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映在温瑜的身上,透过纱衣去窥探其中的风景,个中滋味难以言说,周彧虽身有残缺,可还是个人,此番场景,又怎能不心动?
“怎么弄?”周彧喉口有些痒意,张了张口竟说出一句这样的话,像是寻常人家十余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温瑜也愣了一瞬,随后眼中的笑意晕染开来,朱唇轻启:“抱抱我亲亲我再摸摸我呀,还有啊……”
温瑜拉长了尾音:“奴的□□花还待君采撷呢……”
“督主疼疼奴好不好?”温瑜说着面颊竟染上一丝绯色,露出了含羞带怯的模样欲说还休。
周彧轻叹眉眼间染上了一分无奈,这世上怕是没几人能经得住他这般恳求,如他所说,**一刻值千金,此刻即便是英雄冢,他也认了。
这般想着,周彧在塌边坐下,脱鞋袜的工夫,对方便像是水蛇一般缠了上来,与之肌肤相触,周彧才明白什么叫做肤若凝脂,这样的容色,的确是一颗很好的棋子,说他能祸国殃民,也不为过。
周彧伸手一揽将人揽进了怀中,那双粗粝带着伤痕和厚茧的手隔着纱衣去触碰对方……
只是手刚触碰到对方的腰,那一截腰便软了下去,没有力气似的窝在了周彧的怀中。
周彧只能把人抱了起来换了个姿势,让对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揽着自己的脖颈,对方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周彧的颈侧,更勾起了周彧作弄他的心思,不免自嘲:虽净了身,可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却是一点不少,胸中的贪欲反而更甚。
“督主会不会嫌奴太骚了?”
“不会。”
“唔。”温瑜在周彧的怀中予取予求,脑袋蹭了蹭周彧的脖颈,“督主亲亲奴呀。”
他未必喜欢这样,只是伪装得好似真的,思及此处,周彧的声音冷了几分:“周彧。”
“嗯?”温瑜疑惑不解其意,绵软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周彧又强调了一句:“我有姓名。”
“周彧呀。”温瑜说过那样多的话,没有比这两个字更动听的了,“彧,文也,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督主的姓名很好听呢。”
周彧不语,哪里有这样多的释义,不过是出生在彧县,便叫作周彧,能给子女取这样好寓意的姓名的家庭,又怎么会送他们的儿子去做太监,不过是穷苦人家别无他法了而已。
周彧不回话,温瑜也不觉得有什么,像一只狸奴似的在周彧的怀中蹭着撒着娇,偶尔叫唤一声,那声音勾进了人的心底:“阿彧亲亲我呀。”
温瑜抬头看向周彧,那双琉璃色的眼眸中氲氤了几分雾气,相较于平时更惹人怜爱,他的唇瓣微张就这样瞧着你向你讨吻。
周彧啄了啄温瑜的唇瓣,温瑜眉眼弯弯委屈地说道:“还不够。”
淫\靡之事见得多了,房中术自然也学来了几分,周彧又复覆上对方的唇瓣,吮吸轻咬着那处柔软,试探着伸出舌尖撬开对方的唇齿,忍不住抬手扣上对方后脑的举动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温瑜顺从分开唇齿,纵容着对方的长驱直入、掠地攻城。
等分开后,两人的喘息都急促了几分,温瑜的唇瓣被咬得有些红肿,水润的模样仿佛更加可口了。
夜色正浓,那蟾宫的玉兔儿拿着药杵一点点地捣着,时轻时重,捣得其中的草药糜\烂,药臼中溢满了汁水,玉兔也不觉疲倦,反而异常兴奋地凿着,凿了整整半夜……
周彧捋着温瑜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梳理着,倦意翻涌却怎么也睡不着,
即便是太监又如何,这些人不还是臣服在自己面前谄媚逢迎?周彧说服了自己,接受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是一个正常男人的事实。
可只在今夜,周彧却无比希望他能够是个正常男人,能够真正地占有怀中之人给对方带来欢愉,而不仅仅是靠手指亦或者是那些冰冷的器具……
那脚踝处的铃铛悦耳,仿佛还缭绕在房中,
“那督主呢?”温瑜有些讨好地说着:“我的那些嫁妆……督主都可以用。”
太监身有残缺,有些的便靠着凌虐旁人来发泄那些不为人道的阴暗,太监即便爬得再高也还是个太监,便用其他的手段来“证明”自己。
可世人若是靠床上那点事来证明自己未免也太过可笑。
“不必。”周彧拒绝了温瑜的提议,见他惊异的目光又问道,“舒服么?”
“舒服的。”温瑜的声音很轻,细如蚊讷,仿佛只这样五个字就令他说不出话来了。
温瑜抬手触碰上周彧左眼的眼罩,深深地注视着他喃喃道:“督主的眼睛。”
周彧握住了温瑜的手腕,制住了他下一步的动作:“数年前不小心被人养的海东青啄瞎了。”
“那他一定是嫉妒您。”温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莫名的肯定。
周彧觉得好笑:“嫉妒什么?”
“嫉妒您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温瑜见他不信又补充道,“真的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见他说的那样认真,周彧心中浮起一丝久违的愉悦来。
“奴能看看么?”温瑜欲要摘下他的眼罩。
周彧拉下他的手拒绝道:“不能。”
“是奴唐突了。”温瑜垂眼。
周彧想起了旧事久未答话,哪里是不小心,是当年他还是一个宫中伺候后妃的小太监时,不小心打碎了贤妃娘娘赐给自己的一碟点心,便被罚了二十大板,许是贵人犹觉不解气,便又让她豢养的那只海东青啄了自己的眼睛。
他们这些宫女太监的命于宫墙之中的贵人而言,或许还不如他们养的一只畜生、一件好看的首饰。
再后来周彧手上沾了血,被陛下看重,也做着同样的事,既然爬上去了便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他也同样把旁人的命看得比什么都轻。
别怪我,只怪你命不好。
世人过得太苦了,便只能信佛、信道、信命,给自己一个在这个人间挣扎着活下去的理由,将希望寄予来生。
临了,不过是三个字:命不好。
周彧收回思绪,不知怎么地问了句:“用过膳了么?”
温瑜哑然,久未答话。
周彧了然,起身嘱咐了一句:“春日里还有些冷,你换上衣裳当心受凉,我去叫人送点吃食过来。”
而后便迈开步子打开房门消失在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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