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
纪汉佛等人抱拳行礼,李相夷也回了礼。
云彼丘看向单孤刀:“单先生也来此,在下能见到毒圣真容,三生有幸啊。”
单孤刀暗道,这个绰号真难听。面上却道:“都是江湖朋友看得起在下,其实我只是学了些医理,毒圣之名愧不敢当。”
李相夷吃惊:“毒、圣?”
“怎么李少侠没听说么,你师兄如今可是江湖中人都惧怕的毒圣,什么千里醉归枉散沉鱼落叶,还有朵颐轩那天,寒月派倾尽药师之力炼就的麻生,也被单先生轻易化解,如何当不起毒圣之名呢?”肖紫衿调侃道。
那少女石水小声道:“李少侠可否指点一下我们几人的武功,听闻你功夫了得,在下想长长见识!”
“石水姑娘请出招!”李相夷轻笑,并不介意刚见面就动武,他目光略过众人,就知道他们的武功有几斤几两,可这群人里也没有一个能和自己斗过百招的,他不免有点失望。
云彼丘武功最高,却也不过十几招内败在李相夷手中,几人面带惭色。白江鹑捏了把汗:“李少侠果然是少年英雄,功力这般深厚,佩服佩服!”
“过奖!”李相夷下山数月,也学会和这些年纪比他大许多的人客套,算计人心那些事,他并不是不懂,只是不屑为之。
徐殊切入正题:“想必各位也都听说了,扬州近日出现的剥皮案?”
云彼丘神色冷凝:“我觉得,此案定是江湖中人所为。”
石水附和:“对,只有习武之人才可能下手如此之快,躲得过众多高手的追捕。那些被剥皮的尸首,我都仔细查看过,都是少女,而且据家人和亲友所言,她们生前相貌极好,看来这行凶之人,想用皮肉来修习媚术。”
扬州发生的案子被封锁住消息,才没外传,可是知道内情的人,都见过那些尸首的惨象,有的连血肉都被割去。
“我知道凶手是何人,她是角丽谯,郑弦的主子!”李相夷冷冷的说,接着,他就将郑弦吐露的实情一一道来。在场众人无不心惊,郑家寨没了,角丽谯只得自己去杀少女取皮肉。所以,她才会救下郑弦。
角丽谯利用郑弦交上的少女修习画皮邪功,此功必须时时食血肉,那日郑弦服下吐真丸后,还被他抹去了记忆。她也不记得自己招出了角丽谯的事,可惜郑弦也不清楚角丽谯的老巢在哪儿。
此事牵连甚广,李相显在找的元宝山庄,还有郑弦交代的女宅,以及风翎派,寒月派,以及万圣道,关系错综复杂,他都感到棘手。
肖紫衿朗声道:“今日请诸位前来,就是要布局抓捕角丽谯这妖女!”
“且慢!”风翎派席位里,站出来一名魁梧男子,此人是鬼手风烈,万人册排名第十。
旁边坐的少女则是掌门风熏然之徒风回暖,风翎派小师妹。按辈分,风烈还算是她的六师叔。
肖紫衿疑惑不解:“不知风六侠有何高见?”
风烈道:“待擒住这妖女,不知该归哪方处置?”
纪汉佛道:“自然是交由我们大伙儿公审。”
李相夷目光寒冷如冰:“依我看,干脆就地处决吧。也不必再讨论了。”
此言一出连肖紫衿也赞成:“就这么定了吧。”
风烈大怒:“这么多人在,岂能由你一人决定?”可是再看看四周,风翎派竟没人愿意帮腔,就连风回暖也不跟自己搭话,他暗暗气恼。对李相夷甚是不满。
风烈还要反驳,本来沉默不语的单孤刀冷冷瞥向他:“风六侠可是对我师弟有异议,我师弟年幼,由我这个师兄代为讨教你的高见?”
风烈噎住,他本想将角丽谯擒住后,好生受用这个传闻中的妖媚女子,没想其他人都没理会自己,这个单孤刀还是名动江湖的毒圣,他还真不敢跟对方起冲突。
风回暖一拍桌案:“当然是杀了这妖女,多留她一刻,就让人恶心,为一己之私残害了这么多无辜少女,我等岂能容她活在世上!”
此刻,角丽谯在“江山笑”的头牌居处怡芳阁内,对着镜子精心打扮,梳妆台侧郑弦恭谨的拿起一支金海棠步摇给她簪上。
“这几日,你做的很好,记你一功。”角丽谯抚着自己的不描而翠的柳眉,欣赏自己的容颜,越发痴醉。自己辛苦练的画皮媚术,还未到炉火纯青,就已经立见成效,凡是遇到的男子,没有不被她迷住成为裙下之臣的。
郑弦垂首敛眸,掩去眸中的阴狠:“属下不敢居功。”
角丽谯,到了扬州,你的死期就近了。
南宫世家被杜澄掌控后,少主南宫琅身死,家主南宫屏逃到无回谷请求角丽谯庇护,郑弦对于角丽谯的媚术垂涎已久,就施展手段与南宫屏合谋,将角丽谯的行踪泄露了出去。角丽谯向来工于心计,又杀人如麻,自然想不到对她从来毕恭毕敬的郑弦会有胆量反抗。
李相显不声不响回了肖府,肖紫衿就兑现诺言,邀请他和一干高手前去江山笑,找了许多美人作陪。
此时众人被各色佳人围绕,李相显更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他明面在喝着花魁送来的酒,内心却在盘算着,呆会儿就去鬼手风烈
那里救下角丽谯,来个英雄救美,剧里笛飞声不就是因为救了角丽谯,所以角丽谯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单孤刀和李相夷第一回来这种风月之地,浑身不自在,肖紫衿提前给鸨母打过招呼,安排两人坐在一处,不与他人同席,也撤去要来伺候的姑娘。
肖紫衿几杯酒下肚,忽然醉眼朦胧就指着楼上说道:“听说你们江山笑,刚来的白媚姑娘,才十六岁,还是个清倌人,今儿爷就出缠头钱给她梳拢,快扶我上去!”
众人面色如常,手里却捏住了兵器,这个白媚姑娘,其实就是角丽谯的化名。为了不让她察觉异常,所以众人都乔装进欢场。
“等等,这儿怎么少了两个人?”
李相夷回头看去:“糟了,李相显和风烈都不见人影了!”
城郊一所大宅院里,角丽谯下了马车,咯咯娇笑:“这儿就是刘爷的别院,还挺漂亮的,小女子从未见过这么华美的楼阁呢!”
“白媚姑娘,请您先跟奴婢去后院沐浴,老爷在用膳呢。”俏丽的婢女微一福身,角丽谯却直勾勾望着她,眼神让她头皮发麻。
“白媚姑娘,你怎么这样看着奴婢?”
这婢女正是风回暖假扮的,风回暖跟着风烈抢先众人一步,找到了角丽谯,自称是本地大户的管事,并设局将她送到风烈的马车上,带到风翎派的别院。
“不对,你不是婢女,装都装不像!”角丽谯原本见到年轻漂亮的姑娘就想剥皮,可细想之下又发觉端倪,这婢女的气势相貌都太出色了,绝不是奴婢。起先还以为是个通房丫头,再一看行礼的手势这么别扭,角丽谯断定有诈。
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双手扣向风回暖的眼珠,想要抓个人质,背后却有人狠狠打了她两掌。
角丽谯一口血吐出,衰落老远。
风烈阴恻恻笑道:“传言不虚,角丽谯,你的皮相确实动人呐!来人,把她捆起来!”
风回暖惊魂未定,气恼得狠狠给了角丽谯一耳光:“妖女,呸,本姑娘差点着了你的道!”
角丽谯从未这般受辱,抬起头向她凶厉的瞪去,风回暖又踢了她几下,角丽谯被踹得翻滚,心中恨意扭曲。
“好了,回暖,你先去休息吧,这妖女交给六师叔来审问!”风烈不耐烦的叫停住她,待风回暖走后,他身边的弟子立刻上前将角丽谯押进风烈的寝房里。
角丽谯被吊在房梁上,眼中满是恨意,风烈的咸猪手不停摸向她脸蛋,角丽谯心内升起一股绝望。
就在此时,一柄长剑穿过捆绑的绳子,角丽谯被放了下来,李相显踩着砖瓦就跳了下来,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同时一指内力将风烈击出去老远。
风烈倒地后抽搐片刻,没了呼吸。
角丽谯和李相显深情对望半响,李相显就被她的画皮媚功魅惑得三魂丢了七魄,角丽谯看穿了这个人武功虽高,却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心内又是轻蔑又失望,就算对方救了她的命,只不过从此自己又多了一个仰慕者罢了。她朱唇轻启,李相显的骨头都酥软了:“公子,小女子被恶人掳到这里,幸得公子搭救…”
李相显迫不及待打断道:“那你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是不是!”
角丽谯玉颜微忿,随即倒在他怀里:“啊,公子,我头好晕。”
李相显揽着她到了里间卧榻上,自己也和衣躺下,邪笑道:“角丽谯,在本座面前,你还装什么?”
“你是谁?”角丽谯警惕得看着他,收起媚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本尊就是万圣道之主,南胤皇族后裔,李相显。”李相显满脸傲色,手轻抬起角丽谯下巴:“以角姑娘的这点微末功夫,就不用再卖弄风骚了吧,本尊的武功,是你这区区画皮媚功可以魅惑得了的吗?”
角丽谯面色一变,又换上娇媚的笑容:“原来是表哥驾临,丽谯失礼了。”
李相显和角丽谯你来我往,互相试探了一番,以为自己已将角丽谯拿捏住,就得意的回来。
肖府给他安排的住处里,单孤刀和李相夷都一脸凝重的等着他。
“兄长,你之前去哪儿了?”李相夷发问,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李相显故作不解:“还能去哪儿,我喝多了,和几个姑娘风流去了,打听这个干嘛?”
单孤刀上前审视着他:“风烈死了,你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李相显表面茫然无知,心中却迅速思量起应对之法,他刚刚放走了角丽谯,要她为自己扩充势力。可眼下李相夷怀疑到他身上,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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