝,书画瓷器,还在盛京城给您买了一处宅子,京郊买了几个庄子,还带了奴仆小厮若干。”

大刘氏心中不忿,刚想将人赶出去,就听韩嫣慢悠悠的说“我到自己的亲姨母家,为何会不自在,我自在的很,比在姑苏还自在许多,父亲倒是白担心了,只是,长者赐不可辞,人就不必留了。”

海棠却跪在地上,“大姑娘别赶奴婢走,奴婢要留下来伺候姑娘,奴婢哪也不去。”算起来海棠是母亲的陪嫁,当时自己走的急,只带了芒夏一个人。

“海棠姑姑!”韩嫣将她扶起,她想这盛京阴谋诡计,危险重重,理应留下些人才是,于是改口说“海棠姑姑,奶嬷嬷留下,在挑几个身手好的护卫,机灵的丫鬟小厮,一两个会做淮南菜的厨娘,其他人堂兄和二管家一起带回去吧。”

拜别姨母,韩嫣引着堂兄韩宇到自己的院子小坐。韩宇欲言又止,最后从袖中抽出一沓子银票推给韩嫣“如今妹妹在盛京,用着银子的地方颇多,你拿着,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就给兄长去信。”说罢转头要走。

韩嫣说“堂兄还有其他的事要同我说吧。”

韩宇再此坐下“母亲要我来,求妹妹想办法为我谋个官职,如今妹妹寄居在国公府,又哪有这个能力管这些呢?为兄先告辞了。”

皇宫,勤政殿。

“倭寇屡屡犯我闽州,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堂上皇帝霉头紧锁。

丞相说“陛下,臣以为当义和,闽州地广人稀,不若就迁到瓜州合并。”

车骑将军云沐也站出来“臣以为不妥,连年义和只会助长倭国气焰,我大雍的土地,为何要让。”

大司农道“臣以为丞相所言有理,这打仗就要花钱...”

御史大夫云飞扬“若一天天只怕打仗花钱,国土都被敌寇侵占,攒下的金银也只能留给别人花了。”

大司马霍元崇(镇国公)“臣以为当战,一直当缩头王八算怎么回事?”

剩下些人大部分都支持义和,零星几个人主张开战。

皇上怒极反笑,“好啊好啊,众卿当真是好样的,受百姓供养,却只想着让他们去死!!!一群混账。”

霍骁躬身出列,“臣请出征闽州,为陛下分忧。”

光禄大夫嗤笑出声“安乐侯要出征,拿什么去,你那不足一千人的羽林卫吗?”

霍骁怒火中烧“王振你个老匹夫!”

“怎么,小侯爷朝堂之上,还想殴打老夫?”

云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自己的外甥,“骁儿,好男不喝狗斗。”

霍骁“草包又生了个草包,你们王家都能在门口堆个草堆了。”

王振的儿子王修不乐意“你骂谁呢?”

云飞扬“谁应骂谁。”

朝堂一片混乱,众人对喷许久,也没争论出结果,皇上只能退朝,明日再议。

霍骁气哄哄的走出大殿,云沐拉都拉不住,霍元崇在一旁说“由他去,男子汉大丈夫光会生气有什么用,有本事让陛下同意出兵。”

回到国公府就直奔梅落院,一屁股在书案旁坐下,心烦意乱“芒夏,你家姑娘呢?”

“回大公子的话,姑娘刚去送我家二少爷去了。”

“嗯?什么二少爷,霍昶?送他干什么?”

“姑苏今日来人了...”芒夏话都没说完,就被神色激动的霍骁打断,“怎么韩家的人还要把娇娇追回去?夫人同意了?”

芒夏咽了口唾骂“大公子,您别急,姑娘不走,韩家就是送来些玩意。您先喝口茶缓缓。”芒夏把水递给霍骁。

霍骁才用坐下,松了口气。韩嫣进屋就看见霍骁一脸烦闷的坐在书案前,娇笑“大表兄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霍骁原原本本的把前因后果同韩嫣说了,“王振那老匹夫!!!还有他那个草包儿子,之前居然还想!还想...”

韩嫣疑惑“还想什么?”

“没什么,一家草包”,霍骁沉默了,只紧锁眉头。

韩嫣轻笑,眉眼弯弯,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你说巧不巧,今刚来一群送钱的人,眼下我能给你寻个要钱的好去处。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韩宇暂时在大伯父给韩嫣买的小院落脚,心中烦躁,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就和妹妹说了呢,这这这。

韩嫣带着霍骁都进了院子,韩宇也没反应,片刻后三人坐在书案前面面相觑。

“大表哥,这是我二堂兄韩宇,堂兄,这是我大表兄,陛下的外甥霍骁。”韩嫣看了韩宇一眼继续说“韩家想给堂兄寻个官坐,我眼下是没这个能耐,但是我大表兄有呀。”

霍骁惊悚的看了韩嫣一眼,私下买卖官职可是杀头的嘴,但又不能拆韩嫣的台,只能故作高深的点点头。

“堂兄只要说服我爹,给朝廷捐一万石粮草,大表兄就能给你寻个官坐,是不是很划算?”韩嫣狡黠一笑,见韩宇犹豫,韩嫣一剂猛料“大雍等级森严,我们这等商贾若想做官,简直难于登天,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又不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了,若堂兄能够入京做官,那得益的可不仅仅是姑苏韩氏,整个江南的商贾都将因此收益。二堂兄且好好想想吧。”说罢,韩嫣拉着霍骁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宇眸光微动,听完韩嫣的话,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期待。

走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霍骁紧紧攥着韩嫣的小手。良久,才憋出一句“买卖官职可是重罪。”

“等江南豪族给朝廷捐了钱,你随便给他在羽林卫给他寻个位置打发就是,怎么他还能作大司农不成?”韩嫣轻哼“羽林卫遴选不是你就能做主吗,到时候你就说这位置还是天子近臣。”

霍骁噗的一声就笑了“那是你父亲、堂兄,你怎么这么黑心”。

“这怎么算黑心,钱是我爹出的,官是我堂兄做的,怎么说吃亏的只有我爹,他要是不高兴了,我就高兴了。”韩嫣骄傲的深深脖儿。

等了五六日就收到姑苏的回信,江南豪族果然动心,但是说只能先为朝廷筹集五千石,身下的五千石得等韩宇得了官才能筹到。

霍骁将竹简仍在桌子上“这一万担于豪强大族不过一个数字,于大军却是难以筹集的粮草,于天下百姓更是活命的机会。”

“不管如何,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不是么,你先将韩宇安排到羽林卫,让他书信一番,届时你取到姑苏往闽州,把我给你的长生牌拿给我爹看,让他把粮草尽数补齐,再让他把远航船队的航线图拿给你,算了,大表哥,你带上我吧?”韩嫣定定的看着霍骁。

“不行,我不放心。”霍骁直接拒绝。

“我去不是更有说服力吗,趁着我爹尚有一丝良心,得好好敲他一笔,不然往后可就不好再有这等好机会了。”韩嫣笑着说。

“等明日我禀告皇上,在做定夺,夜深天寒,别在门口站着了”。霍骁站在屋门口与韩嫣道别。

窗外树影婆娑,屋内烛火跳动。霍骁去而复返,只将人捞到怀中,紧紧抱住,“娇娇,我一定会对你好,只要我霍骁活一天,就会护你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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