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你嘞工作一直是这样?”但拓看你工作间隙闭目养神,给你递了杯温水。
你道了谢,睁开眼看他。他还是熟悉的半长发,黑色背心,军靴。只是衣服的质地换成了国内的,军靴的材质也有了提升,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他整个人精气神更好了。
“是啊,你以为是什么样?”你喝了两口水,起身舒展一下。
但拓回到沙发坐下,“我看电视演的不是每天只用签签文件嚯嚯酒嘛?”
你笑笑,“人家那是霸道总裁,除了花钱就是谈恋爱,公司都是不用自己管就能运作的。我这是企业的负责人,我一个决策错误,很可能这一千多人就还不上贷款、交不起孩子的学费、父母的医疗费,哪能比啊。”
但拓看看外间对着电脑的周姐,指了指,“她在做哪样工作?”
“周姐是我的秘书兼财务主管,比我忙得多,一般是她看过没问题的文件才会到我的手里。”你松松手指,打算重新投入工作。
但拓起身,“那我嘞?”
“什么?”你又抬头看他。
“快一个月咯,我每天早上陪着你来,坐在这个沙发坐一天,晚上又陪着你回去,没得咯。”但拓指指你办公室因为他新添置的沙发,“就莫有别的事情给我做了迈?”
“不是说让你先适应适应这里,然后从字学起吗?”你看他像个炸毛的大狼狗,安抚道,“那你想做什么呢?”
但拓叹口气,“我也不晓得,本来还以为能给你挡酒。”
“那要不,你去和貌巴一起开车?”你仰着头看他。
“开撒子,你公司个个都坐办公室,你又只上下班两趟。”但拓看着你。
你无奈笑笑,“当时我就说不需要你当保镖嘛,工资我会发着,你可以自己去做想做的事啊。”
但拓落寞道,“我莫得想做的事。”
你看着这个可怜的大狼狗。的确,貌巴有妻子孩子,小柴刀也去读技校了,闲时他们都有好友家人,只有但拓,连他的母亲也偏心貌巴,他刚来这边,总是窝在房子里,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消遣,怕是除了你给他买的电视,别的什么也没有。
你想到这,突然扪心自问,怎么回事,你在心疼他吗?
“那你先坐一下,我处理完这里,还有三个文件,大概一小时。”你迅速扫了一眼工作安排,目前十点,下午没有会,带他出去吃个饭吧。
你看但拓乖乖回到沙发上,他的视线从落地窗望出去,看上去无比寂寞。
你又喝了口他给你接的温水,心里突然泛起一些苦意,你知道你已经开始沦陷了.从你越来越心疼他开始?还是从你事无巨细的安排他如今的新生活开始?还是…从你见他的第一面?
他察觉你的注视,回头来冲你笑了笑。
你又觉得口中有些甜,毕竟谁能看着大狼狗冲你露出柔软脆弱的肚皮,全心信赖你的模样能不动容的呢?
反正你是不能。
十一点十分,你工作完成,但拓穿上外套和你出发。
上车前,你看他认真调好后视镜和空调温度,只觉他可爱极了。你坐上副驾驶,问他,“左舵车开的还顺手吗?”
“顺手,啷个不顺手嘞,还有我搞不顺嘞车?”一提开车,他的大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你秉持着不开心就要吃火锅的原则,导航了一家热门火锅店。
途中,你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平时晚饭吃什么?”
但拓单手戴上墨镜,偏头看看你,“随便吃点。”
早饭午饭下午茶公司都提供,下班各自回家后你倒是没留意,给他配的天然气灶台和电磁炉你没教过他,应该他也不会用,那他平时到底吃什么呢?你想到这,立刻打住,怎么回事,你要操心到这个份上吗?你这是当老板还是当老妈?
但拓看你沉默,想了想,找了个话题,“貌巴说尕尕克你打过招呼的幼儿园读书咯,才克了一个星期,回来就会唱歌咯,还能认几个字,貌巴说上学怕是比他强。”
你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了?他晚上不是能见到我吗,还要你转述呀?”
但拓不自然的扶扶墨镜,“貌巴不太敢跟你讲话嘛。”
你哦了一声,点点头,又问起他最近学到了些什么,看到他侃侃而谈,像个极力在老师面前表现的三好学生。
到了火锅店,你们用手机扫码点餐,你问他,“你要什么锅底?”
但拓认真的辨认手机上的一个个字,听了你的问题,抬起头有些茫然。
你突然意识到,啊,大狗狗连火锅都没吃过,小可怜。
你点好餐,带他去调料台打好调料,服务员过来,拿了发圈围裙给但拓。但拓接过,颇有些莫名。你取了围裙穿上,但拓也学着你的样。
你又想,啊三边坡做饭都不穿围裙吗,那他会用筷子吗?是不是选错了,不应该来吃火锅的。
“这个?”但拓拿着发圈。
“扎头发的,怕头发长不方便吃。”你示意他扎起头发,他撩起头发时,你看他头发长了很多,都不像狼尾了,你想着要不吃完饭再去剪个头发?
吃完饭,你们步行去寻找理发店,你刚才提议时但拓非说他自己剪了就行,你不同意,劝了又劝才跟上。
正午,太阳有些大,但拓脱了外套拿在手上,你突然想起他刚来时很长一段时间都穿比较保守的衣服,近期才回到了原来的打扮,你就问他为什么。
“刚来不懂嘛,以为这里不让搞纹身撒。”但拓说。
“貌巴脸上不是还有个纹身嘛,他都不怕,你怕什么?”你笑了。
但拓看了看你,没回答,只说,“晓得咯。”
你追问,“怕什么嘛?”
还没等他回答,就见他突然伸手抓住你的胳膊,拉着你想往另一侧的岔路上走。
你看着手机导航上前方不远的店,急忙站住,“就在前面啊,不拐弯。”
“前头出了点事,我们绕哈路。”但拓挡着你的视线,架着你往前走。
你探头去看,“什么事啊?我看看?”
但拓把手中的外套甩在肩膀上,伸手蒙住了你的眼睛,“莫乱看,当心呵到起。”(小心吓着了)
“到底怎么了啊?”你又问。
但拓扫了一眼,“一个男嘞拿着刀架在女嘞脖子上。”
“那还不赶紧报警?!”你吓了一跳,推开他挡住你眼睛的手,往远处望了一眼,退出导航页面就拨了报警电话。
但拓无奈的看着你,等你报完警,他接着架着你往岔路走,“搞完了嘛,走吧。”
“不行,我们盯着一下,万一出什么事呢?你看那个女生还穿着校服,是学生啊。”你话音刚落,旁边就有看热闹的人出声说,“怎么又是这个神经病跑出来了?”
“什么神经病啊?”你问旁边的人。
“这栋上的疯子嘛,听说原来还是个高材生,后来啊染上赌博了,书也没读完,每天就跑大街上说他是被女朋友骗的。其实根本不是,就是自己烂赌,和他爸一个样。”有这附近的人说。
“他爸怎么了?”又有人出声问。
那个声音继续解释,“他爸家暴嘛,天天说他妈坏话,后来他妈就被打跑了。不过再不跑啊,命都没了。有一天打的整个人那个血啊……”
你一听这话,扭头看但拓,却看他也正盯着你,看你望向他,疑惑的挑眉,“咋个咯?”
你摇摇头,“没什么。”
你只是想起但拓的童年了。
没一会,警察到了,没两下就解决了事件,万幸那人的刀是假的,学生并没有受到伤害。
但拓看看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问你,“这儿嘞人都不害怕噶?”
“怕什么?”你跟着人群慢慢散开。
“那人不是拿着刀嘛,这些人不怕被砍哦?”但拓跟在你身后护着你。
你笑笑,“因为我们有警察啊。你看,出警速度快,应变能力好,所以大家都爱看热闹。”
但拓点头表示认可,“在这儿交税划得着,真有人管事。”
“是啊,”你带着但拓进了理发店,“以后你也不用害怕了,有困难,找警察。”
但拓看着你的侧脸,见一缕发丝调皮的翘在耳边,他突然很想伸手替你整理,但他捏了捏指头,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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